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的位置是:首頁 > 垂釣

漢字的特點與優勢

  • 由 唐曉敏 發表于 垂釣
  • 2022-01-01
簡介”聞一多在《詩的格律》中層談到漢字的這一特點:我們的文字是象形的,中國人鑑賞文學作品,至少有一半的印象是要靠眼睛來傳達的,而歐洲文字的一個缺憾便是不能在視覺上引起一種具體的印象

字型指的是什麼

唐曉敏

漢字是漢語的記錄符號,屬於表意文字的詞素音節文字。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字之一。漢字的象形、會意、形聲等特點,使得漢字天然具有形象性,用作家汪曾祺的話說,中國人是用漢字來思維,漢字可以“望文生義”,“浩瀚”必非小水,“涓涓”定是細流。“森”字,以三個“木”字堆積以喻森林,“淼”字以三個“水”字的集合以喻水的浩蕩。指喻心理活動的詞多用“忄”旁,指喻手工活動的字多用“扌”旁等等。白居易《琵琶行》:“輕攏慢捻抹復挑,初為霓裳後六么。”四個帶“扌”的漢字,直接將琵琶女宛轉優美的姿態和高超的彈撥技藝展現了出來。杜甫《兵車行》:“牽衣頓足攔道哭,哭聲直上幹雲霄”,前半句寫動作,後半句寫感覺,前七個字中就有四個動詞,賈平凹說這七個字就能拍一段很長的電影,其形象、簡潔與自然,都是字母文字很難達到的。

漢字的意象美。這在象形字中有鮮明是體現。許慎說是“畫成其物,隨體詰屈”。象形字的“隨體詰屈”,並不是單純地把客觀事物線條化,而是蘊涵著中國人的想象力及獨特的審美意識。如以誇張手法突出事物的細部特徵,給人以意象的美感。“牛”和“羊”,……顯然,兩者呈現出不同的審美意象:“牛”,兩角高高上翹,有一種雄健、陽剛之美;“羊”,兩角微微下彎,有一種溫順、祥和之美。王蒙講:“對使用漢字的人們來說,漢字的魅力,它所傳達出來的意象,真是美不勝收妙不可言。譬如‘滄海月明’四個字,你看到‘滄海’的兩個三點水,就會自然看到蒼蒼茫茫的海水……如果把它變成拼音,你很難產生那麼美的聯想。”由此,王蒙說:“至少在我們這個星球上,漢語是獨一無二,哪一種語言也不可替代的。漢字與拼音文字有差別,它兼顧著形、聲、音、義。”余光中和瑞典文學院院士馬悅然在臺灣談話時說:“不止是音調,像杜甫《登高》裡面這兩句:‘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無邊落木’,‘木’的後面接‘蕭蕭’,兩個草字頭”草也算木;不盡長江呢,‘江’是三點水,後面是‘滾滾’而來。這種字形,視覺上的衝擊,無論你是怎樣的翻譯高手都是沒有方法的。”漢字的另一個特點是造詞特別容易,而且有規律。對此,有研究者指出:“中國人把世界上千頭萬緒、雜亂無章的萬事萬物,都剝繭抽絲的分析出一個基本點。然後再在這基本點上,加上各式各樣的說明。這是思維精密之處,也是每一箇中國人,人人都具備的語言潛力。我們看到千千萬萬、大小不同、形態各異、老少胖瘦的公牛、母牛,不管他們的外在的區別如何,而從千萬條個體中,抽繹出一個共同的印象,稱之為“牛”。同理,我們又從無數的人推的、牛拉的、蒸汽機關發動的,救火的、作戰用的,各式各樣的、用輪子運轉的工具中,抽繹出一個共同的基本點,而統稱之為“車”。這都是人類思考力的結晶,也是分析語的極致,而是綜合語辦不到的。中國文字就是在中國語言分析的基底上,更上一層樓的加以再分析,因此只用極少數的,三四千個單字,就能利用極端分析的方法,把變化多端、描寫不完的中國語言,毫無困難的全部描寫了出來,反觀拉丁語乃至英語,運用起來,就沒有中國文字這樣靈活了。他們字典裡所收的不是三、四千個單字,而是數以百萬計的詞。綜合語和分析語、中國文字與外國文字之孰優孰劣,就一望可知,不言而喻了。

與中國一樣,也使用漢字的日本學者對此深有體會,日本學者金田一春彥講:“漢字是表意文字,把它們組合起來,可以創造無限多的新詞。而且這些新詞有個長處,儘管一點也不懂,但是一見文字馬上就可以理解它的意義。……是唯獨漢字才辦得到,假名和羅馬字就沒有這個本事。由於漢字是表意文字,所以漢字的一個很大的作用就是用漢字寫的東西能夠突破時代、方言和國語的障礙而為人們所理解。”由於漢字有這種特點,所以有時出現新的單詞,用漢字寫出來,馬上就明白了它的意思。如“失語症”英語講aphasis。據加藤弘樹講aphasis來自希臘語,a是表示“缺乏什麼”,phas是講話的意思,is是指“病症”的接尾詞,如懂得希臘語才能懂得它的意思,但是中學生還理解不了它的意義。可是,用漢字寫的“失語症”,就能猜想到是“喪失說話能力的疾病”,連小學生也能懂是不能說話的一種疾病,它如果用假名或羅馬字寫就不可能懂,這是漢字的一大長處。漢字舉世無雙的優點是容易儲存資訊,製造新名詞。一個字除了自身具有一定的意義外,還具有很強的造詞能力。如“政”字,後面加上不同的字,就可以造出不同的詞,如政界、政局、政客、政經、政策、政府、政事、政情、政變、政論等等;又如“了不得”、“不得了”、“得不了”,三個同樣的字用不同的排列方法就可以表達三種完全不同的意思。因此中國文字最能追隨語言和時代的發展,把舊字重新組合成新詞術語,得到“生詞熟字”的效果,如電影、電腦,積極、消極等名詞都是用常用字來拼寫的,不需要像拼音文字那樣重造新的文字,因此中國文字具有極大的穩定性,在商代就有文字四千多,經過三千多年到現在常用字量也就六千多,其中較為常用的2400個字,佔一般書籍報刊用字的99%。而使用英語的民族,每一個普通成年人,一般至少使用2萬個英語單詞。據1975年《美國百科全書》介紹,常用字有2萬多,比中國多10倍。

一個“白”字就組成了“白天”、“白痴”、“白蘭地”、“白木耳”、“白馬過隙”、“白璧無瑕”共100多個詞條。這樣,漢語常用的四萬個詞彙只需要三千個漢字構建即可,就能拼寫出絢麗多姿,氣象萬千,海洋般深邃,天宇般廣闊的文章來,而人們識字的任務卻很有限。

魯迅曾說:“寫山曰‘峻贈嵯峨’;狀水曰‘汪洋澎湃’;‘蔽芾蔥蘢’恍逢豐水;‘蹲妨鰻鯉’如見多魚。故其所涵,遂具三美:意美以感心,一也;音美以感耳,二也;形美以感目,三也。”

聞一多在《詩的格律》中層談到漢字的這一特點:我們的文字是象形的,中國人鑑賞文學作品,至少有一半的印象是要靠眼睛來傳達的,而歐洲文字的一個缺憾便是不能在視覺上引起一種具體的印象。他認為,我們的文字有引起這種印象的可能,如果我們不去利用它,那真是太可惜了。他指出,現代心理學已經證明,文字的意義並不總是透過大腦的聽覺分析器才能獲得其意義。漢字是一種脫胎與圖畫的文字,它基於對客體的直感的、形象的、整體的把握。由於漢字有這種特點,所以有時出現新的單詞,用漢字寫出來,馬上就明白了它的意思。如“失語症”英語講aphasis。據加藤弘樹講aphasis來自希臘語,a是表示“缺乏什麼”,phas是講話的意思,is是指“病症”的接尾詞,如懂得希臘語才能懂得它的意思,但是中學生還理解不了它的意義。可是,用漢字寫的“失語症”,就能猜想到是“喪失說話能力的疾病”,連小學生也能懂是不能說話的一種疾病,它如果用假名或羅馬字寫就不可能懂,這是漢字的一大長處。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