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萬人被砍刀砍死，殺人速度是納粹5倍，盧安達大屠殺有多可怕？

自從二戰結束之後，種族屠殺這個詞語成為了人類一段不願提起的回憶，納粹對猶太人的有組織屠殺在6年裡讓600萬人喪生，這個數字直到今天都讓人觸目驚心。但鮮為人知的是，納粹的行為並非人類最後一場種族屠殺，甚至不算是效率最高的。

在20世紀90年代，非洲南部的小國盧安達爆發種族屠殺，3個月內有100萬人喪生，相當於每天屠殺上萬人，其慘烈程度震撼世界。這場大屠殺的殺人速度是當年納粹的5倍以上，而屠殺的工具，居然是最原始的砍刀。

“盧安達種族屠殺”可謂是20世紀末期最大的人道主義悲劇，但這場悲劇不是偶然，是由人為策劃，並有人出資實施的，這個非洲版的“希姆萊”名叫菲利希安·卡布賈。

菲利希安·卡布賈自從1994年盧安達大屠殺結束後就登上國際刑警組織的通緝名單，而且不久之後聯合國“五常”也開始幫忙抓捕這位劊子手。2010年，美國雜誌《福布斯》公佈地球十大通緝犯名單，菲利希安·卡布賈榜上有名，跟恐怖頭子本。拉登平起平坐。但是他居然人間蒸發20多年，直到2020年春天才在法國被逮捕。

那麼，盧安達大屠殺的雙方有什麼血海深仇？這場大屠殺究竟有多恐怖？菲利希安·卡布賈為什麼要在自己的國家鼓動大屠殺？他在法國20年，難道法國政府不知道嗎？

一、小國盧安達的“種族隔離”史

盧安達，說起這個國家，很多人拿著非洲地圖都得找一會兒。

盧安達是非洲最小的國家之一，它位於剛果西部，東鄰坦尚尼亞，北靠烏干達，南部是另一個彈丸小國蒲隆地。盧安達的領土只有小小的2萬多平方公里，卻生活了1000多萬人，是標準的人多地少的地區，人均耕地僅0。1公頃。

早在大航海時代，盧安達地區就出現了原始的“民族”，盧安達地區的封建小王國統治著遊牧部落和農耕部落，他們分別被稱為“圖西族”和“胡圖族”。

這兩個民族都是黑人，外人看上去沒有任何區別，只是因為從事的行業不同而被分開，放牧的圖西族人少，但是擁有大量牲畜，算是比較富裕。種地的胡圖族人更多，但是人多地少，經濟地位較低。

本來胡圖族和圖西族相安無事幾百年，在盧安達與世無爭地生存，結果在19世紀末，德國人找上了門來。

根據19世紀末的《西非會議》，德國得到了東非地區為殖民地，向來以“嚴謹”著稱的德國人在殖民地開始研究人種，最後按照個子高地和顱骨的寬窄讓“胡圖族”和“圖西族”正式分開，高大一點的“圖西族”在生物進化上比矮小的胡圖族先進，於是人數僅有10%的圖西族成為白人在盧安達的代言人，組成盧安達政府，統治85%以上的胡圖族。

圖西族人少，但是因為成為了統治階層，很快在經濟領域和政治領域跟胡圖族拉開了差距。而胡圖族在殖民時代飽受白人壓迫，他們把這種仇恨也擴大到了圖西族身上。

在二戰以前，胡圖族已經進行了幾次起義，但都沒有引起太大的反響。胡圖族和圖西族的民族矛盾延續了幾十年，可以說盧安達地區一直坐在一個定時炸彈上，但是白人殖民者視而不見。

二、卡布賈煽動民族矛盾，100天內100萬盧安達人喪生

20世紀中期，盧安達和其他非洲國家一樣迎來了獨立，在後來的民選政府中，人數佔優勢的胡圖族選出了合法政府，漸漸把國家政權拿了回來。

從60年代至90年代，失去盧安達政權的圖西族處處遭到胡圖族的攻擊，為了自保，圖西族人建立了軍事組織“盧安達愛國戰線”對胡圖族人進行還擊。

90年代，圖西族和胡圖族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圖西族在鄰國蒲隆地掌握政權，盧安達境內的圖西族開始在蒲隆地支援下顛覆政權，和胡圖族開戰，盧安達內戰爆發。

盧安達內戰打得這個彈丸小國民不聊生，最後胡圖族和圖西族都感覺吃力不討好。1994年，盧安達境內的溫和派胡圖族想和圖西族和解，但是激進派胡圖族堅決反對，

最後在1994年4月6日，溫和派胡圖族總統朱維納爾和蒲隆地總統西普里安乘坐的飛機被防空導彈擊落，兩人全部遇害，此舉點燃了所有胡圖族人的怒火。

在總統朱維納爾的親信裡，有個叫做菲利希安·卡布賈的商人，他是胡圖族著名的富豪，也是盧安達境內很多電視臺和電臺的老闆。

得到總統死亡的訊息後，卡布賈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他和一些激進派胡圖族聯合起來，讓電視臺立刻轉播了訊息，並且做出了很不負責任的判斷：“這架飛機是圖西族打下來的，他們不想要和平，他們是殺人犯。”

這樣的資訊在盧安達國內引起了軒然大波。

總統死了，盧安達國內一時群龍無首，掌握宣傳渠道的卡布賈頓時成為發號施令的王者。他向民兵組織提供了大量金錢購物食物和武器，並跟一些極端胡圖族武裝商量了對圖西族的屠殺細節，

因為圖西族的個子稍高，胡圖族民間對他們有“高木頭”的外號，於是菲利希安·卡布賈將“砍高木頭”作為行動暗號。

1994年4月7日，菲利希安·卡布賈的電臺開始播放對突襲的仇恨宣傳， 並不斷喊出“砍倒那些高木頭”的口號。在極端胡圖族民兵的帶領下，百萬胡圖族人手持砍橡膠的砍刀和鐮刀走上街頭，對圖西族人展開大屠殺。

在屠殺第一天，圖西族的女總理就被自己的衛隊殺死，連帶砍死的還有10名比利時軍人。

比利時當時算是盧安達的宗主國，在看到局勢無法收拾後，比利時政府宣佈撤僑，連軍隊帶官員全部一走了之。

美國、法國、英國等國效仿比利時，在短短兩天內逃出盧安達。

盧安達的外國勢力全部撤退，胡圖族的屠殺無人制止，從城市到鄉村，胡圖族民兵殺死了每一個能見到的圖西族，甚至連一些比較溫和、不願意參加屠殺的本族人也沒有放過。

隨著民兵們越來越無法無天，原來處在觀望狀態的胡圖族人也加入了屠殺，他們拿著棍棒、鋤頭、菜刀、甚至磨尖的竹子加入戰鬥，幾十萬圖西族人就死於這些簡陋的武器之下。

大屠殺的主要目標是成年男性和兒童，女性則被胡圖族抓起來統一“懲罰”，他們挑選出帶有傳染病的人強姦這些婦女，大約有15至20萬圖西族婦女在大屠殺中遭到了強姦。

菲利希安·卡布賈坐鎮首都，每天透過媒體散播民族仇恨，並且公開圖西族人的位置，讓民兵們前去追殺。很快，盧安達國內變成地獄，主要城市的幹道上屍體堆積如山，但是國際社會居然選擇性失明。

此時，只有極少數的記者在盧安達國內傳出了訊息，當照片被公佈在報紙上時，聯合國被震驚了。胡圖族的屠殺前後持續了100天，菲利希安·卡布賈組成的政府自己都對國內失去了控制，2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留下了100萬具屍體。最後在7月底，烏干達軍隊同圖西族“愛國統一戰線”殺回盧安達，打下了首都基加利，才停止了這場屠殺。

客觀來說，西歐各大列強對這場屠殺負有責任，但是煽動矛盾，並且用金錢武裝民兵的菲利希安·卡布賈是頭號犯人。

在1994年底，聯合國開始對盧安達種族屠殺的前因後果進行調查，多名盧安達政府部門高官被逮捕，並判處徒刑，但是首犯菲利希安·卡布賈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三、世界大國為何坐視大屠殺？

菲利希安·卡布賈一度是盧安達的首富，他在海外有巨大的財產，在1994年被通緝後就帶著自己的兒子四處躲藏。

據說，卡布賈首先藏在了黑非洲國家避風頭，在加彭、喀麥隆、奈及利亞生活過一段時間，直到21世紀初才從非洲輾轉歐洲。他在化妝之後隱姓埋名，又先後在英國、瑞士、瑞典、法國躲藏。最後卡布賈和兒子躲在法國郊區，一藏就是20年。

在卡布賈被捕後，國際社會重翻舊賬，法國不得不為當年盧安達大屠殺道歉。法國在盧安達大屠殺中扮演的角色很不光彩，甚至可以說“法國促使並放任了這一慘劇的發生”。

在1994年大屠殺發生時，法國是盧安達政府的盟友，當時極端派的胡圖族部隊很多人受到法國的訓練，而在大屠殺進行中，法國人卻對這些人的暴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圖西族反攻成功後，法國部隊護送胡圖族的民兵撤出盧安達，甚至一些主要劊子手就前往法國殖民地躲藏。菲利希安·卡布賈就在躲藏了幾個國家後來到了法國，現在的盧安達政府認為法國人將其保護了起來。

當然了，法國對大屠殺視若無睹不是因為種族仇恨，法國支援盧安達胡圖族是基於自己的利益的。

盧安達處在中非向南非過渡的地區，北邊是“法語非洲”，而南方則是“英語非洲”，法國一直有個夢想，就是統一整個黑非洲，讓非洲成為法蘭西的後花園，而支援盧安達胡圖族政府，就是當年的法國政策。

而說回躲藏了20多年的菲利希安·卡布賈，他被捕後立刻送往了聯合國法庭受審。在20多年前，已經有6名盧安達種族屠殺的主犯受審，大多被判處長期監禁。菲利希安·卡布賈作為盧安達種族屠殺的主要推手之一，身上揹著100萬條人命，聯合國很可能對其判處無期徒刑或絞刑。

文/商學野

參考資料：

1、《盧安達種族屠殺的原因——殖民主義遺毒》，田哲

2、《盧安達的跨世紀審判》，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