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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事】雕塑師烏鑑|“老包頭城”雕塑群背後的故事

  • 由 遊戲影視缺一不可 發表于 武術
  • 2022-03-25
簡介因為入戲太深,2012年底創作完“老包頭城”雕塑群后,烏鑑把再次蓄起的長髮剃成了滿人的長辮子,並一直留到現在

半馬後第二天如何恢復

在市工商聯大廈樓前的廣場上,有一組反映商會文化的“老包頭城”雕塑群,過往的人們經常被栩栩如生的雕塑吸引,停下腳步細細觀賞。

【城事】雕塑師烏鑑|“老包頭城”雕塑群背後的故事

作為全國唯一的商會文化主題雕塑群,它將老包頭文化、蒙原文化、晉商文化等元素融於一體,充滿歷史氣息的藝術作品與現代化的大樓相映成趣。

為完成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話”,這組雕塑的創作者烏鑑將自己沉浸入那段歷史時光,並至今沉醉其中。

用雕塑群復原“老包頭城”

工商聯大廈廣場面積近萬平方米,但對於“老包頭城”主題雕塑群的創作者而言,仍顯得有些侷促——除了放置雕塑,還要保證地下車庫出入口以及市民的休閒空間。

在這種情況下,烏鑑歷時一年多,前後設計了11稿40多個小樣,且幾乎每個版本都大不相同。

最終透過浮雕與圓雕相結合的手法,以時間為主線,將老包頭的歷史與商會文化相融合,突破時空,復原了人們心中的“老包頭城”,並創新地賦予其現代氣息。

【城事】雕塑師烏鑑|“老包頭城”雕塑群背後的故事

就像繪畫的境界在於透過平面來表現立體一樣,雕塑需要超越三維表現四維,不僅要表達出空間的三維立體,還要穿越時空表現時間的概念。

創作初期,烏鑑在如何如實復原當時事物的面貌上,遇到了很大的困難。

“目前可參考的關於這一段歷史時期社會面貌的資料多為文字形式,圖片很少。雕塑過程中需要創作者將這些文字轉換為影象,因為沒有直接的影象作依據,只能是對文字進行二次創作。”烏鑑告訴記者。

【城事】雕塑師烏鑑|“老包頭城”雕塑群背後的故事

細心觀察的市民會發現,“老包頭城”的駝隊中,每峰駱駝所佩戴的鈴鐺都大小不一,首駝的鈴鐺正常,尾駝的鈴鐺則很大。這是由於駝鈴響起是為了呼應整個駝隊的行進速度,尾駝在隊伍末端,鈴聲稍大可以不斷迴應前方首駝,表示平安無事沒有掉隊。

【城事】雕塑師烏鑑|“老包頭城”雕塑群背後的故事

駝隊使用的酒簍和油簍,經過參考文獻以及請教本地的歷史、民俗專家,烏鑑將其雕塑為藤條編制的:“以前本地的駝隊雕塑中,有的把酒簍雕塑成為瓷器質地的。後來在設計這次的雕塑小樣時,經過考察,我認為酒簍的材質應該是藤條編制。”

“老包頭城”中,既有皮貨匠刮皮子的全神貫注,也有商販扛著包穿越殺虎口的驚險,更有吃一籠燒麥的滿足、品一碗茶湯的情致。與古宅中的喬致庸同坐一張木桌旁,不禁讓人感覺自己也置身於當時的歷史空間中。

【城事】雕塑師烏鑑|“老包頭城”雕塑群背後的故事

遭人酒後嘲笑曾“剃髮明志”

“老包頭城”給包頭的城市雕塑留下了濃重一筆,也讓烏鑑產生了難以割捨的“歷史情結”。

創作初期,為更好地融入當時的文化背景中,烏鑑剃頭留起了滿族傳統的大辮子。至今雕塑已落成兩年,他的大辮子卻還留著。

【城事】雕塑師烏鑑|“老包頭城”雕塑群背後的故事

說起烏鑑的頭髮,故事還挺多。在杭州的中國美術學院讀書時,烏鑑便留著一頭及腰的長髮。因為他相信“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的古訓,連拍結婚照,都沒捨得剪去。讓人意外的是,工作以後烏鑑竟然剃過光頭。

“當時也是接了一個活兒,甲方在一次酒後聊天中半開玩笑地出言不遜嘲笑我。”就因這樣一句醉話,烏鑑第二天就在理髮員惋惜的目光中剃了一個光頭。“甲方看見後很奇怪,問我留了那麼久的長髮怎麼捨得剪了?我當時回答說‘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因為前一天被羞辱了,我臉皮都沒有了,還留著頭髮做什麼。”烏鑑對頭髮的珍視和幾近偏執的態度,恰如他對藝術的一貫嚴謹與較真兒。

因為入戲太深,2012年底創作完“老包頭城”雕塑群后,烏鑑把再次蓄起的長髮剃成了滿人的長辮子,並一直留到現在。烏鑑說,他家祖上是八旗子弟,傳至自己這一輩,除了四分之一的滿族血統,本民族的文化和民俗已遺失不少。

一根辮子,是烏鑑對自己在藝術創作中傳承幾千年的中華文化、草原文化和老包頭文化的一種堅守和寄託。

希望將來包頭也能建個“798”

採訪過程中,

烏鑑用“雕塑的沙漠”來形容目前雕塑及雕塑家的生存環境。

上世紀90年代,烏鑑讀大學時,雕塑系的同學因為可以接單,讓其他專業同學無比羨慕,外系的學生即便鞍前馬後地當小工也甘願。在雕塑系同學因為怕傷面板戴膠皮手套搞創作時,身在繪畫專業卻酷愛雕塑的烏鑑已憑著一天內赤手和7方泥的成績成功在雕塑系同學中揚眉吐氣。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1999年大學畢業後,不願放棄雕塑藝術的烏鑑日子過得日益窘迫。“當時的生活窘困到了一定程度,但我仍然不願放棄藝術創作。記得一次餓得不行了,我偷來別人地裡的菜——一小捆芹菜,都等不及洗就切成段扔進熱得快水壺裡,就著水咕咚咕咚一喝半壺。”因為長時間吃不上主食,烏鑑一度連上樓都覺得困難。

杭州天氣潮溼,當地人就用磚塊墊著床板睡覺。有一天,烏鑑無意中看到一隻近一尺長、長得很肥的老鼠躥進床板下不敢出來。見此情景,飢腸轆轆的烏鑑念頭一閃,立即抽掉床板下的磚,並壓在床板上,直到將死老鼠拎出來時,他仍然興奮得有些恍惚:今天有肉吃了!

沒有害怕,也顧不上考慮老鼠身上是否會有病菌,被飢餓逼迫的烏鑑忙著剝皮、清洗、切塊。正在此時,房東過來催房租,慌張中,烏鑑將手中的肉緊握,房東一句“有錢吃雞沒錢交房租”讓烏鑑鬆了口氣。雖然捱了罵,幸好“雞肉”沒被看穿。

回想自己的潦倒境遇,烏鑑說那是財富。可提到圈裡兄弟們面臨的同樣潦倒的境遇時,他卻止不住掉下眼淚。“有一次,我去一個圈裡的弟兄家,一進門,就看到他拿著已經發黴的饅頭在啃,我一把把饅頭搶下來,說一塊出去吃。他卻攔住不讓扔,說還能吃。”

說到這兒,烏鑑告訴記者,

藝術圈的朋友很多面臨這樣的煎熬,一方面想堅持自己的藝術創作,另一方面又不得不在藝術價值轉換為市場價值的過程中妥協

,比如雕塑的扁平化,一些雕塑在全國各地都可以見到,可複製性太強,還有一些雕塑則是簡單的企業標識的抄襲,有文化底蘊和藝術特色的東西越來越少。

為了堅持自己所認同的雕塑藝術,也為了養家餬口,烏鑑不得不轉做園林景觀設計,有時,他會在設計中融入一些雕塑元素。說到未來發展,烏鑑說,他希望在包頭也建立一個像北京798藝術區一樣的區域,給予創作者們生存的土壤,也讓雕塑藝術在這片土壤中形成產業並得到發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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