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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當年捉蝦時

  • 由 獨上九樓一聲嘯 發表于 垂釣
  • 2022-07-23
簡介一次是放學回家,發現地頭小閘門前的水坑裡有幾隻小蝦在遊動,我伸手一撈,好多蝦撞擊著手面,沒想到把水排幹,席片大的水坑竟暗藏了5斤多小魚和草蝦

一般的蝦幾隻腳

猶記當年捉蝦時

◎沈慶保

多年前的暑假,我經常拎著搪瓷臉盆去南大渠捉蝦。

南大渠位於村南,其實並不大,東西走向,有3裡多長、10米多寬、4米多深,東頭接著滔滔奔流的武河水,西頭是一排節制閘,保證著周圍數千畝水田的自流灌溉。到了南大渠,我會馬上跳入清涼的水中,和小夥伴們一起游泳潛水嬉鬧,直泡到嘴唇發青、手掌發白才上岸。這時已臨近中午,大渠放水的閘門已經落下,下游各輸水溝渠的水位很快落了下去,臉盆開始派上用場。我先摘片荷葉頂在頭上,在溝渠裡打上幾道堰,把水面分成一截一截的,然後用臉盆飛快地向外潑水。

猶記當年捉蝦時

不一會,溝渠就要見底了,小魚的脊背露了出來,小蝦紛紛跳到了溝邊的草葉上。我便放下了臉盆,捲起袖子去摸魚捉蝦。天熱,魚出水後很快翻了白眼,我趕緊將其殺掉洗淨,小蝦則不需處理,一起攤在水泥橋面上暴曬。半天工夫,小魚被曬成了魚乾,小蝦變成了紅紅的“蜷魚”,就等著日後用辣椒爆炒後下飯了。烈日當空,驕陽似火,只有大渠堤岸的柳樹下較為涼爽,我會選塊平整地展開蓑衣睡上一覺。

醒來後,我到大渠的閘門處捉蝦。蝦是長腿蝦,躲在攔水壩的石頭縫隙裡,一般人不留心難以發現。我先舀好半盆水,趴在一道道向外噴水的石縫旁觀察,如果發現其中伸出了一截枯枝或數根頭髮般的東西,就睜大眼睛辨別是否為蝦的鬍鬚和長腿。一旦確認,只需抓住它慢慢向外拽,一條兩條三條,很快長腿蝦便擠滿了臉盆。這哪是抓蝦啊,分明是在尋找夏日裡的一份意外和欣喜,意味著當天晚上又有油煎大蝦吃了!

猶記當年捉蝦時

可以捉蝦的地方很多,涵洞前的深坑,武河裡清澈的沙塘,還有村裡的幾個汪塘。甚至一次暴雨過後,我隨二哥到棉花地裡排澇,排完積水,溼漉漉的地皮上也有無數只小青蝦在蹦跳。我光著腳丫喜滋滋地撿了半小桶。在桶裡,這些小蝦依然不安分,活蹦亂跳的,害得二哥只好脫下短褂去遮蓋,火辣辣的太陽把他的脊背曬蛻了皮。雖然身子疼,但他卻暗自高興。因為只要把這些蝦送給鄰居白鬍子大爺,我們兄弟倆就可以和他老人家一起吃蝦醬。

白鬍子大爺擅長做蝦醬,全村人沒有能超過他的。他的蝦醬是用蝦仁、麥醬、五花肉和辣椒末熬製而成。其中,麥醬是他曬制的,鹹香無比;紅辣椒是鮮的,剁碎成末,辣味濃烈;蝦仁,選大小適中的河蝦,去皮過水,晶瑩剔透;五花肉,則要新鮮的,用刀切成肉丁狀。只有備齊這些原料,他就吩咐我刷淨鐵鍋,提來油壺,抱來柴火,自己開始掌勺熬製蝦醬。用不了多久,待醬香味引得大夥邊抽動著鼻孔邊靠近,並一個勁地喊香時,一大盆香噴噴、油晃晃、紅得發紫的蝦醬就可以出鍋啦。他老人家的院牆只有半人高,大夥大老遠就能看到,二哥和我在就著濃香的蝦醬吃煎餅,白鬍子大爺在用大蔥蘸醬佐酒,我們都是一臉的陶醉。

猶記當年捉蝦時

對於我,收穫較大的還有兩次。一次是放學回家,發現地頭小閘門前的水坑裡有幾隻小蝦在遊動,我伸手一撈,好多蝦撞擊著手面,沒想到把水排幹,席片大的水坑竟暗藏了5斤多小魚和草蝦。另一次是在走親戚的路上,看到有人在河道朝陽的一面撈河蚌,便忍不住湊上前看熱鬧。這時,我發現臨岸的沙灘上有許多小蝦在曬太陽,很好捉。我急忙蹲下探身,雙手齊下,次次不落空,很快就捉了幾斤蝦,作為一份送給親戚的額外禮物。

小蝦就是這樣,雖然不起眼,照樣是一種滋味悠長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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