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讀東周列國之二：杜伯左儒化厲鳴冤

自宣王命杜伯左儒嚴查女嬰與弓箭造賣之事幾日後，司市官在城門處看到一男一女，男的揹著做弓箭用的桑木，女的揹著草編的箭袋。剛下令把他們拿下男的一害怕轉頭就跑，女的卻被擒住。司市官報到左儒那裡，左儒一想正好應了女禍謠言，所以下令把女子殺了，上報給了宣王時只說婦人造賣卻隱去了男子之事。

而那個男子跑出十幾裡外躲了一夜，第二天一打聽，自己妻子已經被斬了。偷偷哭了一場就又往遠走了。走了有十幾裡，來到清水河邊。遠遠看到一群鳥，銜著水裡的一個草蓆包，一點點銜到了岸上。他趕緊過去，開啟一看是個女嬰。心想此女有眾鳥銜出水面，將來肯定是個大富大貴之人，我把她養大成人，老了也能有個指望。於是他抱著女嬰前往褒城投奔故人去了。

到了宣王四十三年，大祭之時。晚上宣王做夢，夢到一個女子闖入宮中，大笑三聲又大哭三聲，最後闖進太廟，捲了七廟神主，往東而去。宣王驚醒後，急忙去太廟行禮。之後回宮更衣密召太史伯陽父。伯陽父說：“三年前卜卦之時，卦中有哭笑之語，現在大王做夢正應此兆。”宣王突然想起曾命上大夫杜伯查訪女嬰之事，卻全無下落。上朝後問杜伯為何久不回話。杜伯說：“我以為妖婦伏誅，童謠已驗。仍舊大肆搜查必然驚擾國民，影響民生，所以就沒再查訪了。”宣王大怒，要將杜伯斬首。左儒大聲阻止道：“堯有九年之水，不失為帝，湯有七年之旱，不害為王，天變尚然不妨，人妖寧可盡信？大王要殺了杜伯，民眾驚懼，外夷也會起輕慢之心，希望大王收回成命。”宣王不聽，仍然殺了杜伯。左儒傷心於友人之死，回家也自刎了。

宣王聽說之後，心生悔意。當時夜不能寐，慢慢便得了一種恍惚之疾。語言無次，事遺多忘。

到四十六年秋七月時，宣王率眾臣出外狩獵，收穫頗豐，興盡而歸。回程路上昏昏欲睡之時，遠遠看見過來一輛車，車上站著兩個人，手裡拿著豔紅的弓矢，向著宣王大聲唱喏：“吾王別來無恙？”宣王定睛一看，竟是杜伯與左儒！宣王大吃一驚，揉了下眼，再看時卻什麼也沒有。問過左右，都說並沒看見。正在疑惑的時候，杜左二人又駕車來到御輦跟前。宣王大怒，拔出太阿寶劍望空斬去，只聽杜左二人罵道：“無道昏君，不修德政，妄戮無辜，今日氣數已盡，吾等專來報冤，還我命來！”話音未落，二人搭弓射箭，朝宣王心窩射來。宣王大叫一聲，昏倒在御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