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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繁星——船 2

  • 由 微言言微wy 發表于 垂釣
  • 2022-01-21
簡介大舅舅在船後頭搖著櫓,我和幾個小夥伴就在遠離肥水的船頭玩

可以坐人的紙船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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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到橋頭自然直”,也不盡然。怎麼說呢?水流快時,會自然湧向橋洞而過。此時,船順水而過,確實是自然直,逆水就沒那麼容易了。除水流速度外,還有船輕重也有關係。兒時知道這個道理,也是付出過代價的。

那會兒,家門口總停著幾個白鷺和貓兒的大食堂——小漁船。而我呢,常常帶領一群人“偷”船玩。呵,撐船去撩老菱吃,去探險,總有可做的事。如果是被其他大人看到,告到家大人處挨一頓罵,那是無所謂的。所以,我經常偷漁船玩。

撐著竹竿坐小船,別有樂趣呢!把竹竿插入河底的淤泥裡一推,船就快速向前駛去,藉著駛出去的勁把竹子抽回來,就能滑行一段。這可是有技巧的,要不然就不會有輝輝那傻孩子只能讓船倒退或打轉了。要是把握得好,這樣撐可比劃快得多。

但“馬有失蹄”,那次也是運氣欠佳。去時,那是輕鬆極了,順水而行,過那石板橋更是如魚得水。回時就過不了橋了,任何我怎麼操作猛如虎,逆水的船頭就是過不了橋洞。力氣太小了,想要靠近點橋身去巴住石頭,把船拉過橋洞去也不行。

那天的我可真是結結實實地捱了現實一巴掌。後來還是小夥伴遊到岸上,拉著船繩才過的橋。此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划船玩了,等小夥伴們笑夠了再說吧。

這種小漁船給我的回憶,快樂居多吧!還有一種用櫓搖的大船——一般隔成三個空間,中間是長方形,兩邊是形似等腰三角形,腰是弧線的。那大船就沒那麼快樂嘍!

那會兒,大舅舅的田在很遠的墳堆旁,去施肥就用這種大船。說是施肥,那還真的是肥,是大舅舅一勺勺從糞炕裡運到船上的,就裝在一個“三角形”裡。大舅舅在船後頭搖著櫓,我和幾個小夥伴就在遠離肥水的船頭玩。那肥水隨著船的搖擺晃悠悠的,好像很享受這趟旅程似的。

壞就壞在我是船老大的女兒。這無聊的行程,哪能少得了比拼“飛簷走壁”呢?我們一個個從船頭飛向船尾,從船尾走向船頭。你走的時候,我在船頭拼命地左右踏船,破壞你的平衡;我走的時候,你在船中間突然停住,打亂我的節奏。至於大舅舅的臉黑,我們是看不到的。

這不,我又一次從船頭飛去船尾的時候,不就出事了嗎?右腳直接就踩進肥水中去了,幸好人小靈敏,直接跨坐在船沿上了。這是真的,真的就只有右腳進去了,你可不能以為我是整個飛進去了,沒有。當時,小夥伴們直接就笑瘋了。我舅表情故作嚴肅呵斥我,後來不也沒有繃住。

再後來我把腳拐上來後,我舅就直接在我胸前綁上船繩扔到河裡了。我就這樣一路被拉著走,算是洗乾淨了。但上了岸後,味兒還是大,就在溝裡用淤泥當肥皂洗,泥味蓋過了屎味才好點。可舅“眼裡容不下沙子”,身邊容不下屎人,就把我趕回家去了。

哎,我就這樣帶著點獨特的風味兒回家了。從田裡回家必須經過一座橋,橋頭上坐滿了從田裡回來的人,有的在橋邊埠頭洗腳,更多的是坐在橋頭上風乾褲腳和閒聊的。那天,他們是沒有機會叫出我的外號的,倒是應該深刻地見識了什麼是“神行太保”,什麼是“拖泥帶水”。

自此後,我就沒再上過這條大船了吧!記憶裡好像也就剩下這一趟不愉快的經歷了!哦,還記得這大船沒有船艙,非常曬,會禿嚕皮的那種曬。給這種大船的船尾三角處,就是那個裝糞位搭個篷,裡面架個床板,就是我父親最初搞運輸的船了。當然,絕不裝大糞。

那條船,應該是父親夢開始的地方,哼,也有我的噩夢——小時候經常做夢夢到這條船。夢裡,我們一家人不是坐著這條船被漩渦捲入河底,就是被各種蛇包圍。至今我腦海裡的一幕電影,還經常分不清是真實還是夢境:

我們一家子去一處非常大的沙場裝沙子。船依靠在岸邊,父親在岸上用鏟子鏟沙泥。而船所處的好像是一個大湖,泛著耀眼的水光。

讓人窒息的是,湖岸上有很多小蛇。船上的沙子越裝越多,船沿就越來越低。我都感覺那些蛇會沿著船身爬上來,嚇得不敢大喘氣。

雖然就只有這樣一個畫面,但我至今感覺這是真的。我小時候的河邊確實是有很多水蛇窩的,河上時不時地遊著一條條蛇。哪怕後來我說給我媽聽,從她嘴裡說是假的,我也沒有信。因為我一直覺得我媽的記性不是一般的差。

起碼她的記性比不得我。現在我還記得那塊蓋在篷上的防水的那塊黑布破的形狀,只是叫不出名字了,摸上去會有沙子似的東西掉下來,亮晶晶的。哦,我舅舅修豬圈屋頂的時候也用這個,有一股很重的味道。

後來,船大了,就不需要這東西了。船艙直接是由水泥築成的,上面不知道是綠色的布,還是一層綠色的漆。不過,我跟船的次數就少了。而時間也好像跟我開玩笑似的,抹去了所有在大船上發生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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