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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宏文壇“斑色花”——沙紅英

  • 由 澎湃線上 發表于 垂釣
  • 2022-03-17
簡介說者無意聽者有意,木主任馬上從沙發上起來,又蹲在米局長面前說:“老米,我討兒子媳婦,怎能沒有這個東西呢

樹化玉放客廳什麼位置

以下文章來源於德宏文旅 ,作者德宏文旅

德宏文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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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宏文壇“斑色花”——沙紅英

德宏文壇“斑色花”——沙紅英

沙紅英,筆名瑪波,景頗族,1978年參加工作。曾在德宏團結報社工作,1987年7 月調入德宏州文聯,歷任《文蚌》雜誌主編。第五屆雲南省政協委員,第五屆、第六屆德宏州黨代表,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少數民族文學學會理事,雲南省作家協會會員,現任德宏州作家協會主席。2017年被評為德宏州首屆“德宏文化名家”。

德宏文壇“斑色花”——沙紅英

瑪波從1981年開始用景頗文和漢文進行文學創作,創作的主要漢文作品有短篇小說《拇指酒筒》《幽幽香草》《衝出圈套》《鴿血紅》《翡翠蟲》,散文《攆腳》《五月的蘇典》,中篇小說《村官來電》,兒童長篇小說《背孩子的女孩》等。景頗文作品有《瑞麗江之淚》,長篇小說《諾仁》《落難的僱傭軍》《江岸別墅》(與人合作,本人執筆)《羅孔札定》等。

德宏文壇“斑色花”——沙紅英

德宏文壇“斑色花”——沙紅英

瑪波作品多次獲全國、省、州獎項。《瑞麗江之淚》獲1981年雲南省少數民族文學創作優秀獎,長篇小說《諾仁》獲1987年全國少數民族文學創作“特別獎”,長篇小說《羅孔札定》獲2008年第八屆全國少數民族文學“駿馬獎”,短篇小說《鴿血紅》獲2005年“邊疆文學獎”,中篇小說《村官來電》獲2013年獲“滇西文學獎”和中共德宏州委宣傳部頒發的“優秀文學創作獎。”

德宏文壇“斑色花”——沙紅英

德宏文壇“斑色花”——沙紅英

她翻譯了景頗文版的電視連續劇《紅樓夢》、電影《太行山上》《葉問》等多部影視作品,並組織翻譯了《現代漢語詞典》。

德宏文壇“斑色花”——沙紅英

德宏文壇“斑色花”——沙紅英

瑪 波 作 品 賞 析

翡翠蟲(節選)

米局長笑眯眯地走進木主任家寬敞明亮的客廳,打了手勢, 示意不用客氣。

“來來,老米,坐坐。”木主任異常興奮地走到窗前,把綠地王大盆景挪到一邊,指著放在根雕桌上的一尊樹化玉說:“請你來是幫欣賞欣賞這個小玩意。”米局長屁股還未落地,跟著木主任走到那尊樹化玉前,驚奇地睜大眼睛傾前看著,“哇!”地叫了一聲,嚥了咽口水,提起褲腳坐進手掌般的根雕椅上,“這是從哪裡弄來的?”

“從東方珠寶城花六千塊錢買來的。我看它太高,和客廳不協調,就讓玉雕工給鋸了一截,想不到就鋸出這四個小蟲蟲來。呵呵,樹化玉老闆叫苦連天,說他為什麼就沒有那麼好的命,並開價十萬元要買回,我不答應,他直翻白眼,自嘆沒有命擁有它們。你看這幾個小蟲,綠得像剛削出來的萵筍,通體透亮透綠,一個北京人也一口氣開價四百萬要買。給我四千萬也不賣,我敢說這是舉世無雙的奇寶。”木主任喜滋滋地指著玉樹口那一個挨一個睡成一排的,有三寸左右長的四個翡翠蟲,愛不釋手的用靈巧的食指輕輕點著。

米局長伸著舌頭吸住氣,認真仔細地看了一番說:“老木,這些蟲的小腳小手,哎呀呀,好像一碰它就會動起來似的!看來你是‘石’來運轉,馬到成功了。報紙上正在公示你任副州長的事,祝你早日走馬上任。”局長把褲管往上捋了捋,讒讒地、目不轉睛地看著玉蟲,忍不住又用長長的小外郎指甲去摳蟲頭,木主任生怕米局長的長指甲摳壞他的寶貝,不客氣抓開他的手。

木主任撫摸著可愛的小玉蟲:“老米,玉蟲像熟睡的孩子,可愛死了,我常產生幻覺,這些小蟲醒來就爬到那盆綠地王上,啃吃葉子呢。我一進家不看它幾眼是吃不香睡不穩。聽說這是三億五千萬年古生代的石炭紀以及後繼的二疊紀所誕生並大量繁殖的鱗木、封印木、蘆木、科達木盒答羽羊齒答答形喬木。這些樹木生長的時候,地球上恐龍都還沒有。它是地球的筆記本,科學家可以從樹化玉上考察出古地質、古氣象、光照的長短,雨水多少、經緯以及地區的變化,地史的變遷等等。太奇妙了,恐龍都沒有的年代,怎麼就有這些小傢伙了呢?如果科學家看到我這個東西,不知又要研究出什麼東西來。走,到沙發上坐。”

“老木,我也有一樣東西給你看看,這是我們前幾天到緬甸考察時,在密支那買的。”米局長哄小孩似的咋著嘴巴,神秘地從銀灰色西裝衣兜裡拿出一樣用紅布包著的東西,木主任急切地把頭伸過去。米局長邊開啟紅布邊壓低聲音說:“這是景頗族的鎮宅之寶,過去只有山官富豪家才有資格擁有它。”他雖然說自己的東西也是個稀奇物件,但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那四個小玉蟲。

“啊嘎,這個不是寶挲鋩嗎,啊呀呀,神了,我只聽說有這麼個東西,可從沒見過,想不到還真的有啊。你花了多少錢買的?”木主任取過比他的巴掌還小的,用青銅製作的、鏽漬斑駁的小鋩提在左手中,餓老老地盯著,用中指彈著小鋩讚不絕口。

“哈哈,緬幣五百萬。過去達官貴族要攀親,沒有這個東西不行。”。說者無意聽者有意,木主任馬上從沙發上起來,又蹲在米局長面前說:“老米,我討兒子媳婦,怎能沒有這個東西呢。你讓給我吧。”木主任將寶挲鋩翻來覆去地看著,一時間一種說不清楚的佔有慾充斥他的心頭。即便我將送回他,讓它在我家放上幾天,沖沖邪氣也是好呢。木主任齊白的牙齒都幹了也認不得攏攏嘴,只是一味的還笑。

“我這個東西哪有你的小蟲好,是小巫見大巫啊。”局長急忙收回寶挲鋩,小心翼翼地用紅布包起來放回兜裡。

“木蘭和翁扎不小了,我們就著手辦了吧。”木主任搖著大腿看著局長說。

“只要翁扎喜歡,你們不嫌棄,我們沒說的。”米局長聽了木主任一席話,喜上心來,便揚了揚眉毛。他想,你討我女兒做兒子媳婦,不可能不分給我兩個小玉蟲的。想到他將得到兩個小玉蟲,米局長顯得格外興奮,並下意識地搓了搓手。

“下個月九號定親,十月份結婚怎麼樣?”木主任眉開眼笑,暗地裡掐算著這個家將要三喜臨門。如果能把米局長的小寶貝弄到手, 我就是四喜臨門了。

米局長的眼睛始終沒離開過小玉蟲,他默著:我給你女兒,你給我翡翠蟲,咱就兩清了。我弄個玻璃箱,放在裡面,多美啊!米局長忍不住眼睛鼻子笑成一條線。

米局長和木主任曾在一個單位供職,兩家門對門地住在一個庭院樓裡,相處如一家,米木蘭和木翁扎同一天出生,兩家人有意讓他們將來成為夫妻,請個證人定下娃娃親,並咬定永遠不反悔。兩小無猜的木翁扎管木主任夫婦叫老岳母老岳父,米木蘭也管叫米局長夫婦公公婆婆,至今沒有改口。

正談得高興,保姆送咖啡來了,小保姆擺放咖啡的時候,兩人的手機突然響了。兩人滿臉微笑地接起各自的手機。

米局長聽著手機,微笑的嘴巴和眼睛慢慢地圓過去,一雙劍眉豎得老高,一臉的驚歎號和疑問號。他顫了一下,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跌坐在沙發上繼續聽電話。電話裡傳來的激烈電聲樂曲,振痛了他的耳膜,還夾雜著女人的尖叫聲,他驚恐地看了看木主任,急忙把手機關了。

“老木,我有事先走了,剛才的事就照你說的辦。”

木主任的電話也撥通了。“好!好!老米,那你慢走,不送了。”木主任沒有看見米局長的面部表情,搖手送著米局長,嘴裡卻沒好氣地說道:“翁扎,你在哪裡?回來回來,我有事和你商量啊。”

“阿爸,我出差在外呢,等我回來再說吧,拜拜。”木翁扎不容父親說什麼,把手機關了。等木主任再撥電話,只傳來: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

編輯 丨劉亞旭

原標題:《德宏文壇“斑色花”——沙紅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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