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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但丁被放逐之前,他已經預見到,貝雅特里齊傳奇的續篇

  • 由 夏子晗精品嚴選 發表于 足球
  • 2023-01-22
簡介他的新dolce stil nuovo中的31首詩,其間夾雜著散文式的評語,記錄了但丁的整個回憶:從他記事本中的第一行字——他9歲時第一次看到“我心中的美妙情人”(la gloriosa donna della mia mente)——直到

愛的藝術奧維德又叫什麼

一個被從出生城市放逐而終身流浪的人,竟然創作了一部關於每一個人從生至死的放逐的史詩,這絕非偶然。公元1300年,是精力充沛的教皇卜尼法斯八世規定的百年一次的首次羅馬天主教大赦年,而對31歲的但丁(1265—1321)來說,卻是不祥之年。

那一年他被選上了佛羅倫薩共和國最高執行官的位置。“我的一切痛苦和我的一切不幸,”但丁寫道,“都起源於我不幸的入選。”他做了教皇與國王之間交火的犧牲品,以貪汙腐敗、陰謀推翻教皇、背叛佛羅倫薩共和國等莫須有的罪名,於1302年遭放逐。

他被警告說,如果再回佛羅倫薩,將被綁在火刑柱上燒死,於是,他在生命最後的20年裡,從未敢再踏足他心愛的佛羅倫薩。

但丁的迅速卻不幸的擢升,是因為他的顯著才能、辦公務的精力以及良好的社會關係。他1265年出生在一個平凡的商人家庭,姓阿里吉耶裡(但丁是他的教名,是Durante的縮略詞)。他父親從事家庭放債業務,在佛羅倫薩經濟不斷髮展的背景下,很舒適地帶大了但丁。

但丁是獨生子,12歲不到他便失去了母親。他父親又娶了妻子,但丁便在他父親的第二個家庭中長大。他閱讀了拉丁經典和阿奎那的著作,但從未學過希臘語。

在佛羅倫薩的世界性文學界,但丁很幸運有布魯內託·拉蒂尼(1212?—1294?)作為導師,他是義大利教皇黨的一位領袖,是他從巴黎帶回了對文學的熱情。布魯內託資助了但丁這個有才智的孩子。但丁後來用文字表達了對這位教給他“人如何變成不朽”道理的人的感謝。

但丁的個人災難,起因是法國國王的弟弟、瓦盧瓦的查爾斯於1301年進入佛羅倫薩,其藉口是要維持教皇黨各敵對派別之間的和平。但丁本人已赴羅馬,請教皇卜尼法斯八世支援佛羅倫薩城的獨立。但丁的使命沒有取得成功,他回到佛羅倫薩即遭逮捕。

就在但丁被放逐之前,他已經預見到,貝雅特里齊傳奇的續篇

他痛苦的放逐生活在他祖先卡齊亞圭多的預言中作了描述,但丁在《天國篇》裡遇見了卡齊亞圭多。“你應放棄一切你所鍾愛之物;這是流放之弓先射出的箭。你將會認識到另一個人的麵包味道有多鹹,認識到在另一個人的樓梯上下有多艱難……你自成一黨是為了你自己的好聲譽。”

鑑於他是自己所出生的城市的棄兒,他自然很容易想象中世紀基督教徒的死後復活,死是永久的獎與罰的地方。但丁自己要經受雙重流放,一是從自己熱愛的城市,一是從自己心愛的女人。

讓現代人覺得希奇古怪的是,典雅愛情是中世紀後期的流行習俗,儘管一點也不能鼓舞今天的戀人。典雅戀愛者與其情人的關係猶如封建臣屬對主公的關係。這種戀情首先在11世紀法國南方的遊吟詩人中出現。

他們所吟唱的戀人對其情人俯首帖耳,不是稱她為“夫人”,而是稱她為midons(普羅旺斯語:老爺),情人叫他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管事情多麼瑣細或多麼危險。中世紀典雅愛情的物件總是另一個男人的妻子。在那個時代,性愛是一種私通行為,這也不奇怪,因為,優雅階級的婚姻是一種冷酷的交易,或是為了聯姻,或是為了獲取嫁妝。

中世紀作家利用了他們的古典遺產。

一本通俗的《愛的藝術》,告訴人們如何征服輕薄女子,也教女子如何勾引男人。夫妻之間不可能有愛,這是奧維德的格言。

“奧維德被誤解”(C·S·劉易斯語)是因崇拜聖母馬利亞而杜撰的,並加上了阿拉伯醫學和神秘成分。到了但丁的時代,典雅愛情的經驗知識與風俗已經根深蒂固。將成為他的“法官”、他的貝雅特里齊的女人,即是他典雅愛情的情人。

就在但丁被放逐之前,他已經預見到,貝雅特里齊傳奇的續篇

典雅愛情,像中世紀的來世一樣,把現世的戀人置身於另一種流放生活。但丁把典雅愛情與對上帝的愛詩一般地結合起來,兩者都無法在現世達到完美境界。

這一結合贏得了葉芝的讚揚,稱他是“基督教世界的主要想象”。但丁的“中世紀綜合”總結了在他那個時代占主導地位的愛情。

他的《神曲》生動描寫了基督教徒所希望的死後生活,他的《新生》寫的是源於未實現的世間愛情的新生。

但丁自己寫道,他的“新生”經驗是他年僅9歲時得到的,那是1274年春。當時,初次看到9歲的貝雅特里齊,“我心中的美妙情人第一次出現在我眼前……衣著色調極為高雅,是一種柔和、樸素的紅色,打扮與她幼弱的年齡極為相稱”。

他心跳加快了,開始顫抖,他想起了荷馬的話:“她似乎不是凡人所生,而是上帝之女。”又過了9年他才第二次見到她,此時他與她都是18歲。他非常幸運,在其他姑娘中看到了她,“穿一身最純潔的白色服裝”。當時是上午9時,她“給了我充滿貞淑的問候,我心想,我已經得到了無限的幸福”。

從那以後他從沒有中止過想念她、夢見她,但是他小心翼翼地把這份愛珍藏著。他若見她與一群人一起,就會注視她身邊的另一位姑娘,這樣誰也不會覺察他的感情。

這個貝雅特里齊也許是一個真實的人,貝雅特里齊·波爾蒂納裡,是佛羅倫薩一個銀行家的女兒。公元1287年她嫁給了一個實力更加雄厚的銀行世家的子弟,西蒙尼·德·巴爾迪。但丁似乎與她從未有過實際的接觸。

與此同時,但丁12歲時家中便讓他與吉瑪·多納蒂訂了婚,她出身於一個合適的教皇黨貴族之家。訂婚12年以後,大約在1298年,家中為他籌劃了婚事。據說他們這麼安排是為了安慰他,因為當時他仍舊懷念8年前去世的貝雅特里齊。當然,這也是為了讓阿里吉耶裡家族有人繼承。

就在但丁被放逐之前,他已經預見到,貝雅特里齊傳奇的續篇

關於這個婚姻的痛苦,但丁的崇拜者薄伽丘作了描述。“過去,但丁只要有意,就總是將他的時間用在他寶貴的研究上,與王孫公子交談,與哲學家辯論,常光臨詩人的聚會,分擔他們的苦惱,也藉以安慰自己的心。

現在,只要他的新人高興,他就必須遵從她的囑咐,離開這些名流學士,忍受女人們的談話,而且,為避免更糟的煩惱,他還得對她們的意見表示贊同,還要違背自己的意願支援她們……他過去只習慣於因高興而大笑或歌唱,習慣於因痛苦而哭泣或嘆息,而現在,每一種感情,甚至每一聲輕輕的嘆息,都須對他的妻子坦白。

啊!多麼難以訴說的睏乏啊,人要陪伴這樣一個猜疑的人一天一天地活著,最終變老、死去!”他們有4個孩子,可是但丁在他的著作中從未提及他的妻子。後來他從佛羅倫薩遭放逐,就把吉瑪留下了,以後再未見過她。

纖纖若仙的貝雅特里齊,他只要看她一眼便會獲得新生,她的死又使他鬱悶不樂。他在哲學中找到了安慰,他讀波伊提烏、西塞羅、聖奧古斯丁以及聖托馬斯·阿奎那等人的著作,他連續30個月沉浸在“宗教學派以及哲學家的論爭”之中。

大約1293年,他在《新生》中公開宣佈他對貝雅特里齊的神聖愛情,那已是她在另一個世界安息之後了。他的這部著作,篇幅與形式都與波伊提烏的《哲學的慰藉》差不多,也可以稱為《愛情的慰藉》。然而這是多麼纖弱的愛情啊!

就在但丁被放逐之前,他已經預見到,貝雅特里齊傳奇的續篇

他的新dolce stil nuovo中的31首詩,其間夾雜著散文式的評語,記錄了但丁的整個回憶:

從他記事本中的第一行字——他9歲時第一次看到“我心中的美妙情人”(la gloriosa donna della mia mente)——直到貝雅特里齊的死,“文雅的姑娘,因她的高尚,最高的主將她安置在安寧的天國,即聖母馬利亞的所在”。

詩歌之間的散文描述了但丁在愛情的表露和壓抑之間的鬥爭。他的詩用義大利語寫作,而不是拉丁語。他解釋說,“因為他希望他寫的話能讓難以理解拉丁語韻文的女人看懂。”

為了保守秘密,不讓人知道自己的神聖愛情,他假裝愛著別的女人,即他的“愛情的屏風”,雖然有人認為,他為她們寫的不真摯的“押韻的玩意兒”,“超出了禮貌的範圍”。他寫給貝雅特里齊的十四行詩,彷彿是寫給別人的。最後:

……我似乎看到了一個神奇的世界,那裡所見到的一切都教我決定不要透露這件令人高興的事,直到我能夠更加相配地談論她。為了達到這一目標,我鑽研我能鑽研的一切,就像她真瞭解的那樣。

這樣,如果決定一切生命的他要我再延續幾年生命,我希望用任何一個女人都沒有被寫過的歌來歌頌她。

因此,就在但丁被放逐之前,他已經預見到“神聖的貝雅特里齊傳奇”的續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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