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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從凡間帶回來一名女子
- 由 仙兒5613348 發表于 足球
- 2021-10-16
瑪卡巴卡後面幾句是
那女子名喚秦央,一顰一笑皆是萬般風情,勾人心魄。
我失魂落魄地闖進師尊的寢殿,發現秦央正依偎在師尊懷裡,小意溫柔。
見我冒冒失失,師尊斥道 : “擅闖寢殿,你還懂不懂規矩 !”
秦央抿唇一笑,回頭對師尊柔聲細語 : “你別怪她,許是太震驚了。”
我現在才明白什麼叫做痛徹心扉。
我聲嘶力竭 : “你怎麼就找了個物件 !!我和大師兄打賭說你要是在五萬年內找到物件我給他十萬兩銀子 !!!”
師尊 : ?
秦央唇邊笑容一僵 : ?
我痛哭流涕 : “十萬兩啊嗚嗚嗚嗚嗚嗚嗚嗚,你媽的,為什麼 !!”
*
我是虐文女配。
本來呢按照原文,我師尊帶秦央回來就是為了氣我,讓我早日看清自己的感情。
但我當了真,黯然神傷後便選擇離開這傷心地,外出歷練,但不幸身亡。
師尊發了瘋似的想把我復活,甚至想要犧牲秦央。
而秦央才是女主,她在跟師尊虐身虐心後終於修成正果。
我是穿書來的,因此知道大概劇情,在我所知道的時間線裡,我師尊在三十萬歲時才會帶秦央回來。
所以我放心地跟大師兄賭了,還賭上了我的全部家當。
可是現在師尊才二十萬歲啊 !!!
本來必勝的局忽然被逆風翻盤,大師兄慈愛地rua了rua我的腦袋,企圖把我本就不聰明的小腦瓜rua禿 : “乖,大師兄疼你,允許你分期付款。”
*
師尊私底下把我叫過去問話。
他人模狗樣地訓了我一通,把我罵的狗血淋頭。
失去十萬兩的我早已不在乎。
忽然,我感覺哪裡不對。
師尊的神色間是抑制不住的狂喜,但眉又皺著,看起來和那精神分裂不能說毫無干係吧,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我死死盯著他,冷不丁開口 : “几几分的啊。”
師尊十分自然地接話 : “四六分的,我六他四。”
我面目猙獰 : “我就知道 !!!”
我就知道這個狗東西找不下物件,他專門找了秦央作戲,和大師兄聯起手來誆我十萬兩 !!
師尊 : “……”
師尊強裝鎮定 : “那又怎樣。再說透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也的確對秦央姑娘很有好感。”
我目眥欲裂,你媽的,換誰幫你拿了六萬兩你都會她有好感。
可聞聲而來的秦姑娘正巧聽到這句話,把師尊放的屁當了真。
秦央捏著手帕,衝師尊嬌嗔道 : “肆郎怎可在徒弟面前說這些惹人臉紅的話。”
我 : “嘔。”
師尊臉色綠得跟翡翠鐲子一般,他強笑道 : “你怎麼來了,我與阮軟還有事要商議,你先去用晚膳吧。”
秦央那柔情似水的眸子滿是羞澀 : “肆郎,我在屋裡等你。”
待到人走了,師尊才終於 : “——嘔 !!”
*
師尊蹲在屋頂上看著殘月,已經被噁心的神志不清 : “這月亮真真是又大又圓,又長又寬。”
我冷笑一聲 : “早在你帶秦央回來之前就應該和她說清楚,這只是演戲。”
師尊烏烏了 : “我這不是為求逼真效果沒告訴她嗎。我尋思著,等錢到手了給她點銀子再讓她走來著 。”
我換了個語調,捏著嗓子柔柔地喚師尊 : “肆郎,你不要我了嗎。”
師尊沒蹲穩,從屋頂一頭栽了下去。
我一躍而下,用腳尖點了點裝死的師尊 : “這就是騙錢的代價。”
師尊 : “嚶。”
*
我心裡清楚,因為劇情強大的不可抗力,秦央不可能離開。
雖是虐文女主,但也是女主。
果不其然,師尊把自己多年的積蓄拿出來給秦央,但秦央堅定拒絕。
她就像寒風中的小白花一般 : “我愛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錢。肆郎,我要留下來直到你愛上我。”
為此,我師尊又跟我嚶嚶嚶 : “完了,她一輩子都要留在這。”
我 : “…………”
*
自此,宗門中浮著蓮花的香氣。
因為師尊就我一個女弟子,所以上到師兄,下到外門弟子乃至雜役,都找我抱怨。
男弟子起初會被秦央的外表所迷惑,但不久後都清醒了過來。
因為他們意識到,這免費的白蓮香氣竟是如此的刺鼻。
女弟子就更看不慣秦央那副做作的模樣,但眾人都以為秦央是師孃,便一直忍氣吞聲。
為此我不禁疑惑 : 秦央不是女主嗎?難道提前了十萬年,導致她沒時間學習綠茶技能,來個兩門抱 ?
【注 : 兩門抱——戲曲術語 指演員能扮演兩種不同行當的角色】
我又仔細琢磨了一下原文劇情,發現外出歷練的二師兄馬上就要回來了。
“我”也即將把內門事物交於二師兄,找藉口離開。
說實話,讓我因為劇情離開宗門,我是極不願意的。
但是現在有了秦央就不一樣了。
白天我要應付一大堆弟子的不滿,晚上還要聽嚶嚶怪一邊嚶嚶嚶一邊罵罵咧咧,我頭都要炸了。
讓我本就不富裕的智商雪上加霜。
*
盼望著,盼望著,二師兄回來了。
他風塵僕僕地進門,朝師尊行了個禮,站到了我身旁。
二師兄偏頭低聲問我 : “我最近不在,你們新養了蓮花 ?”
我 : “……”
我 : “沒有。”
二師兄皺眉 : “不對啊,我明明聞到了蓮香。”
我向他指了指秦央 : “瞧見沒,白蓮花成精。”
二師兄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 “我的鼻子略微有點刺痛。”
*
師尊咳了一聲 : “老二啊,你最近可有什麼收穫 ? ”
我內心一陣激動。等二師兄說完收穫,我就趁機跟師尊請命外出歷練。
我感覺我都快被蓮花醃入味了。
而我寄予厚望的二師兄一臉興奮 : “我收穫了愛情 !!”
師尊 : ? ? ?
而早已準備好的我沒過腦子就直接脫口而出 : “師尊我也想像二師兄那樣去歷練——”
師尊瞪大了眼睛,立馬拒絕 : “不行,你不可以。”
我垂死掙扎 : “為什麼我不可以,姐姐可以,妹妹也可以 !!!”
師尊一拍桌子站起來 : “你才四千歲,毛都沒長齊,你可以個屁。”
大師兄也跟著附和 : “阮軟,你還太小。”
二師兄聽見我的話後一臉警覺 : “? 不行,絕無可能。”
說著,二師兄掏出了一把劍,細細撫摸 : “我好不容易才得來這神鐵,又請了有名的大師築成劍,取名愛情。”說著,他冷笑,“就憑你也想跟我搶它,你配幾把 ? ”
大師兄 : “……”
師尊 : “……”
我 : “……………………”
你媽的,為什麼。
*
秦央此時終於辦了件人事,她衝二師兄笑了笑,輕聲細語地說 : “怎麼能這麼跟你師妹講話呢。”
二師兄被她笑的晃了下神,然後抱拳道 : “這想必就是白姑娘了吧,久仰久仰。”
我在旁邊差點笑出聲,白蓮花,可不姓白嗎。
白蓮花此刻成了綠蓮花,她勉強笑著回覆 : “我不姓白。”
二師兄立馬改口 : “真是抱歉,蓮姑娘,是我唐突了。”
完了,綠蓮花現在微微有點發黑。
黑綠蓮花咬牙切齒 : “……我也不姓蓮。”
二師兄向我投來了求助的目光,我柔柔一笑,回了他一根白皙纖細的中指。
二師兄見求助無望,閉了閉眼,再睜眼已是王者歸來。他再次開口 : “是我的問題,花姑娘。”
此時,二師兄的身影與留著小鬍子,嘴角還流著口水的日本士兵重合,他們嘿嘿一笑,不知觸動了誰的心絃。
反正我的心絃已經笑崩了。
*
緩緩枯萎的蓮花 : “……”
蓮花(已黑化) : “八嘎。”
*
我最終還是出了宗門。
因為我在凡間的皇帝老爹要辦壽辰,我必須得回去一趟。
父皇一生都在求仙問道,為此把我送去修仙。剛拜師我便央師尊賜了枚長生丹,帶回給父皇。
凡間人們的平均壽命大約是三千歲左右,而父皇卻在皇位上坐了六千多年。
但在父皇的治理下,山海清平,國泰民安,又因我是仙者,實力強大,人們也沒什麼異議。
師尊十分不放心,我離開前他百般叮囑 : “你可以收穫愛情,但你不能收穫愛情。”
我 : ?
師尊又拉著我問 : “你現在沒有喜歡的男子吧?”
我沉默。
師尊超大聲地質問 : “你遲疑了你不說話了 !說,那個狗男人是誰 !”
他一臉的憤怒和不可置信,彷彿只要我說出名字他就立馬跑去暗鯊。
我 : “……”
我微微一笑,吐出兩個字 : “沈騰。”
*
由於這實在涉及到了師尊的知識盲區,他鯊不了人,只能揪著我的衣袖嚶嚶嚶 : “名字這麼難聽一定是渣男,阮軟你別喜歡他了。”
我面無表情 : “那你覺得誰的名字好聽。”
師尊被我的眼神冷的一哆嗦,然後小聲說 : “我
淚伊如冰落·殤心櫻語冰凌伊娜·洛麗塔紫心愛·蝶夢如璃紫陌悠千豔·優花夢冰玫瑰靈傷如愛·晶淚墨陽雲筱殘傷雅·琉璃愛夢蓮淚·冰雪殤璃陌夢·愛櫻沫渺·落璃琴依語·千夢然絲傷·可薇、茉殤黎·幽幻紫銀·淚如韻影傾樂蘭慕·冰雪殤璃陌夢·凝羽冰藍璃
也不知道。”
我 : “…………”
*
師尊在煩了我兩個時辰後,如願以償跟著我一起去了京城。
最讓人崩潰的是,枯萎的蓮花賊心不死,嬌羞地表示要跟著師尊。
師尊滿心都是我同意他一起去的歡喜,腦子就如同被蓮花清瘟膠囊糊住一樣,順口應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按著他的脖子思考我是應該把他頭掐掉還是把他牙扳掉。
*
不到三日,我們就御劍到了皇宮。
我向父皇行禮,道 : “兒臣參見父皇。祝父皇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父皇臉笑出了褶子。他拉過我的手連連道 : “瘦了,瘦了啊。”
父皇又和我敘了好一會兒舊,直到壽宴快開始才依依不捨地撒手。
隨即我父皇疑惑地指著我身後二人,問 : “這二位是 ? ”
我搶先介紹 : “那男子是我師尊。”
父皇臉變了,他“哎呦”一聲想要站起來 : “失敬失敬,來人,給尊者奉茶 !”
秦央在一旁看著我,輕咬下唇,暗示我說些什麼。
我試圖組織語言,最終還是放棄了。
我 : “嗯……那女子……是一種植物。”
父皇 : ?
秦央 : “……”
秦央 : “草。”
*
壽宴。
雖說美人跳舞奏樂很賞心悅目,但我還是昏昏欲睡。
“波斯國王子覲見——”
我頭一點一點的,本來都要睡著了。聽到這麼一聲,我勉強抬頭。
我在腦內又讀了遍劇情,發現這位波斯王子是男0號。
等下 ? ?
男0號 ?
我看了眼我身旁的男1號師尊,裂開了。
我尋思著,秦央是女t號,不會還有一個女p號吧,不會吧不會吧。
真 ·四口之家。
波斯王子麵如冠玉,眸若桃花,嘴角含笑,令人只覺春風拂面。
他笑道 : “在下是
波斯國的王子,姓瑪。”
我頓覺稀奇,冒出了許多想法,瑪麗蓮夢露 ?
瑪格麗塔 ? 媽了個巴子 ?
隨即我打消了這些想法。人家可是王子,怎麼可能取這種草率的名字。
正當我在為隨意猜測王子名字愧疚時,王子溫柔的聲音復又響起。
“名叫
瑪卡巴卡。”
我 : “……”
淦,是我草率了。
是我太無知太淺薄。
*
師尊見我如此在意王子,不滿道 : “你看他作甚 ? ”
我意味深長地一笑 : “我在看一個孤獨的人。”
師尊十分不解 : “孤獨 ? ”
我 : “無1無靠 ,遍地飄0。”
師尊 : ?
師尊狐疑地看看我,又看了看那位漂亮王子 : “阮軟,我覺得你最近越來越娘了。”
一會兒想要收穫愛情,一會兒心疼波斯王子孤獨,娘們唧唧的。
我 : “……”
我 : “放你孃的屁,爺本來就是女的。”
*
秦央在壽宴期間沒有散發蓮香,這是我妹想到的。
不久,我就被自己打臉了。
原來的蓮花已經枯萎,如今的花是鈕祜祿 ·白蓮·綠茶·花。
它既擁有蓮花的清香,也擁有綠茶的芬芳。
秦央在壽宴快結束時輕移蓮步,巧笑嫣然 : “我想為陛下獻一支舞,舞名《鳳求凰》。”
父皇欣然應允。
秦央赤著腳,在中央婆娑起舞,搖曳生姿。
舞蹈的最後,輕紗從白嫩的腳丫落下,唯美動人。
師尊在一旁盯著秦央,我內心驚歎,這就喜歡上了 ? 不得了,不愧是
鈕祜祿氏。
秦央羞澀笑笑,心下想著這下他總會上鉤了吧。
不料,師尊指著她的腳,冷不丁開口: “你的腳——”
我心下好奇師尊會怎麼誇。
秦央臉都紅了,嬌滴滴地看著師尊,盼望師尊的狗嘴能吐出象牙。
萬眾矚目的師尊停頓了一下,說 : “為什麼光著?不會散發出些許味道嗎?”
吐出的的確是象牙,只不過,不是天然形成的。
是狗造象牙。
我 : “……”
眾人 : “……”
秦央 : “!!!”你才jio臭 !
*
瑪卡巴卡緩解了尷尬的局面,他笑了兩聲 : “尊者可真是幽默。”
我一個沒忍住,問道 : “敢問瑪卡巴卡王子,您的父王是否叫
依古比古。”
瑪卡巴卡驚喜地望著我 : “公主,您可真是神機妙算。還有,在下的母妃名叫唔西迪西,哥哥叫做湯姆布利柏。”
我 : “……”
謬讚了,誰小時候還沒看過藍色不明生物捏著紅手帕蹦躂來蹦躂去跟非洲爆炸頭表白的電視呢。
見我跟瑪卡巴卡搭話,師尊掐了我一把,小聲兇我 : “別跟他講話了,我看他肯定喜歡你。”
我 : “……”
鴨子,你以為男0號是白叫的。
瑪卡巴卡活0活現,說不定你個狗東西就喜歡上人家了。
我沒搭理身旁的憨憨,繼而向波斯王子問道 : “嗯……瑪卡巴卡王子,我想知道,為什麼黑皮和藍皮能生出來白皮呢?”
瑪卡巴卡 : ? ? ?
瑪卡巴卡一臉茫然 : “您在說什麼 ? ”
我尷尬地腳趾抓出一套芭比夢想豪宅。
失策。
*
據師尊所說,那晚我和瑪卡巴卡相談甚歡。
我們對酒當歌,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
我喝上頭了,拉著瑪卡巴卡討論起了染色體和DNA。瑪卡巴卡從一開始滿眼欣賞到最後睡的跟頭死豬。
我在離開前還把人家踹醒,深吸一口氣然後氣沉丹田,操著一口渾厚嗓音溫柔地說 : “晚安,小點點。晚安,小豆豆。晚安,
叮叮車。晚安,飛飛魚。”
師尊怎麼拽我都拽不走,只能聽我道完晚安,才怒氣衝衝地拎著我御劍離開。
留在皇宮的秦央 : “ ? ? ? ”鴨子,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 ? ?
*
回宗門後,師尊問我為什麼從來沒有跟他說過晚安,我連忙安撫 : “晚安,乾飯人 !”
師尊哼了一聲 : “還有,你都沒有跟我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
我心裡咯噔一聲,這臺詞居然該死的熟悉。
不會吧不會吧,師尊不會也是穿書吧?
我試探著說 : “我以後只和你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
我想象中的認親畫面並沒有到來,師尊耳朵紅了,他又兇我 : “你別瞎說。”
我 : ?
男人心真是海底針。
*
說來奇怪,這次去凡間一趟我自認十分圓滿,不僅見到了蓮花進化,還認識了瑪卡巴卡快樂一家。
但我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很不對勁。
就在我琢磨的時候,大師兄忽然來了。他跟狗一樣四處嗅了嗅,不解道 : “最近怎麼沒有蓮味兒了,那個花姑娘呢?”
我 : “ ! ! !”
靠,我就說缺了點什麼,我把鈕祜祿氏給忘了 !!
*
雖然蓮花味很嗆人,但這麼些天也確實沒做什麼壞事。
把她一個凡間女子拋在那裡,我於心不安。
在我思考要不要大發慈悲去撈她一把時,一枚黑炭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很客氣地說 : “黑炭成精請到生化山報備。”
黑炭冷冷地看著我 : “我是秦央。”
我 : ? ? ?
嚯,這下可真成黑蓮花了。
我強行解釋 : “那個,其實我一回來就想起你還在那裡,正打算去接你呢。”
黑炭翻了個白眼 : “所以你打算了一個月 ?”
我正色道 : “黑姑娘,這就是您的不對了。重在心意這個詞不知道您聽過沒有。”
黑炭沉默半晌,硬了。
拳頭硬了。
她問 : “為什麼我又改姓黑了 ? ”
*
我能明顯的感受到蓮花態度的轉變。
我以為,她是因為經受過我宗門的洗禮,自行進化了。
結果下一秒,師尊踏進我的寢殿,喊了聲阮軟,蓮花的眸子立馬就亮了。
只是可惜,因為太黑,臉紅什麼的根本看不出來。
合著這是隻對我一人進化 ? ? ?
師尊看了眼黑炭蓮花,皺眉問 : “這是哪來的東西,怎麼黑不拉幾的。”
我正要開口解釋這是蓮花,就聽蓮花咳了兩聲。
我悟了,這是不願意讓心上人看見自己丑陋的一面。
黑炭蓮花壓低嗓音 : “奴是阮軟姑娘買回來的婢女。”
師尊並未察覺有什麼不對,他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對我由衷讚歎道 : “那你的夜視能力相當不錯。”
我 : “……”
*
師尊同我說,過兩天滄海秘境開放,各大宗門商量了一下,準備搞個仙脈大比。
所謂仙脈大比,其實就是讓幾個宗門的後人進入滄海秘境,看誰能奪得九幽蓮。
我頓覺不對,原文中的滄海秘境,是在師尊和秦央互通心意後才開放的。
這樣算下來,滄海秘境提前開放了十一萬年。
師尊還在絮絮叨叨 : “你遇到危險不要逞強,趕緊出來。驅蚊草記得帶,迷香也要拿……”
我心不在焉地應下 : “知道了知道了。”
*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我收拾行李,同大師兄二師兄小師弟去往秘境。
師尊作為評審,是得提前幾天到的。
而洗乾淨了的蓮花也死皮賴臉跟著師尊同去了。
一路上,二師兄都在擦拭他的愛情。
大師兄則在跟小師弟探討蓮花好還是綠茶好。
最終我拍板定下 : “乾脆以後就叫她花茶吧 !”
大師兄一聽便驚為天人 : “不愧是你 !”
*
參加此次大比的共有十個宗門,分別是姝雪、玉溫、影喻等。
我們鄔離宗門實力雖然強,但平素不與其他宗門來往,因此沒人來同我們搭話,也沒人敢來同我們搭話。
我四人就一直乖巧閉麥,一直到分別進入秘境。
*
秘境內正值夜晚,一片漆黑。露水滴滴答答,樹葉堆積在地面,踩上去沙沙作響,在萬籟俱寂中顯得十分瘮人。
大師兄緊緊抓著我的胳膊,哆哆嗦嗦地說 : “我、我聽師尊說阮軟你夜視能力很好。”
平時大師兄看上去風度翩翩人模狗樣的,沒想到居怕黑。
我溫溫柔柔地說 : “抓一次十萬兩銀子,乖,小師妹疼你,可以分期付款。”
大師兄 : !!!
奸商 !
*
我們胸無大志,走了一會兒便尋思著該吃什麼。雖然修仙者早已辟穀,可我們宗門都是好口食之慾的俗人。
二師兄提著愛情準備去打獵,小師弟擔心地像個男媽媽 : “天這麼黑……”
就在此時,大師兄忽然按住我的手,低聲喝道 : “別動!”
四人瞬間警惕了起來。
只聽叢林簌簌抖動,不久後出來了兩頭巨型生物。
我靠著月光分辨了出來 : 是寒冰棕熊。
這是一類攻擊力很高,能口吐人言的異獸,就算師尊來了也不一定能保證全勝。
我面色一變,手心冒出冷汗,我們幾人的修為碰上它們,一言蔽之 : 必死無疑。
沒時間等我們細想為什麼秘境裡會出現此等級別的異獸,那兩隻寒冰棕熊就撲了過來。
其速度之快,無人能反應過來。
我下意識閉上眼,但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反之,我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 “俺覺得他們身上好香呀,尤其是中間那個女娃,長得真好看。”
我緩緩開口,遲疑地喚了一聲 : “……熊二 ? ”
*
那熊一驚 : “你咋知道俺的名字 ? !”
我邪魅一笑,早已勝券在握 : “你哥哥,是不是叫熊大。”
*
就這樣,我們被盛情款待,和熊大熊二坐下來烤火。
熊二好奇地問 : “你是咋知道的這麼多呀。”
我高深莫測地說 : “天機不可洩露。”
熊二崇拜地看著我 : “好厲害呀。”
我倆倒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
在熊大熊二的介紹下,我們認識了吉吉國王。
吉吉國王挺著胸脯說 : “我跟你們說,我發現了一種新食物,叫香得掉渣菇 !!真是太香啦。”
說著,它令毛毛拿上來了……一堆屎。
我震驚。
我忽然意識到自己身處《熊出沒之森林總動員》94集,蘑菇火鍋。
*
那看著跟屎一樣的東西就是香得掉渣菇。
眾人都傻了。
熊大最先出聲 : “這哪裡是蘑菇,這不就是大便嗎?”
看過這集的我連忙澄清 : “這不是 !這個很香的 !”
大師兄神色複雜地看著我 : “你的口味很獨特。”
我 : “…………”
吉吉國王率先吃了,它滿臉享受 : “太香了 !”
熊大熊二猶豫了一下,也跟著吃了。
吃完烏烏落淚 : “好香好好吃!”
我也嚐了一口。
真的超 !級 ! 香 !
在我的傾情推薦下,二師兄皺著眉吃掉了,成功真香。
大師兄將信將疑,也吃了。
……
於是,四人二熊二猴愉快地一起幹飯。
*
與此同時,姝雪宗的弟子正鬼頭鬼腦地朝我們這邊看來。
姝雪宗盤算著派弟子打探我們的實力,結果只看到了這詭異的乾飯場面。
那名弟子滿臉驚恐,他拼命跑向自家隊裡,大喊道 : “鄔離宗的人瘋、瘋了 !”
他上氣不接下氣,卻還是強撐著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
“他們聚眾吃屎 !!!”
*
我們一行人吃完香得掉渣菇後,跟熊大熊二告別。
熊二撓撓頭 : “那下次俺還能見著你們嗎 ?”
我回憶了一下師尊是怎麼裝逼的,然後現學現賣 : “緣,妙不可言。”
熊二很高興 : “瑪卡巴卡,俺們一定會再見的 !”
我 : “……”
兄弟,你怎麼串臺了。
*
在繼續往前走的時候,我們撞見了姝雪宗的弟子。
我彬彬有禮 : “諸位好,我是鄔離宗……”
話還沒說完,他們就顫顫巍巍地朝我們鞠躬 : “您們好,打擾了 !”
我 : ? ? ?
直到他們走了,我和大師兄還在對臉懵逼。
身後傳來隱隱約約的聲音 :
“吃過怎麼沒味兒啊 ? ? ”
“你傻啊,他們肯定用了潔淨術 !”
我 : ? ? ?
*
小師弟都快走睡著了 : “咱們這麼走下去也不是個事啊。”
我剛想說話,就感覺手腕腳腕被什麼東西握住了,我使勁拽都拽不開。
我喊道 : “愛情 !!”
愛情劍立馬自己抽出,一劍斬到了我的腳踝。
我 : “……”
拽我腳的東西倒沒傷著,我腳流血了。
我面無表情 : “果然,不愧是
愛情劍,我配個幾把。”
*
大師兄見狀想要拉我,我拼命把手伸過去,他卻怎麼也拉不住。
我和他們之間彷彿隔了一片霧,漸漸的我連他們的臉也看不真切了。
*
再次睜眼的時候,我發現我身處一片漆黑中。
一道蒼老嘶啞的聲音響起 : “小東西,今年多大了?”
沒等我回話,他就自顧自地說 : “老夫已經三千歲啦,比不上你們年輕人身強體壯。”說著,他怪笑起來,“也不知道你這小東西的肉嫩不嫩。”
我 : “……”
靠,我都不好意思說我今年四千歲。
這秘境裡的妖怪,平均年齡這麼低 ?
聲音的主人陰森森地問 : “你就不怕嗎?”
我還挺鎮靜 : “我喪失了做人的權利,對嗎,老東西。”
那人一哽,沒有回答我的話。
他磨磨牙,“你將會進入夢境,那裡面是你最恐懼的東西。只要你能打敗恐懼,就能活著離開。反之,我會一口把你吞掉。”
他話音剛落,我就感覺自己渾身被軟綿綿的網裹住,撕扯不開也動不了。
我被網帶到了一個地方,扔了下來。
我勉強起來,受傷的腳踝還在汩汩流血,我吃痛的嘶了一聲,心想總有一天我要把愛情劍給折了,折成四段,讓二師兄明白他自己配四把。
死吧。
從窗簾到床單再到電腦,都粉粉嫩嫩的。
居然是我在現代的房間 ?
我一邊仔細思考自己潛意識裡最害怕什麼,一邊屏息凝神,生怕突然跳出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只聽電腦中有人說 : “把書翻到37頁,今天咱們要學一節新課。沒有開攝像頭的同學請趕快開啟,現在有49個人開了,還有一個……阮軟 ? 阮軟人呢?”
我 : ? ? ?
網……網課 ? !
*
我立馬瘋狂點滑鼠,但我還是打不開攝像頭。
我聽老師一遍遍喊我名字,慌得一批,在瞎點下居然點開了。
老師明顯有些生氣 : “我讓你開攝像頭,你為什麼半天不開?”
連語氣都和我老師一模一樣!
我唯唯諾諾 : “老師對不起,我剛剛網不好,卡了,打不開攝像頭。”
看著老師的臉,我後脊發涼。
*
難道我要打敗老師才能出去 ?
就在我迷惑的時候,那人又道 : “你害怕的東西怎麼如此獨特 ?”
那人一開口,我的電腦就顯示退出了影片會議。
我忍不住開口罵人 : “給爺閉嘴,沒看見爺網課進不去了嗎。”
那人 : “? ? ? 你不怕出不了這幻境嗎?”
不知是否被幻境影響,我現在只想上網課,死不死的那都是小事 : “網課使我快樂,釘釘使我安康。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保我,你殺不了我。”
那人語塞 : “你這人……”
我再接再厲,抓住重點 : “我不是人,我是在語文英語數學物理化學政治歷史地理生物等知識灌溉下進化而來的神奇物種,是經受過釘釘洗禮的國家棟梁。”
他 : “……”
*
忽然,輕微的“咔嚓”一聲過後,我的視野又恢復到了原來的漆黑。
我狂喜 : 幻境破了 !
我鼻孔朝天,對那人大呼小叫 : “就這就這 ?”
那人沉默了一會兒,聲音忽然變年輕了。
他狠狠罵了一句 : “……操。”
“不行。”我理智地跟他講道理,“知乎不讓操。”
*
他 : ? ? ?
我從聲音裡咂摸出不對 : “……瑪卡巴卡 ?”
他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只悶悶地說 : “你打敗了恐懼,你走吧。”
四周忽然變得開闊敞亮,光芒大盛,刺的我眼睛生疼,我緩了好一會兒,才支稜起來。
我這才發現,我身處之地是一個巨大的洞穴。
我一瘸一拐地向洞口走去,同時腦中飛速開始轉。
瑪卡巴卡只是凡間王子,他哪裡來的能力進入秘境 ? 他又是如何得到那些法力 ?
若是有人故意為之,為何只揪出了我所恐懼的東西就放我離開 ?
還有,為何偏偏選了瑪卡巴卡 ?
如此大費周章,卻不殺我,很是奇怪。
我恨自己當年去學堂的時候沒有認真聽課,不然也不至於對這方面七竅通了六竅。
不過瑪卡巴卡倒是會演,本來是一個溫柔的小可愛,硬生生凹人設凹成個老妖怪。
瑪卡巴卡猶豫了一下,叫道 : “你先別走。”
他咬咬牙 : “有位仙人賜予了我法力,讓我來佈置幻境探尋你最恐懼的事。”
方才大放厥詞說要吃我的小朋友此刻結結巴巴,“那位仙人還說,只要知道你最恐懼的事就好,那時候就算告訴你我是誰也沒用了。”
可是瑪卡巴卡還小,道行不夠,在我刺激之下草生了出來。
我憐憫地看著他 : “草媽媽,謝謝你這樣坦誠。”
瑪卡巴卡 : “……?”
*
鑑於那仙人給出的條件實在誘人,瑪卡巴卡答應了他。
但瑪卡巴卡之前也與我關係不錯,他不願平白害我受傷,正想辦法讓我的腳腕不再流血。
我不解地問 : “你既然已經答應人害我,為何之後還要惺惺作態 ?”
瑪卡巴卡被我一說,眼眶都紅了 : “我其實不願害你的。”
他解釋說 :“我是花園寶寶國的王子沒錯,但我只是個養子,而且我的哥哥湯姆布利柏還喜歡我,他想要同我成親。”
我聽到這等秘辛第一反應居然是欣慰。
我就說黑皮和藍皮怎麼能生出白皮 !!我生物還是很好的 !!
我的《五三》《高中必刷題》《一本》《小題狂做》《一遍過》沒白做 !!
*
瑪卡巴卡揉揉眼睛 : “我不喜歡他,但又不能反抗。正好那位仙人說可以賜我法力,我想如果我變強了是不是就不會被他欺負了。”
我忽然想起了什麼,疑惑道 : “湯姆布利柏不是三兄弟嗎?”
瑪卡巴卡震驚 : “你怎麼知道……!”
我 : “!!!”
我被這個驚天大瓜砸昏了頭,喃喃道 : “這還是海棠啊……”
*
一番追問下我才知道,湯姆布利柏是一體三魂。
我津津有味,雙眼冒光,乖巧聽故事,完全忘了受傷這回事兒。
我感覺自己就像個瓜田裡的猹,反覆蹦躂。
其實很簡單,就是一個“我的哥哥們剛開始想成為我的男朋友後來想成為我的老公”的故事。
聽完後,我驚歎 :
張雨劍,這盛世,如你所願 !
*
我走前,小朋友跟我抽抽噎噎 : “你別討厭我,我沒想害你嗚嗚嗚。”
我輕嘆一口氣,摸摸他的腦瓜子 : “但凡你腦子裡有一滴水沒有有絲分裂,你都不會憨成這樣。”
瑪卡巴卡低下頭 : “憨是什麼意思啊?”
我委婉地說 : “不太聰明。”
瑪卡巴卡 : “……”
瑪卡巴卡水靈靈的大眼睛透著期待 : “你還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我想了想 : “你的變聲器在哪裡買的?”
瑪卡巴卡瞬間蔫了吧唧 : “…………”
瑪卡巴卡 : “…………淘⚫”
我 : “? !!”
業務這麼廣的嗎 !!
*
我在樹林中轉悠了一個晚上,終於看到了師兄一行人。
我熱淚盈眶,激動地想 : 他們一定在為他們最可愛的小師妹/師姐擔憂,輾轉反側,生怕出什麼事。
我已經幻想到大師兄焦急地在樹林中一遍遍尋找,二師兄自責地說 : “愛情真沒用。”
小師弟一定在傷心地抹眼淚,試圖用咒術找我。
我還沒過去,就已經被自己的想象感動哭了。我含著淚,跛著走上前去,只見大師兄,二師兄和小師弟圍成一個三角形,中間燃著篝火。
大師兄嘿嘿一笑,甩出一張牌 : “王炸 !”
小師弟欲言又止 : “師姐是不是還生死未卜……”
二師兄不贊同地看了他一眼 : “小師弟,專心點。”
小師弟大驚 : “完了二師兄咱們要輸了 !!”
我 : ? ? ?
*
見我回來,他們面不改色地將牌扔到了火裡。
大師兄眼中滿是虛偽的擔心 : “小師妹你還好嗎?”
小師弟悄悄從水壺裡蘸了點水,企圖往臉上抹。
我嘆息 : “奧斯卡沒有你們,我把頒獎典禮給砸了。”
*
倒是隻有二師兄,他清清爽爽毫不做作。
二師兄一臉興奮,期待地問 : “怎麼樣,愛情劃的傷口很疼吧?”他得意洋洋,“不愧是我的劍,隨便一劃都深可見骨 !”
我 : “……?”
*
因為我從小歐到大,再大的病痛災難也能躲過去,所以師兄弟們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但運氣好不是這群狗東西拿我打賭的理由 !!!
大師兄向二師兄攤著手 : “你看,我就說是一個時辰,快給錢吧。”
我 : !!!
我心剎那間涼了,如同被冰塊凍住,寒氣徹骨。
你有沒有愛過一個師門,從滿心歡喜到滿目瘡痍。
我微微顫抖,抬起我高貴的頭顱,對著大師兄徐徐吐出三個字 : “已、黑、化。”
篝火再溫暖,也溫暖不了我千瘡百孔的心。
大師兄遲疑地把銀子分了一半,遞給我 : “嗯……你要嗎?”
我瞬間喜笑顏開 : “好嘞哥。”
*
篝火的確不能溫暖我的心。
但錢可以 !!!!
*
我和大師兄認認真真數著贓款。
二師兄捂住胸口心絞痛 : “師妹,你忘了大師兄方才拿你打賭嗎?”
我百忙之中抽空抬頭,誠懇道 : “可是他給的,實在太多了。”
*
忽然間,一陣地動山搖。
山間的鳥兒撲稜著翅膀迅速逃離,吹來一股詭異的妖風。
大師兄的手頓了頓,疑惑發問 : “我恍惚間好像聽到了,二師弟心碎的聲音。”
我 : “……”
二師兄的愛情蠢蠢欲動,最終他按捺住把大師兄頭捅通的慾望,心平氣和地說 : “你看看你身後是誰,憨批。”
*
大師兄回頭,大驚。
是師尊和秦央。
大師兄登時臉色一變,下意識地感到心虛。他反應如同托馬斯小火車一樣 : “師尊,他說你是憨批 !”
二師兄表情凝滯 : ? ? ?
大師兄繼續轉移話題,尬笑 : “幾日未見,花茶變成茉莉花茶了,白了許多,跟師尊好生般配。”
我在內心撫掌喝彩,好一副馬屁拍到了馬腿上上的好戲。
如果不出意外,師尊可能會尥蹶子。
果不其然,師尊笑了笑,溫聲道 : “爬。”
*
而此時的秦央心頭一哽,她一時竟不知道該因自己被形容成花茶所以憤怒,還是因與師尊般配而嬌羞。
兩種情緒同時出現,堆積在臉上,使她的表情格外猙獰。
我不由自主地驚歎 : 出現了!情緒雜糅 !
*
師尊轉過來同我道 : “往常秘境結界每到時間便自然開放,但剛剛卻突然消失,恐有大變。”
我十分疑惑 : “為什麼要帶上花……秦央?”
秦央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間女子,帶她來秘境除了徒增風險,並無其他作用。
師尊將我拉到一旁,小聲道 : “我方才才發現,她身上的蓮味能驅蚊。”
我凝視著師尊,表情複雜 : “原來你把人家當六神。”
師尊 : “……”
師尊肅然起敬 : “壓上韻了。”
*
我自然不信師尊這一通鬼扯。
修仙之人,又怎會怕蚊蟲叮咬?
我內心大驚,師尊不會看上秦央了吧?
圖啥 ? 圖她腦子不好,圖她蓮花又綠茶?
這就是男女主定律 ?
師尊敲了敲我的腦殼 : “你亂想什麼呢。”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 : “我懂,我都懂。人不好色那還是人嗎。”
畢竟秦央長得漂亮,還是女主。
師尊 : ?
師尊彷彿懂了,彆彆扭扭地說 : “哪有你這麼自戀的,這就誇自己好看了?”
我 : “……”你懂個屁。
*
二師兄出聲問道 : “師尊,其他宗主也進來了嗎?”
師尊點頭 : “還有部分宗主留在外面觀察情況,以防萬一。現在當務之急是趕快出去。”
小師弟插嘴 : “那九幽蓮呢?那可是聖物。”
師尊捧住小師弟的臉狂擠 : “什麼時候還想這個 ? 快走 !”
這個訊息實在太過突然,畢竟秘境數萬年來從未出現狀況。
大師兄有些憂慮 : “不知熊大熊二還有吉吉國王如何了。”
*
師尊與其他幾個宗主簡單聯絡了一下,匯合到了一起。
但姝雪宗的弟子始終不肯同我們並排,非要走在最前面開路。
箏枝宗的弟子嘀嘀咕咕 : “
姝雪和鄔離有世仇 ? ”
“沒聽說過呀。”
姝雪宗大弟子嘆了口氣,轉身走到箏枝宗隊伍裡,開始講故事 : “這鄔離宗的弟子呀,有特殊癖好。他們喜歡聚在一起吃屎。”
箏枝宗 : !!!
突然得知了這麼一個驚天大瓜,眾人自是不信。
於是姝雪宗大弟子開始娓娓道來 :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
自這以後,沒有一個宗的隊伍敢派人來與我宗交涉。
*
正當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回趕時,秦央突然出聲。
她冷冷一笑,聲音還挺大 : “你們不會真的以為自己能活著出去吧?”
眾人回頭看她,十分不解。
我下意識地反駁 :“那死著也沒法走路啊。”
秦央一哽,她深呼吸一口氣,繼續開始揚起不符合人設的邪魅一笑 : “實話告訴你們,我等著一天已經很久了 !”
我有點不忍心告訴她,她邪魅一笑的樣子像極了柴犬。
秦央接著說 : “秘境消失便是我的傑作。”,她看了看我的腳腕,嘴角勾起90°,差點把臉笑裂,“阮軟被拐走也是我做的。”
四周一片冷寂,沒有人接她的戲,震驚地說上一句“你為什麼這麼做”。
這就很尷尬。
我十分貼心地站出來救場 : “瑪卡巴卡很可愛,謝謝你給我機會讓我吃瓜。”
黑化花花 : “……”
*
隨即,秦央又開始巴拉巴拉。
“我,本體其實是九幽蓮 !”
此話畢,幾個宗門眼神狂熱地看著她。
秦央得意極了,想看看我什麼反應。
我拍手稱讚 : “原來你真的是花姑娘。”
秦央 : “……”
*
在秦央的口中,這一切的幕後主使都是她。
大師兄望著秦央,看起來十分失態 : “你居然這麼聰明? ”
秦央一聽,尾巴翹老高。
雖然是敵人,但是來自敵人的誇讚更真誠。
二師兄也在一旁驚歎 : “我一直以為她腦部有疾病來著。”
秦央 : “……”
秦央臉上的笑一僵,不甘問道 :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師尊出言呵斥二師兄 : “怎麼能這麼講話,這不是在侮辱人家嗎。”
秦央看向師尊的眸光瞬間柔和了幾分。
我心裡一突,師尊怎麼人模狗樣的,不仔細瞧還真以為他是個人。
不對勁。
師尊沒有辜負我的期望,他緩聲道 : “九幽蓮雖是聖物,但歸根結底是一株蓮花。”他頓了頓,“蓮花哪裡來的腦子呢?”
秦央 : “!!!”
*
正當我們膠著的時候,其餘幾個宗門湊在一起感慨。
“那個自稱九幽蓮的是不是瘋了?”
“誰知道。”
“難道是屎吃多了留下的後遺症 ?”
箏枝宗的宗主實實聽不下去,大聲道 : “蓮姑娘,切莫貪圖口食之慾!”
別再吃屎啦 !!小心把腦子吃壞 !
秦央 : ?
秦央莫名其妙 : “我平日裡吃的不多,你何出此言?”
姝雪宗主十分沉穩,開口道 : “蓮姑娘,就算再窮,也不能窮到自產自銷……”
秦央 : ? ? ?
我悄悄跑到其他宗弟子旁邊偷聽,只聽見一個弟子失聲哽咽 :
“佳人如此美好,卻窮困潦倒,自己拉自己吃,這可真是喪盡天良啊!!”
*
秦央無能狂怒 : “我真的是九幽蓮!”
大師兄十分不解,蹙眉發問 : “那你為何茶香四溢。”
秦央 : “……”
秦央 : “………………”
我善解人意地替她解圍 : “她進化了。”
*
可惜秦央並沒有領情。
她陰森森地說 : “我倒是小瞧你了,之前一直未曾發現,你也是穿越而來。”
我瞳孔地震 : “你說啥?”
花茶蠢成這樣也是穿越的???這年頭穿越也不挑人啊??
穿越人穿越魂,穿越的也不都是聰明人。
不過,她是怎麼知道我也是穿越的?是我優秀的表現刺痛了她的雙眼?
接著,秦央輕蔑一笑 : “瑪卡巴卡如實將你恐懼的東西告訴了我。”
我 : “……”我悟了。
秦央眼中有26。4%的高高在上,39。2%的不屑,與64%的驕傲自豪,因為太過囂張,以至於她忘了,這些百分比的總數竟不是100。
秦央道 : “你竟然害怕網課。你還是個學生吧?你可知你這是穿書?”
眾人一片譁然。
我靚仔落淚 : “你在嘚瑟什麼,你想說你是女主,對嗎。”
秦央臉都青了 : “你才是女主。”她翻了一個比天高的白眼,“不過,馬上就不是了。”
秦央正打算往下逼逼,結果發現翻白眼太用力,眼睛抽筋了。
秦央 : “……”
我 : “……噗。”
*
看到這裡,師尊湊上前,圍著我東嗅嗅西嗅嗅,我震驚得不行,一把推開他 : “你鬧什麼?”
師尊靦腆一笑 : “你離她遠點,我怕腦殘會傳染。”
*
秦央的臉五彩紛呈,如同美術學子的調色盤般,精彩絕倫。
再加上抽搐的眼白,完全可以去鬼屋本色出演npc。
至此,她終於忍不了我師尊這個傻逼,指著師尊的鼻子罵道 : “要不是看在你是男主的份上,你以為我會討好你這種死直男?”
我不贊同地打斷 : “辱直男了。”
秦央氣得嘴都歪了 : “你以為你能好到哪裡去?!”
我小心翼翼地問 : “那您作為歪嘴戰神,是怎樣看待我的呢?”
秦央 : “……”
*
秦央腳步輕浮,跌跌撞撞,看起來已經走火入魔,她癲狂道 : “你們整個師門,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指著我們四個徒弟,恨恨道 : “老大鑽進錢眼裡,老二說話像放屁,老三精神有問題,老四奧斯卡影帝!!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
我尋思著,好押韻的話語。
我不由問道 : “你看鹿人?”
秦央的freestyle如同被按了暫停鍵,她鏗鏘有力地回答 : “好看!真的好看!”
*
秦央隨即恢復原來的狀態,冷笑道 : “你也是尊貴的老純鹿人又怎樣,今日我依舊要奪走你的氣運!”
我雙廚狂喜 : “還有這種好事?”
*
秦央又開始叭叭,惡劣的環境沒有擋住她罵人的心。
她罵的高潮迭起,沒有一句重複,向眾人控訴我鄔離宗的惡行。
最終,我從她抑揚頓挫的罵聲中,拼湊出事情的原委。
*
秦央只看了書的前半部分——阮軟被氣走。
所以她誤認為我是女主。
至於為什麼沒看完呢,因為她猝不及防穿書了,穿到了一朵工具花——九幽蓮的身上。
秦央覺得不得勁,憑啥人家穿書是主角,她穿書是朵蓮。
於是她可勁兒修煉,修成人形,把秘境整壞,跑出去了。
秦央就給自己取名秦央,然後裝作凡人偶遇師尊,走凡人秦央的路,讓她無路可走。
*
原著中曾提到過一個小配角想要奪主角氣運,但沒有成功。
可秦央卻因此琢磨出了奪氣運的方法——讓一個人真實感受到他最恐懼的事。
秦央尋思著,按照套路,我會喜歡師尊。
那她勾引師尊就完事兒了。
多簡單。
只是她沒想到,我的心,冷得像一塊石頭。
我怎麼會喜歡上一個嚶嚶怪。
*
秦央仍不死心,派瑪卡巴卡來打探我恐懼的東西。
可笑。
我的快樂,你們體會不到!!!
你們這種已經畢業的狗東西,體會不到網課有多美妙。
*
秦央罵倦了,得意洋洋地開啟瑪卡巴卡發來私信,說 : “你的氣運fine,下一秒mine。”
我嘆了口氣 : “修仙世界,你怎麼上網課???”
秦央勝券在握的表情讓我感覺不對,果然,她自信滿滿 : “我來之前考了教資!”
我 : !!!
*
秦央開始唸經了。
“洛必達法則是在一定條件下透過分子分母分別求導再求極限來確定未定式值的方法。眾所周知,兩個無窮小之比或兩個無窮大之比的極限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因此,求這類極限時往往……”
姝雪宗大驚 : 秦央怎麼偷了我派秘寶!
*
我恍惚間聽到秦央說 : “阮軟同學,請問你能不能開麥開攝像頭,重複我剛剛講過的零比零型和無窮比無窮型。”
*
秦央做了一半法,發現並沒有什麼用。
她臉扭曲旋轉,似乎給個螺旋槳就能上天 : “為什麼!!為什麼!!!”
我恢復神智,嚴肅地說 : “看文前,要看文案。”
秦央 : ?
我憐憫地看著她 : “我不是女主。”
秘境搖搖欲墜,十分應景地下起了大雨,秦央在雨中失魂落魄 : “這不可能!!”
這雨下得好大,比依萍找她爸要錢那晚的雨那麼大,比杉菜離開道明寺那天還大,比白素貞給許仙撐傘那天還大,比肖申克從下水道逃出來重獲自由那天還大。
我殘忍打斷她的煽情 : “你個憨批,我不是女主,你當然不會成功。”
秦央不可置信,吼道 : “不可能!!!那誰是女主!!”
我回憶了一下時間線 : “嗯……大概……還沒出生。”
凡人秦央啊,可能要在十萬年後才會出生。
我誠懇說道 : “你太快了,你要是慢點,說不定就能成功呢。”
這下好了,劇情被打亂了,十萬年後凡人秦央也不一定會被師尊帶回來了。
秦央雙目失神,喃喃自語 : “不,男人不可以說快。”
我 : “………………”
這破路也能開啊???
*
秦央忽然倒在雨中。
眾人皆是一驚,剛剛生龍活虎的一坨……啊不是,一朵花,怎麼說倒就倒。
此刻,眾人把目光都匯聚到了隨行的大夫身上。
大夫猶猶豫豫 : “哎呀這個人瘋瘋癲癲的,萬一真吃了粑粑可怎麼辦呦,我可治不了。”
我秉著做個好人,普度眾生的信念,雙手合十 : “阿彌陀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大夫苦口婆心 : “小姑娘呀,你年紀輕輕,長得這麼漂亮,別信那些歪門邪道。還有,粑粑這種東西可不能亂吃!不能像暈倒的那位姑娘一樣吃壞腦子!”
我 : ?
吃啥???
*
大夫捏著鼻子去看了看秦央,然後衝我們喊 : “她說話的時候被雨水嗆到氣管啦!!現在什麼事都沒有了呀!!”
我 : “……”兄弟你哪裡人。
師尊 : “……”沒死啊嗚嗚嗚。
旁邊吃瓜的各大宗門 : “………………”這姑娘看久了多少沾點腦癱。
*
雨中的美人綻出光彩,緩緩變成了一株青蓮
秦央竟因為破壞秘境所付出的代價太大,直接變回了原形。
我捧著她,向各宗門道 : “九幽蓮乃聖物,可有宗主想將之帶回?”
居然沒有一個人答應。
他們彷彿複製貼上一般齊聲拒絕。
正當我疑惑時,一位宗主可惜地說 : “九幽蓮雖是聖物,但是用糞澆灌出來就不太好了吧。”
我 : ?
*
最終我們把秦央帶回了鄔離宗。
我把穿書的原委老老實實跟師尊和幾個師兄弟交代了,他們聽完後久久不語。
半晌,大師兄才發出嘆息 : “師尊,你口味真重,還搞跨種族戀愛。”
師尊暴跳如雷 : “你放屁!那是書裡那麼寫的,我才不喜歡她!!”
二師兄伸出一隻試探小jio : “那你喜歡誰?”
師尊哼了一聲 : “別想誆我。”
小師弟在給秦央澆水,聞言道 : “換個問題,你喜歡什麼樣的?”
他咳了咳,看了我一眼,不經意說 : “嗯……我喜歡軟軟的女孩子。”
我一聽就驚為天人 : “實不相瞞,我也喜歡!!!”
師尊 : ?
*
師尊恨恨說 : “聽不懂人話就算了。”
我沉思了一會兒,恍然大悟 : “我懂了,你想要我幫你介紹軟軟的物件 !!”
旁邊喝茶的大師兄差點嗆死。
小師弟手一抖把秦央的花瓣揪禿了。
一時間,室內一片寂靜,只聽到秦央尖尖細細的聲音 : “我頭髮呢??”
*
大師兄說我是笨比。
我有被冒犯到。
我質疑 : “那你給我講講師尊是什麼意思。”
大師兄光速拒絕,頭搖的像俄羅斯轉盤 : “不,我也是笨比。”
師尊幽幽出現在大師兄身後 : “你的意思是你倆是一對咯。”
大師兄 : “……”
大師兄 : “不敢。”
*
書裡的師尊是一個不尊重別人的霸總怪。
現在的師尊是一個奇奇怪怪的沙雕東西。
對此,大師兄多次感嘆 : “這就是世界的參差。”
*
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
師尊不肯說,師兄弟也不告訴我。
我跑去問秦央,但是她只會罵罵咧咧 : “滾開。”
*
倒是師尊,總會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看著我。
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 “你怎麼像一個被丈夫拋棄的深閨怨婦。”
師尊冷笑一聲 : “確實。”
我 : ?
*
秦央最後留在了鄔離宗。
大家都不計前嫌,因為秦央不裝白蓮的樣子還挺好的。
如果少罵點髒話就好了。
*
在養傷的時候,秦央多次想要嘗試變成人。
終於,有一天她成功了。
但是秦央摸著自己所剩無幾的頭髮和幾乎沒有的髮際線,臉都綠了。
她的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紅一會兒紫一會兒綠,來回變幻。
後來秦央再也沒有化人形,並且從青蓮變成了
七彩蓮。
*
又是新的一天。
大師兄在晨起早練,二師兄上課睡覺被師尊抓住,師尊讓他站在凳子上聽課。
小師弟在唸叨著補衣服,蓮花的花瓣舒展開來,很是漂亮。但是隻要聽我們提起以前那些事就又蔫巴巴蜷縮回去。
天朗氣清,白雲亙古不變地懸掛在天空上,綿延千里。
遠處隱隱約約傳來外門弟子的嬉戲笑鬧聲,伴著小鳥的嘰嘰喳喳,格外和諧。
這是新的一天。
也是很久以後都不會改變的將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