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力學傳奇之五：他發現了熱力學第一定律，卻被送入了精神病院

燃素說是在說燃燒，而熱質說則是在說熱，熱質說就是普里斯特裡提出的，他本是“燃素說”的擁躉，但是“燃素說”和實驗結果不符，他就提出了熱質說。

他認為熱是一種自相排斥的、無重量的流質，它不生不滅，可透入一切物體之中。一個物體是“熱”還是“冷”，由它所含熱質的多少決定。較熱的物體含有較多的熱質，冷熱不同的兩個物體接觸時，熱質便從較熱的物體排入較冷的物體，直到兩者的溫度相同時為止。

熱質說影響巨大，連拉瓦錫也認為其正確，在他編撰的元素表中把熱質當做了一種元素，道爾頓的氣體分子模型也包括了熱質，傳奇工程師卡諾提出的卡諾迴圈就建立在熱質說的基礎上。

熱質說還修正了牛頓的音速公式。在熱質說的基礎上，拉普拉斯在牛頓的公式中增加一個常數，此常數即為氣體的絕熱指數，修正了音速的理論預測值。

即便今天，熱質說的影響也沒有完全消除，例如平時我們所說的熱量就是來自熱質說的概念。

熱質說能具有如此廣泛的影響，並非偶然，如果把熱質一次替換成能量，那麼這就是能量守恆定律了，但是並不是能量轉換和守恆定律，而熱質說的阿喀琉斯之踵也正是能量轉換。

熱質說無法解釋摩擦生熱，在摩擦生熱中，並沒有熱質流入和流出，可溫度偏偏提高了，這一定是熱質說有了問題，誰來解決這個問題呢？

這次來解決問題的不是物理學家，而是醫生。

邁爾醫生

邁爾是一名醫生，而且是一名隨船醫生，跟隨船隊走遍了世界，這對於普通青年來說，可能就是一份工作，對於文藝青年來說，這可能就是詩和遠方，但對於……科學家來說，就意味著發現。

當初達爾文也是隨船環遊世界的時候提出了進化論，因為他是博物學家，可邁爾醫生作為一個醫生，環遊世界時順便治療幾種疑難雜症，豈不是很好，可是他偏偏不走尋常路，他發現了熱力學第一定律，他要來搶物理學家的飯碗。

一日，船隊來到了印尼的加爾各答，因為水土不服，船員們紛紛生起病來，邁爾就準備給船員們放血，你沒有看錯，我也沒有寫錯，那個時代放血是醫生的拿手好戲，不管什麼病，都是一針管子扎進靜脈，然後抽出一管子黑血，病人立即感覺神清氣爽，百病全消，這神奇的治病方法還不如中醫呢，至少中醫還講究一個望聞問切呢？

扯遠了，繼續說邁爾醫生，邁爾放血時發現，這次抽出來的都是鮮紅的血，而不是以往的黑血，為什麼呢？難道是中邪了？

邁爾醫生當然沒有這麼想，畢竟他是受過嚴格科學訓練的醫生，可是為什麼呢？邁爾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之前拉瓦錫已經指出，動物的呼吸就是緩慢的氧化作用，順著拉瓦錫的思路繼續想下去，人的血液所以是紅的是因為裡面含有氧，氧在人體內燃燒產生熱量，維持人的體溫。而印尼是熱帶，天氣炎熱，人要維持體溫不需要燃燒那麼多氧了，所以靜脈裡的血仍然是鮮紅的。那麼，人身上的熱量到底是從哪來的？當然從食物中來，而食物最終都是從植物來的，而植物呢？萬物生長靠太陽，植物是靠太陽的光熱而生長的。

最後，邁爾得出結論，能量是不滅的，可轉換的，這就是能的轉化和守恆定律。

一回到德國，邁爾醫生就把自己的想法寫成論文，寄給了《物理年鑑》，可是卻得不到發表，只好發表在一本醫學刊物上，不過邁爾並沒有放棄，四處演講宣傳他的想法，這讓物理學家們很不爽。

你說你一個醫生，不安心放血，到我們這裡湊什麼熱鬧啊，來搶飯碗嗎？一時間反對之聲驟起，令邁爾不堪其擾，雖然邁爾後來也物理學界靠攏，甚至還寫了一本《天體力學》表示自己不是外人，也是學界自己人，可是得到的還是嘲諷，整的邁爾一度精神失常，住進了精神病院。

這事情做的有點過分了，另一個醫生站出來說這不公平，這個醫生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