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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年代跑幾十里路,就為了讓父母吃上一口茭白餡的餛飩

  • 由 北晚線上 發表于 垂釣
  • 2022-10-16
簡介一天,老父親提及曾經和母親一起在朋友家吃過一次茭白餡餛飩,此後再沒吃過那麼好吃的餛飩

茭白餛飩餡怎麼做好吃竅門

那個年代,茭白是俏菜,上哪兒找呢……

曲振國

那個年代跑幾十里路,就為了讓父母吃上一口茭白餡的餛飩

資料圖 新華社供圖 攝:江文耀

餃子和餛飩,我更鐘情餛飩。

回溯還在上大學的時候,一個週末,我偶感風寒,渾身發冷,頭痛發暈,在冰冷的屋子裡待不下去,我決定回家吧。從東郊定福莊倒了幾趟車,幾個小時後才回到海淀燕園的家裡。進門,我一頭倒在床上,把老母親嚇了一跳。問清緣由後她讓我睡一會。我渾身難受也睡不熟,依稀聽到老母親和麵、剁菜、擀皮。不一會兒,母親叫醒了我。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餛飩擺在面前,湯麵上浮著幾點蔥花。“趁熱吃!”母親說。餛飩是白菜豬肉餡兒的,我一口氣吃完,落了個滿頭大汗,頓感通身上下毛孔全展開了,舒服極了。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身體什麼事也沒有了。後來才知道,母親把當月憑票供應的最後一點肉都給我包了餛飩,她自己只能隨便湊合吃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呀。這碗餛飩,飽含著母親大人無私的愛;這碗餛飩,銘刻在我的記憶裡,沒齒難忘。

時間到了上世紀70年代末。一天,老父親提及曾經和母親一起在朋友家吃過一次茭白餡餛飩,此後再沒吃過那麼好吃的餛飩。為了滿足歷經生活磨難的老父老母這一算不上願望的“願望”,我騎著車兜遍了周邊的菜市場:海淀、黃莊、西苑……眾所周知,那個年代,茭白是俏菜,上哪兒找呢。最後,還是倒了幾趟公交車,才總算在西單菜市場買到幾根茭白——幾十里路呀。當然,看著老父老母吃著茭白餛飩的那種開心,吾心滿足矣。

往後的情況大家都知道了——隨著改革開放的不斷髮展,百姓的餐桌越來越豐富,別說茭白了,就是再俏的菜,也能買得到,也能吃得起。

爾後,餛飩就成了我家餐桌上的“常客”,其“內容”不斷更新:韭菜、芹菜、西葫蘆、豆角……還時不時地摻入蝦仁、魚肉、鮮貝、蘑菇等等,任意搭配,變化多端。不過,老父親喜歡的豬肉茭白餡兒和老母親喜歡的豬肉薺菜餡兒,這兩種餛飩,仍是我們家的最愛。

我家吃餛飩是有分工的。老伴負責包餛飩,我負責煮餛飩。站在灶旁,看著像大頭魚一樣的餛飩,薄如蟬翼的皮,在鍋裡上下翻騰,尾巴逶迤散開,曲曲折折的褶皺裡透出不同餡料的色調,以往幾十年很多的人和事會不時浮上心頭。

由於工作的緣故,多年來山南海北,海內海外,我到過不少地方。大抵是心中對餛飩的特殊情結吧,不論大城小鎮,每到一處,我必定要尋找到當地的餛飩,品嚐一番。在小餐館,在大飯店,在街邊攤,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吃了多少碗餛飩。北京的“餛飩侯”、成都的“龍抄手”、廣東的“雲吞麵”、上海的縐紗餛飩、浙閩的“肉燕”……餡料各不同,個頭有大小,可謂是風味各異、百花齊放,我都一一品嚐過。

記得若干年前在上海八萬人體育場附近,一家只有幾張桌子的小店門外,水牌上密密麻麻羅列著所供應餛飩的名稱,我數了數,竟然有四十八種之多——感嘆不已。

我在國外的“唐人街”也吃過餛飩,看見身邊不少“老外”也一碗餛飩吃得津津有味,滿頭大汗。

小小餛飩,映出幾十年裡祖國經濟的日新月異。

(原標題:三碗餛飩)

編輯:TF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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