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的位置是:首頁 > 籃球

古詩,楓岸紛紛落葉多,洞庭秋水晚來波,君看石芒碭,掩淚悲千古

  • 由 滿滿的都是愛Mylove 發表于 籃球
  • 2023-01-10
簡介“一唱”二句寫所聞,看到的已使人十分傷心了,可偏偏那哀切的“都護歌”又傳入耳中,這位“平生不下淚”的曠達詩人到此也不能不“心摧淚如雨”了

葷草是一個詞語嗎

初至巴陵與李十二白、裴九同泛洞庭湖三首·其二

唐朝賈至

楓岸紛紛落葉多,洞庭秋水晚來波。

乘興輕舟無近遠,白雲明月吊湘娥。

湖岸的楓樹紛紛飄落進水中,晚風吹起,湖面蕩起縷縷波紋。

與友人興會所至,也不管小舟駛向哪裡;抬頭望月,明月在天,白雲繚繞,於是有感而憑弔湘娥。

這首詩具體描寫洞庭湖秋景。

撲入作者眼簾的還是一片蕭瑟景象:“楓岸紛紛落葉多,洞庭秋水晚來波。”位於洞庭湖岸邊的一楓樹,紅葉紛紛飄落。澄澈的洞庭湖面,盪漾著粼粼碧波。開頭兩句,以悠揚的音韻,明麗的色彩,描繪了一幅洞庭晚秋的清幽景象;秋風蕭颯,紅葉紛飛,波浪滾滾,一望無涯,景色幽深迷人。三位友人泛舟湖上,興致勃勃,“八百里洞庭”正好縱情遊覽,讓一葉扁舟隨水漂流,不論遠近,任意東西。

“乘興輕舟無近遠”句,形象地表達了詩人們放任自然,超逸灑脫的性格。他們乘興遨遊,仰望白雲明月,寰宇清朗,不由浮想聯翩。浩瀚的洞庭湖和碧綠的湘江,自古以來就流傳著一個悽婉動人的傳說:帝舜南巡不返,葬於蒼梧,娥皇女英二妃聞訊趕去,路斷洞庭君山,慟哭流涕,投身湘水而死。至今君山仍有二妃墓。二妃對舜無限忠貞之情引起賈至的同情與憑弔,自己忠心耿耿而橫遭貶謫,君門路斷,這與湘娥的悲劇命運具有某些相似之處,於是詩人把湘娥引為同調。“白雲明月吊湘娥”,詩人遙望滿天的白雲,皎潔的明月,懷著一腔幽思憑弔湘娥。“白雲明月”,象徵著詩人冰清玉潔的情操和淡泊坦蕩的胸懷。

整首詩的精華就凝聚在這末一句上,言有盡而意無窮。這月下憑弔的意境靜謐幽遠,情致含蓄蘊藉,瀰漫著淡淡的感傷與惆悵,使詩多了一層韻味和情致。

古詩,楓岸紛紛落葉多,洞庭秋水晚來波,君看石芒碭,掩淚悲千古

野老

唐朝杜甫

野老籬前江岸回,柴門不正逐江開。

漁人網集澄潭下,賈客船隨返照來。

長路關心悲劍閣,片云何意傍琴臺。

王師未報收東郡,城闕秋生畫角哀。

江岸回曲,竹籬茅舍,我正在草堂前的江邊漫步觀賞, 柴門歪歪斜斜的卻自然而然的正好迎著大江。

而那邊澄碧的百花潭種漁民們正歡快地下網捕魚呢 ,連那一艘艘商船也映著晚霞,紛紛在此靠岸了。

我想到那返回故里的路途,然而劍門失守,不盡歸路斷絕,整個局勢都是那樣危急,使人憂念日深,可我這浮雲般的漂泊之身卻滯留蜀中。

去年洛陽再次失陷後,至今尚未光復,而西北方面的吐蕃又在虎視眈眈,蜀中也隱伏戰亂的危機聽那從蕭瑟秋風中的成都牆頭傳來的畫角聲,悽切悲涼。

首聯,概括寫草堂周圍環境,文筆簡單隨心,開頭“野老”二字,是詩人自稱。江岸回曲,竹籬茅舍,此時詩人正在草堂前的江邊漫步觀賞。“柴門”一句妙在寫得毫不費力。這個柴門好像是隨意安上去的,既然江流在這裡拐了個彎,詩人就迎江安個門,方位不正也無所謂,一切任其自然。

頷聯,寫草堂之外人的活動和江村的景色,筆觸悠閒疏淡,詩句好像信手拈來一樣。澄碧的百花潭中,漁民們正在歡快地下網捕魚。也許因為江流回曲,適於泊舟,那一艘艘商船也映著晚霞,紛紛在此靠岸了。

詩的上半部分,是詩人野望之景,出語純真自然,猶如勾畫了一幅素淡恬靜的江村閒居圖,整個畫面充滿了村野之趣,傳達了此時此刻詩人的閒適心情。詩的前四句所寫之景,好像詩人自身融入到客觀世界,寫出的意境恰如王國維在《人間詞話》所說的“無我之境,以物觀物,故不知何者為我,何者為物”。這首詩的前四句,詩人心境淡泊閒靜,完全陶醉於優美的江邊晚景中,達到了物我兩忘的境界。然而詩人並不是一個超然物外的隱士,久望之下,竟又生出另一番情思來了。詩的後半部分轉入抒情後,仍未脫離寫景,但是帶有主觀感受,正如《人間詞話》中“有我之境,以我觀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這裡的景物,無論是雲彩還是城闕,是秋色還是角音,都浸染了詩人哀傷的感情色彩。兩種境界,互相映襯,產生了強烈的藝術感染力。

頸聯,“長路”承上“賈客船”而來,接得極自然。正是這些“賈客船”,擾亂了詩人平靜的心境,令詩人想起那漫漫長途。這“長路”首先把詩人的思緒引向大江南北,那裡有詩人日夜思念的弟妹,詩人常想順江東下。由此又想到另一條北上長安,東下洛陽,重返故里的“長路”。然而劍門失守,不僅歸路斷絕,而且整個局勢緊張危急,使詩人憂念日深。在這迷惘痛苦之中,詩人仰頭見到白雲,不禁感慨自己浮雲般的飄泊之身卻留滯蜀中,首先是因為戰亂未平,兵戈阻絕,其次,這也是詩人對那些把詩人趕出朝廷,剝奪了詩人為國效力的機會的人的憤慨。詩人借雲抒情,深婉含蓄,表達了詩人流寓劍外、報國無門的痛苦,以及找不到出路的迷亂心情。

尾聯,傳出了詩人哀愁傷感的心情。詩人感嘆去年洛陽再次失陷後,至今尚未光復,而西北方面吐蕃又在虎視眈眈。蜀中也隱伏著戰亂的危機,聽那從蕭瑟秋風中的成都城頭傳來的畫角聲,十分悽切悲涼。全詩以此作結,餘味無窮。

整首詩採用了借景抒情的手法,當詩的上半部展現出那幅江村圖時,詩人似乎是忘情於自然了,到了下半部,才表現出詩人深沉的憂國憂民之心,原來詩人的閒適放達,是在報國無門的困境中的一種自我解脫,這種超脫是平靜之下的深沉的無奈和哀痛。

古詩,楓岸紛紛落葉多,洞庭秋水晚來波,君看石芒碭,掩淚悲千古

南鄰

唐朝杜甫

錦裡先生烏角巾,園收芋慄未巾貧。

慣看賓客兒童喜,得食階除鳥雀馴。

秋水才深四五尺,野航恰受兩三人。

白沙翠竹江村暮,相對柴門月色新。

錦江有一位先生頭戴黑色方巾,他的園子裡,每年可收許多的芋頭和板栗,不能算是窮人。

他家常有賓客來,孩子們都習慣了,總是樂呵呵的,鳥雀也常常在臺階上覓食,它們已被馴服了。

秋天錦江裡的水深不過四五尺,野渡的船隻能容下兩三個人。

天色已晚,江邊的白沙灘,翠綠的竹林漸漸籠罩在夜色中,錦裡先生把我們送出柴門,此時一輪明月剛剛升起。

《南鄰》是用兩幅畫面組成的一道詩,詩中有畫,畫中有詩。前半篇展現出來的是一幅山莊訪隱圖。

杜甫到人家作客,詩先寫這家人家給予杜甫的印象。詩人首先看到的,主人是位頭戴“烏角巾”的山人;進門是個園子,園裡種了不少的芋頭;栗子也都熟了。說“未全貧”,則這家境況並不富裕。可是從山人和全家的愉快表情中,可以知道他是個安貧樂道之士,很滿足於這種樸素的田園生活。說起山人,人們總會聯想到隱士的許多怪脾氣,但這位山人卻不是這樣。進了庭院,兒童笑語相迎。原來這家時常有人來往,連孩子們都很好客。階除上啄食的鳥雀,看人來也不驚飛,因為平時並沒有人去驚擾、傷害它們。這氣氛是和諧、寧靜的。三、四兩句是具體的畫圖,是一幅形神兼備的絕妙的寫意畫,連主人耿介而不孤僻,誠懇而又熱情的性格都給畫出來了。

隨著時間的推進,下半篇又換了另一幅江村送別圖。“白沙”、“翠竹”,明淨無塵,在新月掩映下,意境顯得特別清幽。這就是這家人家的外景。由於是“江村”,所以河港縱橫,“柴門”外便是一條小河。王嗣奭《杜臆》曰:“‘野航’乃鄉村過渡小船,所謂‘一葦杭之’者,故‘恰受兩三人’”。杜甫在主人的“相送”下登上了這“野航”;來時,他也是從這兒擺渡的。

從“慣看賓客兒童喜”到“相送柴門月色新”,不難想象,主人是殷勤接待,客人是竟日淹留。中間“具雞黍”、“話桑麻”這類事情,都略而不寫。這是詩人的剪裁,也是畫家的選景。

古詩,楓岸紛紛落葉多,洞庭秋水晚來波,君看石芒碭,掩淚悲千古

禹廟

唐朝杜甫

禹廟空山裡,秋風落日斜。

荒庭垂桔柚,古屋畫龍蛇。

雲氣噓青壁,江聲走白沙。

早知乘四載,疏鑿控三巴。

大禹廟坐落於空寂的山谷中,秋風蕭瑟冷清,殘陽斜照在大殿上。

荒蕪的庭院裡樹上掛滿了橘子和柚子,古屋的牆壁上還殘留著龍與蛇的畫像。

大禹當年開鑿的石壁上雲霧繚繞,波濤聲陣陣傳來,江水沿著白沙之道向東奔流。

早就聽說大禹乘著四種交通工具治理水患,開鑿石壁,疏通水道,使長江之水順河流入大海。

本詩語言凝練,意境深邃。詩人透過遠望近觀的視角轉換,採用虛實結合、擬人傳神等手法,收到了情景交融、韻味悠長的藝術效果,謳歌了大禹治水澤被萬代的豐功偉績,同時也將緬懷英雄、愛國憂民的思想感情抒發了出來。

杜甫寫的禹廟,建在忠州(治所在今四川忠縣)臨江的山崖上。杜甫在代宗永泰元年(765)出蜀東下,途經忠州時,參謁了這座古廟。

“禹廟空山裡,秋風落日斜。”開門見山,起筆便令人森然、肅然。山是“空”的,可見荒涼;加以秋風瑟瑟,氣氛更覺蕭森。但山空,那古廟就更顯得巍然獨峙;加以晚霞的塗染,格外鮮明莊嚴,令人肅然而生敬意。詩人正是懷著這種心情登山入廟的。

“荒庭垂桔柚,古屋畫龍蛇。”廟內,庭院荒蕪,房屋古舊,一“荒”二“古”,不免使人感到淒涼、冷落。但詩人卻觀察到另一番景象:庭中桔柚碩果垂枝,壁上古畫神龍舞爪。桔柚和龍蛇,給荒庭古屋帶來一片生氣和動感。“垂桔柚”、“畫龍蛇”,既是眼前實景,又暗含著歌頌大禹的典故。據《尚書。禹貢》載,禹治洪水後,九州人民得以安居生產,遠居東南的“島夷”之民也“厥包桔柚”——把豐收的桔柚包裹好進貢給禹。又傳說,禹“驅龍蛇而放菹(澤中有水草處)”,使龍蛇也有所歸宿,不再興風作浪(見《孟子。滕文公》)。這兩個典故正好配合著眼前景物,由景物顯示出來;景與典,化為一體,使人不覺詩人是在用典。前人稱讚這兩句“用事入化”,是“老杜千古絕技”(《詩藪。內篇》卷四)。這樣用典的好處是,對於看出它是用典的,固然更覺意味深濃,為古代英雄的業績所鼓舞;即使看不出它是用典,也同樣可以欣賞這古色古香、富有生氣的古廟景物,從中領會詩人豪邁的感情。

五、六兩句寫廟外之景:“雲氣噓青壁,江聲走白沙。”雲霧團團,在長滿青苔的古老的山崖峭壁間緩緩捲動;江濤澎湃,白浪淘沙,向三峽滾滾奔流。這裡“噓”、“走”二字特別傳神。古謂:“雲從龍”。從迷離的雲霧,奔騰的江流,恍惚間,我們彷彿看到廟內壁畫中的神龍,飛到峭壁間盤旋嬉遊,口中噓出團團雲氣;又彷彿看到有個巨人,牽著長江的鼻子,讓它沿著沙道馴服地向東方迅奔。……在這裡,神話和現實,廟內和廟外之景,大自然的磅礴氣勢和大禹治理山河的偉大氣魄,疊合到一起了。這壯觀的畫面,令人感到無限的力與美。

詩人佇立崖頭,觀此一番情景,怎能不對英雄大禹發出衷心的讚美,故結句雲:“早知乘四載,疏鑿控三巴。”傳說禹治水到處奔波,水乘舟,陸乘車,泥乘輴,山乘樏,是為“四載”。三巴指巴郡、巴東、巴西(今四川忠縣、雲陽、閬中等地)。傳說這一帶原為澤國,大禹鑿通三峽後始控為陸地。這兩句詩很含蓄,意思是說:禹啊,禹啊,我早就耳聞你乘四載、鑿三峽、疏長江、控三巴的英雄事蹟;今天親臨現場,目睹遺蹟,越發敬佩你的偉大了!

這首詩重點在於歌頌大禹不懼艱險、征服自然、為民造福的創業精神。唐王朝自安史之亂後,長期戰亂,象洪水橫流,給人民帶來了無邊的災難;山“空”庭“荒”,正是當時整個社會面貌的真實寫照。詩人用“春秋筆法”暗暗諷刺當時禍國殃民的昏庸統治者,而寄希望於新當政的代宗李豫,希望他能發揚大禹“乘四載”、“控三巴”的艱苦創業精神,重振山河,把國家治理好。

在抒情詩中,情與景本應協調、統一。而這首詩,詩人歌頌英雄,感情基調昂揚、豪邁,但禹廟之景卻十分荒涼:山空,風寒,庭荒,屋舊。這些景物與感情基調不協調。詩人為解決這個矛盾,巧妙地運用了抑揚相襯的手法:山雖空,但有禹廟之崢嶸;秋風雖蕭瑟,但有落日之光彩;庭雖荒,但有桔柚垂枝;屋雖古舊,但有龍蛇在畫壁間飛動……。這樣一抑一揚,既真實地再現了客觀景物,又不使人產生冷落、低沉之感;加以後四句聲弘氣壯,調子愈來愈昂揚,令人愈讀愈振奮。由此可見詩人的藝術匠心。

古詩,楓岸紛紛落葉多,洞庭秋水晚來波,君看石芒碭,掩淚悲千古

白帝

唐朝杜甫

白帝城中雲出門,白帝城下雨翻盆。

高江急峽雷霆鬥,古木蒼藤日月昏。

戎馬不如歸馬逸,千家今有百家存。

哀哀寡婦誅求盡,慟哭秋原何處村?

在白帝城中,遮天烏雲湧出了城門,在白帝城下,瓢潑大門像打翻了的水盆。

峽江急流的吼聲像雷霆在轟擊,翠樹蒼藤籠罩的煙霧使日月為之發昏。

戰馬不如歸耕的牧馬閒逸,戰亂使原有千戶人家而今只有百家尚存。

最為哀痛的是因戰亂失去丈夫的婦女們還被賦斂盤剝得精光淨盡,聽吧,在秋天原野上正在放聲痛哭的是哪座荒村?

這首詩在意境上的變化參差錯落,大開大合,在暴風驟雨之後,描繪的是一幅淒涼蕭索,滿目瘡痍的秋原荒村圖,這圖景正是安史之亂後唐代社會的縮影。

詩的首聯即用民歌的復沓句法來寫峽江雲雨翻騰的奇險景象。登上白帝城樓,只覺雲氣翻滾,從城門中騰湧而出,此極言山城之高峻。往下看,“城下”大雨傾盆,使人覺得城還在雲雨的上頭,再次襯出城高。這兩句用俗語入詩,再加上音節奇崛,不合一般律詩的平仄,讀來頗為拗拙,但也因而有一種勁健的氣骨。

下一聯承“雨翻盆”而來,具體描寫雨景。而且一反上一聯的拗拙,寫得非常工巧。首先是成功地運用當句對,使形象凝鍊而集中。“高江”對“急峽”,“古木”對“蒼藤”,對偶工穩,銖兩悉稱;“雷霆”和“日月”各指一物(“日月”為偏義複詞,即指日),上下相對。這樣,兩句中集中了六個形象,一個接一個奔湊到詩人筆下,真有急管繁弦之勢,有聲有色地傳達了雨勢的急驟。“高江”,指長江此段地勢之高,藏“江水順勢而下”意;“急峽”,說兩山夾水,致峽中水流至急,加以翻盆暴雨,江水 猛漲,水勢益急,竟使人如聞雷霆一般。從音節上言,這兩句平仄完全合律,與上聯一拙一工,而有跌宕錯落之美。如此寫法,後人極為讚賞,宋人範溫說:“老杜詩,凡一篇皆工拙相半,古人文章類如此。皆拙固無取,使其皆工,則峭急無古氣。”(《潛溪詩眼》)

這兩聯先以雲雨寄興,暗寫時代的動亂,實際是為展現後面那個腥風血雨中的社會面貌造勢、作鋪墊。

後半首境界陡變,由緊張激烈化為陰慘淒冷。雷聲漸遠,雨簾以疏,詩人眼前出現了一片雨後蕭條的原野。頸聯即是寫所見:荒原上閒蹓著的“歸馬”和橫遭洗劫後的村莊。這裡一個“逸”字值得注意。眼前之馬逸則逸矣,看來是無主之馬。雖然不必拉車耕地了,其命運難道不可悲嗎?十室九空的荒村,那更是觸目驚心了。這一聯又運用了當句對,但形式與上聯不同,即是將包含相同詞素的詞語置於句子的前後部分,形成一種紆徐回覆、一唱三嘆的語調,傳達出詩人無窮的感喟和嘆息,這和上面急驟的調子形成鮮明對照。

景色慘淡,滿目凋敝,那人民生活如何,這就逼出尾聯碎人肝腸的哀訴。它以典型的悲劇形象,控訴了黑暗現實。孤苦無依的寡婦,終日哀傷,有著憂愁和痛苦。她的丈夫或許就是死於戰亂,然而官府對她家也並不放過,搜刮盡淨,那麼其他人可想而知。最後寫荒原中傳來陣陣哭聲,在收穫的秋季尚且如此,其苦況可以想見。“何處村”是說辨不清哪個村莊有人在哭,造成一種蒼茫的悲劇氣氛,實際是說無處沒有哭聲。 本詩在意境上的參差變化很值得注意。首先是前後境界的轉換,好像樂隊在金鼓齊鳴之後奏出瞭如泣如訴的縷縷哀音;又好像電影在風狂雨暴的場景後,接著出現了一幅滿目瘡痍的秋原荒村圖。這一轉換,展現了經過安史之亂後唐代社會的縮影。其次是上下聯,甚至一聯之內都有變化。如頷聯寫雨景兩句色彩即不同,出句如千軍萬馬,而對句則阻慘淒冷,為轉入下面的意境作了鋪墊。這種多層次的變化使意境更為豐富,跌宕多姿而不流於平板。

在藝術上,這首也很有特色:首先,境界開闊。詩人在描寫上富有變化,參差錯落,大開大合。詩歌中,詩人描寫了暴風驟雨的景象,同時又給讀者展現一幅淒涼蕭索,滿目瘡痍的秋原荒村圖。其次,借景抒情。在詩歌中,詩以白帝的急風暴雨,喻唐代社會的戰亂動盪;以荒村的蕭條淒涼,喻“安史亂後”國家的瘡痍滿目。詩人透過這樣的環境的描寫,表現了對國家動盪,民不聊生的社會現實沉鬱的憂愁與哀思。

古詩,楓岸紛紛落葉多,洞庭秋水晚來波,君看石芒碭,掩淚悲千古

廣陵贈別

唐朝李白

玉瓶沽美酒,數里送君還。

繫馬垂楊下,銜杯大道間。

天邊看淥水,海上見青山。

興罷各分袂,何須醉別顏。

玉瓶中裝著美酒佳釀,已經送別了數里地,該是返回之時了。

把馬系在垂楊下,在大道上飲酒。

遠望天邊看到悠悠綠水,遙遠的海上看到隱隱約約的青山。

酒興過後就要分別了,你們快回去,不要看到酒醉離別的悲傷情態。

首聯“玉瓶沽美酒,數里送君還”寫攜酒送別。唐詩中的離別總是瀰漫著濃濃的酒香,這首詩更是如此,開篇未寫送別先說沽酒:精美的玉瓶裡盛著新買的香醇的美酒,送君數里,終於到達分別的地點。這兩句好像平平敘述,實際上蘊含了對朋友深厚的情誼:瓶為“玉瓶”,酒為“美酒”,從容器的精緻名貴和酒的香醇清洌可以看出作者對友人的重視。這種感情在第二句更加明確:“數里送君還”,送君數里,可見為了送別朋友走了很長的路,惜別之情見於言外。

頷聯“繫馬垂楊下,銜杯大道間”緊承上句,寫作者與朋友在長滿垂柳的大路邊下馬停留,臨別再飲上幾杯餞行的酒。古人有折柳贈別的習俗,所以送別詩中常見柳色依依。繫馬於垂柳之下,舉杯於大道之間,作者透過兩個前後相承的動作,營造出一種開闊暢達的意境,暗示出這並非是一次黯然銷魂的傷情之別。需要提出的是,這兩句語言雖舒緩平易,卻有一種很強的畫面感,垂楊、大道、繫馬、舉杯,使讀者眼前浮現出一幅柳陰送別圖,給人以美的享受。

揚州地處內陸,並不靠海,也沒有十分廣闊的水域,所以頸聯“天邊看淥水,海上見青山”當是作者與友人談話的內容,而非眼前實景。不管是久別重逢還是即將離別,相知的人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這兩句是對朋友說:此去一行,你將會有許多美好的經歷,可以在遙遠的地方欣賞大海的美景,可以在廣闊的海面上見到縹緲的青山。對美好前景的展望寄寓著對朋友的衷心祝福,不見勉勵之辭而暗含勉勵之意,景色的描述中凝結了深厚的情感,可以看出作者高超的寫作技巧。

有了頸聯兩句展望美好前景所作的情感鋪墊,最後一聯的豁達結尾也就水到渠成了:“興罷各分袂,何須醉別顏。”暢飲美酒、暢談友誼,但終究還是要離別。作者好像在勸慰朋友:既然等待你的將是豐富美好的旅程,那麼就快點啟程吧,我們不須作小兒女的離別時的傷情之態,甚至餞別的酒也不須喝醉。將這次離別當成一個美好旅程的開始,將來重逢再細敘別後種種……

李白這首詩一改贈別詩傷感憂鬱的常見基調,惜別而不傷別,語言平易自然,意象開闊疏朗,情調昂揚樂觀,顯示出作者豪放灑脫、風調俊爽的豁達性格。

古詩,楓岸紛紛落葉多,洞庭秋水晚來波,君看石芒碭,掩淚悲千古

丁督護歌

唐朝李白

雲陽上徵去,兩岸饒商賈。

吳牛喘月時,拖船一何苦。

水濁不可飲,壺漿半成土。

一唱都護歌,心摧淚如雨。

萬人鑿磐石,無由達江滸。

君看石芒碭,掩淚悲千古。

從雲陽逆流而上去服徭役,兩岸住著許多的商賈大戶。

吳牛熱得對月直喘的時節,沿江拖船的工人多麼辛苦!

江水混濁不堪已不可飲用,壺裡的水也一半成了泥土。

一唱起那悲涼的丁督護歌,內心就會摧裂而淚落如雨。

萬名工人鑿取奇異的文石,沒辦法很快運達江邊水滸。

你看那石頭多麼粗大笨重,掩面而泣為百姓悲傷千古。

李白用舊題別創新意,與舊題毫無牽涉。只取其聲調之哀怨。此詩描寫民夫拖船的痛苦,表現了作者對勞動人民的同情。

關於此詩,過去有人以為是詠歷史題材,尋繹語意,是不合的。王琦說“考芒碭諸山,實產文石,或者是時官司取石於此山,僦舟搬運,適當天旱水涸牽挽而行。期令峻急,役者勞苦,太白憫之,而作此詩。”運石勞苦,太白憫之而作是對的;但有些教科書註釋和原詩首句也有扞格。教科書注者把“雲陽上徵去”釋為李白“自雲陽乘舟沿運河北上”。既是能行舟,就不能說“水涸”需“牽挽而行”。社會科學院所編《唐詩選》為圓王說,認為是船工從雲陽向上水拖船走去。如從有些教科書所注云,運石之船固然是向上遊拖去,但這都是作者乘舟之所見,唯其乘舟溯江而上,沿河向上遊拖船之狀以及“兩岸饒商賈”才能可見。“雲陽上徵去”是觀察點。從“兩岸”起至“無由”句都是從這觀察點寫所見所聞所感。作者對商賈之描寫不多,只一句,一句中只著了一個“饒”字,就寫出了兩岸商業之繁榮,商賈之多,富人生活之富。“饒”者多也,但“多”字替代不得。下面大量的筆墨而是寫船工生活。“吳牛”兩句形容活之累。《世說新語·言語》:“(滿)奮曰:‘臣猶吳牛,見月而喘。’”吳牛即用此典。此典既寫出了天氣的異常炎熱,又含蓄地告訴人們,船工也像吳牛一樣在累死累活地幹,因此用典之後,詩人滿懷感嘆地說“拖船一何苦”,“一何”二字下得好,既體現了拖船之苦,又飽含了詩人的無限同情心。五、六句寫船工所吃,活累天氣熱。可連一口清水都喝不上。“不可飲”卻得飲,“半成土”也得裝壺中。與首二句聯絡起來,作者用了對比法,商賈的生活與勞工之生活判若涇渭。“一唱”二句寫所聞,看到的已使人十分傷心了,可偏偏那哀切的“都護歌”又傳入耳中,這位“平生不下淚”的曠達詩人到此也不能不“心摧淚如雨”了。“萬人”兩句又寫所見,這兩句是說:石頭大且多,從事開鑿者數以萬計,運送到江邊更是一件困難的事。作者由拖船之苦進而想到從石山運送巨石到江邊之苦了。末兩句說:磐石廣大,採之不盡,會給人民帶來無窮的痛苦,會讓人民千古掩淚悲嘆。作者以“掩淚”作結,加深了全詩的沉痛感。

這首詩作者懷著沉痛的心情,以樸質的語言給讀者描繪了一幅辛酸的河工拉縴圖,透過詩句讀者彷彿看見了當時兩岸冶遊的富商,豪門子弟,瘦骨伶仃的船工;彷彿聽到了河工的勞動號子,傷心的歌聲,催人淚下的呻吟。透過詩句,讀者也彷彿聽到了正站在行舟上的年青詩人的發出肺腑的悲嘆。此詩的語調是沉鬱的,與他平常明快、灑脫的詩句不同。這又代表李詩另一種風格。世稱杜工部詩多“沉鬱頓挫”之作,此詩即使放入杜集中,也難分出雌雄的。因此,大凡一個集大成的作者,風格總是多樣的,不可一概而論之。明胡應麟所撰《詩藪》雲:“李杜才氣格調,古體歌行,大概相埒。”言之成理。

古詩,楓岸紛紛落葉多,洞庭秋水晚來波,君看石芒碭,掩淚悲千古

贈別二首·其二

唐朝杜牧

多情卻似總無情,唯覺樽前笑不成。

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

多情的人卻像是無情人兒一樣冰冷,在離別的酒宴上只覺笑不出聲。

蠟燭彷彿還有惜別的心意,替離別的人流淚到天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