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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理學基礎:自由與愛,及子女冠姓新制芻議

  • 由 Alice的Alex 發表于 籃球
  • 2022-05-26
簡介人們在去做事業、愛世界時,往往會遇到挫折,有時甚至會產生絕望的心境

奉有幾個讀音

楊姻(Alice的Alex)

倫理學

倫理學要處理的是人與他者之間的關係問題,這“他者”包括他人、社會和世界等等。於是乎,人性問題似乎就成為解決倫理學問題的關鍵,但人恰恰是沒有本性的,因而“人性”只是一個偽概念,而這也正是人類高於動物的地方。所以,以往所有關於“人性”的探討基本都是無用的,而那些主張順從人性的觀點更是邪惡的,因為它們在抹殺人的高貴,將人“壓制”回動物。動物按著自己的本性或本能在行動,而這本性則是刻在基因裡的,因而動物就是一個只會按照內在程式執行的血肉機器而已,只是運動的物罷了,毫無靈性可言。人如果只會按照所謂的本性(這本性要麼是動物本能,要麼是權威定下的教條)去行動,無疑是一種退化,即成為了動物,離空中懸浮的塵埃也不遠了。

人格、超越性、精神性、自我意識、自由

人雖然沒有本性,但卻有人格,這人格的構建起始於“超越性”,即精神性,或曰神性。超越即是超越當前現實,向更遠、更真的世界進發,這世界即是遠方、未來和夢想。這超越性是無窮迭代的,即是說:遠方世界會變成當前現實而又產生新的遠方世界,過去的當前現實則成為歷史,因此這遠方世界是無限遠的,是未來的未來,光明從其而來。人類的直立行走(頂天立地)正是超越性的體現,是其與動物的根本區別。超越性是自由的第一層含義,第二層含義則是自我意識。超越是超越當前現實而朝向遠方;自我意識則是退出當前現實,迴歸原點,也可無窮迭代,即是說,自我是深邃的,內心世界也是無限的。超越性和自我意識都在某種意義上脫離了當前現實,是分別位於當前現實前方和後方的兩極。這種脫離是稱它們為自由的首要原因,因為它使人類與周遭不再和同一物了,有了人類自己的精神世界了,人格得以建立,否則人類就和其他事物一樣,與環境互動作用,隨波逐流,沒有獨立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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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格起於超越性

進一步來說,超越是對所朝向世界的關注和實現,這就是愛,且是最一般的愛,這正是黑格爾所說的“最一般的肯定性”。超越性所包含的愛是其被稱為自由的第二原因,因為愛使得超越得以實現,自由最終得以落到實處。愛就像陽光,讓存在是其所是,不僅照到了萬物,更照進了未來。自由是人格的種子,經由愛的保護和滋養,人格才能茁壯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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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即肯定性

選擇、自由意志、善、利、理性、理想

此外,由自我返回當前現實也是一種超越,即也是一種肯定和愛。不過,當自我返回當前現實時面對的往往是眾多事物,於是乎,“選擇”機制就產生了,人類的“自由意志”由此誕生。人類的選擇緣由則是善(Goodness),或曰“好”。什麼是善或善本身?所愛者也,此時,善與愛是一致的,同時,善成了‘目的’。什麼是善的或好的?即是有利於所愛的,此時,善與利是一致的。總之,愛比善更加源始,或者說,善源於超越,正是超越所朝向的事物。最初的善是單純的光明,缺乏規定性,只是存在(being,是)而已。這單純的光明正是人類嬰孩在懵懂時期所向往的。在當前現實和豐富歷史的干擾和浸漬下,這空乏的善逐漸變得具體起來,成了一個遙遠的或可實現的夢想。於是乎,人們開始向夢想進發,當遇到重大挫折後,自由意志被觸發,開始反覆而系統地權衡所處境遇,此即理性。夢想經過現實的淬鍊後,成為了理想。

智慧、美德

理性不是愛的對立面,恰恰是為了成全最徹底、最普遍的愛。現實世界往往是不盡如人意的,為了克服重重困難、實現理想,人們必須動用理性、產生智慧,此即實踐性的理性和智慧。這實踐智慧中有很多是對自我的要求和規定,比如堅強、正義、自制等等,這些品質即是品德,恰如蘇格拉底所說的“美德即知識”。不過, 美德不等於品德,其實,美德包括品德和道德。關於品德和道德,它們在前人思想中往往相差無幾,只是把品德看成是社會性的道德在個體身上的體現。這裡,我要將品德和道德在本質上徹底區分開來,因為如此一來,美德更易被闡明。

倫理學基礎:自由與愛,及子女冠姓新制芻議

美德即智慧

品德

品德是個人為了實現理想透過理性對自我設立的要求和規定,因此透著智慧和光明,是個人獲取自己權益的必要法則。例如,若想成功,必須具有“堅強”這一品德。個人理想即是超越所向的遠方世界,自我愛著這個世界,會為了它的完整和實現而拼盡生命的全力。自我朝向著這個遠方世界,期待與之相擁。如果沒有其他人,那麼自我和理想世界就會和諧美滿(這是遲早的事)。可是在現實世界中,卻存有許許多多的人,他們都有一個自我,且都在拼盡全力衝向自己的遠方世界。這遠方世界雖多,可卻只能在這唯一一個物質世界中展現,於是乎,人們的理想世界不可避免的會發生觀念性衝突。其實,觀念性衝突還不算什麼,因為它是可以透過交流來解除的,畢竟真理只有一個。糟糕的是,自我是要擁有這個世界的,是要在這世界中生活的。這就必然引出了人們對現實資源的佔有權問題。道德意識隨之出現。

道德

每個人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都會本然地認為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無一例外。如果有人不是這樣想的,要麼他根本就不是人,要麼就是被這殘酷的現實世界教訓後妥協了。人人都想成為這個唯一世界的主角,利益爭奪和生存競爭是無法避免的。如果他們不想這競爭始終以鬥爭的形式殘酷地進行下去,他們必然會設想出一個權益分配法則,彷彿是這個世界中本來就存在的法則一樣,比如說是由神創立的,因為唯有如此他們才能對這個法則心服口服。否則,如果說這個法則只是一方訂立的主觀內容,那麼它本身就毫無權威可言,更不具有客觀性,如同空話,必被置若罔聞。因此,即便這個法則確實是由某個人想出的,他也會說,這個法則是真理,是本來就有的客觀的世界法則,他只是把它說出來了而已。這樣的利益分配法則即是道德規範,體現在個人身上時即為道德。

博弈

最初的道德規範是一種風俗習慣,是眾人在日常生活中透過博弈自然生成的。每個人都是自我的,這個自我意識在競爭中則體現為一種自私,都想讓自己在道德規範中獲取更大的利益。於是乎,在日常生活中,幾乎每個人都是道德制定者,立於道德制高點上,以上帝的口吻向他人宣示著自己想出的以自己為立場(有意或無意)的道德規範。可以說,道德向來就是用來維護自己而去束縛他人的,道德綁架正是道德的本職工作。例如,資本家說:年輕人就應該起早貪黑的工作,就應該996,這樣才不負一生。打工人則說:年輕人就應該好好的享受生活,不用拼命工作、瘋狂內卷,上班摸魚才是人生美事。這些眾多的或有衝突的道德宣示在社會上透過層層博弈後會產生一個大家都能將就接受的平衡性結果,這就是社會性的道德規範或風俗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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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的本質是博弈

道德是穩定社會、和諧人際關係的動態調節劑和潤滑油。看似客觀的道德之下其實只是社會上多方勢力的角逐和妥協。總之,道德往往是具有時效性的,而不是亙古不變的。但道德本身無疑是極為重要的,它不僅能實時地調節人際關係、穩定社會,更能為法令制定提供參考,甚至為更具普遍性的法律法規的制定提供參考。對於道德,個人或多或少都要讓渡一些自己的權益,甚至可以說,道德在於為他人考慮,而這必然與我們的自我意識相沖突。即是說,道德中充滿了唯我和利他的張力,需要時時思慮和應變,如若個人棄道德而不顧,那他則會被他人所指摘和唾棄,從而就社死了。想在社會上安然的生存,必然不能破壞作為平衡結果的道德。而品德則是全然唯我的,完全沒有道德的那種擰巴,也更具精神性,因此我更重視品德,欲以之主導道德。

自我性品德

道德總要讓渡一些權益,所以不遵守道德的人往往太自私。而品德則是完全唯我的,所以不能擁有品德的人則往往太傻。一個人只要對整個宇宙和人生有著充分的認知,那麼他一定會試圖並最終擁有品德。品德分兩個階段,一是認知,二是習得。例如,我們透過理性得知“堅強”是一個全然的好心態,對於人生成功不可或缺,此即認知階段。接著,我們在具體的生活中就會以堅強來要求自己,久而久之,堅強就會成為一種習慣,內化為自己的品質或品德。樂觀、高尚、自制等品德莫不如此。當我們獲得越來越多的品德之後,原本較為單純和空乏的人格就會愈加豐富和具體。此前所論及的品德都是不涉及他人的,只和自己有關,可稱為“自我性品德”。自我性品德是無法主導和代替道德的,因為它不涉及他人。其實,品德也是可以涉及他人的,如此這般的品德稱為“物件性品德”。欲瞭解它,我們必須得詳細探究品德所內含的愛。

物件性品德、自愛、自己與自我

品德就是自我在去愛遠方世界時所自我規定的智慧或方法。因此,品德的本質是自愛。但是,就自我內部來看,這愛卻是指向物件的,因而是一種奉獻。即是說,在品德中,自我透過愛物件來自愛。此時,我們必須嚴格區分開“自己”和“自我”這兩個概念,它們有著全然不同的應用場景。“自我”是和“物件”相對的,而“自己”則是和“他人”相對的。自我和物件是一個本質相連的整體,是一半和另一半的關係。自己和他人則分別是一個獨立的整體,是一個整體和另一個整體的關係 。也就是說,自己和他人的內部都包含有“自我-物件”這一結構。處理自己和他人之間關係的是道德;處理自我和物件之間關係的則是品德。薩特說:他人即地獄。我說:物件即天堂。

定在、物、博愛、情

自我所愛物件一開始是遠方世界及其細化和具體化的事物,同時也包括當前現實所含有的事物。這些事物都是單純的具有一定規定性的定在之物,是一階的,是什麼就是什麼,不會自我發展。例如,石頭就是一個定在,它具有確定的規定性或屬性,不會自己改變自己,即沒有“精神性”或超越性(二階)。這些零零總總的定在之物可以統稱為世界,它們廣泛地分佈於世界之中。因為它們的分佈是如此的廣博,遍及整個世界,所以自我對它們的愛也是廣博的,因而稱為“博愛”。是的,博愛的物件就是這整個世界以及裡面的全部定在之物。博愛也恰恰是自我最最基礎和源始的愛,此時,自我如同太陽,博愛如同光芒,讓世界萬物是其所是、成其自身。博愛自身的動作性是不明顯的,僅起著照亮、維持的作用,因此博愛也可以稱為“情”。情是執著,正是對“物件”的肯定和維持。

博愛或情的物件是定在之物,是維持定在自身的規定性,使其不受破壞。例如,一塊石頭具有一定的形狀,這時如果突然有某種力量將其碾碎,自我則會隨著心痛,因為所愛之物的規定性被破壞了,自我發出的情-愛或期望被撕裂了。這裡,有必要闡述一下“心”為何物。王陽明認為心是本體,一切從之而來,我則反對這種觀點。我認為,心頂多是一種主體,而不具有本體地位,更不是宇宙的源頭。具體來說,心是一種帶有想法的主體,是帶有思想的自我。但這並不是說,思想源於自我或心,真實情況其實是自我把思想給褫奪過來了(透過思想自身的反身或反思),是一種對“物件性思想”的佔有和同化。因此,這裡所說的“心痛”即是指:帶著愛的自我痛了。沒錯,愛是一種思想,正如黑格爾所認為的那樣。單純的自我是無規定性的,僅是一個指稱,所以無法受傷,而“心”則是一個帶有思想或規定性的自我,因而可以受傷。這或許就是心這位“強盜”所必須付出的代價吧。

活物、物性

博愛或情的愛也是一階的,儘管物件可能是二階的。即是說,即便物件是二階的,在博愛那裡,也要被當做一階定在來看待。一階的博愛很廣博,但卻止於淺表,不及深處。在博愛那裡,夜明珠和寵物貓都是一階定在之物。前者是物,很好理解,而後者其實也是物,動物或活物也。因此,“寵物”一詞是非常恰當的。現在,我來稍加闡釋一下活物之為物。物即是定在,有著明確的規定性,夜明珠就是典型的物。活物看似有著變化的規定性,但是這些規定性都只是按著一定時間順序“鋪陳”開來而已。一個規定性完成後,另一個規定性隨即開始現出,如此就“活”了起來。但是,這並不具有精神性,仍然屬於物,只是本能或本性的平鋪而已,缺失超越性。活物之物性的表現主要有兩個:一是沒有理想,二是沒有自我。活物恰如一堆定在之物的順序展現,而精神就不同了。

倫理學基礎:自由與愛,及子女冠姓新制芻議

寵物僅是物

精神與靈魂

精神首先可以跳出這個現有世界,去追尋一種全新的世界,實現一種不曾想過的可能性。其次,精神還可以返回自我,那是一個他者不可觸及的無限之在。精神的超越性和自我意識合在一起就構成了靈魂。心則是靈魂的一部分,此即“心靈”之所以謂也。精神和靈魂有重複之嫌,但精神偏重超越性,而靈魂偏重自我意識,所以這兩個概念可以都保留下來。具有精神或靈魂的機體就是人或人格了。這裡,我們只談精神性的人格,而不談生物性的人類,因為我們現在探討的是倫理學問題。其次,我談精神和靈魂,也不代表我是唯心主義者或者說我認為存在可以獨立實存的精神或靈魂。我只是用現象學方法來研究人而已,就事論事而已。相反,我是一個堅定的辯證唯物主義者,精神和靈魂可以理解為人這個生物機體的功能,身死則魂滅。

物化、同情、仁慈、君主與奴隸

人格無疑是二階的,但在博愛那裡,人格會被當成一階定在來看待,即“物化”。對於一階化的人格,博愛體現為“同情”和“仁慈”。無論是同情還是仁慈,都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因為博愛的主體是精神性的、二階的,而博愛的物件則是物性的、一階的。所以說,博愛的物件不能包括具體的人,或者說,對於一個具體的人,我們對他不能僅僅是博愛,否則就把他物化了。但是,這種事情卻是常常發生的,尤其是在古代,特別是在封建君主制社會。君主和貴族往往自詡仁慈,對平民輕徭薄賦,讓他們能夠安居樂業。但這種仁慈卻是居高臨下的,是建立在壓制平民的基礎上的。在君主眼裡,平民甚至大臣不過是他實現自己個人理想的工具罷了,說難聽點,奴隸而已。在封建君主制社會中,只有君主一人是真正的人,其他人都是不同程度上的奴隸,被壓制為物的人格。“臣”本意即是聽命於君主的大奴隸,“民”則是眼睛被刺瞎的苦力奴隸。君主式的仁慈,我們不需要!

敬愛、尊重、自謙

博愛不能用於個人,但可以用於作為整體的人類,因為人類的存在和發展也符合一定的客觀規律,也是一種定在。因此,在考慮整個人類的生存、發展時,博愛的使用是正當的。那麼對於具體的個人,自我的愛應該是什麼呢?無論如何,自我對於這個二階物件,起碼先要把Ta當做二階物件來看,而不是壓制Ta,將其物化或一階化。這就要求自我首先要去尊重物件。因此,這種愛首先可以稱為“敬愛”。什麼是“敬”?敬即是看到物件身上的超越性或精神性,並以此為重。換句話說,敬要求我們看人時,主要是看Ta想去怎麼樣,而不是看Ta現在什麼樣,要注意到Ta是有理想的,是有無限可能的。物件的這種超越性不僅使得Ta本身更高大一些,而且在自我眼裡,Ta也是要比自己更高大一些的,因為這時自我的超越性並沒有顯現出來,而這就是“自謙”的來源。“尊重物件”對應著“自謙”,它們是一對兒,同時發生。

共愛、同理心、平等

敬愛還只是尊重物件的超越性,還沒有進駐到超越性本身,一旦如此,敬愛則演變為“共愛”(共同、供奉、貢獻)。共愛是深入對方精神的,以對方的理想為自己的理想,這種關係也稱為“同理心”。要注意的是,同理心和前面提到的同情心(同情)是全然不同的,前者是二階的、深入的,而後者則是一階的、淺表的。同情心的關係,只表明自我對物件性定在的執著,頂多是自己的心和對方貼在一起,但總是兩分的,且居高臨下。同理心就不同了,由於自我的思想已經進入到對方的超越性裡面去了,也即對方的超越性就是自己的超越性,此時此刻,自己的自我和對方的自我是同一的,自己的物件(超越性)和對方的物件也是同一的,即是說,自己和對方是完全同一的,自然也是平等的關係,沒有絲毫差別。如何才能擁有同理心呢?那就是所謂的換位思考了,其實不必刻意的“換位”,只消去了解對方的需求或理想即可,換位是在這過程中無意識發生的。

博愛與共愛、道德與品德

至此,品德中最重要的兩種愛,博愛和共愛,都已經從人格中直接推匯出來了,與利益博弈毫無關係,全然是自我的個人追求,是自我一生孜孜追求的權益。博愛在廣,共愛在深,前者若謂情(愛),後者則謂深情(深愛)。博愛的物件是定在之物,共愛的物件則是精神之人。如此一來,我們發現道德的基本原則-讓渡權益和品德的基本原則-奉獻之愛在效果上是一致的。這樣,我們就可以用品德來主導甚至代替道德,真能如此,便皆大歡喜了,再也不用勾心鬥角的道德綁架了。

品德和道德在實行的時候,氣氛是完全不一樣的。例如,在乘坐公交車時,一年輕人坐在座位上且座位都已經坐滿了,此時又新上來了一位老人且就在這位年輕人眼前。如果此時品德佔主導,那麼這位年輕人就會欣然讓座並從中體會到了“愛得以實現”的快樂和幸福。但如若此時道德佔主導,那麼這位年輕人要麼內心不情願但必須妥協地讓座,要麼乾脆就不讓了,即徹底自私了一把,不再讓渡權益。面對年輕人的不讓座,這位老人如若道德感佔主導,那麼Ta就會進行道德綁架,透過某種方式去譴責這位年輕人,甚至發生爭吵,真是當場博弈了。這位老人如若品德感佔主導,那麼Ta會尊重和體諒這位年輕人。總之,品德執行時自由而快樂,道德執行時受迫而不甘。

義務、權益、法律、競爭者與合作者

道德是義務,品德是權益。關於道德,能不執行就不執行,自己利益最大化才是追求。所以,道德的歸宿是法律,須要強大的權力機關來保障執行。關於品德,則是搶著執行,誰阻止Ta,Ta跟誰急。那麼,品德能否完全代替道德呢?明顯是不能的,因為它們有著不同的應用場景。道德的基本單位是一個完整的個人,但品德的基本單位只是半個人,即自我,至於個人中的物件,則在其他人或世界那裡。也即是說,道德應用於競爭者那裡,品德應用於合作者那裡。一個人到底是競爭者,還是合作者,其實是非常靈活多變而複雜的。競爭是不可避免的,但我們都想要合作者。因此,道德是必須的,但品德才是追求。我們希望,在人際交往中品德的影響越來越大,以至於滲入道德,即“品德主導道德”,這即是健康的人際關係處理原則。

規範與智慧

道德是以“規範”的形式執行的,帶有強迫性,而品德則表現為“智慧”,是自由的。因此,一個人想擁有品德,不是去背一套規範或教條體系,而是去思考宇宙人生,從而獲得智慧。這思考可以是自己的全然反思,也可以是閱讀其他人的著作再自證,或者兼而有之。總之,獲得智慧的方法是靈活多樣的。獲得智慧後,我們就知道了為什麼要去愛,更重要的是知道了如何去愛,讓自己成為一個有能力去愛的人。例如,一個有智慧的人是不會受人冷眼後就不再熱心腸,因為Ta知道唯有心中有愛,方能尋得人生幸福。同時,Ta也會從中獲得經驗和智慧,從而可以更好的去愛,讓愛不再遇冷。

人生意義、事業

自我為何執著於愛?因為唯有愛才能實現自我的超越性,從而實現人生的意義。這意義即是人生的理想,這理想首先表現為“事業”。事業是和世界相關的,即以世界為物件,使世界更加美好。總之,事業就是愛世界。事業一詞是宏大的,但卻顯空乏。具體化下來,事業則表現為各種各樣的職業,即社會組織中的某個位置。然後,我們就可以在這個職業位置上工作了,即勞動。如果我們不能把當前的工作或勞動和世界福祉聯絡起來,那麼這工作就只是單純的賺錢手段而已,稱不上事業。這種工作是無趣的、心理疲勞的,唯一歡喜的就是發工資,因此可稱為“財富性工作”。事業性的工作則稱為事業性工作。

財富與價值、價與愛

事業本身就是意義,而財富則只具有間接性的意義,即通向意義本身的工具。即是說,如果人們只追求財富,那麼他們是盲目的、渾渾噩噩的,已經與人生意義隔離了,隔離者正是財富。此時唯有正確地把財富當做工具,我們才能透過財富瞥見人生意義。財富作為工具,是有價值的,即成就意義。“價”與動詞的“架”是相通的,即導向併成就(支撐)他者。名詞的“架”即是支撐物,透過自己成全了他者,自己位於下方而他者位於上方。因此,“價”的內涵就是愛,“值”則是對價的評估。那麼人生的意義,事業或愛世界,就可以有另一種表述方式:1。實現自己對世界的價值,2。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或者說,3。讓自己的人生有價值。 簡言之,意義在於有價值。這聽起來冷酷無情,因為這是客觀的第三視角,其實價值裡面內涵著愛,強調奉獻,是很溫情的。

安慰、雞湯

“意義在於有價值”聽起來始終有點刺耳,這不在於裡面沒有愛,而在於害怕沒有愛的能力、擔心自己沒有價值。很多時候,人真的很脆弱,這種擔心或許就能把一些人壓垮,使他們的內心備受煎熬。更嚴重的是,人的價值往往不是想實現就能實現的,因而很多人會對自己喪失信心、自暴自棄。面對如此的擔心,很多人是可以透過“堅強”、“樂觀”等品質來應付過去的,但仍需時常面對它並與之纏鬥。很多人連這都是不想忍受的,這是可以理解的,因為沒有痛苦的完全舒適才是追求嘛。於是乎,他們開始自我欺騙,尤其是尋求他人的善意欺騙,這就是安慰,也就是所謂的雞湯。安慰在於告訴自己世界並不是這樣的,從而那種痛苦也是壓根不存在的。於是乎,他們就內心平靜了,因為痛苦被“根除”了。例如,一些人相信,人活著本身就是意義,無需他求。毫無疑問,安慰或雞湯是有毒的,不可常喝,頂多當一時的鎮痛劑。

倫理學基礎:自由與愛,及子女冠姓新制芻議

慰藉、信仰、神學

不喝雞湯的情況下,如果一些人非要在殘酷的現實世界中獲得沒有痛苦的舒適環境,那該如何呢?那只有靠慰藉了。安慰在於扭曲事實,而慰藉則是在事實的基礎上新增額外的設定,正如康德所言“限制知識為信仰留下空間”。這句話告訴我們,我們不要以“求真”的態度去對待神學,而是應該以“求善”的態度去對待。例如,“緣分”就是一個神學概念,我們無需去驗證它到底存不存在以及如何存在,我們只需合理地設定它、應用它,以獲得更好的生活就行了。關於這些神學設定,我們心裡其實是知道它們十之八九是不存在的,但用起來卻很舒服,所以願意“信其有”。真正存在的東西,如真理、歷史,它們就在那裡,容不得我們不信,我們對它們的態度是“知道了”,即作為“知識”存在。而這種“信其有”的模糊心態則表明“信仰”本身不夠真,須要我們的額外相信才能維持自己的存在,這正是慰藉之“藉”的內涵。

哲學、科學、神學

在我看來,哲學即是追求真善美,且以“求真”為第一原則。求真的開始階段往往是偏於思辨性的,因為我們對某一問題才剛剛開始瞭解和研究,根本無法去驗證。這就是哲學給人的刻板印象,即玄奧難懂、脫離實際。當我們對某一問題有了足夠的研究後,我們就可以去驗證它了,如此一來,哲學便轉換成了科學。哲學是科學的開始,而科學則是哲學的完成。科學是無情的,只是發現真理而已,面對真理只能接受。對於人生的幸福生活,這些科學真理往往是不夠的,往往需要神學慰藉的補充。神學體系的構建是一個需要大智慧的工作,構建原則是既要使得人們的生活更加幸福,又不能和現有的科學真理相悖。總之,哲學是開始,科學是完成,神學是補充。神學是另一個研究領域,在此不多闡述,下面,讓我們回到倫理學研究。

世界的人格化、朋友、關心、幫助、友情

神學慰藉雖然美好且有效用,但總歸偏於虛幻。那麼,有沒有真實的慰藉呢?有的,那就是朋友的關心和幫助。人們在去做事業、愛世界時,往往會遇到挫折,有時甚至會產生絕望的心境。此時,人們會感慨、埋怨和希望:世事艱難、老天無情,我如此熱愛世界,世界卻如此冰冷,願世界待我以溫柔。這時,人們會有意無意地把世界人格化,即老天、神或上帝(名字不同而已),但這些屬於神學範疇,是不真實的。人格化的世界會進一步落實到某個具體的個人身上,此即朋友。我們和朋友間的關係即是友情。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我們的朋友的,他們的超越性(理想、事業或世界觀)必須與我們的要匹配才行,這樣他們才能承擔起我們的遠方世界或事業的人格化。朋友的關心和陪伴恰是世界的溫柔,朋友的幫助更是世界的關愛,且都是真實的。

友情的遍及性與流轉

世界是普遍的,即只有一個世界且涵蓋一切,而朋友卻是特殊的,即除Ta之外還有空間且這空間中還有其他人。因此,一個朋友是無法完全滿足人格化世界的規定的,於是乎,我們期望我們的朋友遍及世界每個角落,這反過來即是,我們期望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是自己的朋友,即“人人即朋友”。正因如此,當我們見到新人時總是待之以善並內心喜悅,因為我們預設Ta是自己的朋友,且是新的沒有舊怨的。當然,世界是複雜的,一個人久經世事後可能會多一個心眼,對新人有所防範。友情的遍及性還可以從發生學角度加以更細緻的描繪。朋友的超越性與自己的是一致的,而這超越性就是朋友和我們共同追求的理想世界,表現有:我們和朋友一起聊天、遊玩、工作,總之就是趣味(理想)一致。由朋友這個人到朋友的超越性,我們的關注點即由此處的朋友“流轉”到了世界,對新朋友的期望由此產生。這個迴圈過程是無限的,因而友情是遍及的。

共愛與友情

我們需要和世人交朋友,那交友的契機和過程是什麼呢?契機即是共愛。共愛讓我們去了解對方的需求或超越性,這是交友的開始。瞭解之後,如果對方的超越性和自己的比較一致,那麼就會成為朋友,否則恐怕只是彼此客氣的陌路之人。但友情的遍及性會促使我們要和對方產生友情,於是乎,即便我們和對方目前還不是很符合,彼此也會努力朝那個方向發展,適當地改變自己和包容對方,以爭取獲得友情。由此可見,由共愛到友情是一個連續的發展的過程,且它們都是我們所追求的。如若止步於共愛,那彼此就是客氣的互愛關係(沒能真正的一致,即表面的一致)。但如若進展到友情,那彼此就是親密的互愛關係(達到了真正的一致)。

友情與事業、朋友的陪伴、友情的平行性

作為事業真實的慰藉,友情是實實在在地能幫助我們完成事業的。事業是我們生活的一大部分(另一大部分則是愛情),所以朋友是要陪伴我們生活的。有朋友的陪伴下,世界會顯得溫暖有愛,生活也快樂和順。但由於友情的遍及性,我們的注意力不會停駐於某個朋友,而會流轉於眾多朋友。我們和朋友有著一致的超越性,因而會彼此陪伴,但卻是平行關係,即便貼得再近,也不會有交點,彼此的友情都不會停駐於對方,而是會自然地流轉於世界。朋友只是陪伴,隨緣聚散,而不是守護,一生一世,因為Ta不是意義本身。

精神世界與內心世界

朋友作為慰藉是真實的,但卻是流轉的,這在於:在友情中,我們重視的是對方的超越性,而不是對方本身,即對方的自我意識。一個人的精神世界包括超越性和自我意識,它們都是無窮迭代的,因而都是無限的。前者總是想超越到更遠、更真、更美的世界,去創造無限可能;而後者則總是返回到更深的內心,去聆聽心靈之聲、活出真我。前面已經論述過,心或心靈是帶有思想的自我意識,而這思想就是對超越性的思想。即是說,心靈是以自我意識為主導的自我意識與超越性的統一體,與黑格爾的“自我意識”相似。正是自我意識的反身性或反思性,它才能將思想或超越性褫奪於自己名下。此時,心靈即是精神世界,由於心靈是反身的、位於內的,所以稱為“內心世界”。

自我的超越

因此,當我們反思內心時,其實我們就是在超越,且是明確的“自我的超越”,只不過它以“追求真我”之名進行。純粹的超越性是不顯含自我的,但它在效果上依然是自我的超越。例如,一些人會說:他們的理想是世界更美好。這看似和自我無關,但在效果上,自我還是要去完成這個理想從而成就自己的人生價值的。因此,“自我的超越”是事業追求的終極形態,也是精神的兩大組成部分(超越性和自我意識)和諧統一的完成形態。

人生的終極意義

我們的友情之所以始終在流轉,就在於朋友無法承載我們人生的終極意義,而我們又始終在追尋它,所以只能不停地流轉。對於朋友,我們在乎的是其超越性,它就是朋友對我們的意義。對於朋友自身來說,他們的超越性是無限的,可以無窮地向更遠方超越,去追求人生的終極意義。但對我們來說,他們的超越性卻只是表現為“這單純的世界”而已。這世界是明白清晰的、一覽無餘的,因為它就表現在眼前,非常的單純、直白。這單純的世界只有一個作為意義的時刻,即我們看向它時。這個“看向”過程一旦完成,這單純的世界就變得蒼白而無意義了,如白開水一樣,無法再次從中尋找意義。即是說,它是單純的,不是無限的,無法深入的,因此它無法承載人生的終極意義。能承載人生終極意義的必定是無限的,它可以是神學中的上帝,也可以是無限遠方的世界,更可以是眼前人的內心。

不可知的內心、意義的人格化、鍾愛、愛人、愛情

內心是無限返回自身的,始終被自己所遮蔽,內容無限豐富而又隱秘。內心不是直白的,我們是不能直接看到對方的內心的,即便有所謂的讀心術,那也是依靠外在的神情、小動作等外在表現來推斷的,我們始終不能直接看到對方的內心。因此,哪怕對方對我們述說心事,我們有時都可能會懷疑Ta說的到底是不是真心話。總之,內心是不可知的,因而是無限的,從而可以承擔人生的終極意義。當我們去追尋一個人的內心時,Ta即是我們一生追求的終極意義。反過來說,Ta即是意義的人格化。我們的這種“追尋”是一種“去肯定”,因而是鐘意性的守護,可稱為“鍾愛”。我們所去守護和鍾愛的人即是我們的愛人。愛人之間的關係即是愛情。

友情與愛情

對於某個朋友,如果我們的關注重點不再是其單純的超越性,而是其本身或內心,那麼這個朋友就變成了男朋友或女朋友。男/女朋友一詞恰是表明了朋友與愛人之間的聯絡。我們的友情在世界上流轉、追尋更遠的世界,愛情則守護在對方的內心,聆聽Ta的心聲。愛情的遠方世界就是對方的無限內心,因此可以說,愛情是友情的內化。友情是我們追尋終極意義之路上的節點,愛情則是終點。此即所以謂“終身大事”。

博愛、共愛與鍾愛

博愛是最一般的愛,是對定在之物的執著和維持,如對珠寶玉石、花草樹木、奇珍寵物以及世界、人類。同時,它也是最表淺的愛,僅關注事物的直接的規定性。共愛關注人的超越性,關心對方的需求並給予幫助甚至保障,物件從不曾謀面的路人一直到最為要好的朋友。鍾愛在意的是對方的內心,為之守護一生,物件只能是愛人。對方的內心是無限的,我們的鐘愛亦是無限的。對方的內心是多麼的本真自我,我們的愛就有多麼的刻骨銘心。

愛情的唯一性與守護

人生的終極意義是唯一的,因而鍾愛之人亦是唯一的。對方的內心是無限的,我們亦深陷其中,彷彿內心有整個世界。因此,對於愛人,我們的關注點都在對方身上,壓根就沒意識到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事物。我們的關注不再流轉,對方即是此生唯一。即便這時有外界事物主動介入此場域,我們也會以它為間接事物,最終還是會迴歸對方的內心。這就是愛情的唯一性。對方的內心是我們的終極意義,我們會無限地去肯定,無有流轉,這就是守護,如同呵護寶寶一樣的守護。

倫理學基礎:自由與愛,及子女冠姓新制芻議

愛情在於守護

心心相印、意義的獲得、人生的幸福與圓滿

愛是擁有,擁有對方的完美存在。愛透過成就對方來擁有對方,這不是壓制性的佔有,而是讓自由的解放。愛情中如何擁有對方?即是對方接受我們的愛。接受即是擁有。同時,反過來,接受也即主動,即是說,對方亦愛著我們,顯化只待時機。當我們亦接受對方的愛意時,即為彼此擁有,兩顆心開始貼近。這互愛的應允是兩顆心之間愛意之絲的連線,原本隱秘不可知的內心竟有了連通、融合的跡象,此即“心心相印”的美好狀態。雖然這種心意連通細若遊絲,但並不妨礙對彼此的擁有,這種擁有即是人生終極意義的獲得。心心相印的隱約性恰是躍動性的幸福感。隱約中時時透露出的確定性則是實在而平靜的圓滿。

倫理學基礎:自由與愛,及子女冠姓新制芻議

心心相印的顯化

愛情的顯化與迴歸:孩子、親情

愛情是心靈間的事情,因而是思想性的,缺乏物質性。思想本身是瞬息萬變的,無有停駐。但是,我們向來追求事物的永恆性,這是內含在追求本身所具有的肯定性之中的,即執著性的情。我們對萬物(存在者)有情,因而對萬物皆有執著,萬物亦在我們的“情執”中保持自身而永恆。我們追尋愛情,它必定要是永恆的,因而思想性的愛情必須顯化到物質世界。於是乎,誓言、婚禮、美好事件、照片、禮物等物質聯絡是必須要有的,且越多越好。在愛情的眾多顯化中,最核心的無疑是孩子,因為孩子是愛情雙方“心心相印、心意連通”的顯化,即雙方血緣的交融。此所謂“愛情結晶”也。父母與孩子之間的關係即是親情。愛情在親情中得到了實實在在的顯化,因而是愛情自身的堅實的自我回歸。即是說,親情是愛情中的一環,屬於愛情這個大範疇。

倫理學基礎:自由與愛,及子女冠姓新制芻議

孩子是愛情的顯化和結晶

男女相愛的性別特徵:依靠與指引、寵愛與關懷

為何愛情往往發生在男女之間?是因為他們可以生孩子從而可以實現愛情的核心顯化嗎?我認為“不是”。我認為,男女愛情的發生和生孩子之間毫無關係,只是一個巧合而已。非要硬說,這或許是上天的精妙安排。在我看來,男女愛情和男女各自的人格特徵相關。人格是由超越性和自我意識發育而來的,且男女有各自的本徵特徵。男女人格的本質差異在於男女運力方式的不同。男性的運力方式是意運,女性的運力方式是情運。這也是男女力氣差異的源頭,至於肌肉含量的差異,只是衍生而已。若要論證情運和意運的特徵,那就進入“行為學”了。因此,我在這裡就不論述了,僅只給出結論。在關係上,男方將女方看做自己的指引,女方將男方看做自己的依靠。在情愛上,男方寵愛女方,女方關懷男方。

愛情與事業的矛盾性、雙主角

如果回顧一下倫理學概念的推演過程,我們就會發現愛情代替了事業的人生意義。開始時,我們追尋的人生意義是事業,因為我們最常見到的物件就是世界且它是永恆常在的。後來因為現實世界的殘酷和挫折,我們開始去尋找安慰和慰藉,最終在朋友那裡找到了真實的慰藉。由此,我們的物件由世界變換成了人。於是乎,我們開始在人那裡去尋找人生的終極意義,並最終發現了愛人。我們的追求發展到此,驀然回首、突然發現,其實我們已經不再需要事業了。更準確的說法是,愛情和事業都能給人生提供終極意義,事業不再唯一和必要。這是我們的幸事,因為竟有兩個獨立的終極人生意義可以去實現,為我們的人生有意義和擁有更多的幸福增添了很多機會。但同時,由於愛情和事業都是終極意義,所以它們都是人生的主角,即雙主角,這也是它們所具有的矛盾性,可能會給我們帶來幸福的煩惱。

意義的普遍性與永恆性

意義追求源於我們的超越性。“超越性”這一概念在海德格爾的“時間性存在”中得到了較好的闡述。“時間性存在”意味著:存在者在時間性所展開的場域中存在起來。通俗來說,即是:理想或可能性存在於未來並在實現之中。海德格爾說,我們(此在)存在於世界之中,而這世界就是時間性所展開來的“場域”。也就是說,時間性展開了一個世界,一個新的世界。當然了,這個新世界與已有世界是迭代的關係,因而表現為“更加本真”的遠方世界。“時間性存在”之存在就是新世界的內容,即我們的理想,也是我們的人生意義。因此,我們的人生意義是自帶“世界性”的,因而是普遍性的,即遍及一切。前面論述的兩大終極人生意義,事業與愛情,都是具有普遍性的,前者廣闊無垠,後者高深莫測,皆是無限。由於情執的存在,人生意義會被把握為永恆。釋迦牟尼所要放下的,正是我要無比珍視的,因為唯有如此,我們才能永恆,人生才有意義。

釋尊的智慧

當然,釋尊並沒有放下一切,只是放下了小我或我執,而關注並全然奉獻給了全世界。釋尊在無形之中追逐了偉大事業。可以說,釋尊的處世方式是極具智慧的。一個人若是緊緊地執著於事業,就可能會因為挫折而痛苦不堪。相反,若是採用釋尊的方法,人們就可以在平靜悠閒的心境下追逐並完成事業。由於愛情需要自我意識或內心,釋尊的這種方法雖然不能彰顯愛情的神聖偉大,但卻也能從反面觸及愛情的本質,這種“反面觸及”總是傷悲的,“不負如來不負卿”是其永遠的基調。空而再空的“空空”思想是這種“無我”思想的極致表現,哪怕是對愛情,也是很有效的。這時,“不負如來不負卿”由傷悲轉為了“疊加態”共存的歡喜,少了一份痴狂,多了一份自如。

事業主義

自古以來,或者說,自人格誕生以來,人們就追逐著事業與愛情。古時,人們一般都更重視事業,這不僅在於世界是常見的(我們就生活在世界之中),更在於人們反思後發現:似乎事業比愛情有著更多的“實在的普遍性和永恆性”。比如,一個人如果對社會做出了巨大貢獻,那麼世人不僅當時會認同和讚美Ta,甚至會為Ta著書立傳,Ta的美名也會永垂青史。這就是實實在在的“意義的普遍性和永恆性”。反觀愛情,兩個人在二人世界中即便愛得再怎麼甜蜜幸福、再怎麼至善圓滿,旁人可能都毫不知情,更何況遠一點兒的人呢,雖然他們當時壓根就不在乎,甚至在偷著樂,以至於排斥他人的瞭解,畢竟這是“二人世界”,他人只是意外的干擾。但當他們開始反思愛情和事業時,他們也會感覺到:相比於事業,愛情還是顯得小氣,雖然對方的內心是無限的,但在物件之外總還實際存在著其他事物。

更糟糕的是,二人的生命都是有盡頭的,此後愛情便不再存在,無法永恆,縱然他們也曾山盟海誓,生生世世在一起,但這畢竟屬於神學,缺乏實在性。縱然可能因為他們的愛情故事曲折離奇又浪漫美好,而後又恰巧被一個作家捕捉到了而流傳後世,但這是極其偶然的。總之,相比於事業,愛情的普遍性和永恆性都不太夠。因此,在古代,一般而言,人們都是事業主義的。

愛情的汙名化與提純

若僅僅如此,愛情的結果還不算太壞,只是屈居第二,位於事業之下而已。但致命的是,要麼因為愚昧無知、要麼因為惡意汙衊,人們往往會對愛情進行汙名化,哪怕是某些聖者也不例外。典型的言論有以下兩種。1。根本沒有什麼愛情,不過是為了繁衍而已,一切都源於繁殖需求。這種看法否認了愛情是心靈間的事情,消除了愛情的神聖性,不僅把愛情貶低成了動物行為,也加重了我們身上的動物性。2。哪有什麼愛情,不過是好色罷了,追求純粹快意而已。相比於第一種看法,這種看法好一點,但也僅只一點罷了,因為沒那麼赤裸了,但本質還是一樣的。這種看法忽視了愛情所具有的超越性,將愛情看成一種本性或本能的順利舒展,這仍是動物性的。這是庸俗的,甚至是低俗的。有超越性的,就是雅的,否則就是俗的。這些加給愛情的汙名必須清除掉,將愛提純。

愛情主義

世界是發展的,事業與愛情的關係也在發生著變化。自文藝復興開始,人文主義自西方逐漸傳遍整個世界,人們高揚著主體性,去實現自己的價值。主體性即是要去征服世界而有所行為的自我意識。在主體性中,自我意識得到了充分肯定和高度讚揚。現代社會就是人文主義的,且深入人心。自我意識得到彰顯了,愛情自然也就隨之生髮了,因為愛情就是自我意識的事情。於是乎,愛情的神聖性在現代社會中不斷地得到凸顯,在社會關係中也越發的重要。在古代,婚姻的基礎從來都不是愛情,只是一種人類繁衍的組織形式,主要涉及家族利益、政治利益和經濟利益等。黑格爾第一次宣稱說,婚姻應該以愛情為基礎,這極大提升了愛情的社會地位。發展到當今社會,以愛情為基礎的婚姻觀已經成了常態,若不是這樣,反倒被認為是異常的,這是社會的巨大進步。

在當今社會,愛情日益重要,和事業可謂是並駕齊驅,終於近乎實現了理論上的“雙主角”地位。更有甚者,一些人覺得愛情比事業更重要。儘管人們冠之“戀愛腦”來諷刺,但這無疑昭示了愛情愈發重要的趨勢。我認為,原因主要有兩個。第一個是真正的事業是很難實現的,更多的只是賺錢工具而已,只要工作體面些、錢夠用,就差不多了。如此一來,愛情就成了眼前唯一堪當人生意義的事情了。這種想法常常出現在社會的中下層人群中,他們的數量是非常龐大的,又由於當今是資訊時代,所以他們對社會氛圍的影響很大。但他們畢竟不是上層精英群體,只有他們也轉向愛情主義了,整個社會才會真正地進入愛情主義。精英群體是事業得意之人,一般而言,都會更重視事業,畢竟是真正的事業。他們如何進入愛情主義,得看第二個原因。

世界發展的圓滿

第二個原因是:世界已經發展倒頭了,沒有未知的新領域留給後來人了,他們沒有機會有自己的創新性事業了。此時,對於這個世界,他們仍然具有超越性,但是他們在超越中所朝向的那個新世界只是在形式上是遠方的、新穎的,但在內容上,它是已有的、老舊的。這種老舊的內容是單薄的、無甚趣味的。這時,他們不得不把目光轉向愛情,愛情已然成為“人生有意義”的最後的救命稻草。看到這種情況,我們不禁會想起黑格爾的矛盾觀。運動由矛盾推動,矛盾消失了,運動也就停止了,一切歸於穩定的寂靜,雖是圓滿,但也沒有了悸動與激情。這種寂靜只適合片刻,如果總是如此,一切存在將形同虛設,世界歸於虛無。幸好,還有愛情,它使人生繼續燃燒!

愛情與藝術

進入愛情主義的社會後,人們的生活具體來說是什麼樣子的呢?有何原則?我嘗試回答一下。第一,愛情是人們的終生意義,是生活的目的。這是很好理解的,無需解釋。第二,事業成為愛情的手段,是愛情迴歸自身的中介或中間環節,即是說,事業成了愛情的內容了。這時,事業已經不具有創新性了,從而失去了獨立性。這時,我們仍然會浪跡天涯、漫遊太空、深淺海底,去遊歷種種星辰大海,但必須要與愛人相伴,否則沒啥意義。這些老舊內容必須依靠愛情才能重獲些許意義,愛情也因此而豐富了內容。此外,愛情的事業不僅在於這些稀罕事兒,更在於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哪怕是鬥嘴慪氣,因為這正是矛盾之處,而矛盾恰恰給了愛情以實在性和內容。這些小矛盾解決後,將收穫到實實在在的滿滿幸福。

在愛情主義的社會中,除了有愛情相關的事情,其實還有另一種具有實在性的事情,即藝術。藝術是心靈之美的顯化,心靈是無限的,藝術亦是無限的。此外,還有另一種藝術,即遊戲或比賽。參與遊戲的是人,他們是具有自由意志的,因而是無限的,比賽結果也是未可知的,因而是有意義的。總之,在發展圓滿的世界中,我們還有愛情和藝術可以追求,還是非常美好的。

舊有糟粕的清理:宗法制

愛情主義的社會不僅要有對應的心態,還要有自己的一套倫理體制。在提出一套新體制錢,要先把作為糟粕的舊體制給清除乾淨。這就是產生於封建社會甚至是奴隸社會的宗法制。在我看來,封建社會和奴隸社會在法理上區別不大,只是封建社會較為溫和而已。在奴隸社會中,臣、民、妾、奴都是實實在在的奴隸,毫無人權可言。在封建社會中,臣、民本身的奴隸本義被沖淡了,成為了一種中性的社會身份。但是如果仔細去深究其法理,我們會發現它們的含義其實並沒有改變。民見了臣要下跪,臣見了君也要下跪。這“下跪”即表明這個人的人格已經沒有了,即失去了自己的超越性和自我意識,淪為了對方的一個人形工具。Ta的超越性和自我意識都是Ta主人的。即是說,奴隸社會和封建社會的社會組織形式是“奴役性”的,這是極其殘忍的,不符合人文主義的,所以被扔進了歷史垃圾堆。但是,在其中產生的倫理體制直到現在都沒有根除乾淨,那就是宗法制。

宗法制對男性的奴役

“宗法制”一詞雖然產生於中國西周,相傳為周公所創。但是,與其類似的制度幾乎存在於世界各地,比如歐洲。因此,對宗法制的批判具有普遍意義。在我看來,宗法制的“奴役性”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子對父的宗與法。兒子以父親為宗,效法其行為。如果兒子不效法其父,那麼就會被稱為“不肖子孫”。“肖”是“像”的意思,其實就是“效法”的意思。“孝”字本義即是“肖”或“效法”。因此,“孝”絕對不是簡單的關愛父輩,而是以其為宗,不得有變。“孝順”的“順”則彰顯了“效法”的核心。正因如此,我反對“孝道”,人應該是自由的,不能被父輩捆綁。更糟糕的是,“宗法制”中暗含著一種等級觀念,而這正是“奴役性”的體現,即是子輩低於父輩,只能順從、不能忤逆。對於父輩,子輩是要下跪的,對於祖宗,更是要下跪的。

對於某些人來說,祖宗是高高在上的,不可侵犯的,祖宗都是對的、最好的。無形之中,他們受到了奴役。他們的思想被祖宗緊緊地侷限著,不敢突破,毫無超越性可言;他們反思自我時,想到的也都是祖宗,完全失去了自我。他們只是祖宗的奴隸罷了。所以說,宗法制對所有男性都有著奴役性,除了那個遠古的甚至是虛構的祖宗。這是非常可悲的,也是可笑的。我們應該為自己而活,勇敢地去愛別人、去愛這個世界,去找尋那顆至愛之心和星辰大海,而不是龜縮在那陳腐的晦暗角落。因此,我不喜歡“祖宗”一詞,但我喜歡“祖先”一詞,他們是我們的先人,我們應該感恩和銘記。

宗法制對女性的忽視

在宗法制中,女性是沒有地位的,她們的唯一作用就是幫助男性傳宗接代。在古代,無論是在孃家的家譜上,還是在夫家的家譜上,都是看不到女性身影的,哪怕是現在,這種情況也是相當普遍的。在宗法制中,女性是缺失的,仿若不存在一樣。男性的存在透過“傳宗接代”得以接續和永恆,因而獲得了真正的存在。因為女性在宗法制中沒有任何地位,所以,在她們出生之前,她們不存在,在她們死亡之後,她們亦不存在。似乎,她們緣聚而有,緣散則沒,最後結果只能是“緣起性空”,彷彿從來都不存在一樣,連那段短暫的人生時光都好像是幻象一樣,仿若夢幻泡影,如露如電。可以說,宗法制直接抹除了女性的存在,這是令人不能容忍的,必須要改變。

古人,哪怕是某些今人,他們為了給宗法制提供合理性證明,不惜扭曲事實,編造歪理,惡意剝奪女性對孩子的擁有權。最終結果竟然是,女性自己生的孩子在血緣上竟然和自己毫無關係,完全是男方的“種”。“種”這一概念的發明無疑是邪惡的,這概念本身也是虛假的、錯誤的。這種做法對女性無疑是殘忍無情的,人的自私竟可達到如此地步。在這樣的夫妻倫理關係中,我們實在看不出來丈夫對妻子的愛,看到的只是剝奪,這種關係必須要改變。

永生的渴望、對後代自由的剝奪

人們的超越性是無限的,總是渴望去到更遠的世界,這意味著無盡的生命。因此,人們都有著“永生的渴望”。可是對於人類來說,真正的永生幾乎不可能實現,尤其是在古代。於是乎,人們想到了一個有效的替代方法,即生孩子,讓後代繼續自己的生命。隨即便產生了“先代”(父母)和“後代”(子女)之間的倫理關係了。先代往往出於自己的自私,會把後代完全佔為己有,讓他們“孝順”自己,承接自己的意志,彷彿自己的意志在後代中繼續存在,從而實現了永生。在以“個人”為單位的人際關係中,每個人都是傾向自私的,父母和子女之間同樣如此。更糟糕的是,子女是被父母從小養大的,所以天然處於弱勢地位,很方便從小就被父母灌輸孝順之道,從而固化為既定的世界觀,這種傷害是巨大而深遠的。宗法制就是順著人們這種自私而產生的,所以廣泛存在於世界各地。在以孝道為基礎的父子關係中,我們實在看不出父親對兒子的愛,兒子只不過是父親用以實現永生的工具人罷了。

新倫理體制芻議

想要徹底清除舊體制,光有批判是不夠的,必須還要有相應的新體制,用來替換舊體制,畢竟舊體制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果沒有被及時替換掉,往往會死灰復燃,繼續戕害著人們。因此,我這裡斗膽提出一些關於新倫理體制的想法和建議。這新體制是從舊體制(宗法制)那裡改革而來的。改革的重點和抓手就是“姓氏”的傳承方式。在宗法制中,姓氏是父子相傳的,母親生出的孩子都要隨父親姓,這對母親是不公平的。“姓氏父子相傳”是以上所述的宗法制“三大弊害”的集中實現方式,體現了祖宗對後人的束縛、社會對女性的忽視,以及父輩對子輩自由的剝奪。可以說,姓氏父子相傳就是宗法制的核心規定。新體制必須要對它動大手術了。

紡脈制:兩姓法、輪姓法

可不可以直接廢除姓氏呢?我認為不可,但要改變姓氏的內涵。在宗法制中,姓氏代表自某一祖宗下來的脈絡,強調血脈和意志的繼承。我不認同這種含義。我認為姓氏應該代表自某一祖先開始的歷史脈絡,強調愛與歷史的繼續。祖先們為我們當前的美好生活做出了自己的貢獻,我們不能忘記他們,要感懷他們的愛。在姓氏傳承對祖先們的紀念中,他們的生命得到了某種永恆。在我們傳承祖先們的姓氏中,我們的生命也增添了歷史的厚重,使我們的生活更加穩健和感恩。因此,我們不能放棄姓氏傳承,而要改革之。

改革的指導原則就是把母親考慮進去,且父母是平等的。近些年來,出現了一種新的姓氏制度是“複姓制”(兩姓法),即父姓+母姓。很明顯,這仍然是不公平的,因為父姓在前,母姓在後。更重要的是,當兩個複姓結合後,位於第二位的姓氏會被忽略掉,只採用兩個複姓的第一位姓氏來組成新的複姓。如此一來,母姓依然沒有得到傳承,只是“一輪遊”罷了。因此,這樣的姓氏制度依然是不行的。我把複姓中位於第一位的姓氏稱為“主姓”,位於第二位的姓氏稱為“輔姓”。在民間自發產生的複姓制中,父姓始終是主姓,母姓始終是輔姓。到最後,只有主姓會傳承下去,輔姓不久就斷了。它雖然沒有根本改變傳統宗法制的弊害,但至少做了嘗試。我們從中看到了愛情的重要性愈加凸顯(複姓象徵著父母的愛情),對母親的地位也愈加重視(子女姓氏中出現了母姓)。因此,它無疑是進步性的,但要進一步改進。

為了實現父、母的徹底平等,母姓也應該可以成為主姓。接下來,如何分配成為主姓的權力,就成為了關鍵。毫無疑問,父姓、母姓成為主姓的機會應該是一樣的,也應該是雨露均霑的。因此,輪姓法就是必然的結果,即父姓、母姓輪流成為主姓,另一方姓氏則自動成為輔姓。“輪流為主、輪流為輔”體現了夫妻間的相互尊重和相互幫助,愛情進一步得到了顯化。那麼,第一個孩子的主姓跟誰呢?我建議跟母姓。母親十月懷胎是非常辛苦的,應該犒勞一下,優先權給她。“女士優先”可不僅僅是禮貌呀。此外,在夫妻關係中,妻子是丈夫的指引,而丈夫也要去寵愛妻子。因此,第一個孩子的主姓隨妻子,這在丈夫看來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如若特意違背,反倒是不自然的自私行為。這種包含兩姓法和輪姓法的姓氏傳承方法稱為“

紡脈制

”,用以代替“宗法制”。

世界是複雜的,可能會出現一些特殊情況,使得兩姓法無法實施,比如兩個姓氏合在一起時產生了非常不好的意思,或讀音很拗口。這時,我們可以省去輔姓,但姓氏依然需要輪替,這是原則。此外,還有一種情況是父母姓氏原本就是一個原生的複姓,比如“淳于”和“歐陽”。他們生的孩子也不必採用輔姓。總之,辦法是靈活的。

女性力量的崛起

我提出紡脈制,是基於社會的發展進步和當前現狀的。正是由於女性力量不斷崛起,她們的自我意識不斷覺醒,她們正在要回本就屬於她們的種種權力。正是在這種社會背景下,我才考慮提出紡脈制的。如果放在古代,紡脈制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因為那時女性力量太弱了,根本無法和男性相抗衡。但現在已經進入工業社會了,力氣已經不再那麼重要了,男女同工同酬也在逐步實現,直到此時,紡脈制的實現才看到了希望。男性不必為此哀傷,而應該為此歡呼,因為它真正實現了愛情。

在愛情中,男女是物件關係,所以要愛對方和奉獻自身。這是理想中的最美好的愛情關係。但是,現實總是殘酷的,各種競爭不絕於社會,也蔓延到了夫妻之間,畢竟他們也是兩個人,即兩個可以獨立的“個體”。夫妻競爭在所難免,也會被裹挾到這場社會競爭中。如果女性力量太弱,不能和男性力量想抗衡,那麼夫妻就會失去理想中的平等地位,互相尊重和互相犧牲更是不可能。正是女性力量崛起了 ,以至於和男性力量相當了,夫妻才能在現實世界中實現理想中的愛情。

世界大同、豐富多彩

大同是所有人的夢想,也是我的終身追求。大同是什麼?大同就是消除一切隔閡,尤其是人為製造的、虛假的、錯誤的隔閡。紡脈制之所以叫紡脈制,就在於它可以把世界上不同的歷史脈絡給紡織起來,形成一個互相連通的整體。到那時,再無實質性的隔閡,世界因此而大同。同時,每一個歷史脈絡都沒有消失掉,而是在世界各地傳播,大家尊重並共享了每一個歷史脈絡,世界因此而豐富多彩。大同而多彩正是我們人類社會的終極理想形態,願與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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