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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楊姌淑沫

  • 由 狼先生看世界 發表于 籃球
  • 2022-02-20
簡介沫沫說,沒有嚇到就好,我覺得我們星願應該

沫是什麼字

她叫,楊姌淑沫

沫沫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楊姌淑沫。

NO.1

2008年9月,我上高一,偶然在一個叫創新作文網(簡稱“創網”)的地方註冊了一個賬號,並開始在上面發一些文字。漸漸的,看的人多了,也得到了不少關注。

沫沫就是其中之一。

那時流行的,是90後非主流的青春疼痛憂傷文學,幾乎所有寫字的人的字裡行間,都是對這個世界的不得、不捨以及不滿,充斥著“時不我與”的憤懣。

我呢,也沒有逃脫時代的洪流。

沫沫常給我評論,跟別人不同的是,她的字字句句平平淡淡,沒有安慰,沒有鼓勵,也沒有諷刺。時間久了,我們的互動漸漸多了起來。

創網有一個文學社的功能,我建了一個,取名叫“星願”。但直到2010年我上高三以後,這個文學社也沒有成形。加上上網時間非常有限,也就夭折。

沫沫不怎麼寫作,跟她的聯絡也僅限於在評論裡的回覆往來,我最開始建文學社的時候,問沫沫要不要加入,但很久沒有得到她的回覆,就以為她不願意,後來也就沒再跟她提過。

過去了很久,文學社也沒有建好,加上自己矯情,就解散了。解散了又心有不甘,決心又重建,這時沫沫主動說她幫我。

我們倆加了QQ,正式開始了我們之間的認識,以及慢慢了解。

她叫,楊姌淑沫

NO.2

沫沫是藝術生,主修音樂。我則是文化生,生活總是三點一線,枯燥得很。

某一個週末,我正好在家。沫沫提出影片,說是面對面討論一下,文學社應該怎麼做。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樣子。

時隔多年,我仍然清晰地記得攝像頭開啟、看到她那一瞬間,我的驚愕和隨之而來的膽怯。她,真的太好看了。不僅如此,還能隱約看到她身後房間的樣子。這種感覺,就跟我當年第一次走進楊絮的房間一樣,是我這個從鄉下來的孩子只能在電視機裡才能見到的場景。

那一刻我的腦子裡只剩下了一個想法:我跟眼前這個美麗的少女,是來自兩個世界的人,不會有交集。很後悔啊,為什麼要開這次影片呢?

可沫沫先說話,狼子,你的眼睛很好看呢。

我沒有接話,哪敢用我結結巴巴的普通發接她那字正腔圓的普通話呢。

沫沫又問,怎麼,我很醜嚇到你了嗎?

我趕緊搖頭。

沫沫說,沒有嚇到就好,我覺得我們星願應該……。。。。

接下來很久很久,都是沫沫在給我講她的想法,她對星願的理解,對星願的架構,以及對星願的期許,而我只有點頭的份。她所說的一切,是我不曾想到、也難以想到的。

一個人看過的世界,決定了一個人的眼界,而那時候的我,幾乎沒有出過小城,沒有見過更大的世界。以至於我的所思所想,只有那一畝三分地。

她叫,楊姌淑沫

NO.3

那次影片以後,我故意跟沫沫疏遠起來。

我跟她說很忙,總是要考試,總是要做很多很多的卷子。沫沫就說,那行,你好好學習,但是你的電話號碼給我,等你晚上放學,我們得說幾句話。

我耍賴,找藉口不給,但沒成。她好像很執拗,不達目的不罷休那種。

每天晚上十點半,沫沫會準時給我發信息,條理清晰,每句話都是一個完整的意思,內容都是關於星願。時間一長,我開始愧疚起來。事實上,我對這個倉促建立的文學社沒有太多想法,也沒有花太多心思。我也不曾料到,沫沫竟然比我更上心。

於是,我決心做個人,積極配合起沫沫來。

NO.4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對沫沫的瞭解也漸漸加深。

沫沫的父親在仕,母親經商,家境殷實,但她由外公外婆帶大。她的成長,似乎並不是很快樂。

我們計劃為星願做一個網站,那時候得租伺服器,按年付費那種。我沒什麼錢,沫沫好像也沒有。為了掙錢,我們兩個開始大量寫稿子,各種投稿,想掙稿費。結果就是期望太高,實際慘不忍睹。

想想也是,誰願意為那些無病呻吟的“散文”付費呢?

但那時

沒有意識到啊,整個社會都是那種風氣,我也沒辦法

很累啊,真的。有天晚上我給沫沫說,要不算了吧,我能力實在有限。

沫沫回我說,好啊,我們都別幹了,但你要想好啊,你這輩子,都不會有下一次了。

之後兩天,果然沫沫什麼都沒做,突如其來的輕鬆感,倒讓我不適應。沒憋住,又找她說還是繼續吧,沫沫只說了好,我們又繼續了。

她叫,楊姌淑沫

NO.5

高考的前一學期,我手術。

休學以後,我本來應該有更多的時間,可在跟病魔作,,鬥爭的過程中,我洩氣了,無暇顧及其他。

沫沫正常高考,上大學。那段時間,我們沒再聯絡。躺在病床上的時候我就想,終究只是個網友,她並不關心我的死活。

那以後,在我漫長的術後恢復期當中,沫沫沒有再出現。

分道揚鑣吧,我這麼想的。

NO.6

2011年末,我也上大學了。

去了東北,離沫沫很近,她在長春

我給她發了一張長春火車站的照片,告訴她,我來了。

大約是四天以後,才收到她回的資訊,約我見一面。

原本想,就這樣吧,畢竟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走到這裡也就不錯了。那為什麼要告訴她我來了她的城市裡?那是因為我曾經答應她,我會去她所在的城市,請她喝一杯咖啡。至於她如何迴應,那跟我關係不大。

見吧,也算老朋友了,見一見也挺好。

我們在重慶路的一個公交車站碰面,她特意囑咐我坐公交就好,別打車。

見到她的時候,我又自閉了,這姑娘好高,仰著頭說話好累,所以趕緊找個地坐下,略做緩解。

我問她,為什麼不讓我打車。

她說,你太單純,好騙,怕別人騙你。

我好想白她一眼,又覺得不合適,好像也沒有那麼熟,並且距離感愈發增加。

她突然問,你怎麼不問我這快兩年來,為什麼沒有聯絡你?你不覺得奇怪嗎?不沒想過我會遭遇不好嗎?

這種語氣,充滿了質問,讓我愕然。

見我沒多大反應,沫沫就笑了起來。

後來,我們沒有說再見,就像明天還會見一樣。

NO.7

我發信息給沫沫說,本來我還想保持神秘,給你留一個好印象呢。

沫沫回說,那你怎麼知道見面以後沒有給我留一個好印象呢?

我們又開始了聯絡,天天聯絡那種。嘮家常嗎?不存在的。仍舊是最初那樣,努力搞星願,跟工作夥伴無差。

隨著各自的成長和時機,我們的星願漸漸壯大起來,人越來越多。

2012年春末,沫沫打電話跟我辭行, 說她要去手術了。也是在這時候開始,我才知道沫沫其實也跟我差不多,用了很久的時間,跟身體裡的某些不屬於我們的東西抗衡。

我想,也許我們算同病相憐。

NO.8

沫沫手術回來,已經是2013年2月份。

我們大張旗鼓地建設星願,如她多年前的設想,完成了各種建制構架,開始平穩成長。

但有一天夜裡,開星願管理例會的時候,沫沫毫無徵兆的退群,並把我們好幾個人拉黑,我給她打電話也一直忙線,直到茼茼告訴我,沫沫抑鬱症好幾年了。

抑鬱我知道什麼意思,但抑鬱症卻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的病症。那天晚上,我查了很久,也想了很久。我實在無法將沫沫跟抑鬱症聯絡起來,她條件優越,長得還好,為什麼會抑鬱呢?

大約過了兩個星期才聯絡上她,她表現得跟一個沒事人一樣。

那時我想,認識這麼多年來,其實自己並不瞭解沫沫,欠她太多。

她叫,楊姌淑沫

NO.9

2014年10月初,茼茼給我打電話,她幾乎沒有說一個字,可我卻全知道她要說什麼。

沫沫走了。

之前9月底,我收到沫沫發來的簡訊,她說:狼子,走了啊。

那時候我在上班,在給報紙做版面。看到資訊的時候,主任正在問我要明天要發的第三版內容。

我沒把資訊放在心上,我以為沫沫又是要出國,只是給我簡單的辭行。所以閒了的時候,我回她說,一路平安

NO.10

如果要算的話,我們認識了六年,見了五次面。

倏忽間,又一個六年過去了。

只是,我再也見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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