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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30萬賠償金,廣東女孩被母親兩次送進精神病院,獲救後削髮為尼
- 由 史評 發表于 足球
- 2023-02-02
周和鄒是一家人嗎
“如果不小心被關進了精神病院,該如何證明自己沒病?”
對於這樣一個聽起來很荒誕的話題,很多人或許都考慮過,但卻找不到絕佳的答案。
因為,無論承認還是否認,只要進了精神病院,結局都是一樣的。
而對於有過親身經歷的廣東女孩
鄒宜均
來說,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些。
曾經作為一個正常女性,鄒宜均本應該有著非常讓周圍人羨慕的幸福生活。
但是,從跟丈夫離婚的那一刻開始,
她的命運走向就偏離了軌道。
母親、哥哥、姐姐,這些曾經對她笑臉相迎的親人,終於撕開了偽裝許久的面具。
為霸佔鄒宜均的30萬賠償金,他們用“精神病”為藉口,兩度將她困在精神病院這個牢籠。
然而,每當他們以為自己即將得逞之時,鄒宜均總能化險為夷。
這背後,也少不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人物。
那麼鄒宜均的家人為什麼要把她送進精神病院?是誰幫她逃脫出來的?如今她又過得如何呢?
掃墓路上被綁走,無故變成精神病人
2006年10月21日,廣州白雲心理醫院的一間病房裡,昏迷了許久的鄒宜均,終於睜開了眼睛。
“這是哪裡啊?”
看著頭頂的白色天花板,看著周邊陌生的環境,還有窗戶上的鐵柵欄,她再次閉上眼睛仔細回想了一下。
下一秒,鄒宜均就“唰”地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她想起來了,剛才有人綁架了她!
幾個小時之前,鄒宜均剛和哥哥鄒劍雄一起開車,準備去墓園給父親掃墓。
可當車子停在門口,她剛一下車,一群陌生男人就衝了上來,用手銬銬住了她的手。
鄒宜均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的樣貌,就再次被矇住了眼睛。
她大喊著掙扎著,可墓園周圍本就人少,根本就沒人迴應。
過程中,鄒宜均感覺自己的褲子被往下拽了一下,緊接著臀部就出現了一陣細微的刺痛感,是有人向她的身體裡注射了東西。
沒過多大會兒,她就失去了意識,被抬著上了一輛麵包車。
清醒過來的鄒宜均,並沒有大喊大叫著求救,而是以上廁所為由先離開了病房。
途中,她攔住一位女士,小心翼翼地向對方詢問:“請問,你知道這是哪裡嗎?”
“廣州白雲心理醫院!”
聽到這幾個字,鄒宜均如同遭遇晴天霹靂一般,瞬間愣在了當場。
難道,她是被當做精神病人給送進來了?
一時間,鄒宜均腦中混亂不斷。
而冷靜下來之後,她能想到的第一個求助的人,就是曾經給自己打離婚官司的律師
黃雪濤
。
鄒宜均趕忙向旁人借了一個手機,然後躲進廁所將自己被綁架的情況予以告知。
結果還沒等她說完,電話就被人搶走了。
原來,是醫院的人發現了她不在病房,就趕緊找了過來。
鄒宜均寧死也不願意回去,路上一直在掙扎。
而她這樣的舉動,換來的就是醫生強制打針,讓她再次回到了昏睡狀態。
幸好,電話那邊的黃雪濤已經接收到了部分資訊。
只是比起震驚,她更加覺得自己三觀已經顛覆,
萬萬沒想到,鄒家人竟然真的這麼喪心病狂!
黃雪濤之所以會首先聯想到鄒宜均的家人,是因為前不久剛給她擬定了一份
授權委託書
。
至於內容,就是對於鄒宜均人身安危的保證。
一旦她遭到了家裡的綁架,或者是被送進了精神病院,就一定要拿著這個委託書去救人。
當時,黃雪濤還覺得鄒宜均太過小題大做,都是一家人怎麼會如此狠心呢?
直到接到鄒宜均的求救電話,她才終於明白,原來鄒宜均已經早有預料。
那麼,鄒宜均和家裡人到底有怎樣不可言說的矛盾,至於讓他們做到這個地步呢?
母親重男輕女,離婚賠償金成導火索
鄒宜均家中有六口人,除了爸爸媽媽以外,還有一個哥哥和兩個姐姐以外,她就是最小的。
按理來說,作為家裡的老么,應該是最受寵的才對。
但偏偏她的媽媽非常重男輕女。
因為鄒父向來比較疼女兒,所以生病之後,他就把全家人叫來,稱要把一棟價值百萬的房產留給鄒宜均。
這下鄒母就不願意了。
在她的根深蒂固的思想裡,遺產就應該留給唯一的兒子,給女兒就相當於是給了外人。
夫妻倆因為這件事發生了矛盾,而鄒母看著自己的小女兒也越來越不順眼。
甚至,她還在私下跟兒子商量,怎麼讓鄒宜均同意放棄這棟房子。
一段時間過後,鄒父還是沒能抵抗過病魔離世了,
鄒宜均雖然傷心欲絕,但當時她還在為另一件事困擾。
曾經在父母的安排下,她跟一個門當戶對的男人結了婚,兩人沒有什麼感情基礎,剛過去一個多月就出現了問題。
主要是男方出軌了。
因為不願意再這樣將就下去,鄒宜均選擇了跟對方打離婚官司,結束之後就會獲得30萬的賠償金。
當時,鄒家人幾乎都知道這件事,只不過他們並沒有心情去安慰鄒宜均,而是滿腦子想的怎麼把這30萬再騙過來。
鄒宜均沒想到同為一家人,他們竟然會這麼對自己,雙方就爆發了非常激烈的爭吵。
過程中,鄒宜均清清楚楚地聽到,
他們要把自己送去精神病院。
正是因為親眼見證了家人的冷血無情,她就長了一個心眼,提前擬好了委託書交給了律師黃雪濤。
實際上,無論如何,心存善念的鄒宜均,還是希望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
直到她被綁進精神病院,在病床上昏睡了兩天,而睜眼的那一刻,醫生還叫了自己一聲“韓麗”,鄒宜均這才徹底的不抱希望。
原來,母親和哥哥不僅讓人綁架了自己,還給自己的改了名字,就是為了不讓人找到。
一想到這些,鄒宜均的內心就難以接受,滿腔怒火的她準備找辦法逃出去。
可這樣一個處處都是鐵門柵欄的地方,就連一個蒼蠅都飛不出去,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呢?
鄒宜均有些絕望,但很快她又想到了黃雪濤,現在只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她身上了。
事實上,黃雪濤也沒有讓她失望。
得知醫院地址,她就火速趕了過來,提出要見鄒宜均。
在被告知並沒有這個人,而且委託書也沒有法律效力之後,她立刻就發覺了不對勁。
這其中必定有貓膩!
剛一離開醫院,黃雪濤就選擇了報警。
然而,因為這件事被判定為了“醫患糾紛”,最終也沒有立案。
黃雪濤求助無門,思來想去之後,只好將這一訊息傳達給了部分媒體。
沒過一兩天,醫院門口就聚集了大量來自
《今日說法》和《南方週末》
的記者。
本著求真的態度,他們舉著攝像機拿著話筒,急切地要求院方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最終因為實在抵不過外界的輿論,院方才終於鬆了口,表示願意讓鄒宜均回家。
離開待了5天的地方,重新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鄒宜均已經一輩子都不想再靠近這個地方了。
她很感謝黃雪濤沒有放棄自己,同時,她也想當然地以為,這件事情鬧大之後,家人應該就不會再想著辦法對付自己。
事實證明,鄒宜均還是太天真了。
再度進精神病院,一家人對薄公堂
逃離精神病院之後,鄒宜均很想回到深圳,她不想接觸自己的家人,甚至還躲到了朋友家裡。
可是幾天之後,她卻再次“上套”了。
在一個沒有任何異常的日子裡,鄒宜均在家人的花言巧語之下,坐上了他們的車。
一路上,她都以為自己可以回深圳,直到看見
“中山市埠湖醫院”
這幾個大字。
她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被重新關進一家新的精神病院,鄒宜均感覺自己就像是突然墜入了地獄一般。
她嘗試過反抗,但換來的就是強制打針、捆綁、電擊,甚至是威脅恐嚇。
待了一段日子之後,鄒宜均就不再掙扎了。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正常的,可她越是否認自己有病,就越會被認定為病情嚴重。
而且,她腦海中始終記得律師黃雪濤對自己說的話:聽醫生的話,承認自己有病是走出來的唯一途徑。
所以,鄒宜均選擇什麼也不說。
接下來的日子裡,她過起了跟其他精神病人一樣的生活,洗澡吃飯都在一起。
在這一過程中,鄒宜均發現病人們所處的環境很差,床上用品老舊,有些甚至還發黴了。
女病人更是沒有隱私可言,每次洗澡就像是公開的一樣。
另外,她們都要被收走衣服,洗完澡就得在冷颼颼的病房區等待穿衣服。
作為身處精神病院的正常人,鄒宜均在這裡待的時間越久,越覺得自己快要被“同化”。
因為,她每天都要忍受病人不分晝夜地嚎叫,還要被逼著吃各種治精神病的藥物。
慢慢的,鄒宜均都沒察覺到,自己的身材已經長胖,而且還特別喜歡睡覺。
在她再次失蹤的那段時間,律師黃雪濤也一直在外面到處奔走,只可惜並沒有引起太大重視。
直到三個月時間過後,鄒宜均終於被放了出去。
恢復清醒的她,因為不願再受母親監視,也不願第三次被送進精神病院。
於是,她選擇了偷偷逃跑,並親手寫了一份跟他們斷絕關係的宣告。
而後為了確保家人不會再抓自己回去,徹底擺脫這個“噩夢”,鄒宜均又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出家
。
算是剪去三千煩惱絲,迎接自己的第二次生命。
實際上,鄒母和哥哥之後倒也沒怎麼來煩她,因為早在鄒宜均住院期間,他們已經讓她在一些重要的檔案上簽字,偷偷轉走了她的錢財。
那麼,事情到這裡就算是結束了嗎?
因為親身經歷了這麼不公的事情,見證了不少精神病人的悲慘生活,鄒宜均覺得自己不能視而不見。
所以,2009年,在諮詢過律師黃雪濤之後,她就把母親和哥哥全都告上了法庭,讓他們給自己道歉賠償。
同時她也公開呼籲,希望相關法律能重視精神病患者的權益。
鄒宜均不願再看到更多的人跟自己一樣,這樣“不幸”的事情越少越好。
如今,成為“果實”師父的鄒宜均,已經在各地雲遊推廣佛學和公益,生活過得平淡且安逸。
而作為律師的黃雪濤,也始終在為“被精神病”者奔走。
她希望能為這一人群提供法律援助,同時也在希望能積極地推動法律完善,保障他們的權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