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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鑄偶遇一美女寫下一首詞,詞意唯美動人,後三句更是成為蜚聲詞壇的千古名句

  • 由 小話詩詞 發表于 籃球
  • 2021-10-15
簡介賀鑄詞中的女性,有傳統的詞中常見的酒宴歌席、身處閨閣的女子形象,也有有孤高縹緲的、寄託了詞人深隱幽思的凌波美人形象

賀鑄的詞作特色是什麼

賀鑄,字方回,北宋著名詞人,他的詞以風格多樣被同時代的人稱道不已。賀鑄的詞集叫《賀方回樂府》,“蘇門四學士”之一的張耒對賀鑄的詞很讚賞,他為賀鑄的這本詞集寫了序言。

序言中有一段寫道:“餘友賀方回,博學業文,而樂府之詞,高絕一世。”張耒還說:“夫其盛麗如遊金、張之堂,而妖冶如攬嬙、施之祛,幽潔如屈、宋,悲壯如蘇、李,覽者自知之,蓋有不可勝言者矣。”

賀鑄偶遇一美女寫下一首詞,詞意唯美動人,後三句更是成為蜚聲詞壇的千古名句

張耒口中的“金”指漢武帝時期的文學家金日磾,“張”指張湯,他們倆都是漢代赫赫有名的人物;“嬙”指王嬙,“施”指西施,這兩人都是古代出了名的美女。

張耒的言下之意是說讀賀鑄的詞作,如同遊賞富麗堂皇的樓閣,又如同欣賞絕代風華的美女一樣,絢麗無比的樓閣和賞心悅目的美女一樣,都能給人帶來極其美好的視覺享受。

這雖然是溢美之詞,但也說明賀鑄的詞作有著華麗的辭藻和流暢的行文以及諧美的音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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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鑄曾說:“吾筆端驅使李商隱、溫庭筠,常奔命不暇。”賀鑄詞不僅在風格上多樣化,而且其中的人物形象也是丰姿多彩,神采飛動,其中尤以女性形象的描繪最具特色。

賀鑄詞中的女性,有傳統的詞中常見的酒宴歌席、身處閨閣的女子形象,也有有孤高縹緲的、寄託了詞人深隱幽思的凌波美人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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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詞人賀鑄的情感不僅僅侷限於賞心悅目的鏡花水月式的想象場景,反而展現出了女性生活中真實的一面。在《璧月堂》一詞中,賀鑄寫道:

夢草池南璧月堂,綠陰深蔽日,囀鸝黃。淡蛾輕鬢似宜妝,歌扇小,煙雨畫瀟湘。

薄晚具蘭湯,雪肌英粉膩,更生香。簟紋如水竟檀床,雕枕並,得意兩鴛鴦。

在這首詞中,賀鑄先從女子居住的環境落筆,隨著詞人視野的觸及,一位閨閣女子的居住環境呈現在人們的眼前,庭院中有一方池塘,池塘周圍長滿了青草,這是一個幽靜的環境。

當詞人的目光隨著他的腳步來到閨閣時, 他看到閨閣的門窗虛掩著,於是他輕輕地推開門,隨著詞人的目光所及,一位閨閣女子的形象出現在他的眼前,這是一位峨眉鬢髮,團扇櫻唇、娉婷嫋娜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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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中對女子的描寫是很精緻的。這是有原因的,因為從詞的產生到晚唐五代的花間詞,詞便走上了“自南朝之宮體,扇北里之倡風”的道路,逐漸形成了以描寫酒宴歌舞、倚紅偎翠為主的審美風格。

因為“詞為豔科”的傳統,詞也就具有了描寫女性生活的文化特徵。從這一點說,賀鑄的詞也是符合時代特徵的,他的詞中描寫女性閨閣情態與生活的的詞作也是比較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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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李嵩《焚香聽阮圖軸》中的女子形象·區域性)

除過對閨閣女子的生活場景的描寫之外,賀鑄詞中還有蘊蓄幽微的女子形象。在賀鑄的《青玉案》一詞中,他就描寫了一位凌波微步的女子形象。

由於詞中的名句“梅子黃時雨”,賀鑄還得到“賀梅子”的雅號,這不僅是一首美如畫卷的詞,也是賀鑄的代表作。讀這首精美的詞作,彷彿置身於如夢如幻的境地,因為每一句都是一幅美到極致的畫面,原詞如下:

凌波不過橫塘路,但目送、芳塵去。錦瑟華年誰與度?月橋花院,瑣窗朱戶,只有春知處。

飛雲冉冉蘅皋暮,彩筆新題斷腸句。試問閒愁都幾許?一川菸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賀鑄偶遇一美女寫下一首詞,詞意唯美動人,後三句更是成為蜚聲詞壇的千古名句

這首詞的上片寫詞人的一次豔遇,因詞人偶然的機會讓他見到了一位宛如天仙般的女子,由此詞人產生了愛慕之心。但這次偶遇之後,詞人再也沒有見到這位女子,由此產生了無限的惆悵。

“凌波不過橫塘路,但目送、芳塵去”,描寫的是女子走路的姿態:只見她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過橫塘的道路,詞人一路目送她飄然遠去,從一片芳塵之中追尋她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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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在詞作開篇句中,賀鑄化用了曹植《洛神賦》中的“凌波微步,羅襪生塵”,這讓人很自然地聯想到神光離合、虛無縹緲、亦真亦幻的洛神的形象。

美好的事物轉瞬即逝,這讓他無限惆悵,詞人柔腸寸斷的相思之情流淌於筆端,匯聚成一行行如情書一般優美而纏綿的句子。

詞人思慕的女子,不僅有仙子一般的姿容,更兼有塵世的性格。詞人想象她是一位正處在錦瑟華年的佳人,幽居獨處在只有春天才肯光顧的朱門深戶。年年歲歲,只有美好的時光才不會因為幽深而將她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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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錦繡年華可和誰共度?詞人以反問的語氣抒發了內心的悵惘之情。詞人想象美人的去處的情景,是在月下橋邊花院裡?還是在有花窗的朱門大戶?

但卻無從知道,於是詞人感嘆一聲:只有春知處。詞人認為只有春風才知道她的住處,這就非常含蓄地說出了他對對女子的思戀之情。

下片則承上片詞意,寫春日遲暮美人不來的閒愁。詞人佇立良久,直到夜幕降臨,夜色籠罩了周圍的景物,他才驀然醒覺,從想象的世界回到現實。

賀鑄偶遇一美女寫下一首詞,詞意唯美動人,後三句更是成為蜚聲詞壇的千古名句

這種若有若無,似真還幻的形象,是那樣的漫無目的、漫無邊際;是那樣的虛無縹緲,讓人難以捉摸,只有那“一川菸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可以達到這樣的意境。

後三句運用一系列的比喻將抽象的、難以捉摸的感情寫得十分具體生動。這裡的好處不僅是“梅子黃時雨”一句,因為詞中的一問三答已組合成一個完整的、不可分割的整體意象,而且富於獨創性。

古人描寫閒愁的名句很多,但這樣巧妙的比喻,還沒有先例。賀鑄構思巧妙,妙筆生花,用博喻的修辭手法將無形變有形,將抽象變為形象,將無法捕捉的形象變為可以觸及的形象,顯示了高超的藝術才華和藝術表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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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詞中的女子,詞人或曾有驚鴻一瞥的相見,寫了相思,卻並沒有刻骨的愛戀與纏綿,只是在這個女子身上寄託了幽居離索,不盡窮愁的類似美人遲暮的感傷,其中的內涵與意義早已超越了愛情本身。

她悄然出現在讓人難以覺察的情境下,神光乍現,羅襪生香,待詞人剛打算領略她的美好風姿之時,她就悄然離去了,所以留給詞人的是美人遠去,求而不得的悵惘與空虛之感。

這又讓人很自然地聯想到《離騷》中“宓妃”、“佚女”、“有虞之二姚”的形象,屈原用她們的形象來寄託自己對於理想的追求。如果連類作比,就可以看出賀鑄對於凌波美人的追慕,正是對高遠理想的追求。

賀鑄偶遇一美女寫下一首詞,詞意唯美動人,後三句更是成為蜚聲詞壇的千古名句

賀鑄在《金陵留別僧訥》一詩中說:“滎陽道人方外交,謂我有言追屈《騷》。”由這首詩可以得知:無論是《離騷》的藝術境界還是其中融合的屈原的理想化人格精神,都是賀鑄在為人和寫作方面對高遠意境的自覺追求。

因而這類凌波女子的形象,與尋常戀情毫無半點關聯,也與酒宴歌舞無關,她的形象是詞人心志理想的化身。從詞人的角度來說,真正優秀的詩人或者詞人,都是具有廣泛的現實關懷與理想胸襟的。

所以賀鑄對於女性的描繪,決不會僅僅停留在女性外在形象的描寫上,而是有所寄託的,這也正是賀鑄的詞作時代性與藝術性的完美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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