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的位置是:首頁 > 綜合

【品讀】“一部關於尊嚴、夢想和慈愛的交響曲”——散文集《小魂靈》中的人性摹寫與詩情

  • 由 封面新聞 發表于 綜合
  • 2023-01-16
簡介”然而,吳佳駿散文的藝術魅力並非完全源於作者的鄉村記憶和親情體驗,它超越了情感和記憶,而對人性進行悲憫關懷和詩性的摹寫

散文筆調有什麼特點

【品讀】“一部關於尊嚴、夢想和慈愛的交響曲”——散文集《小魂靈》中的人性摹寫與詩情

文/朱凌  鄭潤良

正如很多評論家所注意到的,吳佳駿的文字表達的是一種生命的困惑,一種以關愛、信念和精神為依託的良知擔承,面對生活堅實的那些關節,去握住它,讓溫暖慢慢滲透出來。北嶽文藝出版社最近給他出版的新散文集《小魂靈》,也同樣帶有這種現實的“人性”和溫暖的“詩情”。正如作者所言“我是這些小魂靈的觀察者、記錄者,它們帶給我冥思和遐想,帶給我活著的輕和重,上和下,左和右,裡和外,正和反,肉和靈——我透過它們看人生、人心和人性。”

吳佳駿的散文貼近土地,貼近現實,貼近人情,貼近真實的人生體驗和隨之而來的人性昇華。吳佳駿的文字記憶與感受與其生活經歷和鄉村記憶有著密切關係,《小魂靈》中有他的鄉人(老船工)、鄰里、老師、同學、朋友等,與親族相關的如父親、母親、祖母等。這樣的人物設定和故事來源也在一定程度上確定了他的敘事和抒情方式,敘事的細緻入微,抒情的溫情脈脈等特點。

《小魂靈》承襲了吳佳駿慣用的敘事主題,常見的高頻詞是“鄉愁”、“城市生活艱辛”、“流浪”、“寒冷”和“靈魂”等,這些都是有他的鄉村記憶和親情認知衍生而來的。這些主題寫作動力源於作者的苦難意識,即他寫作伊始便有的啟用自身“個體靈魂”和啟用周遍“眾靈魂”的文學意識,這種“寫作自覺”會帶來持續的、有效的創作動力。

誠如法國詩人勒內•夏爾所說:一個寫作者不能長久地在語言的恆溫層中逗留,他要想繼續走自己的路,就應該在痛切的淚水中盤作一團。鄉村是吳佳駿散文的根,貧困和孤寂是生活對他文學創作的饋贈。由此,他對人性和命運有了深切的體驗和感受,對生活意義有了獨特的理解。他一面靜默地注視著父母和鄉鄰們在田野裡勞作時謙卑的背影,同時在內心謀劃著對鄉村的叛逃。在《山路》中他懷念著父親作為村醫走在崎嶇山路上的“救命者”身影,同時,他期待著“逃離”——“那個時候,我最大的夢想,就是從這條山路走出去,再也不要回來。”然而,吳佳駿散文的藝術魅力並非完全源於作者的鄉村記憶和親情體驗,它超越了情感和記憶,而對人性進行悲憫關懷和詩性的摹寫。

《麥收》中將我的“孤獨感”書寫得淋漓盡致。“我不過是一個在鄉村出生長大後,離開鄉村又返回鄉村居住的遊子——我是個旁觀者、懷鄉者和寄居者——我是沒有資格談論收穫的,我頂多不過是一個懷揣著‘收穫之夢’的人。”我不僅是城市的旅居者,也是鄉村的流浪者,與那群忙碌麥收的莊稼漢的踏實感不同,“我”感覺命若琴絃,無處安身。他透過內心的、細節的展現和還原,去撕裂現實鄉村的苦和痛。讓這種苦和痛,注入時間與靈魂的深處,嵌入社會變遷下鄉村的本質。在深沉、舒緩、憂傷的筆調裡,還原出一個完全的、徹底的、真實的鄉村世界,並對現實中的人性進行拷問與救贖。

重慶為巴蜀之地,歷來以詩歌著稱,自朦朧詩以來,到“第三代”詩人群體的崛起,川渝詩歌或者“巴蜀詩壇”的成就,佔據了中國詩壇的半壁山河。因此,巴蜀作家的創作都帶有巴蜀特有的詩情詩性。而吳佳駿散文呈現的是對現實的切入,且充滿沉重的詩性。他的散文借鑑孫犁、沈從文、汪曾祺、張中行等人的詩意散文的創作方式,散文語言富有質感,文字平淡樸素而又不失靈動,營造逼真畫面感和詩歌的曲律感。

《小魂靈》中各篇散文的詩性內化在語言的敘事和抒情之中,滲透在作者的體驗和思考之中。在描述裡敘事,在敘事裡抒情。因此,吳佳駿的詩性不僅是文字的表達,更是一種思維方式和人生態度的呈現。正如作者所言:“我時常從風吹樹響中聽到綠葉對根的眷顧和祈禱,時常從一朵花的微笑中看到萬物的榮枯和生長,時常從一片白雲的變化中感受到宇宙的滄桑和無窮,時常從一場雨水的急緩中窺視到眼淚的天堂和地獄,時常從一縷陽光的厚薄中體察到上蒼的白天和黑夜……”如《秋池》所寫:“順著樹林往前走,有幾條分叉的小徑。鋪滿了黃葉,厚厚一層。這些黃葉是野鹿跑步時脫掉的外衣。它們不需要穿著外衣撒野,就把衣服脫下來,送給路旁的小螞蟻。我從其中的一條小徑上走過,看見有幾隻螞蟻正在試衣。交頭接耳的樣子,好似幾個自然界的模特在相互欣賞和陶醉。”它的語言是有詩意的,但它將主觀的感受和想象與客觀的自然景觀融於一體,寫“野鹿”在“樹林”中“奔跑”和“撒歡”,想象它與“螞蟻”朋友的親切交流和饋贈,表達了“我”的“沉醉”與“渴望”,這裡包含著作者獨特而豐富的詩性思維和理想。

同時,吳佳駿散文的成就得益於他具體而真實的生活細節感知,因此,他創造性地將真實的、“實在的詩性”引入現實感極強的散文寫作中,增添了文學性。作家對生活場景和近乎逼真的想象信手拈來,如在《炊煙》一文中,寫到的一位背柴的老婦人,“乾柴壓在老婦人的脊背上,那高出她頭顱的凌亂枝椏刺向夕陽,彷彿她的後背上長滿了犄角”。這極盡苦痛又極端現實之美,喚醒詩意。難能可貴的是作者筆下始終貫穿著對世界、生命、人性的敬畏和對生存際遇的感恩之心。這便提升了吳佳駿散文中“現實詩性”的意義。

如果說,對人性的深刻解悟讓吳佳駿有了精神的向度,詩情則讓他的散文有了抒情的美麗。《小魂靈》正是在對人性人情的現實描摹中傳達具有詩意的人文情懷,即以“小靈魂”的文字書寫展現出“大魂靈”的精神世界。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歡迎向我們報料,一經採納有費用酬謝。報料微信關注:ihxdsb,報料QQ:3386405712】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