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讀王小波《愛你就像愛生命》：愛上一個人，誰都無法免俗

說起王小波和他的文學作品，作家餘傑曾在一次接受採訪時這樣說道：

溯時間之流而上下，如果我遇到王小波，我會告訴他，你寫得最好的東西不是小說，而是你寫給妻子的那些信。

的確，相比於小說和隨筆的字斟酌句，這些不加掩飾、發於肺腑的信件，讓我們讀到了更為真實的王小波。

王小波寫給愛人李銀河的信，讓我們看到了他的熱烈與純真，而他寫給朋友的信，則讓我們瞭解到了他對世事的感悟。

這些書信文字，集有趣、深情、真實、思考於一身，讓人動容。

“

你好哇，李銀河……

”

看著這熟悉的信件開頭，我們都能切身感受到那個寫信人的期待和雀躍。

原來，愛上一個的時候，即使是著名的作家，也無法逃脫愛情的牽絆，會有戀愛時的甜蜜、喜悅和激動，也會有患得患失的心情啊！

本書的作者王小波於1952年出生於北京，當時正在經歷“三反”運動期間，家庭境況突發變故，這對王小波是個很大的打擊。

但在王小波12歲時，有一篇作文被語文老師評選為範文，在學校中廣播。

可以說這位老師，就是王小波寫作生涯中的第一位伯樂。

《愛你就像愛生命》這本書，由李銀河獨家授權，並親自校訂全稿。獨家首次曝光了王小波寫在五線譜上的情書，它是王小波給世人留下的最全面的書信作品。

《愛你就像愛生命》真實地展現出王小波豐富的內心世界，是一部超越情書之上的愛情經典。

01

會寫文章的人談起戀愛，就沒世界什麼事了

有很多人在愛情來臨的時候，都是“愛你在心口難開”，不敢坦白心意，又忐忑難安無比煎熬。可王小波卻藉著分別，以書信的形式大大方方地訴說著相思之情。

他在給李銀河的信中寫道：

“我和你分別以後才明白，原來我對你愛戀的過程是在分別中完成的。”

李銀河走了以後王小波每天都感到很悶，他說自己就像堂吉訶德一樣，每天想念託波索的達辛尼亞。他覺得自己好像那一位害了相思病的愁容騎士。

每次見面後，王小波都用餘下的日子裡想一切可以用來稱呼李銀河的暱稱。

王小波還會把情書寫在五線譜上，然後對李銀河說：

“做夢也想不到我會把信寫在五線譜上吧。五線譜是偶然來的，你也是偶然來的。不過我給你的信值得寫在五線譜裡呢。但願我和你，是一支唱不完的歌。”

愛來了，誰也管不住。

熱切濃烈的愛情，就回蕩在王小波的字裡行間。

但在李銀河接受這份愛之前，王小波也和普通人一樣，變得有些患得患失、惴惴不安。

他說：“我真的不知怎麼才能和你親近起來，你好像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的目標，我捉摸不透，追也追不上，就坐下哭了起來。”

王小波愛李銀河，幾乎一見面就愛上了。這種愛，又深刻到不自私的地步。

就像一個人手裡的鴿子飛走了，他會高興也會難過，但最後還是會在心裡祝福能夠自由飛翔的鴿子。

所以，王小波在信中這樣寫道：

“你想知道我對你的愛情是什麼嗎？就是從心底裡喜歡你，覺得你的一舉一動都很親切，不高興你比喜歡我更喜歡別人。你要是喜歡別人我會哭，但是還是喜歡你。”

你要是願意，我就永遠愛你。你要是不願意，我就永遠相思。

多麼慈悲又包容的愛啊！

所幸的是，隨著時間的沉澱與書信往來的增多，兩個人之間流動著的情感也慢慢走向明朗。

王小波也曾有些迫切地對李銀河說：

“只希望你和我好，互不猜忌，也互不稱譽，安如平日，你和我說話像對自己說話一樣，我和你說話也像對自己說話一樣。說吧，和我好嗎？”

但即使浪漫如此，熱切如此，他還是覺得不夠。

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就是這樣，即使付出全部，也都還是覺得不夠，還可以做得再好一些，還可以愛得再多一點。

正如王小波一樣，寫下了無數的情書，說了綿綿的情話，還是覺得自己說得不夠多，講得不夠好。

他對李銀河說：你真好，我真愛你。可惜我不是詩人，說不出更動聽的話了！

可是，這已然是最動人的情話了。

02

真正的愛情，從不會吝惜表達欣賞和愛意

大部分的戀情，在開始的時候都真誠而熱烈。

但走進婚姻後，隨時時間的推移，戀愛的熱度和激情慢慢散去，兩個人之間也常常會從看什麼都喜歡，而轉變為看什麼都不太順眼，彼此間也都會感覺對方好像變了。

我們身邊的大部分婚姻，也只是靠著所謂“親情”的關係，勉強吊著一口氣。

李銀河最初也認為，激情之愛不可能保持終身，都會在締結親密關係之後，從熊熊烈火轉變為涓涓細流，從愛情轉變為親情。

但是王小波卻用一生，去詮釋了這份愛真的可以永恆。

讓愛情永遠保鮮，就是永遠不要認為在婚姻關係中，愛情變為親情才是正常的。

王小波和李銀河之間的愛情，也是這樣從未曾在歲月中失色半分。

所以，在王小波的心裡，他和李銀河的愛情一直是這樣的：“

不管我本人多麼平庸，我總覺得對你的愛很美。

”

“告訴你，一想到你，我這張醜臉上就泛起微笑。還有在我安靜的時候，你就從我內心深處浮現，就好像阿芙羅蒂從浪花裡浮現一樣。”

“我老覺得愛情奇怪，它是一種宿命的東西。對我來說，它的內容就是“碰上了，然後就愛上，然後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對於王小波來說，李銀河一直是非常可愛的人，兩個人的相處，也自然而有趣。

有一次，王小波看到李銀河的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他給李銀河的回信中寫道：

“看了你的來信，我直想笑。你知道嗎？別人很少能把我逗笑了，因為我很不會由衷地笑，只會嬉皮，那是很不認真的笑。

這一回我真笑起來。我們廠的人還以為我接到什麼通知，出了范進中舉式的事故呢！

告訴你我為什麼笑吧！

第一，你說我長得不漂亮。這是件千真萬確的事實。駱駝會好看嗎？可是我一想是你一本正經地告訴我，這多有意思！

第二，你一本正經地談起“那個”問題來了。真是好玩死了！”

不管是追求愛人的時候，還是在熱戀中，又或者是結婚後，王小波從來都不吝惜對李銀河愛意的表達。

是啊，我們會發現現實生活中，任何一對甜蜜的戀人，一對恩愛的夫妻，一個幸福的家庭，從來都不會吝惜表達對彼此的欣賞和愛意。

也許，愛情其實就是人們在平淡無奇的生活中，去做一場浪漫的夢幻之旅。

這場美好旅程的基礎，便是愛與尊重，欣賞與讚美的一路同行。

愛你就像愛生命

檢視

03

完美的婚姻，只有願意努力靠近彼此的兩個人

我們總會不自覺地去羨慕些在婚姻中收穫幸福的人，比如成為傳奇的王小波和李銀河的愛情故事。

但其實，人生從來沒有隨隨便便的成功，也從來不有不勞而獲的幸福。

從最初的熱烈追求，到收穫戀情，是一個並不算短暫的過程，在這個過程裡面，有開心喜悅，也有忐忑不安。

有即使愛而不得，也會放手成全的準備，也有後來一定要給對方幸福的堅定信念。

但相愛容易相處難，即使再相愛的兩個人，在相處的過程中也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甚至出現一些難題和矛盾。

如果想要走進婚姻生活，那麼，還需要處理好兩個家庭之間的關係和問題。

王小波和李銀河相戀時，李銀河的父母對王小波最初的印象都不是特別好。可是他們並沒有因此而抱怨或者放棄，而是一直牽著對方的手並肩攜手堅定前行。

王小波在信中這樣寫道：

“也從那我發覺我是一個壞小子，你爸爸說得一點也不錯。可是我現在不壞了，我有了良心。我的良心就是你。真的。”

“我把我整個靈魂都給你，連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氣，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種壞毛病。它真討厭，只有一點好，愛你。”

也許王小波不是完美的，在妻子父母眼中，也算不得什麼良人，但是，他為了自己的愛和自己愛的人，願意變成一個更好的人。

他這樣對李銀河說：

“你勸我的話我記住了。我將來一定把我的本心拿給你看。為什麼是將來呢？啊，將來的我比現在好，這一點我已經有了把握。你不要逼我把我的壞處告訴你。請你原諒了這一點男子漢的虛榮心吧。我會在暗地裡把壞處去掉。我要自我完善起來。為了你我要成為完人。”

很多感情開始變壞，就是從忽略對方的不愉快開始的。

王小波和李銀河也有鬧矛盾的時候，王小波是這樣說的：

“你生了氣就哭，我一看見你哭就目瞪口呆，就像一個小孩子做了壞事在未受責備之前目瞪口呆一樣，所以什麼事你先別哭，先來責備我，好嗎？”

“有時候你難過了，這時候我更愛你。只要你不拒絕我就擁抱你，我會告訴你這是因為什麼。就是我不知是為了什麼。”

很多男性朋友無法面對女性的眼淚和感性的情緒，也可能會因此而對愛人造成冷暴力的傷害。

對於類似的情形，王小波認為：只要兩個人真正相愛，就不應該再有哪怕一秒鐘一刀兩斷的日子。不管愛人是否會在將來選擇離開自己，但是自己永遠對她負有責任。

他說：“

我覺得我愛了你了，從此以後，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不能對你無動於衷。

”

“你知道我在世界上最珍視的東西嗎？那就是我自己的性格，也就是我自己思想的自由。在這個問題上我都放下刀槍了——也就是說，聽任你的改造和影響。”

我可能沒那麼懂你的情緒，但是我會在你難過的時候擁抱你。

任何時候，我都不會對你的眼淚視而不見，只要你開心，我甚至可以放棄自己最珍視的思想自由。

這就是王小波對李銀河愛的真實行動和表達。

愛，既是一種責任，也終將會成為你面對世間一切的底氣。

即使跨過沉淪的一切，向著永恆開戰的時候，她也會是你的軍旗。

正如王小波所說：“我的勇氣和你的勇氣加起來，對付這個世界總夠了吧？去向世界發出我們的聲音，我一個人是不敢的，有了你，我就敢。”

讀到最後，似乎才讀懂《愛你就像愛生命》中的這句經典開頭：

“

你好啊，李銀河

”。

原來對於王小波來說，真的單單是李銀河的名字，就足夠他愛一生的了。

本文作者：洛子畫，烹字為餚，暖心暖胃，成長治癒。好的文，暖的伴。

共讀書籍：《愛你就像愛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