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軼事》第四十六章：李瓶兒與蔣竹山的轉機

說著話，蔣竹山被關進大牢已經有了六七天。牛二屁股上的傷完全復原了，家裡的店裡住下了十幾個人，清河縣的客棧裡也住滿了許多人。這些小事情無人會注意，這些人也只是吃了睡，然後到街上瞎轉悠。只是在南城門和監獄大牢門去的次數多一些。

這天晚上，李光又從東勝山回到酒店裡，大家又商量了一番，牛二還把大牢的佈局用紙描了出來，讓大家熟悉。李光從包裹裡取出一大包蒙汗藥交給牛二，定下明晚四更天動手。

第二天一大早，牛二帶著四罈好酒回到了牢房，牢房裡官差見到牛二紛紛打招呼。牛二躬身施禮道：“這幾天煩勞兄弟們代為值班，晚上我請客，大家痛飲幾杯如何？”這些人都是貪杯好酒的人，個個拍手贊成。

李瓶兒家斜對面的鋪子有一家茶館生意十分紅火，老闆為了生意，特意請了一位說書先生，每天午後給顧客講一些話本故事，許多人都慕名而來，這天午後來了兩位顧客，一個婦人，身材魁梧，體態豐盈。另一個是個子不高的男子，年齡不到三十歲，面板黑黃，眼睛十分靈活，滴溜溜不停地轉著。

兩人坐下，小二急忙上前招呼，婦人要了一壺六安瓜片，一碟瓜子和一碟花生，與其他客人一般無二。說書先生在臺上一番驚心動魄的口述，下面的聽眾一會心提到嗓子眼，緊張的雙手攥的骨節發白，一會開懷大笑，前仰後合。其間有一個扎著小辮子的小女孩拿著托盤下來，眾人叮叮噹噹地打賞不停。小二上來添水時，走到那高大婦人旁邊，那婦人道：“小二這附近有沒有寬敞的房子租賃。”

小二恭敬地道：“房子倒是有，只是敞亮的不多，要急著租賃十分困難。”那婦人指著李瓶兒的院子道：“那裡是誰家的，我見半晌無人，莫不是空著，難道不能出租？”小二道：“客官你誤會了，那裡有人居住，主人叫作李瓶兒，是蔣竹山大夫的內人，如今蔣大夫進了大獄，聽說官府定的勾結山賊的大罪，不知道何時出來，那李瓶兒前兩天不知道何故面上被劃破了，毀了容貌，如今緊閉著大門，所以顯得十分冷落。”

那婦人聽到一驚道：“還有這樣的事情，不知道那李瓶兒臉上如何劃傷的，”小二道：“這就不清楚了，也真是可憐啊！”這婦人正是李秀，她負責接李瓶兒的，想要接走李瓶兒首先要取得她的信任，可是平時連個面都沒有見過，如何取得信任，李秀在茶館裡待了許久，還沒有頭緒。末了，旁邊跟隨的男子在她耳邊耳語了一陣，李秀思忖一下，點點頭道：“只有如此了”，然後兩人走出茶館。

三更時一輛馬車悄悄行到李瓶兒家後院僻靜處，一個碩大的人影，躍過院牆，進了院子，這人臉上蒙著面紗，四下探查一番，見到東邊廂房裡還亮著燈，就悄悄摸了過去，俯下身子湊著窗子看進去，見到一個婦人面上裹著白沙依臥在床上，正是李瓶兒。

那人轉身到了門旁，輕輕叩打，李瓶兒在屋裡聽到有人叩門，以為是馮媽媽來給她換藥，起身開門，但探出頭來什麼也沒看見，突然覺得後腦一陣劇痛，暈了過去。

那黑影背起李瓶兒，隨手關上門，到了後牆下，找到一棵靠牆的老樹，揹著李瓶兒爬了上去，然後登上院牆，飛身躍下，牆外一個身材矮小的蒙面人接過李瓶兒送入車廂裡。然後坐在前面趕車，取下臉上的面紗，正是白天和李秀一起的男子，後面進入車廂的人正是李秀。兩人押著馬車向著城南行去。

再說牛二，黃昏時，拿出幾兩銀子交給一個獄卒，叫他到街上買一些下酒的熟食，獄卒接過銀子趕緊去辦，牛二看著四下無人開啟其中的一個酒罈把手裡的蒙汗藥撒了進去。

過了許久，那獄卒才到，手裡拿著大包的牛肉，熟雞，滷鴨。

牛二招呼眾人聚在一起，拿出兩壇，把獄卒的買的吃食分出一半道：“留一些，夜半時，大家乏了再食用。”眾人自然是贊成。

眾人吃喝不說，到了三更過後，牛二又拿出餘下的酒肉來，叫來獄卒，眾人有些渴困，疲乏，正好食用。

牛二等眾人全來了，才打開酒罈，給眾人滿上，然後自己倒上，大夥一飲而盡。

眾人已經喝過一場如今又是狂飲，都有些醉意，牛二見到時機到了，取出最後一罈道：“只有一罈，兄弟們幹了它，”於是給眾人滿上，高聲道：“同飲一碗。”大家紛紛舉杯，牛二卻趁著大家不注意，把酒倒入了衣襟裡了，一群人喝了酒，都歪鼻斜眼的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眼看著藥力發作了。

牛二見到眾人倒了一地，急忙到了牢門口，手裡持著一個火把晃了幾晃。黑暗頓時跳出十多條人影，為首的正是李光，一夥人來到大牢，李光和牛二進去，其他人守在門口，牛二輕車熟路到了關押蔣竹山的牢房，拿出鑰匙開啟牢門，從裡面背出蔣竹山，兩人按原路返回，李光道：“牛二你這樣把他們全撂倒了，早知道如此何必這樣大費周章，”牛二道：“這劫牢的事情要準備萬全，不是靠運氣的。”李光呵呵一笑。

兩人出了大牢，眾人見得手後，便要放火燒了大牢，牛二道：“裡面還有許多人，傷了無辜有損陰德，”李光道：“不燒也可以，”讓手下的一個山賊把牢房從外邊鎖了。免得裡面的人出來通風報信。一群護著馬車向著城南行去。在路上碰到李秀，於是匯合一處。

到了城南，守城的六七個士兵哪裡是對手，都被綁的嚴嚴實實，口裡塞了衣服丟在城門樓中。

第十四五章：李瓶兒破相搭救蔣竹山

《宣和軼事》第四十四章：牛二與他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