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話說不說得？為髒話正名

髒話脫口而出——信手拈來各式關於宗教、生殖、愚蠢、排洩物以及國籍背景的敏感詞彙，以求一針見血、振聾發聵。“爆粗口”是發狠，也是取樂；惹人討厭，也荒謬可笑；是口頭禪，也是無事生非。

——傑弗裡·休斯

人為什麼罵，怎麼罵，以及罵髒話揭示了人的哪些本質。

髒話帶有負面形象，但也並非全無益處。

罵髒話在減輕工作壓力甚至身體痛感上的效用，勝於任何所謂“團隊建設”的活動。全憑酣暢淋漓的一句——“我日！”

儘管您可能對髒話也抱有“稀鬆平常”“不值一提”的成見，但要知道在科學界，髒話研究卻是如火如荼地進行著——神經科學家、心理學家、社會學家以及歷史學家都對其抱有長久的興趣，實在是有極好的緣由的：髒話現象看似不值一提，卻恰恰能告訴我們人腦、思維以及社會是怎樣運轉的。

歷史上的髒話往往是以發誓或詛咒的形式出現的。在當時的人看來，這一類詞語中蘊含有某種靈驗的效力：惡語既出，可以呼風喚雨，變天降災。

現實生活中的髒話不光被作為攻擊和侮辱的武器，而且被用於表達人自身的憤懣不平、親友間的同仇敵愾，或是親暱的調笑、逗樂。

無論國界，無論民族，髒話包括以下共性：

包括“日”“屎”等禁忌詞；

不指代或預示實際行動；

大體遵循一定的語式；

情感性強，具有表現即時情緒的作用。

例如，俄語的詞形變化繁複，往往能將個別髒字演繹得出神入化，而溯其根本，幾乎無不與對方母親的私德息息相關；又比如，由於日本文化總體缺少“排洩物禁忌”，在日語中不但鮮見與“放屁”“狗屎”對應的髒話字眼，諸如“微笑便便”一類的表情文字還能輕鬆走紅。

我這個人並非有什麼特別之處。雖說總有個別人堅稱自己口不沾汙，但如果真要逼到緊要關頭，幾乎每個人都能爆發出髒話的潛能。

由於文化不同，很多時候我們認為再正常不過的話，再其他地方會被視為髒話。

維多利亞時代崇尚貞潔而正直的老處女，其實這樣的時尚在20世紀的英語世界依舊存在。丘吉爾曾經自述用餐期間被一位美國的上流貴婦人教訓，只因為在上雞肉時他要胸脯的部分。他引用那貴婦人的話道：“在我們這裡，應當問要吃白肉還是紅肉。”

人人都看到髒話的不登大雅之堂，卻不曉得它還有那麼多細緻的可取之處——只要罵得恰當，粗俗的語言也能演繹出風趣、滑稽、放蕩、侮辱等不同的意味；不論親口說還是聽到他人罵髒話，都關聯到我們自身一系列奇妙的體腦反應；言語上的不檢點，能幫助我們應對疼痛、減緩壓力，更能促進同事間的關係，甚至有助於語言的學習；除人類之外，其他的猿、猴之屬同樣具有各自獨特的罵髒話行為。

所以你妹的不要一味地反對髒話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