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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嬈動聽的家鄉話

  • 由 南一號 發表于 綜合
  • 2022-01-04
簡介當時可笑之餘也不免感慨,作為父母,我們都是說著河南方言長大的,定居在省會之後,竟然說普通話說順了嘴,養了個不會說河南話的兒子,以至他聽到有人會說河南話就心生羨慕

嬈的拼音是什麼

方言

是妖嬈動聽的故鄉

妖嬈動聽的家鄉話

【圖片來源】朋友圈

1

老家來人娃興奮

國慶假期,表弟攜全家來訪。

飯後,我正在收拾客房,聽到見人尤其是見女人就愛表現的兒子,正一本正經拿著本《腦筋急轉彎》給他的表舅媽出題。

為什麼人們喜歡在黑的地方談戀愛?

”(不對呀,我的兒子,你這問題,沒有考慮語境嗎?為什麼還如此淡定?)

兒女雙全的表舅媽裝得也很正經:“不知道啊。”(這絕對是裝純的過來人)

兒子神氣地交待答案:“

因為,愛情是盲目的!

所有大人笑噴,兒子卻不明所以,繼續旁若無人(唯有表舅媽)地切入下一題。

片刻,聽到他正和表弟家的女兒,比逗號早出生二十天卻高他半頭、重他三分之一的思雅玩得開心。逗號羨慕嫉妒感嘆地問:“思雅,你的河南話怎麼說的恁好!”

思雅之母,剛剛接受完《腦筋急轉彎》培訓的逗號表舅媽笑答:“因為我們就是河南人啊。”

妖嬈動聽的家鄉話

這讓我想起半年前,普及地理知識時,我告訴逗號說我們是河南人,逗號馬上拿腔捏調地用河南話大聲說了一句:“俺叫竇某某!”

我一愣,接著差點笑岔了氣:“你怎麼忽然這麼說話了?”

他無辜卻有理地說:“因為你說俺是河南人,不得說河南話嗎?”

我問他哪裡學來的,他說他班裡有一個男孩,說河南話說的特別好,他就是跟這男孩學的。

當時可笑之餘也不免感慨,作為父母,我們都是說著河南方言長大的,定居在省會之後,竟然說普通話說順了嘴,養了個不會說河南話的兒子,以至他聽到有人會說河南話就心生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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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我上小學時,語文老師兼班主任尹老師,傳授的拼音知識特別紮實,所以她教出來的學生,普通話都說得特別好,不說過什麼專業幾甲吧,至少在外地,別人聽不出河南味來,這普通話啟蒙,夠普通了吧?

不像豆先生,師從一位老頭級的語文啟蒙老師,把“國家”說成“歸家”,把“岳飛”讀成“約飛”,聲調不會區分,再加上地方性的“Z,C,S;ZHI,CHI,SHI”不分,練就了極不普通的普通話,說出來容易產生歧義,在輔導作業時也會被兒子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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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上小學之初,開竅較晚的我,一度鬧過很多笑話。

比如用“一邊……一邊”造句時,我尚不知道啥叫造句,只聽崔丹丹舉手回答:“王阿姨一邊織毛衣,一邊聽生瘟雞。”老師表揚了她,我卻納悶了,首先是在我們老家永城的農村,對女人的稱呼有姑姐姨嬸大娘奶奶姥娘,叫阿姨的尚不普遍,這稱呼可真洋氣!其次也是最重要的是,“聽生瘟雞”是個毛概念?生瘟的雞難道不應該殺了煮來吃嗎(在我們老家,生瘟的雞,是不捨得埋起來的,都是高溫燉上個一天,大人們吃掉。小孩子是吃不上的,因為害怕小孩免疫力不夠強染上病,所以大人就“獨吞”了)?為什麼還可以“聽”?!

後來才知道,那不是“生瘟機”,而是“收音機”。我並不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孩,我家在我哥小時候就有收音機了,我只是對於收音機的普通話發音不熟悉,就誤聽成“生瘟機”了。

第二件事是看圖說話,我只見那書上是一棵樹,後來來了一隻鳥,在樹上叨,叨出來一條蟲子,後來就飛走了,樹笑了。這次回答的是公主麗麗,她說:“森林裡,有一棵樹生病了,他很難受。這時,啄木鳥一聲飛來,為大樹診斷,抓出了裡面的蟲子,樹就不疼了。治好了大樹地病,啄木鳥一生又飛走了。大樹說:‘啄木鳥一生,謝謝你。’”

老師表揚了麗麗。

我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麗麗說的這些我聽不懂,她又是怎麼會的呢?原來這隻鳥叫啄木鳥啊,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為啥麗麗就知道的呢?

再有就是,啄木鳥為什麼“一聲”飛來?是樹叫它一聲,它就飛來了?

可是,為什麼大樹還說謝謝啄木鳥“一聲”?這語句不通啊。

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那不是“一聲”,而是“醫生”。醫生,就是給人看病的,又叫大夫。

你說我怎麼能知道啄木鳥是個醫生呢?在我們家裡,我一共認識兩個會給人看病的,一個是一樓的“小刺”,我最怕我媽讓他來給我看病,他一來準給我打針,打得我一聽他的名字屁股就疼。而他偏偏叫“小刺”,一聽就是個打針的。

另一個是我們村裡的“高叔”,和我們家有些親戚,即使是半夜了,也會上門問疹。

我媽從來沒有叫過他們醫生,只說王樓的小刺,和咱莊上的高叔。所以,我怎麼會知道打針的人就是醫生呢?更不可思議的是,啄木鳥和醫生聯絡在一起,完全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啊。

看,沒文化,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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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還犯過把秋衣寫成囚衣的傻事,都是普通話運用不精的結果。現在想來,只剩可笑了。

那些年,在普通話和永城方言之間鬧的誤會,皆因翻譯不精的緣故。到了我侄女,兩三歲的她就能自由轉換兩種“語言”。有一天她坐在小椅子上一邊觀摩自己的腳丫,一邊如同朗誦般說:“雞個清起來,弄啥去了您?”

正在廚房幫忙的我愣怔了片刻,明白了侄女的意思,笑噴了。小侄女是用普通話來演繹了一句正宗的永城話,如果翻譯成標準普通話的意思,則是“今天早上,去幹什麼了呢?”

永城茴村單楊莊,把今天說成“今個”,偏讀的很重,就變成了“雞個”;“早上”或“清早”,我們說成“清起來”,意思就是清早起來,這個“起來”,是表示“起床後”;“呢”,我們則發音為“您”。

看,一句話的方言裡,和普通話的表述可以有諸多不同,但我們卻能毫無障礙地聽明白普通話,不能不說這是一種語言相通的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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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裡若有出去打工的人,過年回來拽起了普通話,大家就會鄙夷至極,佯裝崇拜:“耶!都會說普通話了!不瓤不瓤(不簡單的意思)!”

被誇的人馬上面紅耳赤地解釋:“出去時間長了,改不過來了。”

等這個“改不過來”的人走了,一群人集體鄙視他:“生下來說了幾十年的話,才出去幾天,就改不過來了?你看他光滾滴!”(“光滾”,就是“有本事”、“令人羨慕”的意思,暗含“自戀”的深意。)

當我們走出單楊莊走出茴村走出永城之後,普通話成了通用語言。為避免重蹈覆轍,以防被村裡人嘲笑,我們都練出了見外地人普通話,見永城人永城話,隨時切換自如的高強本領。

有時也會鬧笑話。有一次在鄭州,看著自由蹦跳的侄女在路邊手舞足蹈很危險,哥哥情急之下伸開手臂用普通話對著侄女說:“來來來,我‘量’著你。”“量”,請原諒我找不到更確切的同音字來表示,按理說應該是個提手旁才能表達出真實的意思,就是說“牽著手”的意思。“我量著你”也即“讓我牽著你的手”。可是無論如何解釋,也無法完全準確地表示出我們原本心照不宣的意思,才能讓外鄉人明白。

當時哥哥一語即出,自己先笑了,普通話裡,哪裡有“量著”一詞呢?

妖嬈動聽的家鄉話

我一度覺得,方言就是不如普通話表達更為悠美,尤其是在表白或深情朗誦的時候,本來很有意境的話語,一替換成方言,馬上就具有了可笑的意味。比如你唱那般“深情”的《牽手》,若唱成“因為量著你的手”,保證笑翻眾人。

然而,多年以後,在寫作時,我會禁不住大範圍地使用我的老家方言,雖然在字典裡那麼難以找到能準確表達其意思的正確發音。我不得不承認,語言和語言之間很難準確翻譯,每一種方言都有著其特殊的獨一無二的無法翻譯出的韻味,只有自出生起就熟練使用它的人才能明白。而當我們思念家鄉或是回憶起故鄉人故鄉事時,那些畫面一定是有聲的,那些聲音一定是原汁原味的方言。

只有方言,才能還原鄉情。

只有方言,才能盡述思念。

只有方言,才能確切感動。

你若是對我們老家豐富多彩的方言感興趣,回頭咱找個時間,邊吃邊聊,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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