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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寫《肉蒲團》的人,一生就像開了掛

  • 由 最愛歷史 發表于 垂釣
  • 2021-06-09
簡介▲南京芥子園中的李漁像 圖源:圖蟲創意毀也由人,譽也由人移居南京後,為了支付一大家子日常奢華揮霍的開支,李漁不得不過起了亦文、亦商、亦優的奇特生活

直鉤釣魚是誰

自蘭溪北上,沿富春江一路北漂,便能到達杭州。

清順治八年(1651),一個落魄大叔到了不惑之年,卻變成妥妥的“三無人員”:

一無功名,二無兒子,三無銀錢

這半生唏噓境況跟他那仙之又仙的名字,一點兒也不沾邊。一氣之下,大叔決定改名易字,並喊出了蘭溪夏李村最強音:我要發大財,我要生兒子,我要去杭州!

大叔原名李仙侶,字謫凡,號天徒。你品,你細品,你再品!三年前,自負作“仙之侶,天之徒”的大叔,改名李漁,字笠鴻,號笠翁,到杭州西湖邊上轉悠一圈陶冶性情後,又號湖上笠翁。

“嗟我一生喜戴笠,夢魂無日去舟楫。”

(《李笠翁一家言》卷五)

這一趟杭州行,李漁即將開掛。

那個寫《肉蒲團》的人,一生就像開了掛

▲浙江蘭溪李漁故居 圖源:圖蟲創意

入仕也難,歸隱也難

青少年時代的李漁才氣橫溢,賦詩作文大有可觀,年紀輕輕就是名噪一時的“五經童子”。但跟小他30歲的友人蒲松齡一樣,李漁也沒那個舉人老爺的命。

應鄉試不第,又生不逢時。正當改朝換代,兵荒馬亂,仕途坎坷的李漁只好退而耕釣。正如他在《應試中途聞警歸》中所寫:

“詩書逢喪亂,耕釣俟昇平。”

仕與隱是傳統中國知識分子的兩條出路,再無他途可走。但凡有幾分傲骨計程車子在改朝之時,要麼以身殉國,要麼退隱不仕。

李漁曾想效仿姜太公直鉤釣魚,“且將香餌釣金鰲”,但是在清初,此終南捷徑顯然不通。他只好老老實實地效仿戴笠披蓑的漁翁,在故鄉蘭溪夏李村(即下李村)營構草廬,過起耕釣自食的隱居生活。改名易字聊以明志,也正是在此時。

擬向先人墟墓邊,構間茅屋住蒼煙。

門開綠水橋通野,灶近清流竹引泉。

餬口尚愁無宿粒,買山那得有餘錢。

此身不作王摩詰,身後還須葬輞川。

——李漁《擬構伊山別業未遂》

夏李村有座伊山頭,高不過三十餘丈,李漁便在“先人墟墓邊”,搭建了一座草堂,構築他自己的樂園——伊山別業(即伊園)。

伊園展露了李漁的園林天賦。在因陋就簡、因地制宜的前提下,他在園內構築了亭、橋、廊、軒諸景,自謂堪與西湖相比,

“只少樓臺載歌舞,風光原不甚相殊”

。他決定追隨唐代山水田園詩人王維的逸緻,在伊山別業隱居終老。

鄉居期間,李漁在家門伊山下大路旁倡建了一座涼亭,取名“且停亭”,自題一聯刻在亭上:

名乎利乎,道路奔波休碌碌;

來者往者,溪山清靜且停停。

此亭此聯一直為後人傳頌,且停亭還被譽為中國十大過路涼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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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停亭 圖源:圖蟲創意

然而一直唸叨著“休碌碌”“且停停”的李漁,最終還是沒能就此過上茅屋幾間、薄田幾畝、就此終老的鄉居生活。營造伊山別業僅三年,他就寫下《賣山券》,結束了神仙一般的隱居生活,舉家移居杭州。

他的新人生才剛剛開始呢。

杭州自古繁華,經過明清換代之際的幾年動亂,重新恢復了歌舞昇平。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李漁,日子過得很是拮据。在朋友的接濟下,又舉了一些債,他在杭州置了一所住宅。他給這處寓所題名“武林小築”。

那一段時間,杭州大街小巷、戲館書鋪,都留下李漁的足跡和身影。他在不斷接觸、不斷觀察中發現,這座復甦的都市裡,從豪紳士大夫到一般市民,均對戲劇、小說有著濃厚的興趣,民間娛樂市場大有可耕耘的空間。

於是,他選擇了一條時人所輕賤的“賣文字”之路,開啟了“賣賦餬口”的專業作家生涯。

幾年間,《憐香伴》《風箏誤》《意中緣》《玉搔頭》等六部傳奇,以及《無聲戲》《十二樓》兩部白話短篇小說集相繼問世。作品一上架,便暢銷於市場,頃刻搶購一空,尤其是他的白話短篇小說集,更是時新搶手貨。“湖上笠翁”的名號一炮打響,家喻戶曉。

他的作品火爆到什麼程度呢?

在缺少現代交通工具的當時,“車、馬、郵件都慢”,然而這些作品卻仿若不脛而走。數日之內,三千里外的地方也能看到李漁新作。牟利的書商,千方百計私刻翻印,有的乾脆拿一個不知誰人的作品,打上“湖上笠翁”的名字矇騙讀者。李漁忙於交涉維權,雙拳難敵四手。

當時南京盜版最多,翻刻者最猖狂,李漁鞭長莫及。順治十四年(1657),他索性把家搬去南京,以便與不法出版商正面交鋒。不料人剛到,又聽說蘇州的大批書商企圖翻刻他的新作。待他趕到蘇州,留在杭州的女婿沈心友又來信通知說,杭州私自翻版的新書已經刻好,不久即將出售。

面對這種防不勝防的盜版現象,李漁曾在《閒情偶寄》中聲淚俱下進行控告:

“至於倚富恃強,翻刻湖上笠翁之書者,六合以內,不知凡幾。我耕彼食,情何以堪?誓當決一死戰,佈告當事,即以是集為先聲。總之天地生人,各賦以心,即宜各生其智,我未嘗塞彼心胸,使之勿生智巧,彼焉能奪吾生計,使不得自食其力哉!”

為了防止別人私自翻刻他的著作,忍無可忍的李漁甚至創立了自己的芥子園書鋪。寫作、印刻、發行、銷售一條龍,自給自足,肥水不流外人田,首開文化產業之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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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芥子園中的李漁像 圖源:圖蟲創意

毀也由人,譽也由人

移居南京後,為了支付一大家子日常奢華揮霍的開支,李漁不得不過起了亦文、亦商、亦優的奇特生活。

一方面,他仍操舊業,繼續賣文刻書。芥子園書鋪開張後,認準商機、左右開弓的李漁大規模地從事編輯、出版及銷售發行書籍的活動,把芥子園書鋪經營得紅紅火火。

芥子園書鋪既出版他自己的作品,也編刊各種暢銷的通俗讀物,如被稱為“四大奇書”的《三國志演義》《水滸全傳》《西遊記》《金瓶梅》等,還出版了一大批讀者想看而買不到的教科書、工具書等。

由他倡編並親自作序、女婿沈心友蒐集整理的《芥子園畫傳(譜)》也是在芥子園印行的。這套前後輯為四冊的美術作品,在三百年後的今天被譽為中國畫臨摹範本,大畫家黃賓虹、齊白石用過都說好!魯迅同學當年也買過一套送給許廣平,並在書的扉頁寫下:

“十年攜手共艱危,相濡以沫亦可哀。聊借畫圖怡倦眼,此中甘苦兩心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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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子園畫譜》內頁 圖源:網路

另一方面,李漁不但撰寫傳奇供人閱讀和上演,他還以他的姬妾為骨幹,組成了“家班女戲”(即全用女演員),自任教習和導演,上演自己創作和改編的劇本。他的家庭戲班,和《紅樓夢》中賈府只供主人娛樂清賞的家班迥異,帶有營利性質。

李漁常常帶著家班,到全國各地達官貴人府上巡迴演出,奔走獻伎。他應邀遊山玩水,賦詩撰聯,說書談藝,為他們寫應酬文字,設計亭園,把他們的書信文案選編出書。官員們則向李漁回饋財物。這種明清時期風行的社會現象,被稱為“打抽豐”,又叫“打抽風”或“打秋風”。

《四庫全書總目》中對此種現象解釋得明明白白:

“有明中葉以後,山人墨客,標榜成風。稍能書畫詩文者,下則廁食客之班,上則飾隱君之號,借士大夫以為利,士大夫亦藉以為名。”

各取所需罷了。

如果說,李漁僅僅是以創作出售戲曲劇本為生,這雖然地位卑下,但卻品格清高,還不至於受到士大夫的白眼;而自從他創辦了自己的家庭戲班後,帶著女班招搖,獻藝於縉紳之間打抽豐,這就不免讓士大夫們覺得成何體統了。

當時人董含就很看不過眼,曾搬來袁于令的話嚴厲指斥李漁:

“李生漁者,自號笠翁,居西子湖。性齷齪,善逢迎,遨遊縉紳間。喜作詞曲小說,備極淫褻。常挾小妓三四人,遇貴遊子弟,便令隔簾度曲,或使之捧觴行酒,並縱談房中術,誘賺重價。其行甚穢,真士林不齒者。”

(《三岡識略》卷四)

袁于令和董含的話固然有些刻薄誇張了,但也並非憑空誣賴。

李漁的確帶著家班到處演出,受人家的纏頭,也的確寫下了堪比《金瓶梅》的豔情小說《肉蒲團》。至於“縱談房中術”,李漁也不覺得恥為外人道,他曾在戲曲理論專著《閒情偶寄》中專門談到性生活節制的問題。2006年,根據他的風流事蹟改編的電視劇《風流戲王》播出,從中可見一斑,而李漁由美男子焦恩俊出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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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漁畫像 圖源:網路

當然,李漁對自己這種不符合傳統道德規範的生活道路和生活態度,有著自知之明和深刻自嘲。他在《多麗·過子陵釣臺》詞中,說自己與東漢著名隱士嚴子陵比起來“相去遠”,“君辭厚祿,我釣虛名”,也自覺“終日抽風”的生活方式“形容自愧”“有目羞瞠”。

然而,有人踩,自然也有人捧;有人不喜歡,也自然有人引以為友。李漁生前文名才情極盛,“傾動一時,所交多名流才望”。

居住在南京時,李漁曾為時任江寧織造、《紅樓夢》作者曹雪芹的曾祖曹璽撰贈過對聯,又與曹雪芹的祖父曹寅結為忘年交;與《聊齋志異》作者蒲松齡一見如故,相見恨晚,互贈詩詞(當時蒲31歲,李61歲)。在蘇州百花巷、金陵芥子園內,經常可以看到李漁與他的文友、戲友一起觀劇切磋技藝。清初的吳偉業、錢謙益、龔鼎孳等“江左三大家”,王士祺、施閏章、宋荔裳、周亮工、嚴灝亭、尤侗、杜濬、餘懷等“海內八大家”以及“燕臺七子”“西泠十子”中的多數都與他有過交往。

還有個才女王玉映,博學工詩文,善書畫。順治在位期間曾請她到皇宮裡教妃子、公主讀書,她不肯去,後來卻樂意為李漁的傳奇《比目魚》作序。

李漁作品中提及的文友和為其作品寫評語的作者,共有400多人。其他如農民、漁夫、商販、妓女等無文字記載的底層人物則無法統計。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他是中國古代文人中交友最多、交友面最廣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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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芥子園 圖源:圖蟲創意

戲王是他,怪傑是他

李漁的傳奇很受歡迎,不僅長期霸佔熱銷榜,且好評如潮,被當時的戲劇界推為“所制詞曲,為本朝第一”。

值得一提的是,在他之前,或在他之後的作家,大多愛寫悲劇,而李漁偏不!他是中國戲劇史上第一個、也是唯一專門從事喜劇創作的作家,被後人推為“世界喜劇大師”。

在傳奇《風箏誤》的結尾,李漁闡明瞭他賣笑不賣愁的創作觀:

傳奇原為消愁設,費盡枝頭歌一闋。

何事將錢買哭聲,反會變喜成悲咽。

唯我填詞不賣愁,一夫不笑是吾憂。

舉世盡成彌勒佛,度人禿筆始堪投。

他的傳奇代表《笠翁十種曲》,題材全是才子佳人的愛情故事,喜劇色彩極其濃郁。不過,他的喜劇也包含一些很深刻的內容,儘管他製造了形形色色的笑料,卻也笑得令人深思。

李漁不單專寫喜劇,還一意求新,不依傍他人,也不重複自己,自稱是寫“新耳目之書”。十種曲中,他所寫的第一部傳奇《憐香伴》(又名《美人香》)還是女同性戀題材的作品,講述了崔箋雲和曹語花兩名女子以詩文相會,互生傾慕,兩人想方設法爭取長相廝守的故事。儘管故事表現的是男權社會下女子之間的戀情,但從中可以看出古代男性對於女同性戀所持的讚賞態度。該作品在文學史上有特殊而重要的地位。

在白話短篇小說集《無聲戲》中,李漁也把筆觸伸到了男同性戀題材,如“男孟母教合三遷”。

李漁自己寫過幾十種傳奇,一生活躍在歌舞場上,還親自主持家班女戲七年,積累了豐富的戲曲經驗。於是,在他60歲之後,隆重推出了重量級著作《閒情偶寄》(又叫《笠翁偶集》)。書名取陶淵明《閒情賦》之意,意思是把閒情偶然寄於此中。

全書共八個部分,前兩部是對戲曲理論的全面總結,後六部主要談娛樂養生之道和美化生活。

據說,書剛出來的時候,他的一位朋友習慣性跑來借閱,結果由於這位朋友對戲劇理論不感興趣,翻了十來頁都是這些東西,覺得大失所望,就把書退回了。李漁哭笑不得,為此寫了一首詩笑他:

“讀書不得法,開卷意闌珊。此物同甘蔗,如何不倒餐?”

李漁這是在告訴他甘蔗根部最甜,而他的書對於一般讀者來說,也是最後面的六部分更能引起興趣,如果這位朋友從後往前翻,應該就不會感到乏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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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康熙刻本《閒情偶寄》 圖源:網路

誠然,剔除前兩部分的《閒情偶寄》,更應該說是一部休閒百科全書。後人還真就曾把前兩部關於戲曲的部分抽離出來,獨立印成了一書,名為《李笠翁曲話》。

餘下的六部,用林語堂的話來說:

“李笠翁的著作中,有一個重要部分,是專門研究生活樂趣,是中國人生活藝術的袖珍指南,從住室與庭院、室內裝飾、界壁分隔到婦女梳妝、美容、烹調的藝術和美食的系列。富人窮人尋求樂趣的方法,一年四季消愁解悶的途徑、性生活的節制、疾病的防治……”

婦女想學梳妝美容的可以參看《聲容部》,學土木工程想知道古人如何亭園設計的可以看看《居室部》,爺爺奶奶可以看《器玩部》,小吃貨請看《飲饌部》,文藝侍花青年請看《種植部》,全體佛系養生人請看《頤養部》。且《頤養部》關於窮人的行樂之法,頗有魯迅《阿Q正傳》中所貫穿的“精神勝利法”精髓。總之,這本書老少咸宜,各取所需,林語堂將《閒情偶寄》稱作“中國人生活藝術的指南”,誠不我欺!

李漁自稱平生兩絕技:辨審音樂和置造亭園。

早年在浙江蘭溪打算隱居時,他曾建造了伊山別業;到了南京,他又建了芥子園;晚年回到杭州,還營建了最後的住所——層園。

芥子園“地止一丘”,所以取名“芥子”。但經過李漁獨具匠心的設計後,倒也顯得曲中見幽,古中見雅,有“月榭”“歌臺”“浮白軒”諸景。跟“且停亭”一樣,李漁還在各處配上了相得益彰的對聯,譬如月榭聯:

有月即登臺,無論春秋冬夏;

是風皆入座,不分南北東西。

那個寫《肉蒲團》的人,一生就像開了掛

▲南京芥子園 圖源:圖蟲創意

李漁強調建築要高低適宜,價廉工省。他勸富貴人家造房子不要追求廣大,因為房子過大,人就反而顯得小了,房舍和人,大小相稱才好。同理,他認為,處士的房子就難免矮小了,但是好在屋內清潔,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倒也顯得很高廣。

對於裝點居室亭園所必要的花草樹竹,李漁也很有心得,且嗜花如命:

“予有四命,各司一時:春以水仙、蘭花為命;夏以蓮為命;秋以海棠為命;冬以臘梅為命。”

他走到哪,就把花花木木種到哪,能親自動手的,就絕不假手他人。有一年,家中少閒錢,但是為了買水仙花,他情願典當了妻妾的首飾。

李漁不僅讀萬卷書,而且行萬里路,是個旅遊達人。

在古代交通條件十分落後的情況下,攜家班遠途跋涉,先後到過北京、陝西、甘肅、山西、廣東、廣西、福建、浙江、湖北、安徽、河北等地,“三分天下幾遍其二”,“名山大川,十經六七”,“四海歷其三,三江五河則俱未嘗遺一”,足跡遍佈中華大地奇山秀水。

那個寫《肉蒲團》的人,一生就像開了掛

▲南京芥子園 圖源:圖蟲創意

求財得財,求子得子

37歲時李漁決定改名,其實還有一個私心,那就是他認為漁人多子,舉世皆然。在《漁家傲·本題》中,他曾說:

世上多男誰第一,漁人不解操何術。兒女滿船難著膝,尤奇特,衝風冒雨無他厄。

多少貴人求不得,漁家自視為常格。執此傲人人盡默,難回詰,其餘樂事多難述。

這個求不得兒子的“貴人”,正是李漁本人。無意仕途之後,李漁但求生子,但是偏偏“少不宜男”,接連生了兩個女兒。儘管他使盡了種種迷信法子,娶妾納姬花樣力爭求生男,仍不奏效。就是改名易字也並未對生男起任何作用,在改名後的10多年裡,希望仍年年落空。

直到50歲那年,才生得一男。大喜過望的李漁賦詩言喜:

“年逾四十便蕭條,人說愁多面色凋。歡喜若能回老態,十年霜鬢黑今宵。”

得意之態躍然紙上,令人啼笑皆非。

此後,一發不可收拾,又相繼得六子。你看,連生兒子這件事,他都像開了掛。

李漁一生雖未入仕,是傳統社會階層中的“賤者”,但他求名得名,求財得財,最後求子得子,這還不得好好嘚瑟?想必他生前會常常吟起李白的一句詩: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參考文獻:

1、[明末清初]李漁:《李漁全集》,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

2、徐保衛:《李漁傳》,百花文藝出版社,2002年

3、郭英德:《李漁》,春風文藝出版社,1999年

4、沈新林:《李漁新論》,蘇州大學出版社,1997年

5、鄭雷:《李漁年譜考敘·初編》,中國藝術研究院博士學位論文,2010年

6、沈新林:《李漁家室考》,《明清小說研究》,1996年第2期

7、單錦珩:《李漁杭州交遊考略》,《杭州師範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1991年第5期

8、單錦珩編著:《李漁傳》,四川文藝出版社,198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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