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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給妹妹捐腎,簽下協議後,親爹找上門來了

  • 由 趣事籮筐 發表于 足球
  • 2021-06-12
簡介”祁連嶽說著,一把攥住了覃奮的手腕,“兒子,爹都想死你了哇

姓覃的男孩取什麼名好

01

配型結果一出,覃奮便激動得差點跳起來,眼眶裡也亮亮的。他真想衝出醫院,找個沒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地狠狠哭一場。

能不激動嗎?配型非常成功,妹妹覃妙有救了!

別說妙妙只需一顆腎,就算她要我的心臟,我都會毫不猶豫地給她。心下想著,覃奮一回身,就緊緊擁住了父母:“爸,媽,我早說做化驗,你們偏攔著不讓。我們是親兄妹,肯定會匹配的。你們看,12個點位配上了11個!”

原來,早在半年前,一天,覃奮突然接到了老爹的電話,吞吞吐吐說覃妙病了,是腎炎,想和他商量一下,能不能把房子賣了?

覃奮聽罷,頓覺心頭一顫:妙妙的病一定很嚴重。不然,老爹也不會賣房籌錢。

越想越慌,覃奮忙和公司請了假,匆匆返回老家。前腳一進門,一個天大的不幸就砸懵了他:

覃妙兩側腎壞死,功能衰竭,正靠透析活著!

從小到大,在覃奮心裡,天生瘦弱的妹妹都分外乖巧,跟小貓似的。得空就賴在他懷裡,“哥哥哥哥”地叫,眨著萌萌的眼睛笑,惹人疼惜得不得了。

房子算啥?賣。覃奮對老爹說。哪知沒維持多久,覃妙的病情再度惡化,大夫建議進行活體腎移植。老覃夫婦率先做配型。很遺憾,點位幾無匹配。覃奮幾次爭取,甚至還和老爹吵了一架,總算做了檢測。

親兄妹就是親兄妹,配型成功了!簽下協議,馬上就能移植!

但讓覃奮做夢都沒料到,就在調養身體積極準備手術期間,變故陡生。

他要給妹妹捐腎,簽下協議後,親爹找上門來了

02

這天早晨,在棚戶區新租的平房裡,覃奮煮了米粥,正要送去醫院,一箇中年男子出現在了面前。

“你叫覃奮,你父親叫覃良成,是從鄰水鎮搬來的,對吧?”男子問。

覃奮上下打量著來人,不認識。“你是?”

“我叫祁連嶽,是你爹,你親爹啊——”

“你別胡扯,離我遠點。”覃奮當即後退兩步,以為碰上了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可自稱叫祁連嶽的來人居然情緒失控,老淚縱橫,啪啪啪直將胸脯拍得山響:

“我真是你親爹啊,你是覃良成撿的。你要不信,咱這就去問你爹媽。”

覃奮見狀有些愣神:看他的舉動,不像瘋子。可是,前幾天我剛和妙妙做了配型,連大夫都說,在親人之間,尤其是兄弟姐妹,才會出現如此高的點位匹配率。

我若是撿的,沒親沒故沒血緣,會對上嗎?這傢伙,一準兒腦袋進蟲,被磕了,有病。

心念及此,覃奮正想繞過他,餘光裡,老爹也走出了門。祁連嶽頓似遇著了救星,咋咋呼呼喊起來:“喂,你是老覃吧?我叫祁連嶽,找兒子來了!”

覃奮看得真切,祁連嶽扯嗓子喊出去,老爹不由得身子一抖,定在了原地。

莫非,我真是撿來的?

不可能。從我記事起,爹就是爹,媽就是媽,妙妙就是那個天天纏著我的小精靈。我們才是一家人!

03

然而,不管你能不能接受,事實終歸是事實:

當天中午,等妙妙睡著,覃奮和老爹老媽還有祁連嶽,在住院處外碰了面。話未出口,祁連嶽先賞了自己兩記耳光,緊接著道出一樁陳年舊事來——

他也是鄰水鎮人,但與覃老爹不同村。26年前,18歲的他著魔似的喜歡上了鄰村的一個花姓女子,喊她花姐。

花姐比他大六歲。男人跑山,不慎滾崖丟了命,害她成了小寡婦。幾個眉來眼去,祁連嶽和她好上了。可父母那肯同意?一次次找上門,破鞋狐狸精,罵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還大肆打砸,將屋頂都給捅出了幾個大窟窿。

幾番鬧騰,祁連嶽和花姐散了,兩家也從此結仇,勢同水火。

因壞了名聲,花姐改嫁也難,後來便搬走了。至於去了哪兒,沒人能說清。大夥只隱約聽聞,她好像生了小孩,應該是祁連嶽的種。

“不怕你們笑話,老天真會捉弄人,這麼多年,我結婚離婚,離婚結婚,折折騰騰三回,都沒生下一兒半女。”祁連嶽長吁短嘆,說他現在做木材生意,好歹算個老闆,有錢,但沒後啊,又想起花姐和那孩子,就到處打聽。

別說,東尋西問打聽了兩三年,還真找著了!一見面,祁連嶽就問,你生的男孩女孩?花姐回得很乾脆,男孩。祁連嶽大喜,孩子呢?花姐回得更乾脆:扔了!

我本寡婦,名聲又被你媽的搞臭了,再帶個來路不正的拖油瓶,誰會娶我?只能扔。祁連嶽追問,扔哪兒了?花姐將手一伸,似笑非笑。祁連嶽一咬牙,遞上2萬塊。

聽著,鄰水鎮南有對夫妻,男的姓覃,女的姓趙,兩口子都是好人,扔他們家門口了。花姐說。祁連嶽急忙找去,可覃家已搬離20多年,周遭偌大一片民宅亦被扒掉,建起了休閒莊園。

“我不死心吶,又找了一年多,總算找到了這兒。”祁連嶽說著,一把攥住了覃奮的手腕,“兒子,爹都想死你了哇。”

“他們才是我爸我媽,我不認識你!”

覃奮冷臉甩開祁連嶽,頭也不回地去了妙妙的病房。

他要給妹妹捐腎,簽下協議後,親爹找上門來了

04

傍晚,老爹和覃奮單獨坐到了一起。

“奮,老祁他,”老爹欲言又止,終還是開了口,“你真是我和你媽撿的。我們瞞了你這麼多年,也沒讓你過上好日子,對不住了,”

“你說啥呢爸,”覃奮打斷了老爹,“你和媽那麼疼我,妙妙那麼乖,我非常知足,從未覺得苦過。”

“妙妙生病後,我和你媽就商量,不想讓你做配型,一是擔心萬一查出,你和妙妙不是親兄妹,怕你知道真相,會傷心。”覃老爹的眼窩裡,止不住濁光泛動,“二是擔心,要真配上了,咋整?萬一哪天你親生父母找來:我們好好的孩子,你們咋給弄少了一個腎?不是自己的孩子不心疼是吧?奮,爹也是沒辦法了。”

這時,祁連嶽火急火燎奔了來:“覃奮,你聽爹的,這腎咱絕對不能割!”

“你不是我爹,但妙妙是我妹妹。”覃奮硬邦邦回說。

“我說不行就不行!”祁連嶽掰著指頭一一道來,“你才25,還沒結婚吧?沒生孩子吧?要割一個,這輩子就廢了。”

對於這些,覃奮曾諮詢過大夫。大夫說,正常情況下,少一個腎基本不會影響壽命和健康。如果是健康的成年人,一個腎就可以滿足正常腎功能。而且,腎臟與生育能力以及xing功能沒有直接關係。

即使影響壽命,少活幾年又如何,妙妙是我妹妹啊!

“去他的大夫說。還正常情況,基本,可以,全是屁話。”祁連嶽氣鼓鼓跳了腳,“要少一個腎沒啥事,那女鍋造人,”

“是女媧。”覃奮糾正說。

“對,女媧,她造人時為啥給男人捏倆腎?要沒用,掐去一個得了,幹嗎還費那事!?”

見祁連嶽唾沫橫飛,越說聲越高,覃奮煩了:“我再說一遍,我不認識你。你沒權利管我!”

“好,我馬上證明給你看,我有權利管你!”

祁連嶽喊著,冷不丁出手從覃奮頭上薅下幾根頭髮,大步噔噔走遠。

明擺著,是做親子鑑定去了。

05

祁連嶽做的是加急鑑定。次日下午,結果就出來了。急不可耐抓進手,只一掃,祁連嶽就傻了眼。

那一行數字表明:他祁連嶽和覃奮居然毫無血緣關係!

“不不不,鑑定肯定出問題了,你也肯定是我兒子。”祁連嶽直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你等等,我再打電話問問。”說著,撥出一個電話,並開了擴音,意在讓覃奮和老爹也聽個明白清楚。

很快,電話接通了。

“花姐,是我,祁連嶽。”祁連嶽急歪歪說,“我找到鄰水鎮的老覃了,可他兒子不是我兒子啊。”

“是嗎?要是你兒子,才叫見鬼。”花姐咯咯地笑。

“你耍我?”祁連嶽質問道。

“算不上耍。”花姐揶揄說,“你來找我,張口就問是不是男孩?既然你那麼喜歡男孩,我必須得討你高興呀,不然,你咋會給我錢?”

祁連嶽一怔:“你啥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生的,扔的,是女孩!”

花姐說完,掛了機;祁連嶽聽罷,呆住了。覃奮則驚愕得脫口叫出了聲:“爸,她在胡扯吧?妙妙是撿來的?!”

覃老爹登時斂緊了眉頭。足足沉默了好半天,才轉向祁連嶽,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個字:“滾。”

動靜雖輕,卻倍含悲愴。

看得出,覃老爹心裡很矛盾。一方面,他想讓兒子和女兒過得好一點;一方面,他又不想失去兒子,失去女兒。

儘管女兒身患重病,已花光了老家徵地給的補償款,還有老兩口一輩子的積蓄。前些日子,他支支吾吾和覃奮商量,想賣掉房給女兒看病,是因為他和老伴覺得,這些年虧覃奮太多了,想把房留給他結婚用。

不成想,突然冒出個祁連嶽,一通瞎胡鬧,竟把兩個秘密都給揭開了。

他要給妹妹捐腎,簽下協議後,親爹找上門來了

06

想當年,老兩口住在鄰水鎮南,臨近田野,街坊離得也遠。一天清晨,天剛矇矇亮,老覃隱約聽到院外有孩子在哭。老兩口出去一看,門前放著個襁褓。

是個男嬰,不滿週歲的樣子,也便是如今的覃奮。抱到醫院檢查,說是先心病,叫什麼室間隔缺損。養到四五歲大,老兩口給做了手術,基本痊癒。

也是在撿到覃奮幾個月後,覃妙也被“送”上了門。及至後來,聽花姐說,等她和祁連嶽那渾蛋徹底分手,才發現懷了孕,於是喝了打胎藥。可六七個月過去,胎兒竟然沒掉!見沒法再打了,只能生下來。

是個女嬰,即現在的覃妙。剛出生時瘦得跟貓崽子似的,還病歪歪的,哭都沒勁兒。養了三四個月大,她結實了新相好,便將覃妙放在善良樸實的老覃夫婦門前,隨後遠走高飛。

“爸,我和妙妙真都是撿的!?”覃奮仍覺難以置信。

“你媽心疼你們。從抱了你們那天起,就都當了親生的養,還和我商量再沒生沒要。”覃老爹含淚強笑說,“其實,你媽小心眼,挺自私的。為了瞞住這些,不讓你們的親爹媽找到,就逼我搬了家。可後來,她想通了,常常自責說這個家太窮了,虧了苦了你們。”

覃奮頃刻淚崩:“我就是你們的兒子,永遠都是!”

而最有意思的一幕,也隨之上演:

祁連嶽呆立半晌,突然雙膝一屈,嘿,給覃奮跪下了:

“小兄弟,不,大侄子,求你無論如何都要救救妙妙。她可是你妹妹啊——”

07

接下來,故事就簡單多了:

轉眼間,半月過去。覃奮給妹妹覃妙做了腎移植,手術非常成功。連大夫都嘖嘖,雖然跨血型移植、非親屬間的陌生供體移植越來越多,但像覃奮覃妙這般幾無排異的狀況,確屬少見。

其實,也沒啥奇怪的,父母之恩,兄妹親情,早已融入彼此血脈,深浸骨髓。

又一轉眼,三個月過去,覃妙出院了。平心而論,能獲重生,也得感謝祁連嶽和花姐。得知覃老爹老兩口為了撫育覃奮覃妙,都沒生養自己的孩子,兩人感動得一塌糊塗,也算良心發現吧,分攤了覃妙的手術費。

祁連嶽是老闆,有幾個錢,倒也算仗義地攤了大頭。不過,他沒非要認走覃妙。就算認,覃妙也絕不會跟他走。與其鬧掰,倒不如結成親戚,好好相處。

且說一次,酒後閒聊,祁連嶽問覃奮:“你就不想知道親生爹媽是誰?不想去找?”

覃奮回得嘎嘣溜丟脆:

“不想。我有爹有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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