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踢了女兒一腳，女兒的眼神暗淡無光

昨晚，女兒說：“舅舅上個星期說好了，這個星期六會帶我去爬山的。”我說：“不一定，舅舅沒跟我聯絡，可能有什麼事不能去爬山。”

女兒說：“舅舅沒聯絡你，你可以主動問一下舅舅呀。我想去爬山。”我聯絡了舅舅，舅舅說他今晚要去外地，明天中午回來，問女兒要不要下午等他一起去爬山。

女兒高興地說：“我要去！”我說：“你不能去。”女兒瞬間不高興了，說：“舅舅都說了明天可以去爬山。”

我解釋道：“可是舅舅也說他要去外地，

一來一回很辛苦，回來了需要好好休息。

週六肯定不能去。”

女兒說：“那週日呢？”我說：“上次舅舅說過了，週日弟弟要上興趣班。我們下週再約。”女兒撅著嘴同意了。

一大清早，女兒說：“媽媽，你跟舅舅聯絡一下，看舅舅回來了沒有？”我正在刷牙，奇怪地說：“昨天已經說過呀，舅舅去外地了。”女兒說：“可是舅舅說他今天就回來了，就能跟我一起去爬山了。”

我想，

這個話題昨天不是已經討論過了嗎，難道女兒忘記了？

於是，我又解釋了一遍：“舅舅從外地回來，一來一回很辛苦，回來了需要好好休息。”

女兒的語氣急促起來，她說：“為什麼？舅舅回來了就可以出去玩呀！我就要跟舅舅一起！”我刷著牙沒出聲。

女兒像魔障了似的，用指責的語氣說：“為什麼舅舅不帶我玩？他答應我了的！”她還揮舞著手在我身上亂碰。

我的嘴裡有牙膏沫不方便說話，兩隻手被杯子和牙刷佔住了，憑著本能抬起腳踢了她的腿一下。女兒愣住了，自己用手摸了摸被踢到的地方，然後直起身子。

她呆呆站在原地，像不敢相信似的，又

用手碰了碰被踢到的腿，眼神暗淡下來。

我看著她的動作，知道剛才我的動作不妥，但是現在還不想承認錯誤。

我嚴肅地說：“你不知道開車去外地有多辛苦，這麼短的時間往返，人會很累的。”女兒沒精打采地站在我身邊沒出聲。

我說：“舅舅累了就要讓他休息，不能以自己的想法去要求他繼續陪你玩。你想想，如果舅舅得不到休息，在陪你玩的過程中太累暈倒了怎麼辦？天氣這麼熱，身體又很疲憊，要是心臟不舒服怎麼辦？出現問題你能負責任嗎？”女兒低下頭說：“不能。”

我說：“舅舅是答應過你，但是事情是有可能發生變化的，

我們就按照實際情況來重新計劃

，這周玩不了，下週也可以玩的。重要的是不勉強。”

頓了頓，我又說：“姥姥重複了兩次你就說姥姥囉嗦，你自己一句話重複這麼多遍，怎麼不覺得自己囉嗦呢？有句話叫嚴以律己，寬以待人。就是說對自己要嚴格要求，對其他人要寬容。你正好做反了，對自己寬容，對別人嚴格。”女兒看了看我，精神不振地點點頭。

下午，我買酸奶包時，看見招牌上寫著“酸奶包7。5元一個，買二送一”，馬上想起了前一天女兒做題的事。

女兒說：“太好了，今天6：40就寫完學習記錄了，我可以出去玩了！”我說：“等等，作業還沒檢查呢。”女兒笑著說：“

不用檢查了，我的作業都做完了。

”我說：“既然都做完了，我就大概看一看。”

女兒把教輔拿出來，我粗略看了看，指著其中兩題說：“這兩題你沒做，打了問號，卻給自己打了勾。為什麼？”女兒看了看我指的題目說：“哦，這兩題我不會做。”

我指著題目上方的例題說：“例題你看了嗎？”女兒點點頭說：“我看了。”我問：“解析看了嗎？”女兒說：“沒有。”

我皺起眉頭說：“我說過好多次，要把例題弄懂。你現在開始看吧。”女兒跪坐在凳子上，朗讀解析。等她朗讀完，我問：“看懂了嗎？”她點點頭。我說：“你講給我聽吧。”她一邊講我一邊提問，

很快她就回答不上來了。

我帶著她重新學例題，每一步求什麼，求出來是什麼，為什麼這樣求，有沒有更簡單的方法。

這樣學了兩遍，我發現她不知道不同種類的東西，不能放在一起平均分。她也沒有把多個東西當成一組的意識。

於是，我針對這兩點著重和她討論，然後讓她再次講給我聽。例題說得差不多了，也可能女兒是把例題背下來了。

我讓女兒開始做例題下面的練習題。女兒做到一半，還是在剛才不會的地方卡住了。果然，她的例題還是沒弄懂。

她自己對照例題的解析去看練習題，歪著腦袋疑惑不解。

我坐在旁邊等她。等她看得差不多了，我重新提問，女兒的語氣透露出不耐煩。

我的語氣也不耐煩起來：“例題沒有看是誰的問題？”女兒說：“我的問題。”我說：“我一直陪著你都沒說什麼。你注意你的態度，你態度不好，我也被影響得態度不好了。”

女兒調整了狀態，問：“那我晚上還能出去玩嗎？”我看看時間說：“看你幾點能完成吧，應該不能了。”女兒靜下來看題，過了一會兒，她高喊一聲：“我知道了，原來是這樣！我會做了！”

她自信地講解給我聽，我提的問題她也能回答了。

我好奇地問：“你怎麼突然就會了？”女兒笑著說：“我也不知道。那我能出去玩了嗎？”

我說：“現在已經7：22了，來不及了。”女兒說：“不，現在還有時間呢，我出去玩了。”說完，她就飛快跑出去了。

我想，買二送一就和女兒之前不會做的題有關呀。我買了6個酸奶包帶回家，三個放一盒，兩盒一起放在塑膠袋裡。

女兒迎上來說：“這是什麼呀？”我笑著說：“有一個難題需要你來解決，你想挑戰嗎？”女兒點點頭。

我指著裝酸奶包的袋子說：“酸奶包7。5元一個，買二送一，請問我買這些一共花了多少錢？”

女兒瞪大眼睛說：“這是真的嗎？”我

說：“真的呀，店裡就是這樣寫的。”

女兒問：“那一共有多少個呢？”我說：“自己數。”女兒沒數，她趴在沙發上說：“你別告訴我，讓我自己想。”我去洗手，聽到女兒大聲說：“我知道了！是15元！”

我問：“你是怎麼算的呀？”女兒說：“因為酸奶包是7。5元一個，買二送一，就是算兩個的錢，就是15元。”我把酸奶包從塑膠袋裡拿出來，兩盒分開放在女兒面前。

女兒一拍腦袋說：“咦，哎呀，應該是30元！因為有兩盒！”我說：“對呀，買二送一，就把三個當成一組，一共有兩組。去和姥姥姥爺一起吃吧。”女兒開心地拿著酸奶包去跟姥姥姥爺分享了。

晚上，我想起女兒早上被我踢了一腳的表現，回憶起了一件事。

姥爺說：“放學的時候，她和玩伴一起逛文具店，倆人一直在逛又不買。玩伴奶奶等不及了，說回去要做飯還要殺鱔魚，要玩伴趕緊回家。玩伴沒有聽奶奶的話，玩伴奶奶衝進文具店，舉起巴掌很用力地打玩伴的肩膀和後背，把玩伴打哭了。”

我驚訝地說：“肯定很疼。”姥爺說：“我帶著她倆在後面走，玩伴奶奶騎著車本來在前面。突然，玩伴奶奶停下車，從路邊的綠化帶裡撿了很長一根樹枝。我想估計是把樹枝拿回去殺鱔魚。誰知道玩伴奶奶衝過來用樹枝抽玩伴，很用力，

抽得玩伴嗷嗷叫，嚇得到處跑，她奶奶舉著樹枝在後面追她。

”

我拍拍心口說：“好可怕啊，這怎麼下得去手。”姥爺用手比劃著說：“這麼長這麼粗的樹枝，打得肯定很痛。”

我說：“上次玩伴要鑽健身器材的洞洞，就在地上爬。她奶奶看見了，抬起腳對著玩伴的頭就是一腳。”女兒全程都看到了，是不是以為我也會那樣打她，有必要解釋一下。

女兒洗漱完，我走到她身邊說：“我有件事要跟你說，早上我踢到你是不小心的。因為當時我在刷牙，左手拿著杯子右手拿著牙刷，我的手被佔住了。我還想用身體拱你一下，但是你離我太遠我拱不到你，我就想我的腿比較長，就伸腿去踢了你一下。

我不是故意要踢你的，不好意思啊。

”

女兒眼睛亮起來，開心地笑著輕輕踢了我一下。我笑著給她小屁股一下，說：“平時有手的時候我都會用手的，你知道吧？以後我也會注意的。”女兒點點頭，撲到我懷裡緊緊抱了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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