怒殺惡僧，紅襖軍這位英雄的經歷與《水滸傳》裡情節似曾相識？

作者：陳二虎

一、卑鄙的和尚

歷史上，古青州（金之益都府）佛教比較興盛，最多時有廟寺上千，著名的廣福寺座落在劈山東麓。

到了金朝，佛教也是十分興盛，在廣福寺周圍雲門山一帶還有幾處，其中一處稱之謂法源寺，這寺中的主持圓通，據說講經說法，能天花亂墜，地湧金湧，百求靈驗，於是，方圓左右求財求福的都來燒香唸佛，更有那求子的少婦前來，祈禱觀音菩薩賜子，傳宗接代，這來理佛求子常常在寺裡住上三天兩日，回家後幾乎皆有身孕，家家都認為這是菩薩所賜，但不知圓通和尚不是一個真修行，念得是陰陽大法，學得一手陰陽交媾，文武抽添，開關通竅之手段，專門迷/奸來上香的女人。

古時有位賢者就說：良家女子往往常常入寺廟者，定有姦淫之事，賦詩勸曰：

寺廟休亂進，進之多失身。盡有姦淫子，藉此媾婚姻。其中置窟宅，黑暗深隱淪。或伏淫僧輩，或藏不良人。待爾沉酣後，兇暴來相親。恣意極淫毒，名節等飛塵。傳語世上婦，何苦喪其真。莫怪佛無語，請君細恣詢。

話說金大安年間，山東益都府有一戶人家，男主人姓汲名君立，自小習武，也讀了兩年私塾，識文斷字，家境比較富裕，與人合夥做生意，南來北往，由於汲君立為人正直仗義，不貪小利，又肯付出辛苦，在人們心目中口碑極好。

汲君立二十出頭，就娶了一個媳婦，小字慧娘，說不上漂亮，卻也有幾分顏色，操持家務也是一把好手，汲君立常年出外跑生意，怕媳婦一個人在家孤獨，還買了一個貧寒人家的小丫頭小玲兒，一來與媳婦做伴，二來幹些粗重家務。

唯一令汲君立不太滿意的是，結婚三四年了，一直沒有生育，慧娘也十分著急。

一日，鄰家媳婦過來串門，慧娘無意間嘮起此事，鄰家媳婦說：我聽說法源寺的送子觀音十分靈驗，你去燒三炷香，去求子，並且告訴她，誰家的媳婦去了後便生了兒子等等，不由令慧娘心動。

慧娘就把這事對汲君立說了，汲君立也是求子心切，說你想去，就帶著小玲兒去上上香。

次日一早，慧娘就僱了一駕小轎子帶著小玲兒去了雲門山法源寺。

法源寺不是很大，進了山門，依次天王殿，觀音殿、大雄宮殿、藏經閣，左右有僧舍等等。

剛一入山門，就見一個機靈的小和尚迎了上來，尋問施主上香為了何事。

慧娘自然不便言說，道求個平安。

到了觀音殿，慧娘虔誠地跪在蒲團上，叩頭上香禮拜，求菩薩賜子。

從觀音殿出來，又四處看看，還轉了法/輪，待要離開時，小和尚又出現了，叫住慧娘，對慧娘說：“寺中主持圓通大師有請。”

慧娘也聽說過這主持圓通大師，是得道的高僧，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便隨著小和尚來到主持門前，小和尚讓小玲兒留步，說主持有話，請慧娘一個人進去。

慧娘隨小和尚進來，見室內坐著一位高僧，豐面方口，體格壯碩，手中持著一串念珠，此人便是圓通，令小和尚賜座，然後小和尚退出。

圓通兩眼放光，打量了一番慧娘，道：“通著佛祖不打妄語，女施主一定是來求子的。”

慧娘點頭，圓通說：“施主今日可回，對你家相公說知，下月初六再到本寺，需要在寺上住兩日，老衲做法，求菩薩賜子於你。”慧娘不得不信，回來就對這汲君立說了。

汲君立也沒多想，對慧娘說：“下月初六我剛好有一個大賣買，也要幾日方回，娘子儘管去好了。”

二、怒殺惡僧

轉眼間，來到初六，慧娘又僱了一駕小轎子，到了法源寺，打發轎子回去，約好第三日來接她。

圓通見慧娘如約而至，不由心中暗喜，裝模作樣地組織和尚們專門為慧娘誦經，還摸了頂，隨後小和尚領路，七拐八拐來到一處房舍，安排慧娘她們住下。

晚上用齋時，這圓通就暗暗下了迷藥，慧娘就不省人事。

圓通把慧娘抱入暗室之中，放到床上，見這慧娘似名花委砌，緊閉雙眸，吐氣如蘭，便褪去慧娘衣裙，上床試弄，發現這慧娘紅蓮微開，便練起開關通竅，但這慧娘吃了迷藥，沒有反應，令圓通不能盡興。心想：事已至此，諒她醒知，也不會抗拒。便口含解水，對著慧孃的面輕噴了兩下，慧娘打一機靈，睜開雙眼，見這圓通壓在她身上，驚叫：“你、你好大膽，竟然幹這等事。”

圓通雙手摟緊她道：“前日見婦人俊俏喜人，今日我是尊菩薩之命給你送子。如娘子不從，張揚出去……”

慧娘一聽，自己已經被汙了身子，也只好順他。

圓通見慧娘應了，使出平生手段，兩個人好一番暢快淋漓。

自此後，這慧娘被圓通所迷，三天五日便到法源寺，與圓通私混。

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時間久了，汲君立見慧娘常去法源寺，便有些生疑。這日，他對慧娘說，又要出門跑買賣，需要幾日，便早早出門，躲在暗處觀察，時間不長，見慧娘打扮的花枝招展，領著小玲兒出門，上了一臺小轎子。

汲君立便帶了一把尖刀，暗中跟來。

當他看到慧娘一見圓通和尚，兩個人眉飛色舞的樣子，就知道二人有姦情，不由怒火中燒，狠不得立馬解決了這對狗男女。

入夜，當圓通與慧娘正巫山雲雨之時，汲君立破門而入，對著他們，就是一通亂捅，把這苟且的男女殺死，血濺的四下都是。

汲君立還不解氣，奔出來，又殺了小玲兒與幾個寺中的和尚，蘸著血在牆寫下：“殺死淫僧淫婦者，汲君立。”好一個敢做敢當的真爺們。

汲君立被這奸僧淫婦所逼，鋌而走險而殺人，讓汲君立“有家難奔”被迫成了“強盜”，淪為亡命天涯的人，官府四處緝拿他，便逃入幾山之中，聚集了一些因各種原因而“犯罪”的人，成了落草為寇的山大王，殺富濟貧，正所謂。“英雄無意為英雄”，許多時候是逼出來的。

三、加入紅襖軍

楊安兒在雞鳴山殺死金領兵都統唐括合打，率親信馳歸山東，在仰天山揭竿而起，起義軍都穿紅襖，這是因為按照五行金國屬金，克金是火，火的顏色紅色，所以以紅襖為標識，也表明楊安兒抗金的決心。

汲君立聞知，似乎看到曙光，便帶著自己這夥人主動投到楊安兒麾下，令楊安兒萬分高興，任命汲君立為兵馬提控，成了楊安兒手下重要將領之一。

楊安兒召集將領們商議，準備攻打金國的州縣，粗通兵法，很有謀略的軍師展徽說：我們所處的位置仰天山，在金益都府境內，益都府與鄰近各州，都有大軍駐守，相對而言益都府下屬縣城防守比較薄弱，我們可以選擇臨朐或壽光，可派人打探一下這兩地的虛實，選擇其一。”

汲君立說：“兵貴神速，還打探什麼，給我兩千人馬，我去取壽光。”

展徽道：“汲將軍勇氣可嘉，但打仗不是當山賊。”

汲君立一聽，有點急了，對楊安兒說：“主公，給我將令，我去取壽光，如攻不下，提頭來見。”

楊安兒的舅舅，紅襖軍元帥劉全沒等楊安兒回答，就先開口了：“軍師慎重，汲將軍的兵貴神速也不是沒有道理。安兒，你看這樣如何，令汲將軍率兩千人攻打壽光，為以防不測，我率一千人為後援，一定拿下壽光。”

楊安兒同意，撥給汲君立兩千人，又叮囑一番。

汲君立行軍半日就到達離壽光二十里一處密林中，命令軍隊注意隱蔽，在林中埋鍋做飯，然後休息，半夜子時出發。

子時一到，汲君立藉助夜幕的掩護，摸到城下都沒有被發現，他第一個爬上城牆，很輕鬆地拿下壽光，殲敵上千，繳獲戰馬十餘匹，等劉全帶人到達，戰鬥已經結束，城門大開，迎接劉全進城。

奪取壽光後，楊安兒分遣將領，對益都周邊城池發到進攻，連下數城，金廷震驚，任命僕散安貞為山東東西兩路統軍安撫使，率大軍鎮壓紅襖軍。

李全低估了金兵，在益都城東與僕散安貞大戰，損失不少人馬，率領紅襖軍戰略轉移，到達濰州地界的闌頭，此地在濰州西南二十餘里，處於浮煙山山角下，楊安兒命令軍隊在此紮營，短暫休整，沒想到僕散安貞率金兵很快追來，一場遭遇戰展開，金兵都是訓練有素的正規軍，裝備精良，金將僕散留家率騎兵幾輪衝鋒，紅襖軍就有點支撐不住了，且戰且走，到達滴水（今山東濰坊白狼河），還未及過河，僕散留家率騎兵掩殺過來。

汲君立看到情況危機，就對楊安兒說：“主公速速過河，我來斷後。”率兩千人就與僕散留家的騎兵攪在一起，鏖戰了半個時辰，看到楊安兒率人馬已經安全渡過滴水，汲君立帶馬，衝出重圍，自己所率的兩千人幾乎都戰死，他策馬躍入河中，向對岸而去。

楊安兒兵敗被殺，汲君立鼎力贊同劉全擁戴楊安兒的妹妹楊妙真為紅襖軍首領，隨楊安兒駐兵磨旗山。

無論是楊妙貞與李全合兵，還是南下投宋，汲君立一直是紅襖軍的重要將領，參與了許多戰鬥，見證了紅襖軍的興衰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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