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的位置是:首頁 > 棋牌

故事:亡國後,她從冷豔公主淪為階下囚,將軍“將她送入我帳中”

  • 由 深夜有情 發表于 棋牌
  • 2022-12-16
簡介元嘉從汴京被俘一路北上的這段日子從沒睡過一個好覺,押解他們的金兵根本沒有將他們當人看,一路的挨凍受餓鞭打叱罵,她早已身心俱疲

瑟縮不寧是形容人的嗎

故事:亡國後,她從冷豔公主淪為階下囚,將軍“將她送入我帳中”

國破家亡,面對敵軍折辱我寧死不。

可正在我瑟瑟發抖,拼死維護清白時,他向我伸出了一隻手……

1

大金天會四年,冬。

外面的雪已經停了,只有風還在呼哧呼哧地颳著,完顏晝從帳中出來,遠遠便看見士兵押解著一隊人向這邊走來,他的眉微不可察的皺了皺。

這些人都是從汴京擄掠而來的,裡面的男男女女隨便拎出一個都曾是大宋尊榮顯貴的王孫公子妃嬪公主,但如今他們連一條狗都不如。

也怪不得他們金人殘酷,自古成王敗寇,若是有一日戰敗的是他們,怕也是會面臨相同的局面。

何況戰敗也得怪他們宋人太過無能,他雖沒親臨戰場,後來也聽說過許多當日的場景,據說當日大軍只舉汴京,宋朝皇帝居然大開城門任由他們入城,宋室的皇親貴胄便這般做了俘虜。

押解計程車兵越走越近,完顏晝不欲再看,如今這般場景雖是他們宋朝怯弱無能,但執政者的無能卻禍及妻子兒女,也是可悲可嘆。

他邁步欲走,突聽身後傳來一陣嘈雜,士兵的咒罵聲,還有隱隱的啜泣聲。

“臭娘們還不快起來,爺爺手裡的鞭子可不認人。”軍士暴躁的怒罵聲響徹軍營。

這樣的叱罵連日來能聽上好幾遍,早已見怪不怪了,他繼續向前走,完顏宗罄剛隨大軍回營,派人來找他也不知所為何事。

“你敢,我乃大宋雲清公主!”

一聲清厲的女聲傳來,在一眾哭泣求饒聲裡顯得格格不入。

完顏晝不由停下腳步,往那邊看去。一行宋室王孫貴女形容狼狽,衣衫破爛,雪地上跌坐著一名女子,正仰頭怒目瞪著那凶神惡煞計程車兵。

冷冽的風沒有停,帶起地上一些雪屑,而她就那樣坐在雪地裡,衣衫看不出顏色,臉上髒汙,然而眼中卻發出冰一樣的寒光,他的心忽地一顫,一種莫名情緒湧上心頭。

那士兵許是不敢相信一個被俘虜的敵國女子居然能有此氣魄,頓了頓,才回過神來。

“你他孃的一個俘虜還敢如此猖狂,今天非要讓你嚐嚐老子的厲害。”

士兵用抽打來掩飾自己的慌亂,鞭子破空發出一聲長鳴,然後重重落在她身上。然而那女子依舊怒目而視,神情沒有波動,身後的俘虜擠在一起瑟瑟發抖,連哭泣聲都不敢發出。

“你們金人狼子野心,但我大宋絕不會就此覆滅,元嘉雖為女子絕不向賊人低頭。”清厲的女聲繞耳,身後的瑟縮與哭泣漸止,一個個也下意識挺直了脊背。

“讓你嘴硬!”那軍士又使勁抽打了幾下。

“大哥,不如把這娘們交給我們哥幾個,保管讓她服服帖帖的。”身邊幾個士兵發出猥瑣的淫笑聲。

然而她的眼神依舊如冰如劍,冷冽堅毅,完顏晝鬼使神差走上前去。

“烏統領。”

“完顏將軍。”這幾個士兵見來的是大金的王爺完顏晝,連忙收斂行跡,一一行禮。

“此次行軍走的匆忙,本王想起身邊還缺個服侍的侍女。”

他在那些俘虜身上巡睃圈,最後目光落在了坐在雪地裡的女子,伸手遙遙一指。

“我看她就可以,待會你把她送到我的帳中。”

“這……”烏統領做出一副為難模樣。

“怎麼?一個小小的俘虜本王都不能帶走?正好本王要去大哥哪裡,我親自跟他說,就是不知到時候烏統領……”

他斜眉冷冷看他一眼,烏統領心裡一個咯噔,忙滿臉帶笑道:“哪裡那裡,只是這臭娘們潑辣兇悍,怕一不下心傷了您。”

“無妨,本王自有方法將她收拾的俯首帖耳。”他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身邊計程車兵笑的曖昧,烏統領一副我懂的表情,臉上笑的跟朵菊花似的。

“小的立刻給你送到帳中。”

2

帳中燒了炭火溫暖舒適,將凜冽寒風隔絕在了外邊。

元嘉從汴京被俘一路北上的這段日子從沒睡過一個好覺,押解他們的金兵根本沒有將他們當人看,一路的挨凍受餓鞭打叱罵,她早已身心俱疲。

此刻接觸到這份久違的溫暖,身體裡的每一處都在慢慢鬆散,使她越發睏倦,但她極力忍著。

元嘉清楚的記得那個人,時而冷冽時而邪魅的眼神,讓她打心底裡相信這個人與那些押解他們計程車兵好不到哪裡去,金人視宋人為豬狗畜生,宋人與金人之間隔著家國仇恨,他們是宿敵,他不會有那麼好心。

完顏晝卻早將之前的事忘得乾淨,腦中想的全是剛剛大帳發生的情形,完顏宗罄自詡打過不少勝仗愈發的不將其他人放在眼裡,言語之中皆是狂妄之態,他們這些宗族旁支裡的閒散王爺如今已入不了他的眼,剛剛在大帳中竟當著眾多將領的面奚落於他。

他對權勢名利一向不甚在意,只是一時想到當今聖上年老體弱,太子未立,完顏宗罄自詡功勳卓越,又是皇帝長子,只怕是……

完顏晝不敢再將這個念頭深想下去,加快步伐掀開簾帳走了進去,帳內昏黃,餘光一瞥間只見角落裡坐著個女子。

見他進來,渙散的瞳孔猛然一縮,凌厲的眸光隨著他的身形而移動。完顏晝這才想起這是自己幾個時辰前討要來的宋庭公主。

元嘉縮在一角,警惕地看著走進來的男人,右手在袖中攥的死緊,那裡藏著一把可以保全她大宋公主清白的利器,必要時也可斬殺幾個金人,從汴京城破就一直藏在她懷中。

完顏晝看到她還穿著之前骯髒不堪的衣衫,眉微微蹙了蹙,這些人當真是不把他放在眼裡,人這樣髒就丟進了他的大帳裡。

眸光一瞥,她殘破的衣衫下露出些微瑩白的肌膚,和她被抽打過的後背,鞭痕交錯,正洇洇滲出血水。

正常情況下傷口沒有道理在過了幾個時辰還沒有結痂,想來應該是一路上受過不少鞭打,傷口始終無法癒合加之寒冬天氣,化了膿。

他想了想邁步向前走去,元嘉看著直直向自己走來的完顏晝,心中恐懼,卻仍拼命剋制不讓身體顫抖。然而他仍舊腳步不停向自己走來,恐懼隨著完顏晝一點點的靠近,漸臻極點,元嘉像一隻獸,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迅捷出手,皮肉被刺破,血滴落響在氈毯上。

元嘉像一隻擱淺的魚,跌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完顏晝捂著帶血的手背,血滴順著指縫蜿蜒而下,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他瞪著眼前的女人,常聽人說中原的女人個個溫柔似水,宋室的公主更是文雅端方,現在看來都是騙人的。

剛剛若非他反應敏捷,閃身閃的快,此刻就是不死也去了半條命了,就不單單是現在的手背劃傷。

元嘉是拼了必死的決心的,使了全身的勁,卻也只是刺破了完顏晝的手背而已,如今一擊不中,她渾身的力量散盡癱軟在地,身體再也控制不住顫抖起來。

帳中瀰漫起血腥味,他本是想將懷裡的傷藥給她,卻不料她竟這樣敏感,完顏晝冷哼一聲,將手裡的瓷瓶扔在元嘉腳下,轉身掀簾走出,徒留元嘉躺在地上,腦中混沌的想著:

一會兒定然有粗暴計程車兵來將她拖走,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麼呢,狠狠的鞭笞?亦或是暴怒的凌辱?管他呢,大不了就是一死,她唇間漸漸漫出一抹笑來,手中還緊握著那把尚還帶血的匕首。

她在地上躺了許久,四周寂靜,眼皮沉重起來,意識逐漸渙散,她終於閉上了眼。

釉白的瓷瓶和瘦弱狼狽的女子一同靜靜躺著,在昏沉的光線裡,泛出溫潤的白。

3

完顏晝再次掀開帳簾時,那個女人已沉沉睡去,在角落裡縮成小小的一團,像只剛出生的羔羊,完全沒了之前的兇狠模樣。他本不欲管,卻還是有些不放心。

“喂,醒醒!”

地上的人沒有絲毫反應,他用腳輕輕踢了踢,換來了她夢中的一聲低喃,聽不真切,他俯下身去,離得近了,這才發現她額上隱隱汗沁出的汗,用手摸了摸,燙的嚇人。

完顏晝低聲咒罵一句,也顧不得她渾身髒兮兮,直接將人抱上了床,蓋好被子。

大夫診過說是風寒,開了藥,走時一再叮囑務必讓病人儘快退熱。

完顏晝著人煎好藥餵給她喝下,等人退去,他才站在床頭打量起了這個中原女子。

記憶裡也有張模糊的臉,溫柔低語,會將小小的他摟進懷裡,唱著聽不懂的低緩小調,不過很可惜她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了,府裡的人很少談起她,因為她是個低賤卑微的中原人,他也很早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上留有一半宋朝人的血。

完顏晝在元嘉的臉上試圖尋找出幾分記憶裡的影子,但很可惜他失敗了,床榻上的人睡的很不安穩,眉頭緊緊蹙起,到底看不慣她一身髒汙,遂將她一身髒汙的衣衫換下,又將她的臉擦洗乾淨。

一番折騰下來,天色已不早,他看向躺在本該屬於自己的床上的女人,這才恍然覺著自己的行為荒唐又可笑,想他堂堂的大金王爺居然做起了這些。

暗沉沉的光透過簾帳縫隙照了進來,元嘉睜開眼時,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這一覺睡的太沉,讓她恍然覺得記憶裡的那些屈辱苦難不過一場噩夢,醒來她還是大宋金枝玉葉的公主,父皇寵著哥哥愛著。

但與皇宮格格不入的環境,不遠處趴在案上的男人都提醒著她,這一切不是夢。

元嘉躺在綿軟的床上,額上敷著一塊帕子,她想要支撐著身體從床上爬起,但一天的滴水未進,渾身無力,一番折騰反而驚動了不遠處的男人。

完顏晝看見努力想要爬起的元嘉,像極了草原上初生的羊羔,明明腿上沒有力氣,卻還是要一次次顫抖著腿站起。

他走上前去,道:“你得了風寒還發了熱。”

說著在他自己都沒意識下緩緩伸出了手,元嘉下意識的要偏過頭去,在觸到他尚還帶笑的一雙眼時,愣住了。

男人寬大溫暖的掌心輕輕撫上她額頭的那刻,元嘉的心停頓了一瞬,然後她聽見男人清潤的聲音傳來。

“還好,燒退了。”

鼻尖莫名湧上一股酸澀,她不知道為什麼,在半月的北上屈辱生活裡,縱使被抽打被辱罵她從未哭過,可如今,只是一隻溫暖的手,輕緩的話語,就讓她想卸下一身防備想要大哭一場。

可偏偏這個人是她的仇人,她迫使自己將腦中奇怪思緒驅趕出去,在看到身上過於寬大的衣衫時,渾身一個激靈,她的身上此刻穿著一件男子的寬大衣衫,她驚愕抬頭,厲聲喝問他。

“我的衣服是誰換的?!”

完顏晝看向元嘉的目光晃了晃,轉身坐回遠處,沒有說話。他的沉默已告訴了她答案,元嘉羞憤欲死,臉漲得通紅,雙眼狠狠瞪著他。

完顏晝被盯的不自在,丟下一句:“就你們漢人規矩多,若不是軍營中沒有女子,本王才懶得動手。”出了大帳。

元嘉感受著後背藥物作用下的冰涼感和一身潔淨,手指摩挲著釉白瓷瓶的溫潤觸感,神思陷入一陣恍惚,腦海隱隱浮出一個聲音:這個男人是不同於其他金人的。

4

草原上的風雪漸歇,天空出現了久違的太陽。或許是長久以來的長途跋涉磨鍊了她,從前嬌生慣養的公主,如今的風寒只養了三日就好了,還能給完顏晝洗衣打水。

如今的她已不是從前嬌生慣養的公主,她成了完顏晝的侍女,負責他的日常起居,免去做俘虜被人隨時欺辱的命運。

她該感謝他的,可這一切的悲慘與厄運不正是他們帶來的嗎?她想,或許,這世間事很多時候本沒有對錯,只是因為立場錯了,一切便都錯了。

轉眼,積雪也已融化,寒霜在枯草上裹了銀白一層,遠遠望去,荒蕪盡顯,可就是如此貧瘠的蠻荒之地孕育出了一幫霸道蠻狠的金人攻破了富庶繁華的汴京城。

營帳依水建著,元嘉頂著嚴寒,去河邊打水,清晨的草原之上籠著一層淡薄霧氣,迷迷濛濛,像記憶裡早春的汴京。

還未到河邊,遠遠就聽到有聲音傳來,“不過是個卑賤漢人生下的雜種,也敢……”

“別說了,人家好歹是個王爺。”有人立刻出聲制止了他。

元嘉在心中冷笑,這世間還真是走到哪裡都少不了捧高踩低的人,停下腳步,身子恰被身旁的帳篷擋住。她在原地站定,不在去聽那喋喋的咒罵聲,視線投向遠方,茫然無邊的草原遙遙扯向天際,看不見綿延群山,亦看不見記憶中的繁華汴京。

良久,她低低嘆了聲,將視線從遠處收回,耳邊已沒了聒噪之聲,河邊也沒了那兩人身影。

大軍只在這片草地上停歇了五日便拔營離開了,據說是奉了大金皇帝完顏晟之命要將所有宋室俘虜押解至上京。

從汴京一路向北,越走越荒涼,那些從前都是汴京城裡嬌生慣養的公子小姐,眾星捧月的人物,如今衣不蔽體受盡辱罵鞭笞。一路上每天都有人死去,有不甘屈辱自盡的,也有被金兵殘忍凌辱死去的。

元嘉只敢在夜深人靜時偷偷溜到關押俘虜的地方去看一眼她的父皇、兄弟姐妹,給他們帶些傷藥、吃食。

去的次數多了,還是給完顏晝撞見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