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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母親離家出走多年後終於有了訊息,看過她後我選擇了原諒

  • 由 何小仙兒的秘密小窩 發表于 足球
  • 2022-09-24
簡介01李彩英的出走,一時間成了村裡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人們說:“這女人呀,還是得認命,去哪兒不都得生孩子做家務嗎

一個耳一個鬼念什麼字

故事:母親離家出走多年後終於有了訊息,看過她後我選擇了原諒

圖源自網路,侵刪

作者:何小仙兒

聽說李彩英病重垂危的那一刻,作為女兒的薇薇內心毫無波瀾,她甚至沒有想到,有生之年居然還能有她的訊息。

作者:何小仙兒

當年李彩英離家出走時,自己只有十歲。從記事起,家裡就硝煙瀰漫,充斥著媽媽的抱怨和父親的嘆息。

李彩英高高顴骨下的那張嘴潑辣無比,罵遍全村無敵手。得理不饒人,經常因為一點小事當眾把父親罵得狗血淋頭。

父親再懦弱,也是個男人,忍無可忍時也把她摁在地上揍了一頓又一頓。

家裡三天兩頭傳來她的鬼哭狼嚎,哭夠了就一屁股坐在門口的大石頭上,抹著鼻涕張著大嘴向圍觀的人群訴苦。

別人家是家醜不可外揚,她們家卻在村裡每天現場直播家裡那點破事。

薇薇在這樣的家庭里長到十歲,這期間的她像個透明人一樣。

學校老師教了一首歌:世上只有媽媽好。

她對這首歌的歌詞一直表示懷疑,母愛,好像她有,但又好像沒有。

媽媽愛她嗎?她一直不確定這件事。

父親忙於生計,況且在父親眼中,孩子天生就應該是母親哺育,好像沒他什麼事!

這十年,她懵懵懂懂地長大,生活過得平淡如水,她甚至想不起來這十年有什麼值得她高興的事。

唯一值得紀念的就是,這年秋天,李彩英離家出走了。

起因很簡單,夫妻兩個某天上午在地裡曬著太陽掰了半天玉米,中午回來都累癱了,誰也不想做飯,李彩英讓丈夫先去煮點飯,她歇一會兒去炒菜。

丈夫不願意,覺得這飯菜不頂餓,非讓李彩英爬起來去做麵條,李彩英罵罵咧咧不願起身,於是一場大戰又開始了。

丈夫指著她說:“放眼看看,哪個女人不幹活?哪個女人乾點農活就不做飯了?我一個大男人幹了半天農活,怎麼還指使不動你了?你看看別的女人都在幹嘛?怎麼就你高貴了?”

“我不高貴!你高貴!行了吧!你是大爺!你下地幹活了,我難道沒幹,我一個女人家,像個男人一樣做了半天活,回來還要受這些氣,老孃不伺候了……”

對於她的出走,一家人開始並不覺得稀奇,這樣的戲碼曾經也上演過幾回,每次過不了多久還不是回來了。

但這次不同,直到過年,她也沒有回來,家人才確信她是真的不回來了。

不知怎麼,對她母親的出走,她竟然有種解脫的興奮感。

01

李彩英的出走,一時間成了村裡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人們說:“這女人呀,還是得認命,去哪兒不都得生孩子做家務嗎?”

“看吧,現在心氣兒挺高的,以後有她後悔的時候!”

“放著多好的日子不過,就因為做個飯就離家出走,像話嗎?”

這些話聽得多了,她便從內心厭惡起了李彩英,覺得她走得好,最好永遠別回來了。

過年了,家族親戚家的大嬸大姨們,遠遠看到她就搖頭嘆息,隨之而來的就是同情的眼神。

她十歲了,父親總得出去賺點家用,她何去何從,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母親出走的這半年,她幾乎都跟著奶奶混飯吃。

奶奶有兩個兒子,爸爸是老大,早早成家搬了出去。

現在奶奶和叔叔嬸嬸住在一起,她每次去吃飯,奶奶都小心翼翼地讓她蹲在廚房的一個角落,給她盛點飯菜充飢。

每次去嬸嬸家,她都是鼓了很大的勇氣,嬸嬸家的兩個兒子簡直是魔王轉世。

每次見她都有意無意地衝著她喊:要飯的野孩子來了……

奶奶也經常嘆氣,看著她一邊搖頭一邊說:你呀,這都是你的命!以後學著有點眼力勁兒,見活搶著幹,別惹人不痛快,要不然我也護不了你……

過了年,李彩英還是沒有回來的跡象,她每天往奶奶家跑,嬸嬸已經臉上的怒氣已經藏不住了,好幾次陰陽怪氣地指桑罵槐。

奶奶看在眼裡,除了偷偷摸摸給她點吃的,也做不了什麼。她已經跑了一個兒媳了,不願再和這個兒媳有正面衝突,讓人看笑話。

可這是自己的親孫女,無論如何,她也做不到袖手旁觀。

十歲了,她身高已經超過了一米五,她心裡多少該有些懂事了,她學著做飯,做一切能做的家務。

她每天一個人住在這個破舊的小屋裡,晚上躺在床上,周圍的黑暗像個張著血盆大口的妖怪,正在一點點把她吞噬。

夜真的太黑了,也太長了,她每天在黑暗的恐懼中瑟瑟發抖,在睡夢中都在祈禱天亮。

奶奶每天都會過來看看她,除此之外也幫不了她什麼。

李彩英走的第二年,她暑假貪玩去河裡玩水,不小心到了深水區,嗆了幾口水差點淹死。

幸好被路過的村民救起,奶奶在她家照顧了她幾天。

嬸嬸不樂意了,說是家裡的活沒人幹,她又沒什麼事,老霸佔著奶奶算怎麼回事。

薇薇永遠記得,嬸嬸那眼神似乎裹挾著刀片,刺得她渾身難受,那兩片薄薄的嘴唇裡,吐出了她這輩子聽過的最傷她自尊的話:

“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一點規矩都不懂……”

02

以後的日子裡,她嚥下了所有的委屈,忘了自己還有媽媽,一個人慢慢地長大。

幾年後,家裡來了個胖女人,父親讓她喊桂姨。

她明白,桂姨以後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了。

桂姨對她不算親熱,很多時候都把她當成了透明人,而她,至今也不願意喊她一聲媽。

奶奶每次見她都是恨鐵不成鋼地數落她:“你呀,學著嘴甜一點,小小年紀整天愁眉苦臉,誰看了會喜歡?”

這些道理她都懂,但她真的做不出來開心的樣子。

她考上高中的那一年,桂姨生了個兒子。

桂姨對她還要繼續上學表示了強烈的不滿,這時候她的個頭已經和這個胖女人一樣高了。

她蠻不服氣地去讀了高中,後來考上了離家幾百公里外省的大學。

大學她主動申請了助學貸款,她心知肚明,父親不會再拿出錢讓她讀書了。

她省吃儉用地過了四年的大學生活,這四年,她認識了徐濤,這個跟她同屆的男生。

徐濤和她是同市的老鄉,也是為數不多和她一樣用助學貸款的人,同病相憐的兩個人慢慢地相互取暖。

他們一起啃過饅頭,一起相約著出去打過零工,同樣的家境窘迫使他們越走越近。

這段感情,也許是她這二十來年,在這個冰冷的人世間捕捉到的唯一的溫暖,令她實在捨不得放開。

畢業後,他們上了幾年班,還清了貸款後,她和徐濤結了婚。

徐濤的家庭條件並不好,但那位寡居多年的婆婆還是各種看不上她。

依著婆婆的心思,最起碼也該找個家庭完整的女孩,以後有點什麼事,親家也能幫上一把。

現在可好了,找了個條件還不如自己的,叫這個婆婆如何能甘心。

奈何徐濤一意孤行非她不娶,她這個當媽的能怎麼樣呢?

由於兩人還完貸款後手中積蓄已經所剩無幾,他們領了證,簡單的雙方親友一起吃個飯,就算是結婚了。

03

一起吃飯時,父親熱淚盈眶地拉著她的手,說起這些年對她的虧欠。

她也忍不住心裡酸酸的,不管怎麼說,奶奶離世後,這世上也只有父親這個親人了。

父親和桂姨生的孩子大了,桂姨笑著說這孩子學習太差了,一點也不隨姐姐,以後要多和姐姐來往,好沾染些書卷氣。

正當她沉浸在久違的家庭氛圍時,父親也許是喝了幾杯酒,居然試探的提出讓弟弟去她工作的城市去上學。

薇薇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偶然瞥了一眼徐濤母親,發現她臉陰沉得可怕。

她趕緊搜腸刮肚地找理由,好讓父親趕緊打消這個想法,但父親也許真的喝醉了,居然又提起讓她拿出幾千塊錢給弟弟報補習班。

徐濤的媽媽已經毫不掩飾地起身離開了,桂姨也許感覺出了氣氛不對勁,趕緊打住了父親的話。

一頓飯彆彆扭扭地吃完,小兩口就這樣回去工作了。

婚後租的房子地方小,婆婆不方便一起住,便回了鄉下。

他們一起省吃儉用地生活,期待著有朝一日在這個城市買房紮根。

從小到大顛沛流離的生活,看似塵埃落定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成了她最能觸手可及的依靠。

所以即使生活拮据,她也甘之如飴。

他們雖然沒有了債務,但還是保留了節儉的習慣。

徐濤善於規劃,提出兩個人每個月發完工資,把生活費留出來,剩餘的錢存到一張卡上,這樣每個月都可以有存餘,積少成多,好好幹,買房安家也許不久就能實現了。

至於錢存到誰的卡上,徐濤毫不客氣地說,自己還有張閒置的銀行卡,不如就存在上面吧。

興許看出她有些不高興,徐濤雙手把卡交給了她,說密碼就是她的生日,讓她好好保管。

雖然心裡稍稍不舒服,但她也沒說什麼。

然而伴隨著孩子的到來,薇薇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剛發現自己懷孕時,很奇怪,她居然沒有絲毫的歡喜。

畢竟那樣的條件,他們怎麼能要得起孩子?

就在夫妻雙方一致決定放棄的時候,婆婆趕來了。

婆婆是在徐濤通電話時候知道的,她怎麼也不能答應自己的孫子就這樣沒了。

“你們這麼年輕,工作又穩定,怕什麼呀?我一個農村的寡婦,不是也一樣把徐濤拉扯大了?”

“你們現在比我那時候條件好了不知道多少?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說別的,不是還有我嗎?只管生下來,我幫你們帶!”

架不住婆婆苦口婆心地勸告,他們動搖了。

04

薇薇生完孩子後,多少體會了母親當年的崩潰。

沒孩子時,不說兩人多麼情比金堅,最起碼平平淡淡相安無事。

有了孩子後,大小矛盾都爆發了。

婆婆只帶孩子,家務什麼都不管了,每天她累死累活上完一天班,飢腸轆轆地到家,婆婆連菜都等著她買。

孩子也餓得哇哇大哭,婆婆把孩子往他懷裡一推,就扶著腰不停喊疼。

她哄著哭成淚人的孩子,還要被同樣飢腸轆轆餓著肚子的徐濤催著去做飯。

他們節約慣了,即使再餓再晚也從來沒有點過外賣。

她抱著孩子就沒法做飯,她把孩子遞給徐濤,徐濤一臉不可思議搖頭,婆婆說他一個男人哪裡會帶孩子。

孩子一天沒有見媽媽,掛在媽媽身上說什麼也不下來。

她只好一隻手抱著孩子,一隻手做飯。

炒菜時油濺到孩子身上,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她也跟著掉淚。

有一次氣急了,她也學會了跳起來罵人,事後想起自己的模樣不寒而慄。

自己怎麼變成如此討人厭的樣子,跟記憶中的李彩英一模一樣。

徐濤被逼急了也說:“現在這個社會,哪個女人不上班,人家都不生孩子了?”

“就你高貴!就你嬌氣!我媽還天天給咱們幫忙呢,沒有我媽,你飯都吃不到嘴裡,下班乾點活還委屈了?”

不知怎麼,徐濤的模樣讓她想到了自己的父親。

她是在某天上班時,接到了李彩英現任丈夫打來的電話。

原來李彩英顛沛流離多年,竟然最後嫁到了這個城市裡。

徐濤聽聞這句話,急忙說抽時間去拜訪丈母孃。

但薇薇讓他彆著急,聽她說完。

原來李彩英嫁的雖是本地人,但卻是最底層的那種,家徒四壁不說,李彩英還病了,常年住在醫院裡。

這次聯絡薇薇也是想著有生之年再看一眼自己的女兒。

徐濤聽聞薇薇的話,果然默不作聲了。

看望李彩英時,她想了很多李彩英現在的處境。她想,李彩英應該會後悔吧。

其實李彩英出走的這些年,對於她出走後的生活,村裡一直流傳著許多版本。

有人說她嫁了個有錢人,移民國外了。有人說她在大城市撿垃圾。也有人說她在娛樂會所出賣色相。

流傳最多,聽起來也最靠譜的版本是:又嫁了一家,還是窮困潦倒,丈夫啥本事也沒有,只能乾點賣力氣的活……

大家提起她來唏噓不已,說她可真是‘井裡出來跳河裡了。’要強有什麼用,嫁的還不如上一個呢,女人吶,得認命!

薇薇請了一天假,去了醫院。

05

李彩英嫁的男人看起來果然很窮,並不比父親光鮮多少。

她在病房外面,裝模作樣地徘徊,眼睛一直關注著李彩英的一舉一動。

她還沒有勇氣跟她見面。

透過病房,她看到了那個年輕時潑辣厲害的女人,如今瘦得幾乎成了一具骷髏。

李彩英餓了,她看到那個男人匆匆忙忙出去買飯。回來時手裡還拿著一朵雛菊,薇薇隱約想起醫院花壇角落好像有一簇這樣的野花。

買回的飯是一份白粥,加一份簡單的小菜,只見男人跑著回來出了一身汗,李彩英掙扎著坐起來,手裡拿著小毛巾,心疼地幫男人擦拭。

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李彩英心安理得地看著男人忙活,男人笨拙地想幫她把雞窩般的亂髮梳理整齊,結果越梳越亂。

最後勉強用皮筋紮了個亂糟糟的馬尾,男人笨手笨腳揪痛了她,李彩英居然沒有生氣,嬌嗔地白了男人一眼,嘴角笑得很甜。

男人把那朵雛菊拿給她,她撒嬌地讓男人給她別在頭上。

薇薇看著這樣的李彩英,這樣陌生,這樣溫柔的女人,真的是她嗎?

李彩英有氣無力地坐著,準備吃飯。

男人用勺子舀起粥,先放到嘴邊吹了吹,又用嘴唇碰觸了一下,直到感覺溫度降了下來,才餵給李彩英。

李彩英伸手想拿勺子自己吃,男人像哄孩子一樣耐心地衝她搖頭,她那因為生病營養不良的臉色,居然像嬰兒一樣柔和。

李彩英吃了一半,說什麼也不吃了。她把飯推到男人面前,一定逼著他當面吃完。

整整一天,男人都陪著李彩英,沒話找話地逗她,企圖讓她開心一些。

他在李彩英耳邊講了一個笑話,她抬起沒有力氣的手輕拍了男人一下,因為笑得太用力,引發了一陣咳嗽。

男人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梳頭髮,剪指甲,擦手擦臉,洗腳按摩,親力親為,沒有一絲煩躁。

從醫院回來,薇薇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記憶裡那個歇斯底里的李彩英,變成今天這樣,她是萬萬沒想到的。

毫無疑問,李彩英在這個城市裡過著幾乎最底層的生活。

生病了,住著最差的病房,為了省錢,兩口子分著吃一碗白粥,連好一點的配菜都不捨得買。

回到家時,徐濤母子正坐在沙發上,沉著臉等著她。

孩子見到媽媽,委屈地哭著往她懷裡鑽。

徐濤先說話了:“你今天沒有上班嗎?我給你們公司打電話了,你們領導說你請假了。打你手機也沒人接,你今天既然不上班,怎麼不知道在家幫媽帶帶孩子呢?”

“我去醫院了……”

她說完這句話,突然一陣沉默襲來,屋子裡頓時變得窒息起來,這種無形的壓迫感,簡直讓人無法呼吸。

“親家母的身體怎麼樣了?”婆婆打破了這死一樣的沉默。

“還行,看起來沒有說得那麼嚴重。”

“哦。”

“趕緊吃飯吧,等不到你回來,我們做好飯已經吃過了,你趕緊吃吧。”

睡覺前,徐濤終於說話了:“薇薇,我們談談吧!”

“最近,我也反思了許多,有了孩子後,我們脾氣都變得焦躁了。我是個男人,養家的壓力越來越大,所以有時候對你不是很體貼……”

聽完這話,薇薇眼眶有些發熱,也許是今天在醫院受到了刺激,她突然想如果徐濤能像李彩英丈夫一樣對她,那該多好。

她把臉貼在徐濤胸前,他們夫妻倆很久沒有這麼親熱了。

“下次再去醫院,跟我和媽說一下,光明正大地去,女兒看生病的媽媽,天經地義的事,我們怎麼會阻止呢?”

徐濤用手摩擦著她的頭髮,說:“你不要把我想得那麼不堪,我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我懂得什麼是孝道,如果你的媽媽真的需要我們的幫助,那我們一家人可以慢慢想想辦法……”

這天晚上,薇薇想了很多,她想起了奶奶,奶奶活著的時候經常說她嘴不甜,整天像個悶葫蘆一樣。

也許正是這樣的性格,她才不懂得跟婆婆相處,甚至不懂和丈夫交流。

或許,以後家裡遇到了事情,應該試著商量著解決。

第二天她一大早就去買了婆婆喜歡的小籠包,婆婆起來後還怪她亂花錢,家裡熬點粥就行了嘛。

但臨出門的時候,婆婆給她裝了兩個包子,讓她路上餓了吃。

在路上,她看著手裡的包子,又一次百感交集。

看過李彩英後,她才明白的道理:原來婚姻家庭,也是要學著經營的。

週末,她決定再去一次醫院,上次她沒有勇氣見面。

這一次,她突然覺得自己該去見一面,李彩英縱有千般不好,但終歸是她的母親,不該讓她在剩餘的日子裡帶著遺憾。

到病房前的時候,她還是猶豫了,這麼多年對李彩英的彆扭情緒,她還是沒有完全克服。

她站了好久,一個衣衫襤褸的小男孩在她面前盯了她半天,她都沒有發現。

她猛地抬頭,和小男孩四目相對。

小男孩頭髮有些長了,幾乎蓋住了眼睛。不合身衣服起了大片大片的毛球,腳上骯髒運動鞋開膠的地方几乎快要露出腳趾了。

小男孩眯著眼睛對著她笑,聲音清澈甜美,清脆地對著她喊:“姐姐……”

薇薇幾乎愣住,也瞬間明白了。

她彎下腰問:“小弟弟,你怎麼知道我是姐姐呢?”

“我當然知道了,從我還沒出生就知道我有姐姐。媽媽每天都要跟我說很多遍的,她說我的姐姐可漂亮了,還很聰明,小時候比我乖多了!”

薇薇喉嚨哽咽住了,她情不自禁地拉起了小男孩的手。

小男孩把臉貼著姐姐的手說:“姐姐,我每天都會夢見你的,真的,你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樣……”

她的淚不知不覺滴在了小男孩的臉上,小男孩天真地看著她說:“姐姐,你不要傷心了,我們一起去找媽媽吧!”

薇薇張了張嘴,用盡全身力氣從喉嚨裡發出了一個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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