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筆記｜改變命運的《告別曲》

奧地利作曲家弗朗茨·約瑟夫·海頓是“維也納古典樂派”的傑出代表，被譽為“絃樂四重奏奠基人”和“交響樂之父”。他曾經擔任過斯合哈奇公爵府邸樂隊的隊長，指揮著30名出類拔萃的樂師。

有一天，公爵突然對海頓說：“我準備近日遣散你領導的這支樂隊，請你們都做好準備。”海頓聽後大吃一驚，這就意味著30名樂師和自己即將失去穩定的工作，丟掉養家餬口的飯碗啊！

樂師們得知了即將被遣散的不幸訊息後，都很悲觀，很鬱悶，紛紛勸說海頓去請求公爵，爭取保留這支樂隊。其實，樂師們和海頓都知道：公爵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他決定下來的事情，無論怎樣央求，都是很難改變的。

海頓思來想去，告訴各位樂師：“我儘快譜寫一首《告別曲》，在遣散之前的告別晚會上演出。爭取能以此感動公爵，使其改變初衷，收回成命。”

幾天後，告別晚會開始了。在海頓的指揮下，樂隊一如既往、一絲不苟地演奏。《告別曲》以明亮、歡快、優美的抒情旋律開始，將公爵與樂師們的昔日友誼表達得情真意切、淋漓盡致。公爵全神貫注地聽著，越聽越感到親切，越聽越感到真誠，以至於感動得熱淚盈眶。

但是，《告別曲》逐漸由明快轉為平緩，由平緩轉為黯淡，由黯淡轉為悲涼，既委屈又悽婉，就像深秋的寒意在大廳裡瀰漫開來。

在《告別曲》演奏臨近尾聲之際，首先是一名吹雙簧管的樂師停下來，站起身向公爵深深地鞠了一躬，吹滅了樂譜架上的燭炬，抱起樂器離場了；其次是一名吹圓號的樂師停下來，站起身向公爵深深地鞠了一躬，吹滅了樂譜架上的燭炬，抱起樂器離場了；再次是一名吹大管的樂師停下來，站起身向公爵深深地鞠了一躬，吹滅了樂譜架上的燭炬，抱起樂器離場了……拉低音提琴的樂師、拉大提琴的樂師、拉中提琴的樂師、拉小提琴的樂師，等等，都在重複同樣的動作後，一個接著一個地退出了演出。

最後，空蕩蕩的舞臺上只剩下了海頓一個人和一支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弱光芒的蠟燭。他停止了指揮，轉過身向公爵深深地鞠了一躬，也要慢慢地離開。

此刻，困惑的公爵再也忍不住了，大叫起來：“海頓，這是怎麼回事？”

海頓平靜、誠懇地回答：“尊敬的公爵大人，這是樂隊的全體樂師在向您作依依不捨的告別啊！”

公爵突然醒悟過來，急忙悔恨地喊道：“不！請讓我再斟酌一下。我要做出新的決定！”

就這樣，《告別曲》表達的深厚情誼，促使公爵當即表態：讓海頓和30名樂師全都留下來。

後來，樂師們感激地對海頓說：“是您的《告別曲》改變了我們的命運。”

選自：前半生拿得起，後半生放得下

作者：蔣光宇

出版社：遼寧人民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