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炮兒》幕後：許晴拒拍激情戲，馮小剛獲影帝卻不去領獎

隆回縣黑貓酒吧

2015年，第52屆臺灣金馬獎發生了一件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當時的最佳男主角提名一共是五個人，《醉·生夢死》的李鴻其，《踏雪尋梅》的郭富城，《烈日灼心》的鄧超，《德蘭》的董子健和《老炮兒》的馮小剛。

說白了，這是一場專業演員和非專業演員的角逐。讓人始料未及的是，導演出身的馮小剛憑藉《老炮兒》裡的六爺一角獨佔鰲頭。

可是，這份作為演員掙來的第一份榮耀，馮小剛似乎並不在意，他壓根連頒獎典禮都懶得去。

彼時，馮小剛正在北京工人體育館，帶著幾個搖滾老炮兒和小鮮肉飆歌。

舞臺上的李易峰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問馮小剛：“為什麼你不去金馬獎領獎，而是要來這裡唱歌？”

其實，答案很簡單，因為馮小剛就是老炮兒，老炮兒就是馮小剛。

但如果你要深究，那就說來話長了。

那段時間，關於馮小剛不去金馬獎的說法有很多個版本。

身為娛樂圈的小鋼炮，馮小剛絕對是個有啥說啥的主兒，他直言：“我就是跨界演個戲，拿到提名就很不容易了。金馬的評委也挑剔，你老是惦記拿獎這件事，心會亂。”

這個答案的背後藏著兩層含義，一是馮小剛對拿不拿獎無所謂。二是說到金馬獎，馮小剛難免有打擊報復之嫌。

早在2010年，第47屆金馬獎的頒獎典禮上，呼聲最高的徐帆與影后桂冠失之交臂，護妻心切的馮小剛憤怒放炮，說徐帆做了路線鬥爭的犧牲品，暗諷金馬獎不夠公正。

所以，有人猜測傲嬌的馮小剛即便拿了獎，也要故意放鴿子，不給面兒，暗戳戳地為徐帆報仇雪恨。

還別說，不管真相如何，這倒真像馮小剛能幹得出來的事兒。

主持人梁宏達曾在評價《老炮兒》時說：馮小剛就是老炮兒。

他說馮導生活中就是個認死理的人，也是一個願意守規矩的人。不管是生活中還是影壇上，他都是一個喜歡和後輩講道理的人。

這在一定程度上也契合了劇中的人物六爺，老炮兒這個角色，像是馮小剛的私人訂製。

想當初，導演管虎開始籌拍《老炮兒》，整個劇組抓破腦袋也找不到合適的人來演六爺，就在管虎一籌莫展時，老婆梁靜的一句話點醒了他：“你看馮小剛導演有沒有可能？”

儘管知道希望渺茫，管虎還是拿著劇本找到了馮小剛，果不其然，馮小剛拒絕得很乾脆。

管虎找來了說客王中磊，馮小剛前前後後思考了一個來月，愣是不鬆口。

無奈管虎設了個酒局，投其所好跟馮小剛說：“和您搭戲的女演員是許晴。”

或許是對許晴的欣賞由來已久，或許是酒精上了頭，馮小剛一拍桌子一衝動：“這個角色我要了！”

說到許晴，不止是馮小剛會淪陷，她可是無數男人的夢中情人。

《老炮兒》上映的時候，不知道多少人是衝著許晴和馮小剛髮廊激情戲去看的。

劇中那個抽菸喝酒飆髒話的北京胡同妞，重新整理了大眾對許晴的認知。

曾經端莊大氣的任盈盈，變成了香豔動人的話匣子。

有人說，沒有許晴，老炮不響。其實，這又何嘗不是兩個高手之間的對決？

演員演技的爆發，有時候來自對手恰到好處的刺激，許晴後來也說，是馮小剛解放了她的匪氣和痞氣。

即便是許晴剛開始抗拒拍激情戲，也在和馮小剛磨合的過程中找到了感覺，僅拍了一條，就成就了一段激情戲的“名場面”。

身為導演，馮小剛知道觀眾要什麼，也清楚演員該怎麼調教。

拿過5次影帝的張涵予評價馮小剛說：“他不是專業的演員，他的表演了無痕跡，讓你相信馮小剛就是六爺。我演戲從來沒有怵過誰，但是怵他。”

老戲骨都這樣說了，影視新人吳亦凡和李易峰自然是抱著學習的態度來的。

管虎曾爆料說，在拍《老炮兒》之前，自己根本不知道吳亦凡是誰。當時投資方帶著這個年輕人過來，他也質疑新生偶像能不能完成好小飛這個角色，沒想到效果還不錯。

李易峰就更厲害了，當時何炅找李易峰參演《梔子花開》，因為和《老炮兒》的檔期相撞，李易峰沒有半點兒猶豫選擇了前者。

好在後來陰差陽差，李易峰哪部戲都沒有錯過。

這部大腕雲集的《老炮兒》，不僅給了老戲骨們施展自我的機會，也讓幾位新面孔得以闖進影視圈，為影視江湖增磚添瓦。

劇中是新舊江湖的更替，劇外是影視市場的代代相承，一場遇見，讓兩個世界的人惺惺相惜。

如果說選角的成功撐起了一部戲的骨架，那拍攝細節和道具服飾的用心則填充了一部戲的血肉。

都說藝術源於生活，《老炮兒》裡吳亦凡說自己是三環十二少，這個人物的原型有跡可循。

2005年那會兒，北京城有一個飛車高手叫陳震。車技超高的他只用13分鐘，就能在晚上八九點的正常車流中跑完長達32。7公里的二環路，人送稱號——二環十三郎。

不光人物設定來真的，就連劇中鴕鳥在大街上奔跑的鏡頭，也是根據真實事件改編的。

2014年，曾有一隻鴕鳥從動物園跑了出來，在夜晚的北京街道上遛彎，因為怕傷及路人，民警們追了好幾條街才攔截成功。

這些生活的素材成了電影鏡頭的靈感來源，也增添了電影故事的真實感。

據說為了拍攝鴕鳥的戲份，劇組專門從基地買了兩隻鴕鳥，卻只拍了鴕鳥在籠子裡的戲。

後來鴕鳥跑到大街上的戲份，是花30萬做的假模型，找了一個工作人員鑽進鴕鳥道具裡滿大街瘋跑。

而硬漢張涵予充滿男性荷爾蒙的肌肉，是由發泡乳膠製成的肌肉裝，成本也在30萬左右。

因為片子排期太短，張涵予加大訓練強度依舊達不到想要的效果，再加上又要畫上刀疤，只能以假亂真了。

全劇最貴的道具是吳亦凡開的那部法拉利恩佐，全球只有399輛，價格在1200-1700萬不等，並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據說購買此車必須是法拉利會員，並同時擁有三部法拉利，有兩輛還必須得是限定的紀念款。全國僅有三輛，愛收集名車的郭富城就有一輛。

不得不說，這樣的豪車配置，確實符合吳亦凡在劇中的小爺氣質和富二代人設。

一部電影可以源自一個毫無意義的細枝末節，但影片中出現的每一個分鏡頭每一個小物件，都有它特定的意義。

無論是震顫酒吧永遠關不上的門，還是街角蜷縮的黑貓，抑或是被炮轟的102個吸菸鏡頭，還有六爺單刀赴會的三件套，它們都是《老炮兒》不可或缺的元素。

可惜因為擔心時間太長而影響觀影體驗，這部原200分鐘的電影最終刪減了60分鐘才上映，而很多經典的鏡頭也被一併刪除了。

馮小剛曾說：“《老炮兒》這個劇本像是一壺烈酒，第一口喝下去有些辣嗓子，有點兒難以下嚥，可連喝幾口，你的五臟六腑就全都熱了。”

馮小剛的熱，或許源自他從六爺的經歷和際遇裡，想起了自己在影壇沉浮三十年的往事。就像遇到了一個老朋友，他們隔著時空對話，依舊能掏心窩子說點兒什麼。

電影裡六爺在社會和時代的變遷中掙扎，他心裡頭堵著一口氣，正好藉著兒子被綁架發洩出來。

而遇見《老炮兒》的馮小剛，心裡也有一股悶氣需要發洩，他和六爺不過是相互成全。

一手開創賀歲檔電影的商業片教父馮小剛，他拍攝的電影投資回報率高達200%，曾被公司公開表白說：“公司對馮小剛團隊具有依賴性”。

一直以來，馮小剛有他妥協於世的精明，亦有著自己對電影近乎偏執的熱愛和堅持。

他的電影作品，一直旗幟鮮明地分為兩類，一種是討好自己的，一種是討好別人的。他甚至跟華誼公司達成了某種共識，拍一部幫公司賺錢的電影，換一部自己想拍的題材。

風頭正盛時，他毫不自謙：

“中國沒有一個導演能像我一樣，票房沒有敗過一回。”

可人有失足，馬有失蹄，馮小剛還是迎來了票房的滑鐵盧。

2011年，他終於得償所願拍了一部講述民族苦難的影片《一九四二》。

電影上映前，馮小剛再次放下狠話：我賭上之前12部影片積累的人氣，我相信我對觀眾的判斷，同時也做好了輸個精光的準備。

這一次，背水一站的馮小剛沒有押對寶，票房前所未有地撲街，他輸得很慘。常勝將軍的規律被打破，他心裡也犯了嘀咕：我是不是摸不準觀眾的喜好了？

但事實證明，他還是知道觀眾想要什麼的。

次年，他隨便搞的一部喜劇片《私人定製》，狂攬了幾億票房，再一次證明了他的商業眼光，雖然他不滿意這個結果，卻也無可奈何。

《老炮兒》的結尾，六爺舉著武士刀在冰面上奔跑，不顧腳下隨時可能化掉的冰，迎著對面百倍於己的敵人而去。那股軸勁，又何嘗不是馮小剛自己呢？

他在《聚焦》節目裡坦露心聲：跟電影在一起這麼多年，我有點兒反感它了。

在商業片追求虛胖票房的時代，馮小剛對電影依舊是有追求的，他篤定地相信，質量比票房更重要。

身為導演，肯定希望能拍出有藝術成就的電影。但電影作為傳播媒介，有它的商業屬性，賣得好不好至關重要。

一部好的電影，不光要滿足不同層次觀眾的需求，也要能用票房實力說話。

對電影人來說，創作出既有商業滿足，又有一定藝術價值的作品，才是這個時代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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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納雅】

【編輯| 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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