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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飛:金兀朮兵指汴京,宋欽宗委質乞和

  • 由 人過留個名丶 發表于 籃球
  • 2021-08-28
簡介依臣之見,我汴京城高壕深,城中尚有近二十萬禁軍,更有精壯百姓數十萬,有李綱、宗澤二位主持守城,須臾間那金軍也難攻人

汴京是哪裡

話說滑州節度使韓世忠,這日正在中軍理事,忽探馬來報:“稟大人,金兀朮攻陷開德府,陸登老爺夫婦自盡。金兀朮領兵前來,距本關只有百餘里了,請大人定奪。”“再探再報”。當下世忠傳令各營將士俱上關隘,準備防守。又一探馬來報:“稟大人,汴京派去救開德府的胡龍將軍五萬人馬,正與金軍交戰,請大人定奪。”韓世忠聽得胡龍與金人交戰,找不到頭續,便叫人去請夫人過未。不一刻,梁紅玉到了,韓世忠便道:“夫人,金軍距我處只百餘里了,那汴京來的胡龍,本應去救陸登,不想倒在這裡出現,與金軍交上手了。”夫人道:“想是那胡龍不敢向前,沿路拖沓,只是誤了陸登。今日他才到我滑州北部,可能與金軍撞上了,只得開戰。那胡龍貪生怕死之輩,怎敢主動攻敵。”韓世忠道:“夫人說的有理,我今日應怎生處置?我若出兵去接應胡龍,恐金人勢大,圍住了我便來搶關,如何是好?”梁夫人道:“大人若救胡龍,確是兇險。若按兵不動,胡龍是丞相張邦昌的心腹,他有個閃失,那張邦昌豈肯放過你,定判你個坐視不救之罪。”

岳飛:金兀朮兵指汴京,宋欽宗委質乞和

韓世忠問道:“依夫人之見,我當如何?”梁夫人道:“我聽說那金兀朮,號稱北國第一勇士,一路南來,各處州縣,未遇五合之將,必定驕狂。大人可領五千人馬前去迎戰。金人五十萬之眾,大人不可戀戰,小心被圍。只須誘那金兀朮來追,到得關前,我來治他。”

韓世忠道:“夫人有何辦法可治那兀朮?”梁夫人道:“大人忘了我那門‘九龍巨炮’了嗎?那炮前幾日方才鑄好,火藥、炮石都已備好,只是才試了兩炮,卻也威力驚天。金兀朮自恃勇武,必一馬當先來追大人,我在城樓上架好大炮,待那廝追到近前,照準了一炮轟去。若炸死此人,金人必亂,那時我城內守軍盡皆殺出,必可大勝。”

韓世忠大喜說道:“夫人此計甚妙,我立馬帶五千人出城,前去迎戰。”

岳飛:金兀朮兵指汴京,宋欽宗委質乞和

列位,那‘九龍巨炮’是何來歷?原來是一個前輩,名喚沈括,依那民間年節時施放的玩物‘沖天雷’,忽發奇想,設計了這個大殺器,喚作大炮。那沈先生大炮的密圖被梁夫人得了,請了些工匠,費了許多心力,前些時日才造好,喚作‘九龍巨炮’。

且說韓世忠點了五千人馬,那大公子韓尚德見父親出城,也提了刀要一同去,韓世忠知兒勇武,也便應了。父子二人領軍出城,向北而去。

這梁夫人在城內,安排將大炮在城樓上架好,又回府將奶媽喚來,交待道:“你帶小公子去後山藏身,就去那半年前,我等去後山遊玩時,歇息進餐時的那個大洞中。我吩咐一隊軍校,帶好衣物、吃食陪著你們。若城內這一戰獲勝,我會差人去接你們;若有個不測,我和大人自會去尋你們,再做計較。”當即喚一親信軍校帶一隊人,護著奶媽和小公子去了。

梁夫人披掛整齊,上了城樓,那巨炮早已安放好。夫上站在城上,向北眺望。不多時,一探馬來報:“夫人,胡龍五萬大軍已全軍覆沒,胡龍降了金人。金軍距城還有三十里,大人也得了報,正迎了上去。”

約過了一個時辰,遠遠地可見鋪天蓋地的人馬奔湧而來。韓世忠父子領宋軍在前,後面金軍緊追。金軍中一人一騎,跑在最前,緊追不放。梁夫人對炮手說道:“你看那金軍前面那一人一騎,我料必是金兀朮,你瞄定此人,到了近前,只管一炮射他。若能除了此人,你這大功一件,必得天子封賞,務要仔細。”

交待過後,梁夫人下城上馬,提了雙刀,帶一隊人馬過了吊橋,城門大開,出來接應。不多時,韓世忠等人已到近前,梁夫人大叫:“大人只管進城,我來治他。”

那兀朮一馬當先,看城外一女將接應韓世忠,越發地催馬急追,只望隨著宋軍之後,先搶了城門。看看追近,只聽那女將大呼:“開炮,開炮”,隨著的軍士也大呼開炮。

列位,那北國並無大炮這物,但也有人知曉宋國沈括設計了這一殺器,北國軍中也在摸索,因是兀朮也知此物。聽宋軍呼喊開炮,兀朮一抬頭,便見城樓上這一兇器正對著自已,嚇得狂勒坐騎。說時遲,那時快,晴空中突地一個霹靂打在城樓上,那巨炮一聲怒吼,火光大閃。兀朮大叫一聲“我命休矣”,是緊閉雙目。巨響過後又是一片天崩地裂之聲,又有無數驚呼慘叫之聲。兀朮回了魂,睜眼一看,“啊”!你道怎的,原來那金兀朮乃赤須龍下界,來擾亂宋國,命不當絕於今日。因是天降霹靂,那巨炮不但沒轟了兀朮,倒自身炸了,還把個城樓、城牆都炸塌了一大方。

岳飛:金兀朮兵指汴京,宋欽宗委質乞和

兀朮大喜,梁紅玉則是大驚。韓世忠父子已入城,梁紅玉催馬往回便跑,從一片磚石瓦礫中跑入了城中。金軍大隊人馬一湧進了滑州。

再說黃河北岸,有一城池,喚作封丘,本是開封府轄下一縣城,因處黃河以北,拱衛汴京最是緊要。雖一縣城,卻也築得城高牆寬,守著這封丘城的,便是那剿滅了水泊梁山的第一功臣,張叔夜。張叔夜以知府之職坐鎮封丘,領五萬精兵守城,可見此城之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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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張叔夜在封丘,聞報失了滑州,金兀朮已領兵前來,不覺也是心驚,心中暗想:“那陸登智勇雙全,韓世忠夫婦驍勇善戰,尚且失了城池,何況我哉?”打定了主意,便與手下將士商議,說不如待金軍來時,舉城投降,以保一城百姓。等金軍過了黃河,各路勤王大軍殺敗兀朮,那時我們出兵截其歸路,擒了兀朮,豈非兩全齊美?

眾將覺得有理,俱是應了,只待金軍來了,開城詐降。只張叔夜長公子張用,也在軍中為將,卻是不肯,當即便與老父相爭,不肯降敵。見老父親已拿定了主意,張用大怒,出城而去,不知所蹤。

張叔夜回府,招來次子張保,告知一切。這張公子張保,身長八尺,膀大腰圓,善使一根丈八長的熟銅棍,有萬夫不當之勇,只一宗,不好馬戰,單喜步戰。張保聽了父親言語,本是不甘,只叫嚷要去廝殺,斷不肯降。張叔夜道:“兒啊,金軍五十萬之眾,從河北南來,一路無人可擋。為父老邁,若是硬擋,如何擋得住?為今之計,只有暫降,待日後相機行事,才是萬全。我知你性情剛烈,留在這裡也是惹禍。我這裡已修書一封與汴京李綱大人,你且去投他那裡,既免了為父今日之憂,你也可跟著他日後搏個功名。”張保知父親心意已決,便也應了,當日收拾個包裹,提了銅棍往汴京去投李綱。

兀朮大軍進了滑州,休整一曰,發兵南來,走了十數日,早有探馬來報,說那封丘城上,遍插降旗。張叔夜遣人來請降,請元帥定奪。兀朮便問哈迷蚩道:“我聽說那張叔夜,早年從軍,每戰爭先,後又剿了梁山泊的眾好漢,升任知府,來鎮守封丘。今日為何一兵未動,便來請降,這是何道理?”

哈迷蚩思忖一刻,說道:“狼主,依我看來,張叔夜此舉,不外乎原因有二,一是此人已年邁,年邁則氣衰,看我兵盛,不敢相爭。況且他是李綱、宗澤一黨,朝中頗受壓抑,可能是轉了主意;二則可能這老匹夫知道,前面州縣降了的,狼主只留一部駐守,降軍都是原地駐留,協助我方守城。這老匹夫便使了個詐降,先保了實力,再看變化。若我軍前去,過河後有個變故,他好截我歸路。”

岳飛:金兀朮兵指汴京,宋欽宗委質乞和

兀朮道:“依軍師所見,我當如何處置?”

哈迷蚩笑道:“狼主,他要降你便受了。進得城中,打造戰船,籌備糧草,大軍也有個歇處。只待一切準備停當,便將張叔夜留在軍中,與我軍一同過河,他能奈何?”

兀朮大喜,當即應了張叔夜歸降,率軍入城,好生撫慰了張叔夜及其眾將一番,封了張叔夜一個平河王,手下眾人也俱有封賞。命其協助番將博爾術駐守封丘,又命其督造戰船,籌備糧草,以資大軍過河。安排停當,兀朮領軍來到黃河岸邊,紮下營盤,只待船隻齊備,好來渡河。

那汴京城中,金鑾殿上,早得了奏報,欽宗大驚,便問眾臣:“金兀朮兵勢猖獗,有何策可退之。”張邦昌出班奏道:“陸登盡節,韓世忠慘敗,張叔夜又獻了城,時下只有黃河阻了金人。若讓其過了河,則汴京危矣。臣舉薦李綱、宗澤前去,守住黃河南岸。以李綱為帥,宗澤為先鋒,定可擋住金兵。”欽宗問道:“當以多少人馬前去?”張邦昌道:“汴京城中現有禁軍六十餘萬,可遣二十萬軍馬迎敵,其餘固守京師。”欽宗准奏,發兵二十萬,命二人拒敵。

岳飛:金兀朮兵指汴京,宋欽宗委質乞和

李綱回府,便叫人喚那張保過來。原來張保前幾日便到了李綱府上,將父親的書信交與李綱,李綱問了些話,便留他在府上聽用。張保入堂見李綱,施了禮,李綱說道:“張保,我今奉旨領軍前去拒敵,你可隨我前去。到了軍中,我遣你去宗澤大人軍中效力,也莫耽誤了你這一身武功。你在我身邊,頂多一個護衛,有多大前程?你可願去?”張保道:“謝老大人提攜,小的但聽吩咐。”不提。

宗澤回了留守府,即命手下去傳劉浩、岳飛兄弟一眾人等來見。原來湯陰縣破圍而出後,劉浩帶著岳飛等人便來投了宗澤。宗澤上朝之時,便向欽宗奏了劉浩、岳飛守真定、平定軍,又湯陰抗金之事,請聖上召見撫慰。欽宗皇帝便宣了二人上殿,勸勉幾句,賞了劉浩銀五百兩,絹二十匹,封為統制,命在宗澤處聽命。見了岳飛,早知他當年搶挑小梁王之事,問了軍職,本有意擢升。卻被那張邦昌阻了,說岳飛搶挑梁王,以下犯上,削了功名,已是法外開恩;又說岳飛與金人相戰,寸功未立,不宜破格拔擢。那欽宗便封了岳飛一個修武郎,令仍歸劉浩統領,一起在宗澤處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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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浩、岳飛幾兄弟見了宗澤,施禮已畢。宗澤見岳飛身後又有一白袍軍校,不曾識得,便問道:“鵬舉,這是何人?”岳飛答道:“稟大人,他是和我等一同從湯陰殺出來的,名叫張憲,閬中人氏。張憲臨戰,勇武絕倫,劉大人差他跟在小的身邊聽用。”張憲上前,又給宗澤施了禮。宗澤說道:“劉浩,我奉聖命為先鋒,李綱大人為帥,前往黃河南岸拒敵。我知你手中人馬不多,今撥你五千步軍,三百馬軍。你等馬上去準備,明日隨我出發。”又交待些雜事,眾人得令出來,各去準備。不提。

次日,李綱、宗澤領禁軍二十萬出汴京去迎敵,全城百姓都來看大軍開拔。多有禁軍馬軍兵士,或抱緊了馬頸,或扣緊了鞍橋,只怕摔下馬來。李綱看見,是搖頭嘆息,宗澤則是雙眉緊鎖。岳飛暗歎“義父所言不虛也”。城中百姓卻是指點笑罵,只當是看戲一般。劉浩說道:“鵬舉,這便是我大宋禁軍?以此樣軍馬去擋金人,豈非去送人頭?更可笑這京師眾民,死到臨頭尚不自知,不曉得在快活什麼?‘’眾人俱是嘆息,都覺此次前去不祥。

正是天威難測,應了這大宋朝當遭一劫。不然,李綱、宗澤守住南岸,黃河水流兇急,兀朮一時怎過得了河?不料正是八月,猛地連日寒風不絕,金營中番兵都穿上了皮襖。那北國苦寒之地的番兵,都冷得抗不住,那宋軍越發個個凍得青紫。連曰陰雨夾雪,把個黃河生生凍住。兀朮問哈迷蚩道:“南朝天氣,不當如此,怎的八月降雨?”哈迷蚩道:“依臣看這是天要亡宋。當年郭威滅劉智遠,也是八月黃河封凍,大軍方能過河。今日狼主兵阻黃河,又遇此吉兆,助狼主渡河,因之說是天要亡宋。”兀朮遣人去河心檢視,回來報河心都凍結實了,大軍可過。兀朮大喜,更不耽擱,急令三軍過河。

李綱、宗澤在南岸見大河凍往了,甚是無奈。只得一面向京中求調冬衣,一面築牢軍寨,各處嚴守。突地探馬來報,金軍大隊正從冰面上過河而來。宗澤無奈,只得請李綱領軍十萬護住大寨,自領十萬人馬出寨迎敵。宗澤距大寨不遠紮下軍陣,弓箭手射住陣腳。那金兀朮催動三軍向前,忽遇一軍擋住。陣前一員老將,鬚髮皆白,鐵盔鐵甲,提一杆丈八鐵槍。看軍中大旗上,斗大的一個“宗”字,便知是宗澤在此。

岳飛:金兀朮兵指汴京,宋欽宗委質乞和

兀朮躍馬揮斧何前,哈哈大笑道:“宗老將軍,豈不聞天命不可違呀!順之者昌,逆之者亡。今八月飛雪,大河封凍,不是天興我大金,天滅你南朝嗎?老將軍何不順天命歸順我大金?以將軍之能,在我狼主座前必受重用,封候拜相當不在話下。”宗澤怒道:“金兀朮,你休得猖狂。我宗澤平生只願做個斷頭的將軍,焉肯做那賣國的鼠輩。你若想前行,除非從我屍身上踏過,否則你休想得逞。”

兀朮知道宗澤是宋朝的擎天之柱,武藝高強,但畢竟年已六旬多了,怎是自己對手。心說:“我今日卻殺宗澤立威,看日後南朝眾將哪個還敢來擋我。”想罷喝道:“宗澤,你既然不知進退,那就休怪某家大斧無情。休走,吃我一斧。”催馬向前,舉那金雀開山斧,一招力劈華山,狠狠劈下,只望一斧將宗澤連人帶馬劈死於陣前。那宗澤一看此斧兇猛,兩膀叫力,舉鐵槍向上一擋,大叫一聲:“開”。“咔”的一聲,兀朮的大斧被掀開,那宗澤的坐騎卻是連退幾步方才穩住。宗澤只覺兩臂痠麻,虎口欲裂,心口中一囗血湧上,幾要噴出。金兀朮被宗澤擋開了這一斧,也是暗暗叫好,心說:“我這一斧已用了全力,不想這老兒居然能擋開,若他年青二十歲,還真不一定勝得了他。”想罷說道:“老將軍果然了得,來來來,某家今日正要請教。”宗澤穩了穩心神,催馬上前,挺槍便刺,二人戰在一處。

好一場龍爭虎鬥。二人連戰三十回合,兀朮已是感佩。想自己一路南來,未逢五合之將,老將軍年老力衰,尚能與自己大戰三十合,果然是名不虛傳。那宗澤苦苦相拼,戰了這三十合,已是力竭,料定斷斷勝之無望,賣個破綻,打馬回奔。那兀朮哪肯放過,打馬急追,眼看追上,兀朮揮大斧盡全力劈下,只要這一斧要了宗澤的性命。電光火石之間,忽一人舉槍接住了兀朮這一斧。又是“咔”的一聲,兀朮座下的雪蹄烏騅馬是連退三步,方才穩住。兀朮只覺頭暈目眩,兩膀欲折,不覺大驚。看那宋將,身長九尺,白面無鬚,一身銀盔銀甲,內襯白袍,手中提一杆銀槍,跨下一匹白馬,真好似那傳說中的常山趙子龍。

岳飛盡全力擋了兀朮一斧,座下的閃電白龍駒也是連退三步,心說:“這金兀朮果然了得,要想勝他,當在百餘合之外。”見宗大人已歸陣,岳飛也不想糾纏,打馬迴歸本陣。金兀朮本想問來將姓名,見他走了,又不敢追,一時呆立陣前。

那哈迷蚩在軍中,見兀朮勝了宗澤,又被一將擋了,沒了舉動,心中大急,急揮軍旗傳令:“衝過去,沖垮宋軍軍陣,衝過去。”

眾金兵金將得了令,一時三軍向前,氣勢驚天。那宋軍本來個個凍得發抖,兵器都要握不住。見宗澤敗了,金軍大隊湧來。重灌馬軍居中突擊,兩翼輕裝馬軍包抄,一陣陣箭矢如雨,宋軍先倒了一大片,到近前,俱是長刀、巨斧、狼牙棒,如山般壓來。宋軍個個膽寒,哪還有鬥志,發聲喊,一齊向後便逃。宗澤等人哪裡彈壓得住,只得策馬也往回跑。跑回了大寨,只望據寨而守,那金軍便到了,直衝大寨。未及一刻,寨門洞開,寨牆推倒,金軍數萬之眾,洶湧而入。那張保正在李綱近前護衛,一看不妙,也來不及牽馬,背了李綱便跑。張保本是步將,腳力甚是了得,背了李綱一路飛奔,比些馬跑得還快。可憐二十萬禁軍,四散而逃,哪逃得掉,被金人馬軍追著砍殺,只似個獵兔子一般,黃河冰面上到處都是宋軍屍首,二十萬人馬幾乎損失殆盡。宗澤、劉浩、岳飛都知迴天無力了,沒奈何只能向南而逃,一路逃回汴京。

金軍得了宋軍南岸軍寨,正在休整,忽地雨散雲收,紅日高掛,那黃河傾刻間便解了凍,金人都暗暗稱奇。兀朮也不再耽擱,傳令起兵,一路趕至汴京。離城二十里,安營紮寨。一時連營數十里,旌旗招展,喧鬧震天。按下不表。

那李綱、宗澤兵敗的訊息早已傳回汴京,域中一時大亂,無數百姓,拖家帶口,俱向南逃。又有無數禁軍官兵,也趁夜脫了軍服,出城而逃,整個汴京城中,是一夜三驚,惶恐不安。李綱、宗澤領敗軍回來,已所剩無幾。回朝交旨,欽宗聽得黃河封凍,金軍過河,也是嚇得面色慘白,六神無主。因這皇帝也知道李綱、宗澤不是貪生怕死之人,乃是忠勇謀國之土,也未追究兵敗之事,依舊委任二人統領全城禁軍,防守京師,以擋金軍攻城。二人計點全城軍馬,已不足二十萬。二人對眾軍曉以忠義,又請旨重賞戰士,方穩住軍心。

岳飛:金兀朮兵指汴京,宋欽宗委質乞和

欽宗見金軍已在汴京城外紮營,乃問眾臣:“金軍已圍汴京,如何退敵,眾卿有何良策?”張邦昌奏道:“臣已差人去往各處,調各路勤王兵馬前來救駕,不想金人迅疾,先過了黃河,圍了京師。依臣之見,我汴京城高壕深,城中尚有近二十萬禁軍,更有精壯百姓數十萬,有李綱、宗澤二位主持守城,須臾間那金軍也難攻人。臣想請聖上備一份厚禮,差人去金營求和,答應他些條件,只要他不攻城。等各路勤王兵馬到了,再作計較。”

欽宗雖任了李綱、宗澤守城,但因二人新敗於兀朮之手,心中也是疑慮,總是怕了金人勢大,一旦攻城,勢難守住。聽張邦昌說了這求和的主張,甚合他意。當即問道:“眾愛聊,誰去走這一趟?”連問了幾聲,竟無一人應答。張邦昌便道:“臣雖不才,願去金營走這一遭。”欽宗說道:“還是臣相有膽略,肯為朕分憂。”遂傳旨大搜府庫,備足一份大禮,交與張邦昌送往金營。

岳飛:金兀朮兵指汴京,宋欽宗委質乞和

欽宗在朝,等了兩日,不知張邦昌此去,可得談妥。正自焦慮,那張邦昌回來交旨,帶回合議條約和兩個兀朮的特使。那兩個金人,人高馬大,面目兇狠,上得殿來,也不叩拜,傲然而立。張邦昌將和約呈上,那欽宗看了,便叫宦官宣讀條約,讓眾臣知曉,好來商議。列位,那兀朮提了什麼條件,應允了才肯退兵?原來是:

一、罷免李綱、宗澤官職,貶為庶人,趕出汴京;令各路勤王兵馬停止向汴京進發,原路返回。

二、宋割太原、中山、河間三郡與金國,黃河以北所攻佔州縣,俱由金軍駐守。

三、宋朝皇帝取消帝號,對大金皇帝執臣子之禮,稱兒皇帝,並委親王為質於金。

四、賠償大金軍費白銀五百萬兩,絹二百萬匹,穀物五百萬石。

那滿朝文武,聽了這些個條件,一時間便吵嚷起來,最不能受的便是那第三條。這個啟奏,那個附議,當時便鬧作一團。那兩個金使見沒個結果,一時也大吼起來,只叫道若不全應了,今日便來攻城,要叫這汴京城雞犬不留。那欽宗被嚇,只得連忙說答:“貴使息怒,請貴使暫去館驛休息,容我君臣商議,定叫貴國滿意。”那金使方才停了,恨恨離去。

欽宗當即傳旨,削李綱、宗澤為庶民,各遣回鄉;傳令各路勤王兵馬停止前進,原地候旨;蒐羅府庫,湊齊所需錢物,不足則向汴京城中百姓徵收;命康王趙構委質於金,並令丞相張邦昌,狀元郎、御史中丞秦檜第十餘名官員相陪委質。只是那割三郡與取消帝號兩條,命張邦昌稟明兀朮,緩些時日,容再議。那張邦昌奔走兩廂,不想得了個陪康王委質於金,心中惱恨,知欽宗終是容不下自己。但聖命難違,只有接旨。當下散朝。

朝中訊息一傳了出去,汴京百姓紛紛嚷罵,精壯之士紛紛湧來午門,都叫嚷要上城防守,與金人一決死戰。欽宗恐惹惱了金人,竟命禁軍驅趕,彈壓。禁軍遇金軍時是隻兔子,對付自家百姓時卻兇比犲狼,一時午門外百姓死傷無數。又縱兵在城中搜刮錢糧,以賠償金人,自家軍、民相爭,又死傷了不少。痛否?可笑否?趙家鼠輩,天不亡你,配稱天否?

過了幾日,金人所要銀絹穀物蒐羅湊齊,騾馬大車裝好,延綿數里,由康王趙構、張邦昌、秦檜等帶著一同送去金營。滿城宋人敢怒不敢言,是闔城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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