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閣之鹿歌5章：丈夫之前為了名利拋下我，如今又來求我複合

前情回顧：

鹿歌不知道，臉上帶著疑惑。

司馬城沒忍住，趁鹿歌不注意揉了揉她的頭髮說：“叫做求不得。他今生都將飽嘗求不得之苦，求不得的愛人，求不得的生命，求不得的圓滿。”

司馬城不敢揉鹿歌的頭髮太久，一說完就立刻放了下來。

就在鹿歌還在為季楚嚴嘆息時，一個人的突然出現讓鹿歌眉眼舒展。

第五章

01

來的人是雲閣閣主楚屹，鹿歌看到楚屹的瞬間，立馬去看司馬城，果然！司馬城的臉色和他的黑衣融為一體，感覺都能滴出墨來了。

楚屹也不在意，負手站在一旁慢條斯理地說：“今天來夢閣，一為拿回前緣鏡，二為帶走鹿歌，這是我們合作前事先說好的。”

司馬城輕嗤了一下，冷聲道：“前緣鏡我自會送回，至於鹿歌，她之後還要接任務，不能離開時間太長。”

“我只要三日即可，我從不為難人。”楚屹立馬回道。

司馬城連個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就像喉嚨裡卡了個壞果子，吞不下去又吐不出去，膈應得慌。他盯著楚屹看了半天后，才從喉嚨裡擠出了個：“好”。

鹿歌也才想起來自己越俎代庖答應任務完成後就留在雲閣幾天的事，想想那個時候司馬城沒大罵她一頓實屬不易。

只是這樣一想，她又覺得有些對不起司馬城，面帶愧疚地望著他。

司馬城看到鹿歌這副難得乖巧的樣子，也不再計較楚屹暗中做手腳把季楚嚴送到夢閣的事情。他走到鹿歌身邊，拍了拍她的肩叮囑道：“去吧，三天後我來接你，莫怕。”

鹿歌點了點頭，然後回房間收拾好東西，和楚屹一起去了雲閣。

02

對於雲閣，鹿歌總覺得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她確實對雲閣的一景一物都很喜歡，對楚屹印象也很好，但她總覺得有些奇怪。

楚屹將鹿歌安置在一個獨立院落，還給她安排兩個侍女，他還每天陪著她一起吃飯，這些待遇都讓鹿歌受寵若驚的同時特別不理解。

她以為楚屹讓她留在雲閣是幫他做事，結果沒想到是來享福的。

要是以前的鹿歌可能不會多想，甚至還會傻乎乎地和那些侍女打成一片。可現在的她卻不敢接受這種福氣，畢竟她和楚屹沒見過幾次，無事獻殷勤，事必有妖。

只能在心裡不斷揣測楚屹將她留下來的用意，可想來想去，還是一頭霧水。

而且她實在不敢細思楚屹看她的眼神，就在上午她和楚屹聊天時，楚屹雖然一直溫柔地看著她，可鹿歌總覺得他是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那眼裡好似藏著無盡的思念和悲傷，讓她忍不住發毛。

那個人到底是誰？

鹿歌腦子裡有好多問題，全部打成了結，怎麼解都解不開，整個人變得焦躁，多疑又不安。

03

也就是這個時候，她無意間闖進了前緣閣，裡面放著的就是前緣鏡。

看到前緣閣的門匾時，鹿歌本想退回去，一回頭竟發現那兩個侍女不見了。

鹿歌在前緣閣外糾結著到底要不要進去。就在她決定還是不要進去時，裡面有個聲音在呼喚著她“鹿歌，鹿歌……”

那聲音含著眷戀和繾綣，鹿歌聽著著了魔般，身體不由自主地走了進去。等鹿歌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正對著前緣鏡，前緣鏡裡出現了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人。

鹿歌看著鏡子裡的人一呆，心情忐忑又緊張：這，就是我的前世嗎？

半晌過後，前緣鏡鏡面一暗，之前的種種畫面都消失了。

鹿歌看完後，第一反應只覺得荒唐至極！

前緣鏡裡，她的前世，沒有徐榮，卻有司馬城和楚屹。

她前世叫鹿禎，和楚屹在前世是一對恩愛伴侶，同在師門長大，司馬城是她的小師弟。

有一回山下鬧時疫，又有妖魔四起。師門派出楚屹帶領眾弟子降妖除魔，解救百姓，原本鹿禎也要去的，偏又發現自己懷有身孕，不得不守在師門等待他們歸來。

幸好這次發現及時，大家很快就回來了。

但鹿禎卻發現回來後的楚屹發生了變化，對外他依然是溫潤如玉的大師兄，可回到家楚屹突然開始不斷加強修煉。對著同門師兄弟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對她也不如往昔般呵護萬分，而且因為她懷孕不能幫到他，還經常埋怨她。

鹿禎不知道在山下發生了什麼，讓楚屹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問了一起出去的師兄弟，大家都說沒有什麼特別的事。

直到有一天，楚屹自請去滅魔族，鹿禎才知道楚屹是想讓自己揚名萬里，他渴望成為人們心中的神。

那次他下山除魔中不慎讓心魔鑽了縫子，心魔日益主導著他，讓他享受人們對著他跪地膜拜的滋味，更加渴望樹立自己的威望。

師門原本不願意他去涉險，但楚屹話說的很是冠冕堂皇，說是為了蒼生，為了師門之道等，一番話說下來，長老們都無比動容，便答應了。

楚屹四處招惹魔族，走之前卻忘了妥善安置鹿禎，把她拋棄在師門山腳。

魔族向來殘暴嗜血，報復心又重，打不了楚屹就去找鹿禎，趁她身邊無人之時將她和她肚子裡7個月大的孩子殘忍害死。

她死的時候，身邊不見楚屹，只有司馬城給她收屍，安葬。

鹿歌看到自己捂著肚子死去時，酸脹的心被絞的稀巴爛，她想笑那個女子太傻，可誰知笑著笑著，眼淚卻流了出來。

之後就是各種想不通在腦子裡不停竄來撞去。

如果說楚屹是她前世的愛人，那今生的徐榮呢？她和徐榮的種種又是什麼？她對徐榮的愛與恨都變成了一場鬧劇了，甚至連一直支撐著她一路走過來的報仇也變有些可笑。

她腦子裡一片混亂，一會是她和徐榮在一起時的畫面，一會又是楚屹轉身離開她的背影。

等楚屹過來找她的時候，便看見鹿歌滿臉淚痕，一會搖頭一會點頭的，整個人像是得了失魂症。

其實他是有意讓鹿歌看到她的前世，他等不了了，明明他們就是最好的伴侶，他想去補償她，親口對她說聲對不起。

原本鹿歌輪迴的時候就出了差錯，平白冒出了個徐榮，幸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原以為鹿歌看到自己的前世，對他應該是更為親近的，可誰知他剛叫了她一聲，鹿歌的身子登時繃得緊緊的，眼裡全是警惕和防備。

楚屹看著心陰沉沉的，但仍笑著問：“鹿歌，你都看到了對嗎？”

鹿歌看著這張第一眼就驚豔到她的臉，終於知道心底那些莫名其妙的好感和熟悉來自哪裡了，前世的她就生活在雲閣，而眼前這個人是她曾經用命愛過的男人。

“看到了，但那都是前世的事情了。”鹿歌很想把現在的自己和前世的自己分開來，她是鹿歌，不是那個傻鹿禎。

可楚屹卻不放過她，他緊緊抓住鹿歌的肩膀，讓她看著他，然後苦苦哀求，不斷解釋：“鹿歌，我們前世就是伴侶。你可能不知道，我將那些害死你的魔族全部誅殺了，我的心魔後來也被我毀滅了，心魔一死我就知道錯了，都錯了，都是因為心魔！可我還是放不下你，我愛你啊，鹿歌，我們和好吧，就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和好？那她的孩子呢？你現在輕飄飄說一句我們和好，那個孩子呢 ！孩子能回來嗎？”也不知楚屹那句話刺到了鹿歌的心，她突然覺得特別生氣，不可遏制的那種，連面容都有些猙獰。

楚屹看著這樣的鹿歌，心裡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惶恐害怕，他連忙解釋：“我們以後還會有很多孩子的，只要你回來。我求你了，鹿歌，等你歷完這次劫難，我會一直陪著你，整個雲閣都是你的。”

鹿歌覺得心底止不住地在打顫，因為楚屹緊緊抓住她的肩膀，不斷在搖晃著她，眼底帶著赤紅和隱隱的瘋狂。

這樣的楚屹既陌生又可怕，鹿歌想逃走又逃不開，掙扎了一下反而被楚屹抓得更緊。她其實很想冷靜一下，腦子裡突然出現的資訊讓她覺得混亂又難以消化，楚屹還一直在不斷逼她，讓她實在喘不過氣來。

04

就在鹿歌覺得自己要被楚屹逼瘋的時候，司馬城及時趕過來解救了她。

司馬城一掌推開楚屹，鹿歌整個人癱倒在地，捂著胸口大口呼吸。

“楚屹，三日期限已到，我來接人了。”司馬城把鹿歌從地上拉了起來，看了眼被他一掌推開的楚屹後，才說明來意。

楚屹拂了拂長袍，那一掌對於他並沒有什麼大礙。他一聽這話，第一反應就是想把鹿歌拉到自己身邊，但鹿歌早就被他嚇到了，立馬挪步躲到司馬城身後。

司馬城顯然被她這一舉動取悅到了，連嘴角都忍不住上揚。這無疑又刺激到了楚屹，楚屹看著一臉得意的司馬城，咬牙切齒地說：“你可能還不知道吧，鹿歌已經知道了所有，我們前世在一起，以後也都會在一起。和你，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聽到楚屹的話，司馬城立馬去看鹿歌，鹿歌偏開臉誰也沒看，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沉默著不說話。

但司馬城知道她一定是想離開，不然也不會立馬跟在他身後。

“你要真的愛她，就不要強留，而是允許她來，也允許她走。還是說，你對自己沒有信心？”司馬城鋒利的眼角微微上揚，語氣裡帶著桀驁和挑釁。

原本有些瘋狂的楚屹顯然被司馬的質問怔住了，一直挺著的背突然塌了下來，看著鹿歌似有千言萬語想說，但觸及鹿歌躲避的眼神時，最終低垂著頭，聲不高，音偏輕，一字一句地說：“你們，走吧。”

鹿歌跟著司馬城回到夢閣後，司馬城讓她好好休息一下，有什麼問題先睡一覺再說。鹿歌還有些恍惚，機械般地點了點頭準備出去的時候，突然一轉身看向司馬城：“前世的我和今生的我，其實是兩個人對不對？”

她的眼神太過迷茫和不知所措，但又急切地想知道答案，這樣的鹿歌讓司馬城憐惜又心疼。

他一把拉過鹿歌緊緊抱住她，語氣堅定地說：“不是，你就是你。無論你看到什麼，都已經過去了，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鹿歌的臉埋在司馬城胸前，聽著他的話，想到前世就是他給自己收的屍，又想到今生也是他救了她，整個人直接趴在他身上哭了起來。

司馬城一下一下輕拍著她，抱著她，就像抱著整個世界。

直到她哭累了，眼睛痠痛起來，看到司馬城胸前的一片濡溼，面色不禁一紅，立馬後退幾步，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我沒忍住。你不是說有任務嗎？”

司馬城見鹿歌轉移話題，便搖了搖頭說：“是有任務，但這次任務情況複雜，客人明天會過來，你先下去好好休息一下。”

鹿歌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只覺得如夢一場。後來又想到自己在司馬城的懷裡哭，更是羞憤不已，不知道那個時候的自己哪根神經搭錯了，竟然做出這種丟臉的事情。

她終於明白季楚嚴當初的心情了，唉，恨只恨為什麼自己要去看呢？好奇心果真是害死貓啊。

夢閣外，一個神情恍惚的女人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