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滅西夏，殺光了党項人？蒙元軍政系統就有331個西夏人

合撒兒怎麼死的

編者按：成吉思汗滅亡西夏，是蒙古帝國對於北中國傳統疆域征服的一個重要節點。關於此戰，有很多傳說，比如成吉思汗死於西夏妃子的暗算，蒙古人屠滅了党項人。本文就來說說成吉思汗滅亡西夏之戰。

蒙古與西夏最後的矛盾早在西征花剌子模之前就再次爆發了，1218年成吉思汗準備西征時派使者去西夏徵兵助戰，但還沒等西夏神宗李遵頊開口，大臣阿沙敢不就搶先發話：“力量尚且不足，何必做可汗？”將使者打發回去。成吉思汗大怒，令一支木華黎麾下的蒙古軍隊由金境渡過黃河出擊，迫使李遵頊逃往涼州，不得不再次向蒙古請降。此時要集中兵力西征，成吉思汗只好暫時放下西夏，但明確表示：“若蒙長生天保祐，緊握黃金韁勒勝利歸來，那時再做計較！”

1223年，負責經略金朝的木華黎率兵進攻鳳翔，西夏曾派兵助戰，但由於蒙古軍長期不能取勝，西夏中途撤軍。李遵頊害怕蒙古再攻西夏，讓位給次子李德旺（西夏獻宗）。李德旺趁著蒙古主力尚在西征以及木華黎病逝之際，派人聯絡其他部落企圖與蒙古對抗，於是木華黎之子孛魯奉成吉思汗的密旨於1224年九月攻克夏銀州，斬首數萬級，獲牲口數十萬，派兵守其要害而還，西夏再次受到沉重打擊。但西夏仍抱有僥倖心理，與收復了部分失地的金朝互稱兄弟之國，以平等地位相互支援。本年六月，西夏殿中御史張公輔向李德旺上疏陳述振興夏國的七條方略。①

1225年春，成吉思汗西征歸來回蒙古避暑，等待李德旺遣子入質。但到四月也不見質子出現，因而成吉思汗派遣使臣至中興府。西夏君臣經過討論，遣使臣回去告知不會入質，並立即宣佈徵兵，加強防禦工事並將所有分散的軍隊重新集結，大臣們還建議李德旺盡全力爭取金朝的積極援助。1225年十月，夏金兩國簽署了一項秘密協定，次月被公開。

同時成吉思汗在阿兒不合之地圍獵時墜馬受傷，次日早晨，妃子也說：“皇子們、那顏們商議吧！可汗夜間身體發燒，睡著了。”聚會時將領脫侖提議等大汗身體痊癒後再去征討，於是成吉思汗遣使詰責李德旺為何當初不出兵幫助西征還出言嘲諷，李德旺對此否認，阿沙敢不說：“挖苦的話是我說的，如今你們蒙古人以為慣戰而欲來戰，我們賀蘭山營地有撒帳房和駱駝的馱包，就請你們到賀蘭山來與我們交戰吧。如果需要金銀、緞匹和財物，就請你們到中興府、西涼府來吧！”

一系列的表現等於向成吉思汗告知反叛無常的西夏再無任何存在價值，為了擺脫腹背受敵的局面，只有先快速征服西夏防止其有充足時間組織大規模抵抗，而且能從此直插金朝的中心河南一帶，於是成吉思汗以西夏不出兵助戰、不遣質子為由，於1226年春正月親自率兵十萬發動了對西夏的最後一次攻勢，一同出征的還有兩個兒子窩闊臺和拖雷、也遂、老朋友博爾術、從俄羅斯回來的速不臺以及契丹大臣耶律楚材，同時留下次子察合臺鎮守蒙古。

兩線作戰

這一次攻勢按照《元史·太祖本紀》的記載疑點重重②，成吉思汗親歷的地點先後有黑水城、渾垂山、甘、肅、西涼府、搠羅、河羅、沙陀、應裡、靈州、鹽州川、夏王城、積石州、洮、河、西寧、龍德（隆德）、德順、六盤山、清水縣西江、薩里川哈老徒等。它們幾乎遍及西夏的東南西北各地。要讓成吉思汗以六十五歲的高齡在短短一年半內在各處親臨前線、疲於奔命是不大可能的，這應該是把各處的行動，一律記在統帥或主將名下。真實情況應該是蒙古兩路軍隊分進合擊。如此一來《西夏書事》所記載的“蒙古主積怒夏國，親將兵十萬來攻”中的“十萬”應該是把兩路軍隊加起來的人數。

接下來就依照各史書和考證論文，大致還原一下滅夏之戰的具體安排，將東西兩路分別敘述：

東路軍：

成吉思汗自己率軍，渡過沙磧，於二月攻取黑水城③。沿著唐代開闢的參天可汗道直趨賀蘭山，於春夏之交在賀蘭山上築下寨子，戰勝並擒獲阿沙敢不，盡獲其營帳駱駝，將敵軍中精壯者全部殺掉，其餘的俘虜由將士自行分配，並重點賞賜了博爾術和孛魯④。

之後成吉思汗北上，於夏四月在渾垂山避暑⑤，吸引夏軍死守賀蘭山諸山口，五月西夏太上皇李遵頊病逝。成吉思汗之後進軍兀剌海城，守將皇族李德任城陷後不屈而死，其子七歲的李惟忠求從父死，最終被成吉思汗的弟弟合撒兒收養，日後的元朝名將李恆就是他的兒子⑥。蒙古軍又從該城南下迂迴至西夏東境的夏州，守將術速忽裡降。

十一月，成吉思汗率軍西攻靈州進行圍城打援，此時的西夏皇帝李睍派遣當年曾在克夷門擊退過一次蒙古軍的嵬名令公，率領最後的十萬精銳前來救援。這裡成吉思汗對時間把握得極準，可能諮詢過耶律楚材——十一月初九，剛過小雪，黃河冰層薄，蒙古軍可從東面進攻靈州，而西夏軍馬不能踏薄冰過河增援；十五日，已近大雪，冰層凍厚，很適合蒙古戰馬踏冰過河殲滅西夏援軍。如果攻靈州時間提前，雖能破城，西夏援軍因黃河流凌也無法增援，但蒙古軍也不能過河，坐失圍城打援的機會。蒙古軍踏過黃河，成吉思汗在冰上命令將士射敵人的腳，不讓他們從冰上過來，這場戰爭中西夏方的死者為蒙古人的三倍（一說十倍），西夏最後一支抵抗力量被蒙古徹底粉碎。

蒙古軍隨即攻佔靈州，這裡耶律楚材再次顯示了過人的遠見。入城之後，其他蒙軍將領都忙於爭奪子女玉帛，唯獨他收取了府庫中的文書檔案與大黃等藥材，不久，軍隊裡流行病疫，耶律楚材便用大黃救治了上萬將士。知道西夏投降只是時間問題的成吉思汗本人沒有親往中興，而是留阿術魯率軍去圍守，自領大軍轉攻金朝，在十二月移駐於鹽州川策劃明年的行動，並於此處接見了耶律留哥的遺孀姚里氏，同意讓耶律留哥長子耶律薛闍（曾於1218年蒙古與花剌子模的遭遇戰中救過朮赤）襲爵。成吉思汗深知西夏的軍隊在戰敗後會以最快的速度集結，並擅長利用各種地理屏障牽制、對抗敵人，因此除在賀蘭山地區與阿沙敢不廝殺之外，只是沿著西夏邊境行軍，目的在於吸引敵軍主力佈防易守難攻的賀蘭山一線，取得聲東擊西的效應，以減輕蒙古西路軍進攻的阻力。

西路軍：速不臺率軍於三月越過西夏邊境，進入額濟納河地區。李德旺命人毀壞渡河的橋樑。儘管如此，當速不臺和蒙古軍先鋒抵達此地後，僅用一夜時間即修好渡橋，向黑水城（此處的黑水城應指黑水鎮燕軍司）挺進，並在該城附近擊敗了一支由撒裡畏兀兒、特勒和赤閔部組成的聯軍。隨後黑水城因切斷後路而請降，蒙古軍佔領該城。

五月，蒙古軍圍肅州。肅州守將是蒙古千戶昔裡鈐部之兄。他射書到城外商討投降事宜，結果事情洩露，全家被殺。肅州城堅，久攻不下，蒙古遣昔裡鈐部前去諭降，城內將士不聽，待城被攻破，蒙古軍屠城，但在昔裡鈐部的請求下保下了一百零六戶百姓的性命。

六月，蒙古軍乘勝東攻甘州。甘州守臣曲也怯律是蒙古大將察罕的父親，當初水淹中興府時就是他奉命遠赴蒙古向成吉思汗求和。察罕於是射書招之，求見年僅十三歲的弟弟，力勸投降。曲也怯律收到書信後，秘密向蒙古人傳達談判意願，結果甘州副使阿綽得知了談判原委，便帶人殺了曲也怯律父子和蒙古使者，宣佈拒降力戰。一月後甘州城破後，蒙古軍欲悉數坑殺城中人口，但察罕求情，最終殺了阿綽及其同謀三十六人。之後成吉思汗派人守曲也怯律之墓。七月，蒙古軍進攻西涼府，大將粘合重山“執大旗指麾六軍，手中流矢，不動”。西涼府守臣雖奮力抵抗但終因力屈，率城中父老啟門投降。於是搠羅、河羅等縣皆仿效不守，棄城投降。至此，西夏的河西地區幾乎全部為蒙古所攻佔。同月李德旺憂懼而死，宗室李睍成為夏末帝。

八月，速不臺又前往黃河九渡，攻克應理，沿河北上在靈州與東路軍會師。駐紮在鹽州川的蒙古軍四面搜殺，西夏國民紛紛逃進山裡，“穿鑿土石避之，免者百無一二，白骨蔽野，數千裡幾成赤地”。

南略秦隴

時間終於來到了1227年，成吉思汗自己駐紮在鹽州川，將十萬大軍經歷幾場戰爭後剩餘的兵力分成幾路，一路派遣窩闊臺帶領，循涇水而下，其任務是取鳳翔和攻京兆。窩闊臺過了今涇川縣附近之後，在邠、隴之間，碰到金將楊沃衍和劉興哥的頑強抵抗，他們多次小勝蒙古軍，窩闊臺因此遲滯，到七月間才攻下鳳翔，正當準備東攻京兆時得到成吉思汗駕崩的訊息，遂收兵而去，鳳翔隨後又被金軍收回。

成吉思汗又命速不臺率軍攻打金朝的鎮戎，破城後於二月開始攻打德順州，受到守將愛申和馬肩龍的抵禦，於是成吉思汗本人率領中軍自鹽州川南下，抵達隆德指揮攻打事宜，三月才攻下德順，二將殉國，守軍以義兵鄉軍八九千人前後一共抵抗二十天。四月拿下德順全境後，速不臺領兵去領略河湟，這一支部隊先取會州和蘭州，五月攻下臨洮，金總管陀滿胡土門被俘，不屈而死。之後速不臺略取洮州、河州、積石（《西夏書事》稱二月已攻此地，可能為誤記）、西寧，徹底斷絕了西夏的退路，也佔領了金朝統治的洮河地區，並獻上得到的五千匹牝馬。

閏五月成吉思汗來到六盤山避暑，派遣察罕赴中興府向李睍諭以禍福，促其早降，再次被拒絕。同時金廷派完顏合周等人前來乞和，送的禮物裡有一大盤珍珠，財富對於此時的成吉思汗已經毫無作用，他把珍珠分給穿耳環的部下，其餘丟在地上任人撿取，並對群臣說：“朕自去冬五星聚時，已嘗許不殺掠，遽忘下詔耶。今可佈告中外，令彼行人亦知朕意。”成吉思汗南略秦隴的戰事，《元史》記載⑦的進軍路線和滅夏時一樣忽東忽西，所以在此根據《金史》等其他史書記載⑧提出新說。另外本年一支軍隊從西域假道畏兀兒東進，攻取沙州，蒙將忽都鐵穆兒前往招諭，沙州守將籍辣思義偽降，設下埋伏，差點擒拿忽都鐵穆兒，多虧了從徵的昔裡鈐部搭救方得脫險，還兵擊敗夏軍，遂於三月破沙州。此外還有皇弟帖木格斡惕赤斤攻拔信都府以及蒙軍在南宋境內的“丁亥之變”，因與本戰場無關僅在此一提。

西夏滅亡

此時中興府已經被圍困半年之久，六月，中興府一帶發生強烈地震，城內房屋倒塌，宮室毀壞，瘟疫流行，城中食盡，軍民多病，已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李睍只好親自去靈州請降，請求成吉思汗給予一個月的期限，以準備納貢禮物並遷出城內百姓（也就是說西夏在成吉思汗去世前就已經投降）。但只被准許帳外晉見，因為成吉思汗當時不在靈州，而是從六盤山移到清水縣西江，演了一場假戲，答應請求並將李睍改名為“失都兒忽（意為忠順）”，並把他送來的禮物賜給當初建議養病後再進攻的脫侖。不久之後博爾術去世，令病情正在一天天惡化的成吉思汗十分痛惜，他留下遺囑：死後秘不發喪，待西夏國主獻城投降後，將西夏末主李睍和中興府的所有軍民全部殺掉。達魯花赤王德真上書勸諫：“既然犯順效逆的禍首已經誅除，而民眾各為其主，百萬之眾並不該死。陛下憐憫、體恤各國的百姓如子民，而不是與他們為敵。願陛下一視同仁，寬恕他們，倖免誅屠。”⑨

一個月後，李睍率文官李仲諤、武臣嵬名令公等奉圖籍出降。秋七月，李睍舉族隨蒙古軍行至薩里川，成吉思汗病故，時年六十六歲，孛魯得到大汗駕崩的訊息後返回漠北，悲哀致疾，也於次年去世。遵照成吉思汗遺囑，脫侖殺死了李睍。中興府被佔領，攻城蒙古將士希望屠城，但察罕如在甘州一樣勸說不要燒殺，於是雖然中興府遭到搶掠，但百姓生命得以倖免⑩。西夏人一部分被編入軍隊，一些逃到當時金朝統治區。

遺民歸宿

隨著蒙古的多次攻掠和西夏的滅亡，人口也大部死亡離散。但要說蒙古人屠滅了党項人也不盡然。西夏人口的集聚，有同遼朝非常相似的地方。他們也是從遊牧民族發展起來的，其所佔地區，從總體情況來看，在當時的生產力條件下，除河套平原外，並不是很優越的地方。歷史的經驗證明，只有農業生產發達的地方，才能持久地維持著比較稠密的人口，而西夏領土除賀蘭山以東的河套平原外，都不能有發達的農業生產，而河套地區的生產，又不可能維持幾百萬人口的生存，所以不得不以武力到內地掠奪財物，補充其生產的不足。所以一當維持這種武力的政權消失，其眾多的人口也必然會隨之消散。當然這並不是要否定蒙古滅西夏時造成的人口損失與文化破壞⑪。

蒙古軍在西夏各地進行殺掠後，帶走大量的人隨軍出征，如窩闊臺時期，皇子闊端鎮守西涼時就曾“大發民為兵”，太宗七年“籤河西匠人為軍”，忽必烈時，元朝政府在西夏地區籤軍七次，一次人數可多至三千。在諸色目人種中，西夏距離中原最近，徵調方便，因此蒙古人對由西夏人組成的軍隊較為重視。西夏炮及炮手也被大量投入到對金宋的戰爭中。很多西夏將領在統一戰爭中建立了一系列的輝煌戰功⑫。蒙元時期有相當數量的西夏遺民進入帝國軍政系統，他們在蒙元為官的情況，據史家統計有331人，在中書省先後擔任要職者12人，樞密院為官者8人，御史臺任職者14人，宣政院供職者4人。

蒙古人征服西夏後，一方面是將西夏故地的西夏人遷徙各地，另一方面，則將大量的中亞色目人、蒙古人、漢人遷入西夏故地。遷出的遺民逐漸融入中原漢族之中，留居故地者也逐漸同遷入民族融合。比如世居河南濮陽的唐兀崇喜家族，因為居住在漢族文化區域，數代之後均以“楊”為姓，完全漢化了。漢文化對於西夏民族的影響從唐宋時即開始，西夏滅亡後形成西夏遺民和漢族人雜處的局面，更促進了漢文化對西夏遺民的影響。可以說西夏遺民民族屬性的變化，更多的是文化心理的改變，血緣種族的改變反而不重要。

①據《西夏書事》為：一曰收潰散以固人心，二曰堅盟信以紓國難，三曰修城池以備守禦，四曰明軍政以習戰守，五曰聯烽堠以立應援，六曰崇節儉以裕軍儲，七曰觀利便以破敵勢。

②二月，取黑水等城。夏，避暑於渾垂山。取甘、肅等州。秋，取西涼府搠羅、河羅等縣，遂逾沙陀，至黃河九渡，取應裡等縣……冬十一月庚申，帝攻靈州，夏遣嵬名令公來援。丙寅，帝渡河擊夏師，敗之。丁丑……駐蹕鹽州川。

③按王頲《城覓一路：兀剌海方位與蒙古徵夏諸役》，此處的“黑水城”應為黑山威福軍司治所黑山城之訛誤。

④《蒙古秘史》原文為“恩賞孛斡兒出（博爾術）、木合黎（木華黎）二人，降聖旨說：‘盡力之所能，儘量拿取！’成吉思汗又恩賜孛斡兒出、木合黎二人說：‘因為未曾分給你們金國的百姓，你們兩個平分金國百姓中的主因人吧！叫他們的好男兒們給你們司鷹，做隨從；把他們的好女兒們養大，給你們妻妾整理衣襟。金國皇帝所倚仗的，所寵信的，曾殺害過蒙古人祖先父輩的，就是這些黑契丹的主因人。如今我所倚仗的所親信的，就是孛斡兒出、木合黎你們兩個人！’”按此時木華黎已經去世，應為其子孛魯之訛。

⑤這裡不取《西夏書事》渾垂山在肅州北的說法。《蒙古遊牧記》烏拉特雲：“（旗北）……九十里有雪山，蒙古名察蘇臺。”此處“察蘇臺”對應《蒙古秘史》中“成吉思汗在雪山（察速禿）上駐夏”，應該就是《元史》所說的渾垂山。

⑥關於李恆等在蒙古軍中效命的党項人可參見冷研之前的文章《成吉思汗殺光了西夏人？文天祥：跟我PK的元軍党項將領難道是假的？》。

⑦二十二年丁亥春，帝留兵攻夏王城，自率師渡河攻積石州。二月，破臨洮府。三月，破洮、河、西寧二州。遣斡陳那顏攻信都府，拔之。夏四月，帝次龍德，拔德順等州，德順節度使愛申、進士馬肩龍死焉。五月，遣唐慶等使金。閏月，避暑六盤山。

⑧《金史·哀宗本紀上》：四年（1227）……三月，大元兵平德順府，節度使愛申、攝府判馬肩龍死之……夏五月丁丑，議乞和於大元，大元兵平臨洮府，總管陀滿胡土門死之……六月戊申朔，遣前御史大夫完顏合周為議和使……秋七月，大元兵自鳳翔徇京兆，關中大震。

《金史·忠義傳三》：（楊沃衍）初，大兵破西夏……沃衍與其部將劉興哥者率兵往來邠、隴間，屢戰屢勝，故大軍猝不能東下。（陀滿胡土門）正大三年七月，復為臨洮府總管。四年五月，城破被執……遂殺之。（愛申）正大四年春，大兵西來……凡攻百二十晝夜，力盡乃破，愛申以劍自剄。【此處百二十晝夜不確，按本紀三月已平德順，應為二十晝夜之誤】

《元史·速不臺傳》：丙戌，攻下撒裡畏吾、特勤、赤閔等部，及德順、鎮戎、蘭、會、洮、河諸州，得牝馬五千匹，悉獻於朝。

《多桑蒙古史》：先是在去年命窩闊臺會統將察罕之兵進至南京，遣唐慶入城索取歲幣。1227年，察罕取西安府境內諸寨之大半，兵入鳳翔漢中兩府境。【出處應是《元史·太祖本紀》的“是歲，皇子窩闊臺及察罕之師圍金南京，遣唐慶責歲幣於金。”據《元史·察罕傳》，他是奉命對李睍諭降的人，與此處記載衝突，可將鳳翔一路的統帥直接視為窩闊臺。至於軍至南京之說，則與事實不符。】

⑨《德興燕京太原人匠達魯花赤王公神道碑》：太祖徵西夏，嚴李王誅之，怒其負，固不服，欲屠其城。群臣莫敢言。公諫曰：“犯順效逆者，既已就戮，民各為其主，百萬之罪，宜活。陛下同仁一視，子憐萬國，非敵百姓也，幸寛天誅”。太祖悅悟，遂赦之。

⑩《元史·察罕傳》：眾方議降，會帝崩，諸將擒夏主殺之，複議屠中興，察罕力諫止之，馳入，安集遺民。《蒙古秘史》在講述成吉思汗消滅西夏去世後，又說大部分黨項人被分給了從徵的也遂。

本文系冷兵器研究所原創稿件。主編原廓、作者英美遊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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