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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華!《金匱要略》讓無數讀者意猶未盡!

  • 由 每日好書精選 發表于 武術
  • 2023-01-25
簡介在發展“治未病”中,創立了臟腑間的防傳理論及虛實異治的方法,如“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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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華!《金匱要略》讓無數讀者意猶未盡!

第二章

豐富了中醫的基本理論

《金匱要略》創立了以臟腑經絡為核心的雜病證治理論,如開卷即以“臟腑經絡”為總綱立論。創立了發病學的內因、外因、不內外因的病因學說,為後世三因學說的發展奠定了基礎;創立了病下設證、證下設方、以證為主、病證結合的證治方法與理論,如每篇以“某某病脈證並治”為名具體論治;在發展“治未病”中,創立了臟腑間的防傳理論及虛實異治的方法,如“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在用之”;創立了具體疾病的證治理論,如虛勞病,主張甘溫扶陽之法以治虛勞;對痰飲病,提出了“病痰飲者,當以溫藥和之”的治療原則;對水氣病,提出了“諸有水者,腰以下腫,當利小便,腰以上腫,當發汗”的治療原則;對黃疸病,提出了“諸病黃家,但當利其小便”的重要治法;對溼性腹瀉,提出了“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但當利其小便”的急開支河之法,為後世“利小便,則實大便”的治法奠定了基礎;對寒實內結,以大黃附子湯寒熱配伍,開後世“溫下”治法之先河。諸理論的提出與運用,極大地豐富和發展了中醫理論。

加強了中醫診斷學的建設

《內經》的診法內容已相當豐富,並提出了“四診”。而《金匱要略》在診治雜病的過程中則將診法進一步具體化、實用化。《內經》論診法為系統理論,而《金匱要略》論診法多體現在診治具體病證之中。其應用豐富多彩,望診、聞診、問診、脈診、觸診等診法一應俱全,且運用靈活。如望診,即有望面色、望鼻頭、望眼神、望唇、望齒、望舌、望發、望脈動、望肢體、望形態、望神態、望呼吸等,諸種不同。如望形態,又有角弓反張、口眼僻、半身不遂、面腫眼腫、腹大如敦等具體之診。其主張隨診而用,四診合參,不拘一格,如“寸口脈動者,因其王時而動,假令肝王色青,四時各隨其色。肝色青而反色白,非其時色脈,皆當病”即指診脈要與時令、望診之氣色相參;又主張診法要抓主症,往往一症一脈即可診斷病證性質,如“咳唾腥臭,吐如米粥”者為肺癰,卒厥“脈脫,入髒即死,入腑即愈”,主張透過診法,進行病證鑑別;如病人腹滿,“按之不痛為虛,痛者為實”,“腹滿時減,復如故為虛”,“腹滿不減,減不足言為實”,即透過觸診瞭解病人的感知,進一步診斷腹滿的性質。有時也設無病症狀進行鑑別,如飲食如故、口不渴、無熱、不惡風、小便自利等。仲景還發明瞭一些特殊病狀的診法,如“心下有留飲,背寒冷如掌大”,病人感到背部發涼如手掌大,即可診斷為心下留飲病;“腹不滿,其人言我滿,為有瘀血”,即醫者難查出病症,而病人自感有病時,則為內有瘀血。《金匱要略》論脈內容豐富,與《傷寒論》共論脈26種,為王叔和選取24種脈編篡《脈經》奠定了基礎。在辨證上,《傷寒論》創立了六經辨證體系,《金匱要略》創立了臟腑辨證體系,二者雖無八綱辨證之名,確有八綱辨證之實,對中醫診斷學的建設具重要作用。

奠定了“證治”的治病核心

《內經》強調“治病求本”和“求其屬”。“本”為病之本質,也指陰陽;“屬”為歸屬,也指病之本質。此時尚無“證”的概念。患病後出現一些症候,也稱症狀,醫生透過診法獲取患病資料,如脈象、舌象等。張仲景創造性地將這些資料加以病機概括,提出了“證”的概念。“證”包括了病因、病性、病程、病理機制,是一抽象的概括和高度總結。“治”包括治法和方藥。中醫隨“證”而治,無論疾病再多,變化萬千,有了執簡馭繁的方法,證清則治法明。“證治”的概念,是張仲景的一大發明和創造,它奠定了整個中醫治病的核心。故柯韻伯說:“仲景制方,不拘病之命名,唯求證之切當,知其機,得其情,凡中風、傷寒、雜病,宜主某方,隨手拈來,無不活法。”故仲景每篇篇名“病”下言“證”,“證”下言“治”,具體治療每一疾病,無不皆然。獲得“證”之診斷,則以“辨”概之;隨證變化而治稱為“隨證治之”。其本質即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具體治療。有病自有證,辨證後才能治病。證對病言,病是主體,證是變化,病不變而證常變;病有定位而證有專指,一髒一腑,一筋一骨,固定不移,或肺病,或胃病,或關節病,而只有對病辨證,才能把握病的本質,故仲景稱自己的臨床實踐為“平脈辨證”。證對治言,有證則有法,有法自有方與藥,是不言法而法在證中,不言藥而藥在方中。只要抓住了證,即可見病知源,病雖多種,千變萬端,症狀百出,再難亦易,再多也少;藥非萬數,一增一損,皆合規矩,而治無不效。

樹立了方藥治雜病的典範

《金匱要略》實現了方藥在雜病中廣泛的具體運用。它組方嚴謹,用藥精練,加減靈活,藥法講究,實用效宏,為後世推崇。在組方上,據證立法,以法統方,每方緊扣病證,結構完整;配伍用藥,主次有序,突出主治用藥,直切病證。在用藥上,注重專病用專藥、一藥多用;重視藥物氣味性用的不同、藥物性情特點及使用的差異,善於用利遠弊。在配伍上,重視藥物性味與五行屬性的配伍、異類藥相須相使的配伍,包括寒熱、虛實補瀉、氣血津液、性味取用等各種具體配伍方法。在加減上,有主方兼證加減、合方加減、主藥改變加減,形式有方內、方外加減,皆演化新方,以應證情所需。在用量上,有常量、大量、小量的不同,常根據病證需要、組方配伍、制方大小、未治已治誤治、體質年齡、藥性緩烈等因素而採用不同藥量,同時注意全方藥量比例,使其協調統一。在炮製上,有淨制、碎制、洗漬、火制等製法,如火制包括炙、炒、熬、調護等,皆各有定製,曲盡其意。徐靈胎說:“古聖人之立方,不過四五味而已,其審藥性,至精至當,其察病情,至真至確,方中所用之藥,必準對其病,而無毫髮之差,無一味泛用之藥,且能以一藥兼治數證,故其味少而無症不該。”《金匱要略》開啟方藥治各科雜病的先河,為後世樹立了典範。

垂範後世為中醫教育經典

仲景垂範後世,為中醫教育之師。《傷寒論》《金匱要略》作為中醫的重要教材,為中醫教育事業的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歷代醫家無不精心研究,從中擷取精華,以提高自身的醫療水平,並以此發展各自的學說。南北朝名醫陶弘景說:“唯張仲景一部,最為眾方之祖。”張元素說:“仲景藥為萬世法,號群方之祖,治雜病若神,後之醫者,宗《內經》法,學仲景心,可以為師矣!”朱丹溪說:“仲景諸方,實萬世醫門之規矩準繩也,後世欲為方圓平直者,必於此取則焉。”王海藏於《此事難知》說:“餘讀醫書幾十載矣,所仰慕者,仲景一書為優焉。”其於《湯液本草》說:“仲景為群方之祖也。”文潞公《藥準》雲:“昔唐宋以來,得醫之名者,如王叔和、葛洪、孫思邈、範汪、胡洽、朱奉議、王朝奉、錢仲陽、成無己、陳無擇輩,其議論方,定增減變易,千狀萬態,無有一毫不出於仲景者。金域百有餘載,有潔古老人張元素,遇至人傳祖方不傳之妙法,嗣是其子云岐子張璧、東垣先生李杲明之,皆祖長沙張仲景《湯液》,惜乎!世莫能有知者。予受業於東垣老人,故敢以題。”具體到方藥,如李東垣以仲景甘溫建中法理發展脾胃學說;朱丹溪著《局方發揮》,常以其理論與方藥詳述《局方發揮》之弊,其名言“白朮、黃芩為安胎聖藥”,即由其妊娠養胎之當歸散用白朮、黃芩而得;唐容川論治血四法,將仲景瀉心湯作為止血第一方,並演創新方;張錫純從瀉心湯創制秘紅丹……,可謂不勝列舉。清代官修教科書《醫宗金鑑》,將《傷寒論》《金匱要略》作為主要教材,《正訂仲景全書·傷寒論注·金匱要略注》列在其首。新中國成立後中醫院校皆將其作為學習的主要教材。

四、學習《金匱要略》的注意事項

要熟讀原文,注意文法特點

首先要讀通、讀懂原文。在熟讀基礎上,對其學術思想、基本內容、病證特點、方藥運用等熟練掌握。對重點條文,特別是帶方藥的條文要達到背誦的程度。由於原著為漢代書籍,文辭古奧,言簡意賅,原著中有許多省文、倒裝、夾註、互備、約略等文法,學習時應注意其文法特點。省文,為某些本該敘述的語句被省略,要根據上下文義補出。如《痰飲咳嗽病》篇“病者脈伏,其人慾自利,利反快,雖利,心下續堅滿……”,從“心下續堅滿”句,可確定“病者脈伏”句下,應有“心下堅滿”的症狀存在。倒裝,即句子的語序顛倒排列。如《水氣病》篇“裡水者,一身面目黃腫,其脈沉,小便不利,故令病水。假如小便自利,此亡津液,故令渴也,越婢加術湯主之”,“越婢加術湯主之”應接在“故令病水”句下,為對裡水的治療;假如小便自利而渴,為亡津液之徵,則不宜用此方,為倒裝文法。夾註,為在敘述中夾有註解和解釋。如《婦人產後病》篇“產婦鬱冒,其脈微弱,嘔不能食,大便反堅,但頭汗出。所以然者,血虛而厥,厥而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虛下厥,孤陽上出,故頭汗出。所以產婦喜汗出者,亡陰血虛,陽氣獨盛,故當汗出,陰陽乃復。大便堅,嘔不能食,小柴胡湯主之”,從“所以然者”到“陰陽乃復”,為層層註釋產後鬱冒如何發病、如何才能病癒的機制。互備,為兩句話互相兼備其意。如《中風歷節病》篇“營氣不通,衛不獨行,營衛俱微”,即營衛之氣不通,營衛俱微。約略,為簡約和省略。如《痰飲咳嗽病》篇“夫有支飲家,咳煩胸中痛者,不卒死,至一百日,或一歲,宜十棗湯”,“至一百日,或一歲”是約略病程之長,非指具體日數。

要於無字之處求字,注意方證互測

陳修園說:“讀仲景書,當於無字之處求字,無方之處求方,才可謂之能讀。”柯琴說:“讀仲景書,不僅知其正面,須知其反面,應知其側面,看出底板。”《金匱要略》原文精簡省略,當於無字之處求之。如《腹滿寒疝宿食病》篇“痛而閉者,厚朴三物湯主之”,因該篇論腹滿,故腹滿之症略之未言,且為主症。若非腹滿為主,而以腹痛、大便閉堅為主,則當用承氣湯,厚朴為主藥之厚朴三物湯即不必設也。有些原文,有證而無方,或有方而無證,此時則要以方測證,或以證測方。尤其要注重以方測證,即從方藥中推斷出病證,知其脈症。如《腹滿寒疝宿食病》篇“寒氣厥逆,赤丸主之”,“寒氣厥逆”,證不甚明,藥用赤丸方組成,當知寒飲結聚下焦,證屬陰寒內盛,脾腎陽虛,飲阻陽鬱,寒飲上逆所致。故手足逆冷,小腹冷痛,臍下悸動,噁心嘔吐,脈沉緊等均為臨床表現。又如該篇“腹中寒氣,雷鳴切痛,胸脅逆滿,嘔吐,附子粳米湯主之”,附子粳米湯由附子、半夏、甘草、大棗、粳米組成,粳米為炒熟半升,方中用附子說明寒氣主要在腸或下焦,而非中焦。可見以方測證,在準確把握病證、病位方面起到了進一步認證的作用。如《痰飲咳嗽病》篇“脈沉而弦者,懸飲內痛”“病懸飲者,十棗湯主之”,前者“懸飲內痛”,即使無方,也知用十棗湯治療,即是以證測方的簡單例子。

要前後聯絡,注意歸納對比總結

歸納對比總結,是學好《金匱要略》最重要的方法。若能在讀通、讀熟條文的基礎上下番功夫,前後歸納,對比總結,一定會收穫頗豐,提高學習的效果。例如,腎氣丸在書中出現5次,一治腳氣上入,少腹不仁;二治虛勞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三治短氣有微飲,當從小便去之;四治男子消渴,小便反多,以飲一斗,小便一斗;五治婦人轉胞,不得弱者。5種病證,雖小便少或小便多,但病機皆為腎氣虛,不能化氣行水與固攝所致。將其歸納學習後,既掌握了所治病證,也理解了機制。又如姜與半夏之劑,小半夏湯中半夏用量多於生薑,治“諸嘔吐,谷不得下者”;生薑半夏湯中生薑用量多於半夏,且所用為生薑汁,治飲氣阻結於胸,“病人似喘不喘,似嘔不嘔,似噦不噦,徹心中憒憒然無奈者”;半夏乾薑散為乾薑,治脾陽虛、寒飲上逆之“乾嘔、吐逆、吐涎沫者”。僅姜即有生薑、生薑汁、乾薑的不同。再如小承氣湯、厚朴三物湯、厚朴大黃湯三方皆由大黃、枳實、厚朴組成,由於每一藥的用量不同,三方所治病證、功效、方名各異。小承氣湯為大黃四兩、厚朴二兩、枳實大者三枚,大黃為主藥,主治大腸熱結,或熱結下利;厚朴三物湯為厚朴八兩、大黃四兩、枳實五枚,厚朴為主藥,主治實熱腹滿;厚朴大黃湯為厚朴一尺、大黃六兩、枳實四枚,厚朴、大黃為主藥,主治支飲熱結之胸滿。再比如將苓桂術甘湯、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五苓散、茯苓澤瀉湯、澤瀉湯、豬苓散、豬苓湯、桂苓五味甘草湯,甚至《傷寒論》中茯苓甘草湯歸納起來,對比各方藥物有何出入、各治何證,加以總結,則便於記牢各方而不混淆。最好將病證、方藥、用量、炮製和用法等總結一遍,以提高學習效率。

聯絡《傷寒論》,參考注家

《金匱要略》與《傷寒論》原為一書,有些條文互相補證,須結合學習,方能加深理解。如《消渴小便不利淋病》篇“脈浮,小便不利,微熱,消渴者,宜利小便發汗,五苓散主之”和“脈浮,發熱,渴欲飲水,小便不利者,豬苓湯主之”,兩條文字雖有不同,但所述證候均為“脈浮”“發熱”“口渴”“小便不利”4症,然在治療上,為何前者用五苓散發汗利小便,後者用豬苓湯育陰利小便?若聯絡《太陽病》篇之五苓散證與《陽明病》篇之豬苓湯證,一為表證影響膀胱致小便不利,一為水熱互結,傷陰致小便不利,兩者易於區別。又如黃疸病,《黃疸病》篇有治表虛的桂枝加黃芪湯,《傷寒論》中有治表實的麻黃連軺赤小豆湯,二者結合起來,才能對黃疸表證的治療更為全面。陳修園說:“《金匱要略》,張仲景治雜病之書也,與《傷寒論》相表裡,然學者必先讀《傷寒論》,再讀此書,方能理會。”說明《傷寒論》與《金匱要略》關係密切,兩書結合學習,才能相互促進。若有餘力,可參考一些注家的解釋,有利於加深對原文含義的理解。如《金匱玉函經二注》《金匱要略心典》《金匱要略本義》《金匱要略論注》《醫宗金鑑·金匱要略注》等,均是很好的注本,可幫助學習。

另外,因《金匱要略》是一部臨床實踐性很強的著作,若能跟隨有真才實學、對《傷寒論》《金匱要略》能熟練運用的老師進行臨床學習,對理解病證和方藥運用將有很大幫助,也容易記住條文和方藥。

五、《金匱要略》的注家與注本

《金匱要略》宋以後的流傳,主要由各時期醫家研究的著作所體現。為幫助學習,選擇注本,將注家與注本列於下。

1.趙以德、周揚俊《金匱玉函經二注》趙以德,名良仁,以德為其字,號雲居。元末明初時浙江浦江人。少習儒,通經史;師從丹溪,盡得其傳,為浙中名醫。著為《金匱方衍義》三卷,為《金匱要略》註疏第一人,以《內經》《難經》理論剖析原文,有關《傷寒論》的內容,參照成無己的《註解傷寒論》的註解來衍義,注有依據,釋有淵源,說理透徹,深得仲景精義。但只留抄本,未有刻本,流傳不廣。周揚俊,字禹載,清代康熙時蘇州人。少攻舉子業,年近四十棄儒習醫,師承喻嘉言,鑽研仲景書十餘年,認為“事不師古,其法不立;師古而不師聖人,其理不精”。周氏補註《金匱方衍義》,名曰《金匱玉函經二注》,共二十二卷,使趙文得以儲存。周註文深入透徹,是高質量的注本。

2.喻昌《醫門法律》喻昌,字嘉言,清初江西南昌人,文采斐然,對《傷寒論》《金匱要略》研究精深。《醫門法律》共分6卷,卷一闡述四診、《內經》及仲景學說法律,卷二至卷六先列中寒、中風、熱溼暑、傷燥,再據《金匱要略》篇名論雜病,分別列有瘧證、痢疾、痰飲、咳嗽、關格、消渴、虛勞、水腫、黃疸、肺癰肺痿各門,論議並舉,以病證論治法律對《金匱要略》證治方藥進行闡發。初學者不宜先學此書。

3.徐忠可《金匱要略論注》徐彬,字忠可,清代康熙時浙江嘉興人,為喻昌弟子。按明代徐鎔本的次序注《金匱要略》,共24卷,先對原文正義為注,後剩義總括為論,並以眉批為補充,全書闡發精當、深刻平正,為時間早、價值高、影響大的注本。

4.程林《金匱要略直解》程林,字雲來,別號靜觀居士,清代新安槐塘。

5.沈明宗《金匱要略編注》沈明宗,字目南,清代康熙時浙江桐鄉人。《金匱要略編注》全書24卷,初名《張仲景金匱要略》,刊於1692年。1693年重刊時改為現名。沈氏認為世傳之《金匱要略》刊本“編次失序”,“從來著書立言,必先綱領,次及條目”,於是重新編排,第1篇變動較大,將“夫人稟五常”條作序例,下分12類,為全書總綱,將方論部分串講整理,使其條理,但釋文新意不多。現有《中國醫學大成》本,曹炳章將其改名為《沈注金匱要略》。

6.魏荔彤《金匱要略本義》魏荔彤,字念庭,號懷舫,清代康熙雍正時河北柏鄉縣人。早年攻儒,為飽學之士,曾任職漳州知府,中年患痿痺疾,潛心醫學。他議論風生,條理清晰,對病機、治法、藥物多有發明,見解精深,其《金匱要略本義》是學習《金匱要略》的一個好注本。

7.尤怡《金匱要略心典》尤怡,字在涇,號拙吾,晚號飲鶴山人,清代康熙雍正時長洲,現存十餘種清刻本,上海中醫學院基礎理論教研組曾對此書進行校注,1975年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排印本。

8.黃坤載《金匱懸解》黃坤載,名玉璐,字元御,一字坤載,號研農,別號玉楸子,清代康熙乾隆時山東昌邑人。清代著名醫學家,尊經派之代表,併為乾隆皇帝御醫,乾隆親書“妙悟岐黃”褒獎其學,以“仁道藥濟”概其一生。他博搜箋註,深入剖析,冰釋舊疑,拓開新義,撰成《傷寒懸解》《金匱懸解》。《金匱懸解》共22卷,每篇之下從條文、病證拆分成多章,遇方則按方之順序連號進行註解,通俗精當。該書刊於1754年。

9.李彣《金匱要略廣注》李彣,字珥臣,清代康熙年間錢塘付梓行世。李氏根據《內經》理論,參考歷代名醫論著,結合自己的心得,逐篇逐條註釋原文,註文貼切,論析精闢,說理深入淺出,文字優美流暢。該書雖流傳不廣,但《醫宗金鑑·訂正仲景全書·金匱要略注》多次引用,足見其價值。1996年中國中醫藥出版社據僅存的原刻初印本進行出版。

10.吳謙等《醫宗金鑑·正訂仲景全書·金匱要略注》吳謙,字六吉,清代雍正乾隆時安徽歙縣人,宮廷御醫,乾隆時為太醫院院判,對《傷寒論》《金匱要略》研究精深。《醫宗金鑑》由吳謙任總修官,於乾隆四年奉詔組織人員編纂,乾隆七年刊行。該書為清代唯一官修教材,其萃取歷代注家精論,逐條註釋、訂正,力求中肯,是參考學習較多的注本。

11.陳修園《金匱要略淺注》陳修園,名念祖,字修園,又字良有,號慎修。清代乾隆時福建長樂人。陳氏採諸前賢如趙以德、徐彬、喻昌、尤在涇等註解精華,結合自己的心得著成《金匱要略淺注》。書中文辭簡明,淺顯易懂,闡發《金匱要略》精義甚多。《金匱要略淺注》共10卷,刊於清代嘉慶八年,是一好注本。

12.高學山《高注金匱要略》高學山,字漢峙,清代道光時會稽人。高氏融合前人學說,取眾家精要,結合個人學習心得和臨床實踐,將《金匱要略》全面註釋,對雜病病機、診斷、方義等闡析較詳。先名《金匱要略注》,後改名為《高注金匱要略》。該書原稿共8卷,分為4冊,末冊佚失2頁,近人王邈迖為之增補校訂,於1956年由上海衛生出版社出版。

13.唐容川《金匱要略淺注補正》唐容川,字宗海,清末民初四川彭縣人。唐氏刻苦學習,知識淵博,精通《易經》,擅長醫學,中進士前已“名聞三蜀”。唐氏推崇陳修園,但陳氏註解尚有缺誤,深以為憾,遂對陳書予以補缺正誤,加以發揮,有時用中西匯通觀點詮釋補正。《金匱要略淺注補正》全書共9卷,刊於光緒二十二年。

14.曹家達《金匱要略發微》曹家達,字穎甫、尹甫,號鵬南,別號拙巢老人,清末民初江蘇江陰人。光緒二十一年。

15.黃竹齋《金匱要略集註》黃竹齋,名謙,又名維翰,字吉人,竹齋亦是其字,晚號中南山人,又號誠中子,陝西長安人。《金匱要略集註》撰於1925年,選輯前人有關《金匱要略》的註文,分為“正注”與“旁註”,整理歸納為集註本,並逐條加以論述。該書具有資料彙編性質,對前人的一些不當論點、註文不加評判地一概錄引,缺乏個人見解。1949年後有排印本。

16.陸淵雷《金匱要略今釋》陸彭年,字淵雷,江蘇川沙,是近代註釋《金匱要略》的好注本之一。

17.日本丹波元簡《金匱玉函要略輯義》丹波元簡採輯徐彬、程林、沈明宗、魏荔彤、《醫宗金鑑·訂正金匱要略注》等各家精義,結合自己的心得,用紮實的訓詁知識與嚴謹的治學作風,逐條詳考原文,闡析精義,著成《金匱玉函要略輯義》。書中方解部分,除選注詮釋外,並參考古今方書增補了一些有效方劑。該書撰於1806年,共6卷,為《聿修堂醫學叢書》及皇漢醫學叢書之一,1949年後有排印本。是優秀的《金匱要略》注本。

18.日本丹波元堅《金匱玉函要略述義》丹波元簡與丹波元堅為父子關係。元堅撰《金匱玉函要略述義》,又名《金匱要略述義》《金匱述義》。元堅認為其父所撰仍有缺漏與不足之處,遂採擷諸家方論,擴充經旨,將《金匱要略》原文以段落分注,補充了趙以德、周楊俊的《金匱要略二注》,朱光被的《金匱要略正義》,以及日本稻葉元熙、丹波元胤等諸家的觀點,旁及其他漢方醫學及本草學著作,結合自己的心得,予以闡發詮解。《金匱玉函要略述義》共3卷,撰於1894年,為《聿修堂醫學叢書》之一,1949年後有排印本。該書亦為《金匱要略》優秀注本。

除以上所列,尚有盧之頤的《金匱要略註疏》,今已不見;朱光被的《金匱要略正義》,國內少見;日本有峻明藏本。常提及的有餘無言的《金匱要略編釋》、吳考槃的《金匱要略五十家注》。日本有名古屋玄醫的《金匱要略註解》、山田正珍的《金匱要略整合》、谷其章的《金匱要略約說》、山田業廣的新編《金匱要略方論集註》、喜多村直寬的《金匱要略疏義》、飯田養賢的《金匱要略方論考證》、淺裡先醒的《傷寒金匱稱量考》、正木先醒的《分量算考》等,共計10餘部,在中國均流傳不廣。

新中國成立後亦出版了不少關於《金匱要略》的專著與教材,如秦伯未的《金匱要略簡釋》、任應秋的《金匱要略語譯》、何任的《金匱要略新解》、陶葆蓀的《金匱要略易解》、譚日強的《金匱要略淺述》、南京中醫學院金匱教研組編著的《金匱要略譯釋》《金匱釋義》《金匱教學參考資料》等。由李克光、楊百茀、殷品之、張谷才、周夕林編寫全國中醫院校用第4版教材《金匱要略選讀》與第5版教材《金匱要略講義》,以及高等中醫院校教學參考叢書《金匱要略》,普及面較廣。

學習《金匱要略》,並不僅僅限於專門書籍,其他書籍也有論注精闢者。如鄒澎的《本經疏證》,凡論一藥,必先將《傷寒論》《金匱要略》中有關此藥的所有方劑進行統計、歸納分析,總括仲景用藥來註疏《神農本草經》之藥意,是學習方藥的有益之作。王晉三的《絳雪園古方選注》是一方書,上卷分類論注仲景之方,可助學習仲景方藥配伍與藥法。張錫純的《醫學衷中參西錄》,理論造詣高深,臨床實用性強,闡發仲景理論與方藥甚精,且多有發明,很多論述遠超《傷寒論》《金匱要略》注家。吳瑭,人稱溫病學家,研究仲景精深細緻,溫病只是其建樹的一面,在其所著《溫病條辨》中,只要用心學習,則可體會到很多對《金匱要略》的認識與發明。如“解產難”有“產後三大證三論”;從產後鬱冒病機用炙甘草湯創立一、二、三甲復脈湯與大、小定風珠,以治產後痙病;從王不留行散方後小注“如風寒,桑根勿取之”,強調外受風寒致肺熱者不可妄用桑白皮,雲“餘因仲景先師風寒禁桑皮而悟入者也”等,對深入學習《金匱要略》給以啟迪。學習中醫學是一漸進過程,只有不斷學習,不斷積累,不斷涉獵各家,才能進步。

《金匱要略》保留了張仲景診治雜病的學術思想與內容。如不被王洙發現而佚失,不經林億等人整理流傳,仲景瑰寶將殘缺不臻,今天只能成一傳說。若無其效法良藥,中醫治療內科病、婦科病等將無規矩準繩可循,難以想象這是何等場景!然《金匱要略》畢竟是1800年前的著作,又因散集簡略,代革久遠,輾轉傳抄,故書中有些內容不能正確解釋。如“陽病十八,陰病十八,五臟病各有十八,六腑病也各有十八”;有的方藥不全;有的有證無方,難免不足令人遺憾。但瑕不掩瑜,已足偉大!仲景學術,對中華民族與人類的貢獻,足勝任何珍寶!我們要以嚴謹認真的態度,將書中內容學習好,運用好。

金匱要略方論序

張仲景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今世但傳《傷寒論》十卷,雜病未見其書,或於諸家方中載其一二矣。翰林學士王洙在館閣日,於蠹簡中得仲景《金匱玉函要略方》三卷:上則辨傷寒,中則論雜病,下則載其方,並療婦人。乃錄而傳之士流,才數家耳。嘗以對方證對者,施之於人,其效若神。然而或有證而無方,或有方而無證,救急治病,其有未備。國家詔儒臣校正醫書,臣奇先校定《傷寒論》,次校定《金匱玉函經》,今又校成此書,仍以逐方次於證候之下,使倉卒之際,便於檢用也。又採散在諸家之方,附於逐篇之末,以廣其法。以其傷寒文多節略,故斷自雜病以下,終於飲食禁忌,凡二十五篇,除重複合二百六十二方,勒成上、中、下三卷,依舊名曰《金匱方論》。臣奇嘗讀《魏志·華佗傳》雲:“出書一卷曰:此書可以活人。”每觀華佗凡所療病,多尚奇怪,不合聖人之經,臣奇謂活人者,必仲景之書也。

大哉!炎農聖法,屬我盛旦,恭惟主上,丕承大統,撫育元元,頒行方書,拯濟疾苦,使和氣盈溢,而萬物莫不盡和矣。

太子右贊善大夫臣高保衡

尚書都官員外郎臣孫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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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司封郎中充秘閣校理臣林億等傳上

臟腑經絡先後病脈證第一

論十三首脈證二首

本篇論述臟腑經絡先後病的脈證,為全書概論。仲景根據《內經》《難經》的理論,結合自己的實踐經驗,從做好一個醫生論起,對治未病、人之養生、人與天地相參、疾病分類,病邪致病規律、發病傳變途徑、病證先後次序、病因病機、診法治則、預後預防等方面均舉例進行了論述,並做了原則性提示。

臟腑為人體核心,經絡執行全身氣血、將人體內外各組織器官連成整體,在整個生命運動與發病過程中,臟腑與經絡具有重要作用。經絡有病可傳入臟腑,病分先後,治有緩急,故開篇以臟腑經絡為中心,以先後病為辨證論治綱領論述雜病。學好本書,必須先學好本篇。

一、治未病的意義

問曰:上工[1]治未病,何也?師曰:夫治未病[2]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3],四季脾王[4]不受邪,即勿補之;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

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金氣不行,則肝氣盛,則肝自愈。此治肝補脾之要妙也。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在用之。

經曰“虛虛實實,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餘髒准此。

“酸入肝……則肝自愈”十五句,尤在涇等謂非仲景原文,系後人旁註誤入正文。“傷腎”等“傷”字,《三因極一病證方論》作“制”字。“虛虛實實”四字,據守山閣本《靈樞·九針十二原》作“無虛虛,無實實”六字。《難經·八十一難》雲:“無實實虛虛,損不足而益有餘。”“準”鄧崇文齋《仲景全書》為“隼”,明代趙刊本作“準”。

[1]上工:指技術高明的醫生。工,指醫生。古時將醫生分為三等,上工、中工、下工。十個病人治好九個者為上工,治好七個者為中工,治好六個者為下工。上工能“治未病”,診病能力極強,望診切診達到神而明的地步,能掌握最佳治療時機,熟知治法,嫻熟醫理,能與天地相參,智達養生。《素問·八正神明論》:“上工救其萌芽,必先見三部九候之氣,盡調不敗而救之,故曰上工。”《靈樞·邪氣臟腑病形》:“見其色,知其病,命曰明;按其脈,知其病,命曰神;問其病,知其處,命曰工……知三則神且明矣。”“善調尺者,不待於寸;善調脈者,不待於色,能參合而行者,可以為上工,上工十全九。”

[2]治未病:包括未病先防,既病防傳,有病早治。此以肝為例,指治未病的臟腑。

[3]實脾:指調補脾臟之氣。

[4]四季脾王:有兩種認識。一為脾旺於四季之末各十八日。四季即春夏秋冬四季。即《素問·太陰陽明論》所說:“脾者土也,治中央。常以四時長四髒,各十八日寄治,不得獨主於時也。”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一季三個月,依次為孟月、仲月、季月。脾的旺時不在一個季中,分別旺於四季之中最後一個月的“季月”之末十八日,共七十二天。如張隱庵說:“春夏秋冬,肝心脾肺腎之所主也。土位中央灌溉於四髒,以此四季月中,是四時之中皆有土氣,而不獨主於時也。”一為一年四季,只要脾氣旺盛之意。但以前者為是。“王”,通“旺”。《說文解字》:“旺”作“日往”,引申為興隆繁盛。原文詞義雖為前者,但臨證意義可作“一年四季只要脾氣旺盛”認識。

論治未病的意義。以肝為例,虛實對舉,治法不同。

第1段:以肝病為例,論治未病的意義。問曰:技術高超的醫生,具有“治未病”的能力,此指何意?答曰:“治未病”即預見性治療。譬如見到肝病,則應知肝病會侵犯到脾,應先補脾,以防止肝病的傳犯,即為“治未病”。“治未病”並非呆板地運用,若在四季脾氣旺時,不受肝病的傳犯,則無須補脾。技術一般的醫生,不知臟腑五行相傳之理,見到肝病,不能防患於未然,只知治療肝病。此往往肝病未愈脾病又起,致兩髒有病且使病情加重。說明“治未病”的重要性及意義。

肝病傳脾,實脾防傳,主要依據五行生剋學說之理。臟腑之間,相互滋生,相互制約,一髒有病,可影響他髒,治療必須照顧整體,以防止臟腑間的病邪傳犯。何謂“傳”?《素問·玉機真髒論》:“五臟受氣於其所生,傳之於其所勝。”“五臟相通,移皆有次。五臟有病,則各傳其所勝。”《內經》所言五臟病之間的相傳,主要按五行相剋次序,即“傳,乘之名也”。肝病傳脾,必為肝之實證,肝病邪盛。因肝實則傳,虛則不傳;脾虛則受,實則不受。故尤在涇言:“髒邪唯實則能傳,而虛則不傳;髒病唯虛則受之,而實則不受。”可見肝病傳脾,為肝之實證。此“治未病”,為既病防傳。

第2段:論肝虛治法,虛實異治。肝虛治法為“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此主要是根據《內經》五行理論,從髒氣性情的苦欲補瀉立法。治療肝虛之病,當首選酸味藥,因酸味入肝,故以本髒之味直補本髒。其次用苦味藥,因肝虛多為陰虛,每有虛火,苦味藥具瀉火之功;但藥味過苦易氣燥傷陰,故將苦味藥略炒而為“焦苦”。“焦”氣近辛,又可順肝性疏散之用。最後用甘味藥補益調之。因甘味可緩肝性之急;酸甘相合可以化陰,且不致純酸氣烈傷肝;甘味補脾可以養肝。合之共為治肝的要妙之法。此用於肝之虛證,故言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再用之。

第3段:論虛實治法不同,以作總結。“虛虛”,前“虛”字為形容詞,作使動用法;後“虛”字為名詞,指虛證。“虛虛”即勿使虛證虛,亦即虛證不可用瀉法。“實實”即勿使實證實,亦即實證不可用補法。當補其不足,損其有餘,即虛證用補法,實證用瀉法。引經文以作結語,告後之學者。

對“酸入肝……則肝自愈”十五句,尤在涇認為“疑非仲景原文,類後人謬添註腳,誤入正文”。但從整條原文看,其思想來自《素問·玉機真髒論》,它從五臟五行立論,確有一髒病涉多髒的記載,如“肝受氣於心,傳之於脾,氣舍於腎,至肺而死”。為言逆傳致死的髒病。此十五句,意在解釋為補脾後透過五臟制化而使肝氣盛,則肝虛自愈。故十五句可作為仲景從人體內部臟腑相關的整體觀念出發,依據五行生剋制化之理,為調補助益之法,從多個臟腑進行治療,以達治療肝虛的目的。

對“助用焦苦”之“焦”。“焦”為五臭之一,屬氣味,多用於診斷,如《素問·金匱真言論》:“肝臭臊,心臭焦,脾臭香,肺臭腥,腎臭腐。”《尚書正義》說:“火性炎上,焚物則焦,焦是苦氣。”可見五臭為用鼻嗅之,非五味用舌知之。論治法,多從五味,故此“焦苦”主要以苦味為主。

二、養生與發病

夫人稟五常[1],因風氣[2]而生長,風氣雖能生萬物,亦能害萬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若五臟元真[3]通暢,人即安和。客氣邪風[4],中[5]人多死。千般疢難[6],不越三條:一者,經絡受邪,入臟腑,為內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竅,血脈相傳,壅塞不通,為外面板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蟲獸所傷。以此詳之,病由都盡。

若人能養慎,不令邪風乾忤[7]經絡;適[8]中經絡,未流傳臟腑,即醫治之。四肢才覺重滯,即導引[9]、吐納[10]、針灸、膏摩[11],勿令九竅閉塞;更能無犯王法[12]、禽獸災傷,房室勿令竭乏,服食[13]節其冷、熱、苦、酸、辛、甘,不遺形體有衰,病則無由入其腠理。腠者,是三焦[14]通會元真之處,為血氣所注;理者,是面板臟腑之文理[15]也。

“稟”,徐、沈注本及《醫宗金鑑》均作“秉”。“才”,趙刻本作“儳”。

[1]人稟五常:稟,承受、承蒙、遵循之意。五常即五行。《禮記·樂記第十九》:“合生氣之和,道五常之行。”鄭玄注:“生氣,陰陽也;五常,五行也。”

[2]風氣:指自然界的氣候。

[3]元真:為元氣或真氣。此指人的正氣。《靈樞·刺節真邪》:“真氣者,所受於天,與谷氣並而充身者也。”

[4]客氣邪風:外來者曰客,不正者曰邪,指外來的不正常氣候。

[5]中:讀去聲。傷害之意。

[6]疢難:疢,《爾雅》“疢,病也”;難,讀去聲。疢難,指病患災難。

[7]幹忤:幹,《說文解字》“幹,犯也”。忤,違逆,不順從。幹忤,侵犯之意。

[8]適:適逢,剛才之意。

[9]導引:《一切經音義》“凡人自摩自捏,伸縮手足,除勞去煩,名為導引;若使別人握搦身體,或摩或捏,即名為按摩也”。

[10]吐納:即吐故納新,為一種緩慢吸氣,下沉丹田,滿腹後停頓,再緩慢撥出,並結合形體運動,養生防病治病的功法。《莊子·刻意》:“吹呵呼吸,吐故納新,熊經鳥申,為壽而已。”又道書雲:“口吐濁氣曰吐故,鼻納清氣曰納新。”

[11]膏摩:也稱摩膏,即將膏藥塗擦在體表一定部位,再施以推拿手法的外治方法。如《備急千金要方》記載的“丹參赤膏”“五物甘草生摩膏”的運用。

[12]無犯王法:王法,即國家法令。古代王法中常有體罰規定。無犯王法,即遵守國家法令,免受刑罰傷害。

[13]服食:即衣服、飲食。《靈樞·師傳》:“食飲衣服,亦欲適寒溫。”

[14]三焦:六腑之一,有多種解釋。這裡是指氣血、津液流過的道路。

[15]文理:文,通“紋”。《醫宗金鑑》:“理者,面板臟腑,內外井然,不亂之條理也。”

從人與自然論養生與發病的重要性。

人生活在自然界,秉承天地間金、木、水、火、土五行的運化而生,仰仗自然界賦予的條件而成長。大自然雖能使萬物生長,亦能傷害萬物,如水能浮舟,亦能使舟傾覆。假若人能保持五臟元真之氣通暢,則平安健康。外來的致病因素侵犯人體,可引起疾病,甚至導致死亡。說明人與自然密切相關,保持正氣旺盛,適應自然界的變化,可預防疾病。即養生可以防病。

疾病發生髮展雖千變萬化,但歸納起來不外三條:一是經絡受外邪侵犯,深入臟腑,臟腑為裡,此由外傳內的發病,稱為“內因”;二是面板受邪,僅在四肢九竅、血脈間相傳,使氣血壅塞不通,未深入臟腑之裡者,稱為“外因”;三是因房室、金刃、蟲獸所傷,人為造成者,稱為“不內外因”。以此法分類,一切病情皆可包括。

“養慎”,為人養生防病總的原則,即養生養性、謹慎處事、善待生命,具體方法如下。①防止外邪侵入:慎起居,避風寒,保養正氣,不使外邪侵犯經絡。即“虛邪賊風,避之有時”之意。②有病早治:適中經絡,未流傳臟腑,即醫治之,不使疾病深入發展。③採用多種方法治療:身體稍有不適,四肢剛覺重滯,即採用導引、吐納、針灸、膏摩諸法,及早驅邪外出,不使其深入發展,致九竅閉塞。④防止意外傷害:遵守國家法令,免受刑罰、禽獸蟲蛇等災禍傷害。⑤注意起居飲食:要節制房事,不淫慾過度,使精氣竭乏;注意飲食,不偏嗜好味、過冷過熱;及時調換衣服適應氣候;起居適合養生。總之,不遺留形體虛損情況,病邪則無法入侵腠理。“腠”為肌腠,屬膜部,裹結腎系之膜,三焦之膜,而與肌腠之膜其氣相通,衛氣出下焦,故云腠是三焦通會,元真之氣通達之處,血氣可以流注到達。“理”是面板、臟腑的紋理。此“腠理”泛指人體面板肌表。

仲景三因與陳無擇三因不同。陳氏《三因極一病證方論·三因論》說:“然六淫,天之常氣,冒之則先自經絡流入,內合於臟腑,為外所因。七情,人之常性,動之則先自臟腑鬱發,外形於肢體,為內所因。其如飲食飢飽,叫呼傷氣,盡神度量,疲極筋力,陰陽違逆,乃至虎狼毒蟲,金瘡踒圻,疰忤附著,畏壓溺等,有悖常理,為不內外因。”可見陳無擇的三因,不從病邪到達的部位分內外,而是以致病因素分內外,六淫為外因,七情是內因,與現代中醫學的病因分類法相同。而仲景三因,以病邪侵犯到達的部位分內外,侵入臟腑,為內因;未入臟腑,僅在軀殼之間為外因。仲景提出的三因,對陳無擇“三因論”有重要影響。至於最根本的發病原因,仲景更重視內在的正氣。

關於“腠理”與“三焦”的問題,注家說法不一。原文雖已做了解釋,“腠者,是三焦通會元真之處,為血氣所注;理者,是面板臟腑之文理也”。但仍不明白,因為“三焦”亦各有說法。本書據唐容川的觀點,陳修園、柯韻伯、張錫純為有創新精神、對仲景之學研究深厚的大家,均持此說,比較有理明白,故從之。

上條從臟腑間既病防傳談重視整體觀念,本條從人與自然的關係談養生防病重視整體觀念,均體現著“治未病”的精神,本條更突出了養生的意義。

三、自然氣候常有太過不及

問曰:有未至而至[1],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過,何謂也?師曰:冬至[2]之後,甲子[3]夜半少陽[4]起,少陽之時陽始生[5],天得溫和。以[6]未得甲子,天因溫和,此為未至而至也;以得甲子,而天未溫和,此為至而不至也;以得甲子,而天大寒不解,此為至而不去也;以得甲子,而天溫如盛夏五六月時,此為至而太過也。

“少陽”之“陽”字原本為“陰”字,今據《醫統正脈》本改。“天未溫和”下,俞本有“此”字,如上原文。

金匱要略

徐成賀主編

文學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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