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莞那些日子

十多年前大學畢業後，我去了東莞投靠我的朋友。在那個荷爾蒙行走的城市，接待我的朋友首先為我接風洗塵的專案就是去洗腳。

那時候我剛從學校出來，哪裡懂得洗腳是什麼玩意。我以為洗腳就是別人拿個裝有藥水的桶來，我把褲腳撈起來把腳伸進去泡上半個小時就完事了。

我覺得洗腳沒有什麼意思，朋友說你不懂，跟我去就行了。

洗腳的地方裝修得高大上，在東城好又多超市旁邊。第一次出入這樣的場所，我顯得特別不自在。

我不自在主要是自己那雙臭腳，要是一脫開鞋子，估計能臭半個房間，那將是多麼的尷尬呀！還有就是那時窮，覺得來這樣的場所太奢侈了。洗個腳都要來這樣的地方，不是我這樣的人該來的。

我以為自己會和朋友安排在一起洗腳，沒想到我們卻各自安排在了一個包廂。前臺把我帶進包廂就離開了，叫我等候一下，安排的人馬上就來。

我獨自一人在包廂裡坐立不安，不一會一個漂亮的小姐姐笑容滿面地進來了，第一次出入這樣的場所，在不怎麼明亮的燈光下，我連她長得什麼樣都沒看清楚就不敢和她對視了。

我努力地想表現出自己不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可是女孩子一眼就識破了。

女孩子問我上幾個鍾，我說一個小時吧。女孩子說我們一個鐘是45分鐘，你以前沒有來過吧。我說我來過呀，只不過以前沒有注意時間。我就像被老師識破了謊言一樣的小學生，臉紅到了耳根，還好燈光昏暗，估計她也沒有發現。

女孩子叫我脫了鞋躺下，我有些奇怪，洗個腳幹嘛要躺下。但又不想被繼續被她覺得我是第一次洗腳，乖乖地脫了鞋躺了下來。

我那臭鞋一脫，果然滿屋臭氣，我感到無比的尷尬。女孩子也不說話，出去找了個口罩戴上，進來後給我腳用袋子套上。

我第一次來這地方，也不懂躺著怎麼洗腳，就眼睛瞪得大大地看著這個女孩子忙活，因為她戴了口罩，我和她也就少了很多直視的尷尬。

女孩子說也給你洗個臉吧，然後就開始在我頭上折騰起來。“你是第一次洗腳吧”女孩子又笑嘻嘻地問我。我想否認，剛說出“不是”兩個字，女孩子就笑出了聲“還說不是，你把眼睛瞪得那麼大幹嘛？不怕水進眼睛裡嗎？你這人真有趣。”

被女孩子這麼一說，我不得不閉上眼睛，女孩子在我頭上按摩著，頭皮表層傳來的麻癢感覺讓我昏昏欲睡。屋子裡很安靜，就聽得見女孩子的呼吸聲，漸漸地我居然睡著了。

突然女孩子不按我頭了，從我脖子開始往下一直到腳尖，從來就睡覺沒有安全感的我一下子就驚醒了。我有些不自在，還好時間就快到了，女孩子問我還要加鍾嗎，我說不加了，這種玩法我哪裡受得了呀。

我從包廂裡出來，我的朋友還沒出來，我坐在大廳裡等了他半個小時才出來。

自從這次尷尬又不自在的洗腳經歷以後，我在東莞再也沒有去洗過腳了。不過離開東莞後，回到現在的城市，有一個客戶有這癖好，陪他去過兩次好足道，這夥計居然真的是去睡覺的，睡醒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