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傳｜一襲白衣的伊莎貝拉，中風病患的狀態，薩金特畫出超然的美

《一襲白衣的加德納夫人》（Mrs。 Gardner in White）是一幅紙面水彩畫，尺寸並不大，寬32釐米，高43釐米，作者是畫家約翰·辛格·薩金特（John Singer Sargent），是他送給美國藝術收藏家伊莎貝拉·斯圖爾特·加德納（Isabella Stewart Gardner）的禮物。這幅肖像畫中人物正是加德納夫人本人。

加德納夫人在還做姑娘家，稱伊莎貝拉時，有一次在義大利參觀一場畫展，觀展中一種莫名的力量，觸動她產生一個夢想，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她有能力收藏她喜歡的藝術品，並且與之朝夕相處。於是，經過多年的努力，她的夙願得以實現，其中有父親的支援，丈夫的支援，還有朋友的支援。當加德納夫人快到63歲時，1903年，一座以她姓名命名的伊莎貝拉·斯圖爾特·加德納博物館建成，向公眾展示她多年尋覓的，來自世界的藝術珍藏。

《一襲白衣的加德納夫人》

（Mrs。 Gardner in White）

【類別】紙面水彩

【規格】43×32cm

【年代】1922年

【作者】約翰·辛格·薩金特

【收藏】美國，波士頓，伊莎貝拉·斯圖爾特·加德納博物館

畫家薩金特為加德納夫人繪製這幅水彩畫時，她已經八十有二，正經歷著中風後病患的狀態。薩金特與加德納夫人是多年的老友，薩金特的親戚在義大利的巴爾巴羅宮是加德納夫人歐洲最樂意居住的地方，那裡融入許多來自英國、美國等地的藝術家，加德納夫人是其中一個活躍的因子。後來她的博物館的設計靈感，以及建造的相關標準也多是以巴爾巴羅宮為參照。

當時，薩金特正在為波士頓的美術博物館進行一項壁畫裝飾，特意來探訪慰問病中的好友加德納夫人。藝術家看望病中好友，居然還可以是以繪畫的方式。揮筆留影的誠意充滿了藝術範，不是鮮花和水果，這等俗物可以涵蓋勝任的。畫作的右上方有薩金特題寫並簽名的墨跡，“致我的朋友加德納夫人”。

畫面中的加德納夫人幾乎是被白布包裹了起來，這身裝束有東方主義的調性。一襲白衣加身，這片白的應用，正能體現出薩金特白色使用技藝的高超。加德納夫人的這身裝扮，觀者很難分清是白衣，白裙，白袍，甚至或是白床單，但是，藉著面料的褶皺，以及明暗的關係，絲毫不會懷疑這是一位優雅的女士，很巧妙且精緻地勾勒出加德納夫人的女性美。

淡黃色的沙發，紅條紋的靠枕，窗外的光亮，襯出加德納夫人端坐的安詳。臉色的白是憔悴的白，並不顯脆弱，並且較之衣著的白略顯更白，那是患疾的病症狀態。眼神在薩金特的畫筆下，似乎還表現得有點朦朧，或渙散或遊離，少見了之前的機敏和神采。然而，往常動如脫兔的加德納夫人，如今靜如處子克服病患端坐，此番足能見得加德納夫人不一般的意志，和她對生活，尤其是對待藝術時懷有的一種腔調，這是一種偉大的能力。

加德納夫人看了畫作後，描述這幅畫是一件非正式的草圖，並稱其為是一幅希望不是為了讓它看起來像她的水彩畫。箇中意味是既有滿意又不滿意，滿意的是薩金特的刻畫，一種由白色籠罩渲染出的超然的氣質，不失高貴和莊重；不滿意的是自己病症不佳的狀態，不能為塑形花費太多的精力和心神，甚至希望有機會，或許等自己精神狀態較好時，再繼續完成這幅作品。

遺憾的是這幅畫成為加德納夫人1924年去世前的最後一幅肖像，如今陳設在伊莎貝拉·斯圖爾特·加德納博物館的麥克奈特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