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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之作《縹緲·提燈卷》,蟄伏多年,只為一朝封神,千萬人難擋我!

  • 由 男生小說研究所 發表于 綜合
  • 2023-02-06
簡介白姬看見元曜、韋彥,不由得一怔,似乎沒有料到外面有人

正等軸什麼意思

經典之作《縹緲·提燈卷》,蟄伏多年,只為一朝封神,千萬人難擋我!

第三章 縹緲

元曜辭別韋德玄,回到燃犀樓時,韋彥正穿戴整齊要出門。

韋彥見元曜回來,就邀他同行:“走,軒之,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元曜問:“什麼地方?”

韋彥笑道:“縹緲閣。一個好地方。”

說話間,韋彥和元曜已經出了韋府,出了崇仁坊,向西市而去。

韋彥沒有騎馬,也沒有帶隨從,兩人徒步走在三月柳絮紛飛的長安街頭,身邊車水馬龍,行人如織。

元曜忍不住問道:“縹緲閣是什麼地方?”

韋彥道:“天上琅嬛地,人間縹緲鄉。縹緲閣在西市,是一家貨賣奇珍異寶的店鋪,它家賣的古董玉玩,琪花瑤草,異域鳥獸都很有趣。”

元曜突然想起自己初入長安,路過啟夏門時,城門上兩個惡鬼的談話,那隻載他來長安的灰兔似乎是因為偷了縹緲閣的寶物,兩百年不得入長安城。

“丹陽,這縹緲閣是……是……在長安中開了多久了?”元曜本想問,這縹緲閣是不是一家妖店,但話到嘴邊,終於還是改了口。

韋彥聞言,想了想,頗感疑惑:“呃,奇怪,我怎麼不記得它是從什麼時候在那裡了?”

元曜又問:“縹緲閣是什麼……什麼人開的?”

韋彥笑道:“縹緲閣的主人是一名女子,她自稱姓白,但從不言名,大家就叫她白姬。等會兒見到她,你不要被她的外貌迷惑了,她其實是一隻老狐狸,東、西兩市的商人沒有比她更奸詐貪財的了。”

說話間,二人已經走過含光門,韋彥帶著元曜走進商賈繁華的西市,在複雜的巷陌之中週轉,進入了一條幽僻的小巷。

小巷中沒有人家,只有三月瘋長的春草和氤氳裊繞的白霧。一踏入小巷中,如同踏入了另一個世界,連西市中此起彼伏的喧囂聲都漸漸在耳邊模糊遠去。

走了約一百米,韋彥一展摺扇,回頭對元曜笑道:“軒之,到了。”

元曜一怔,抬頭望去,佇立在他眼前的是一座長安城中隨處可見的二層小樓。小樓的正門上懸著一方虛白匾,木黑無澤,字白有光,以古篆體書著:縹緲閣。小樓的左右門柱上,刻著一副對聯:紅塵有相,紙醉金迷百色燼。浮世無常,愛怨嗔痴萬劫空。

縹緲閣的四扇古舊的木門大開,隱約可以看見裡面的幾個貨架,有花瓶,古董,玉玩擺在貨架上。

韋彥已經舉足踏了進去,元曜急忙跟上。

縹緲閣的店面不大,也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格局與佈置都與東、西市中的古玩齋一樣,貨架上的物品有古董字畫,花草鳥獸,還有西域各國的寶石,香料,金器,卷軸等。

一名黑衣少年倚在櫃檯邊吃著什麼,聽見有人進來,他抬起頭,伸出粉紅的舌頭,舔舐了一下嘴角的食物殘渣。

黑衣少年下巴很尖,眼睛很大,他的容顏十分清俊,只是瞳孔細得有些詭異。

元曜望向櫃檯,發現黑衣少年正在吃的東西是一碟香魚乾。

黑衣少年看見韋彥,笑了:“韋公子又來了,這次您想買些什麼?”

韋彥一揮摺扇,道:“離奴,可新到了什麼有趣的玩物?”

離奴笑道:“這離奴可不清楚,您得問主人。”

韋彥道:“白姬呢?有客人來了,她怎麼不出來?”

離奴指了指裡間,笑道:“剛才,武恆爻大人來了,主人正在裡面招呼他呢。要不,韋公子先隨便看看?”

韋彥“嗯”了一聲,就自去貨架之間賞玩各種寶物。

“軒之,你來看,這是西域的醍醐香……”韋彥拿起一隻木匣,側頭對元曜道,卻沒看見元曜在身邊。

韋彥四處望去,但見小書生站在擺放玉器的貨架前,呆呆地望著一隻雙魚玉佩,神色古怪。

元曜望著雙魚玉佩,心中驚異萬分,這隻玉佩他再熟悉不過,正是那晚似夢非夢中,用柳條釣水精珠的白衣女子以大鯉魚向他換走的東西。

這東西,怎麼擺在了縹緲閣的貨架上?!

元曜站的位置左邊就是裡間,門並未掩上。他轉目向左望去,一扇畫著牡丹的屏風阻隔了視線,但是透過薄薄的屏風,可以看見兩個對坐的側影:一名是纖柔婀娜的女子,一名是威武挺拔的男子。按照離奴所言,應該就是白姬和武恆爻。

白姬的聲音很低,只偶爾說一兩句話,也是縹緲如風,聽不真切。

武恆爻的聲音稍大,話語急促如走珠,由於帶有濃厚的幷州口音,只能聽得出殘破的隻言片語:“意娘。”“生辰八字……”“……返魂香。”

韋彥拍了拍元曜的肩膀,問道,“哎,軒之,你在做什麼?”

“欸?!”元曜嚇了一跳,回頭望向韋彥,露出訕訕的笑容:“沒、沒做什麼,小生在看玉,這雙魚玉佩成色真不錯。”

韋彥拉走元曜,道:“玉有什麼意思,過來看看,這些是西域運來的神奇香料,點燃之後,能夢入異境。沙漠之中,金殿玉池,高鼻碧眸的美人環伺,相當美妙銷魂。”

韋彥,元曜品了一會兒香,裡間傳來響動,武恆爻出來了。

武恆爻是一個相貌英俊,身姿挺拔的男子,穿著一身素淨的湖藍色長袍。他從裡間出來,逕自走出縹緲閣,臉上似有無限的心事,眼中似有無盡的哀傷。

不一會兒,白姬也從裡間走了出來,她輕搖紈扇,自言自語:“相思煎為返魂藥,深情刻作長生文。人心之幽微,人性之曲離,真是難以洞悉。”

元曜舉目望去,但見一名白衣黑髮的女子搖著紈扇緩緩走出。女子眉目如畫,左眼角下,一滴硃砂淚痣紅如滴血。他認出了她,正是月夜石橋上釣水精珠的女子。不過,她的眼眸不再是詭異的金色,而是普通的黑色。

白姬看見元曜、韋彥,不由得一怔,似乎沒有料到外面有人。

韋彥笑道:“白姬好悠閒,今天不做生意,倒吟起詩來了。”

“嘻嘻,閒來無事,也風雅一下。韋公子什麼時候來了?這一次,又想買些什麼?”白姬望向韋彥,嘴角似笑非笑。她又望向元曜,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還有這位公子,進入縹緲閣,就是有緣人,你想要什麼?”

你想要什麼?

也許是因為白姬的聲音縹緲如夢,這五個字帶著一種神奇的,蠱惑人心的魔力,讓潛伏在人內心深處的各色、慾望,或純白,或黑暗,或介於純白與黑暗之間的灰色,都開始蠢蠢欲動,噴薄欲出。

韋彥道:“白姬,把能夠讓我覺得有趣的東西都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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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曜吶吶地問道:“小生是不是在哪裡見過白姬姑娘?”

白姬笑了,回答元曜:“也許,是在夢中見過吧。”

韋彥見狀,用摺扇輕拍了一下元曜的肩膀,撇嘴道:“我說妹夫,你可不能見異思遷,辜負了我妹妹。”

元曜的臉唰地一下紅了,窘得手足無措:“丹陽你不要胡說,小生哪裡見異思遷了?!不對,小生根本還沒與非煙小姐完婚!丹陽你不要壞了小姐的清譽……”

韋彥在扇後偷笑,白姬也笑了。

小書生覺得自己像是一隻羊,而眼前的兩個人明顯是狼。

韋彥對白姬道:“白姬,快拿出新奇有趣的玩物吧。”

白姬笑道:“真不巧,三月不是上貨的時節,西域、東海、南疆的商旅都還在路上。韋公子如果覺得店中的物件無趣,我前幾天閒來無事,用水晶珠織了一卷珠簾,相當有趣,要不要看一看?”

韋彥一收摺扇,頗感興趣:“哦?如何有趣?”

白姬眨了眨眼,道:“月圓之夜,每一顆水晶珠裡都會浮現出一張人臉,都是長安城中溺水而亡的人的臉。說不定,韋公子還能看見相熟的面孔呢。”

韋彥十分有興趣,道:“拿出來讓我看看。”

白姬笑道:“在裡間,請隨我來。”

韋彥隨白姬進入裡間,隨口問道:“這樣的水晶簾,多少銀子?”

“一千零一兩。一顆珠子一兩,整好一千零一顆水晶珠。韋公子是熟客,手工費我就不收了,把人面弄進水晶珠裡的工藝,可是相當耗費精力和時間呢。”

“一千零一兩銀子?倒也不算天價。”

“不,是黃金。”

“你怎麼不去搶?!”

“搶劫哪有宰人更樂趣無窮……咳咳,韋公子說笑了。一兩黃金換一張人臉,已經很便宜了,那可是貨真價實的人臉,不僅五官俱全,還有喜、怒、哀、懼,甚至還會發出笑聲和哭聲。夜深月圓,萬籟俱寂時,您在燃犀樓裡秉燭觀賞,可是相當的有氣氛和樂趣啊!”

“嗯,先看看再說。”

“好!”

白姬和韋彥走進裡間去看水晶簾,留下元曜獨自站在原地。

離奴倚在櫃檯後,繼續吃小碟裡的香魚乾,他望了元曜一眼,瞳孔尖細:“喂,書呆子,我討厭你,你身上有水的味道。”

“欸?!”元曜一驚,望向離奴。

離奴一邊吃魚乾,一邊伸出粉紅的舌頭舔舐唇角:“書呆子,離我遠一點,不然,我就像吃魚乾一樣吃了你。”

離奴邪魅一笑,露出兩顆長長的獠牙,說不出的嚇人。

元曜大驚,踉蹌後退,冷不丁腳下一滑,仰天向後跌去。他站的地方離放置玉器、瓷瓶的貨架很近,這一跌倒,撞翻了貨架。貨架倒下時,又帶翻了另一個放著西域古鏡、杯盤的貨架,但聽得一片劈里啪啦,砰嗵咣噹之聲,彩釉瓶,琉璃杯,翡翠環,琥珀盤,玉螺鏡……全都摔在地上,砸得粉碎。

元曜驚得魂飛魄散,跌坐在滿地殘金碎玉中,腦子裡只剩下一片空白。

此時此刻,元曜沒有發現許多奇形怪狀,如同輕煙一般的東西從碎裂的寶器中冉冉升起,掙扎著逃逸出縹緲閣,消失在了長安城的各個方向。

白姬、韋彥聽見響動,從裡間走出來。

看見滿地狼藉,白姬一臉心痛,韋彥一臉驚愕。

白姬道:“這是怎麼回事?”

離奴已經恢復了清俊少年的模樣,他指著嚇呆了的小書生,道:“主人,這位公子摔了一跤,帶倒了貨架,就成這樣了。”

元曜一驚,指著離奴,氣急之下,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明明是你……”

離奴一臉無辜,打斷了元曜:“公子可別誣賴我,我一直站在櫃檯後,可沒到貨架那邊去。”

元曜無言,只得望向韋彥,欲哭無淚:“丹陽,小生……”

韋彥望著滿地摔碎的奇珍異寶,臉色蒼白:“軒之,你……”

白姬倒是笑了,細長的鳳目中閃過一抹奸詐的幽光:“韋公子,這位公子是你什麼人?”

韋彥只得答道:“軒之是我表兄,客住在我家中。”

白姬笑道:“東西已經碎了,傷神也是徒然,兩位公子不必掛在心上,影響挑選寶物的心情。等我清點整理之後,會派人將帳單送入韋府。到時候,你二位按價付銀即可。放心,看在韋公子是熟客的份上,零頭我會抹去的。”

韋彥一陣頭暈目眩,以他對白姬的瞭解,當然知道這個奸商一定會趁機狠宰一通,到時候只怕是賣了麻姑、帝乙,都不夠還清帳單。

元曜唯有抬袖抹淚,無助地望著韋彥。

韋彥的臉色十分難看,勉強安慰小書生,“無妨,無妨。”

發生了這種意外,韋彥也沒有了淘寶的興致,隨便轉了轉,就拉了元曜離開了。

韋彥、元曜離開之後,白姬走到滿地殘金碎玉中,拾起一塊斷裂的翡翠如意,冰涼沉甸,死氣沉沉,沒有任何靈性的律動和生機。

白姬苦笑道:“都逸走了啊,這個呆子,他知不知道他這一失足間,長安城中又要增加多少鬼魅妖靈?又要有多少人與異界因緣糾纏呢?”

離奴在櫃檯邊道:“這些都是主人辛苦收集回來的,如今散去八方,再想找回來,可就不容易了。”

白姬道:“前世因,今生果。今日因,來日果。一切皆因他而起,自然也該由他而了。放心,他一定還會再來縹緲閣。”

白姬扔掉翡翠,走向裡間,頭也不回:“離奴,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雖然是他失足,但你也逃不了干係。把店面收拾乾淨,等我列好賬單,你送去韋府。嗯,東西的價格我得往最高了寫。”

白姬話音剛落,一隻毛色黑亮,瞳孔尖細的貓從櫃檯邊躥出,來到滿地古董殘片中,用嘴和爪子刨碎玉斷金。它與其說是在清理,不如說是在玩耍,一會兒滾,一會兒跳,樂不可支。

白姬懶洋洋的聲音從裡間傳出,道:“離奴,如果日落前不收拾好,三個月內別想吃香魚乾。”

縹緲·提燈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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