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的“灰色收入”，你是否悄無聲息地私吞過？

美國好事卻惹來一身騷 哥倫比亞被爛船長臭罵（航海文學）

原創 付東土 環球港口簡介

2月3日

《航海也風流》

連載航海紀實文學第42回

作者：付東土

美國好事卻惹來一身騷

哥倫比亞被爛船長臭罵

做過一條5年內的新船，NAVIOUS命名的，船是日本MOL公司租賃管理的，日本船東捨得投入，船上的設施、物料齊全。

為了洗艙方便，日本船東還專門上了一套腳手架，在大艙內搭起來可以夠到艙口圍，上來後我看著圖紙還專門現場安裝了一次，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比較耗費時間，也需要大量的人手，我估計只有裝糧食的時候會考慮使用。

還上來了一臺高壓除鏽機，可以把水轉化成高壓水柱或水霧，可以快速清潔頑垢汙漬，也可以除鏽，我們也做了現場的測試，除鏽的效果很明顯。

船舶都有專門的檢查肋骨的斜梯，可以順著梯子爬到高空也就是斜坡頂部的垂直的肋骨處檢查，這是特檢或年度檢驗應用的設施，是散貨船要求配備的。

船開到中美洲，就基本沒有回來過，到美國也就一次，是卸鹽巴。

鹽巴在墨西哥裝的，墨西哥這個港口比較開敞，湧浪高達3米以上，上下浮動也是特別的頻繁。

我一直想做一套看吃水的儀器，就是在這種水面極其不平靜的情況下能比較準確的看到吃水，好在一個機會讓我有了靈感，這裡看吃水都是用的拖輪，因為湧浪大的原因，我看見工人用的是一個直徑在10公分左右的透明的塑膠管，兩頭都堵住，上下都有小孔透氣，我一直在找這種東西，我趕緊按照這種思路做了兩條比他們的更好的看吃水的管子，每根10米長，用的是沖洗甲板的10公分的塑膠管，透明的，兩頭用鐵管嵌入，然後封死，上下搗一個小眼，這即是利用連通器的原理，下方掛一個重物，防止管子漂移，上方連線一條繩索，這樣，手拎著繩索調節管子的浸沒深度，一般根據幹舷的高低和水深調整，管子越長越好，浸沒的深度越深越好，水從管子底部的小孔進入，到達一定的高度就保持基本的平衡了，不會再長高或降低高度，這個高度就是海平面的高度，也就是要看的船舶的吃水，這在大風浪天氣，無法觀測的水面下，效果特別的好，誤差不會比靜水的差哪去。

我看後也沒有底，不知道怎麼樣，岸方的數字也基本以我的為準，估計他們也是沒有把握看得特准，但岸上的數字還是有的，和我計算的比較，說明誤差不大。

過巴拿馬運河的時候，驗證是結果很令人滿意，就是很好的程度，運河進入船閘後，有岸上的人員專門來看你的6面吃水，特別是中間的吃水，運河水的密度是0。998，要求的最大吃水不能超過12。5米，為了效果更好，還要保持船舶的正平抵達，結果是中垂5公分，吃水沒有超過運河水位，左右基本相等，船舶保持0吃水差，這都說明我的計算和觀察的吃水是準確的，吃水差的控制要考慮船舶進入淡水後的首傾效應的，總共來去三次巴拿馬運河，每次都比較滿意。

墨西哥的這個地方海洋生物好像也很受到保護的，碼頭的周圍都是海豹，有的很大，好像有300斤，我給它們拍了好多的特寫，到它們跟前的時候，它會向你發出吼叫，像森林裡的狗熊的吼叫，粗而厚重，很是嚇人，它是哺乳動物，身邊小的孩子會吃奶，沒有明顯的手，好像都是用鰭在爬行，靠身體脂肪的收縮排行攀巖登爬，以至於它們都會靈巧地攀爬到高出水面的石墩上曬太陽，黝黑的面板，全身軟軟的，很肥的感覺，但頭部和嘴巴顯得很小，還有黑黑的鬍鬚。

這裡見不到漁船，不像國內沿海到處都是漁船，不知道他們的魚怎麼弄來的，海洋生物如此豐富，卻見不到捕撈的。很是納悶，港口也規定不準釣魚。

同樣的，在南美洲的秘魯一個港口，碼頭邊到處都是水母，特別是早晨，像天女散花，海面平靜的很，各種顏色的水母盪漾在水面密佈像朵朵盛開的鮮花，船彷彿開到了一處天然的花園中，我和老軌拍了許多的特寫，很好看，可惜回家後上網的時候弄丟了，水母早晨最多，開始船員也撈一些吃，顏色鮮豔的毒性大，那種透明的是海蜇，我是不敢吃的。

水母毒性大我是很有體會的，幾年前我們船靠越南，我們幾個水手下海游泳，結果水手李大個就被水母的觸鬚擦了一下，回來後發覺被擦過的地方的皮肉就爛掉了，在手臂上，先是面板變黑，後來肉就往下掉，都漏骨頭了，好在及時休假到醫院救治了。

據說水母若是真正的蟄你，2分鐘就能導致死亡的。

水母多，也很討厭，壓水的時候就往海底閥口鑽，導致吸口經常地被堵死，只有停泵清理，開啟一看，都被水母堵得死死的，要幾個人掏一上午，好在卸貨速度不是很快，否則肯定會產生待時。

船到過一次美國，就是卸的鹽巴，冬天，鹽在艙內也是凍起來了，工人也就兩個，在艙內用大錘砸，把艙壁板的油漆都震掉了，還用扒土機到處的亂扒，敲打，以至於把斜坡板都砸出很多的哇坑，值班人員根本無人過問，我看到後就找到工頭指給他看，工頭也承認了，但他卻問我怎麼辦，我說你得負責修理，修理不可能的，像下艙的一些護欄被扒土機砸碰壞了，他們是到艙內修理的，但斜坡板面積這麼大，都是小的一個個的點狀的哇坑，工頭說沒有辦法，只有賠錢，但有一條，就是保證不追究他們的後續責任了，他把我叫到岸上的值班室內，問我要多少錢，我沒有好意思要，一般這種情況，要是在一些窮的國家，連承認都不敢，扯皮也沒有用，岸方是不會理你的，我也就沒有敢多要，我說一千美元吧，工頭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並且當場就將錢給了我，看來他們早有準備，估計也不是我們一條船要了，我要完後就後悔，早知道這樣好要，應該再出價高點。

回去後我就對值班人員訓斥了一頓，要不是我看到，哪有這樣的好處，還要了一千美元，這樣他們都知道了，我說過後又後悔了，為什麼要告訴他們我要到錢了呢，他們要都不知道，我自己不就獨吞了嗎，我就是沒有這方面的定性，說話不加考慮。

但不給他們是應該的。一個水手帶著一個實習生開一艙的時候把一側的艙蓋軌輪都硬硬得給幹掉了，這是新船啊，實習生在右側開艙，水手也在傍邊，是晚上，兩側的保險沒有搬到下面，翹起來擋住輪子的滾動，但這個實習生沒有注意到這個，還是往前開，硬是把輪子別掉了，我在生活區就聽到前面咕咚一聲，但開艙的水手和實習生卻沒有停止操作，好像沒有事一樣，等我跑到那裡一看，左側的輪子沒有了，還好，沒有掉海里去，但銷子彈到海里去了，說他們還一個個都不服氣，我就訓斥當班的水手，他說不管他的事，不是他開的，都在互相推卸責任，那個實習生本來就傻乎乎的，幹什麼活都不行，船上有兩個實習生，是輪流做大臺的，到他做的時候，碗筷都刷不乾淨，廚房髒兮兮的，連大廚都不願要他，我就因為這件事堅決要求安排他去做大臺，他還不願意做，到我房間求我，不要安排他做大臺，差一點就要下跪了，最後還是船長求的請，我才答應他繼續做甲板，可惡之人，還要準備做三副，誰遇到他誰他媽的倒黴，幹什麼都不行，這種型別的人太多了，扶不上牆的爛泥巴。

大廚還是很好的，喜歡看菜譜，不斷地變化花樣，有時候直接端上來一盆火鍋，不會的時候就在頭天研究菜譜，所以我們雖然跑遠洋，若遇到這種大廚就是很幸運的事，手藝還行，在家裡是飯店的廚師，到船上對工作又上心，比什麼都好，好多大廚都是一成不變，再好的菜也都吃得膩歪了，何況遠洋航線，都是冷凍貨，魚和肉都凍得乏味，若大廚每天都採用同樣的手法來做，再沒有新鮮的蔬菜，想想會是怎樣的感覺，在家裡吃時間長了還想到外面地攤上去吃，何況船上呢，但好多的大廚都不認真對待，敷衍了事，不去過多的關心。

到卸貨結束後，代理就拿了一份單據讓我籤，其中就有一份關於卸貨沒有造成船的損壞的證明，我拿了人家的錢了，當然一定要籤的，我還以為船長已經知道了，就在籤之前問船長，把艙內被剷車損壞的事情告訴了他，還在高頻中講了收了錢的事情，船長先是一愣，我就明白了，原來船長根本不知道這事，我又自責起來，說完就後悔了，為什麼這麼膽小呢，不告訴船長多好，這樣錢就都屬於我的了，即使船長知道，到他問的時候再說也不遲啊，太后悔了。

船開出後，船長就多次問我錢如何分配的事情，我就保持沉默，到巴拿馬運河前，我的休假訊息就確定了，這個時候我已經幹了9個多月了，還有一起來的幾個人，也都要從這裡休假的，船長一次等得急了，就對我恐嚇說：“你錢要不分的話，我就要告訴公司了，說船被損壞了，”

看看，都是什麼人，這個船長是國內新換的，人的性格不是太好，在哥倫比亞錨地的時候對我急過，哥倫比亞的錨地比較討厭，是前後帶浮筒的，前後都要至少8根纜繩，後面的還不夠，要從前面拖過來，快到的前一天，我還沒有備齊纜繩，船長就在駕駛臺發毛了，對我大喊大叫，問我為什麼還沒有準備好，我說很簡單，容易，到了也來的及，他看來心裡沒有底，但我知道怎麼做的，很快的，我也早有計劃和安排的。

我沒有辦法也只好趕緊準備，一會也就拉好了，我是用絞纜機絞的，帶浮筒也比較繁瑣，還要拋錨，看到代理發過來的一堆要求，都是聞所未聞，事情很複雜，也很多，這裡還要進行水下的蛙人檢查毒品走私，船長也是一頭霧水，比較發毛，錨地狀況特別的惡劣，因為拋錨船舶根本沒有辦法裝貨的，湧浪很大，連人都無法上下，別說在錨地用抓鬥裝貨了，系在浮筒上，工人上下都很困難，好在傍邊靠著一條比較寬大的駁子，上面是浮吊用來裝貨的，工人要用引水梯上下，我們就不給，我們要放軟梯，最後報告船長，船長也沒有辦法，只好用引水梯，裝貨完成後，引水梯還要收回捲筒，組合梯前面放引水梯的地方，有個氣動的捲筒，引水梯子是纏繞在上面的，有軌道可以前後移送捲筒調節到合適的位置的，比較方便的設施，把引水梯子拆卸下來用於工人的上下，用完後再纏上去，都是多出來的活。

駁船波動很大，每天都有一段時間搖晃的無法作業，只有停工，只有趁著海況好的時候才可以裝貨，但抓鬥還是晃來晃去，艙蓋都被撞了幾個大的哇坑，要求賠償，工人死活不同意賠，連簽字都不同意，我們也沒有辦法，只好拍照報告公司。

裝貨後還是要過巴拿馬運河，我們在北部出口下的船，下船前，我把一千塊錢，給船長500，他還謙讓一番，退給我1百，我說：“算了，咱倆平分，誰也不給了。”

看我多傻、、、、、、

——未完待續，關注閱讀，後勁越來越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