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成語故事：左衝右突

左衝右突是成語嗎

（燦爛海灘原創作品，嚴禁轉載）

今天的三國成語故事見於《三國演義》第一百一十回，發生在“淮南之亂”期間，相關人物分別為文鴦、鄧艾和司馬師。原文如下：

且說文鴦年方十八歲，身長八尺，全裝慣甲，腰懸鋼鞭，綽槍上馬，遙望魏寨而進。是夜，司馬師兵到樂嘉，立下營寨，等鄧艾未至。師為眼下新割肉瘤，瘡口疼痛，臥於帳中，令數百甲士環立護衛。三更時分，忽然寨內喊聲大震，人馬大亂。師急問之，人報曰：“一軍從寨北斬圍直入，為首一將，勇不可當！”師大驚，心如火烈，眼珠從肉瘤瘡口內迸出，血流遍地，疼痛難當；又恐有亂軍心，只咬被頭而忍，被皆咬爛。原來文鴦軍馬先到，一擁而進，在寨中左衝右突；所到之處，人不敢當，有相拒者，槍搠鞭打，無不被殺。

鴦只望父到，以為外應，並不見來。數番殺到中軍，皆被弓弩射回。鴦直殺到天明，只聽得北邊鼓角喧天。鴦回顧從者曰：“父親不在南面為應，卻從北至，何也？”鴦縱馬看時，只見一軍行如猛風，為首一將，乃鄧艾也，躍馬橫刀，大呼曰：“反賊休走！”鴦大怒，挺槍迎之。戰有五十合，不分勝敗。正鬥間，魏兵大進，前後夾攻，鴦部下兵乃各自逃散，只文鴦單人獨馬，衝開魏兵，望南而走。

按照小說的情節發展，毌丘儉和文欽在淮南發動叛亂，司馬師親自率部平叛。年僅十八歲的兒子文鴦率部突然衝入司馬師軍營。令本有眼疾的司馬師眼珠落地。經過一番激戰，文鴦遭到魏軍圍攻，部下各自逃散，只剩下文鴦一人被敵軍圍攻。危急時刻，文鴦大展神威，擊退鄧艾，突圍成功，鄧艾及數百名魏軍將領只得眼睜睜看著文鴦揚長而去。

本文要介紹的成語，是文中提到的“左衝右突”， 意為向左邊衝擊，向右邊突圍，形容突圍時的艱苦奮戰。這也是《三國演義》作者羅貫中首創的一句成語。

小說中提到的文鴦單人獨騎突破敵軍重圍的故事情節，是真實的歷史事件。據《資治通鑑》載：“（文）欽子鴦，年十八，勇力絕人……於是分為二隊，夜夾攻軍。鴦率壯士先至鼓譟，軍中震擾。師驚駭。所病目突出，恐眾知之，齧被皆破。欽失期不應，會明，鴦見兵盛，乃引還……（文鴦）乃與驍騎十餘摧鋒陷陳，所向皆披靡，遂引去。師使左長史司馬班率驍將八千翼而追之，鴦以匹馬入數千騎中，輒殺傷百餘人，乃出，如此者六七，追騎莫敢逼。”這也是三國曆史上絕無僅有的單騎重圍的故事。不過，小說所言的文鴦與鄧艾單挑的情節卻並非歷史的真實，而是小說作者的虛構。

那麼，為何小說作者要虛構這場單挑呢？原因很簡單，是為了突出文鴦的神勇。不過，這一情節也引起了不少三國武評愛好者的關注。不少人也因為這個情節得出一個結論，認為文鴦是小說中三國後期的頭號高手。這個說法對不對呢？其實是不對的，小說中的三國後期第一高手其實另有其人。

為什麼這麼說呢？首先來看看文鴦這僅有的一次單挑戰績。他的對手是名將鄧艾。鄧艾的武藝在三國後期是什麼水平呢？小說中曾經提到他與蜀漢名將姜維有過兩次單挑，結果都是不分勝負，最多一次雙方較量了五十個回合（見第一百一十六回）。這足以證明鄧艾的武藝與姜維持平。那麼，姜維的武藝水平如何呢？在小說第一百一十二回中，姜維與鄧艾之子鄧忠也有過一次單挑，結果是三四十回合不分勝負，這證明鄧忠、鄧艾、姜維和文鴦四人的武藝相當。而鄧忠的戰績如何呢？在小說第第一百一十七回中有一段這樣的描述：“師（師篡）、鄧（鄧忠）二人又引一萬兵來戰。諸葛尚匹馬單槍，抖擻精神，戰退二人。”鄧忠加上師篡兩個人都不是諸葛尚的對手，顯然諸葛尚的武藝要高於鄧忠。將以上的單挑成績綜合分析，文鴦也並非小說中三國後期的頭號高手，真正的第一高手是諸葛亮的孫子諸葛尚。

參考書籍：《三國志》、《三國演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