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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作拾遺之三:寧波餘韻

  • 由 秉燭夜行俠之多才多藝 發表于 垂釣
  • 2021-12-14
簡介四如果說,天一閣是寧波城的心臟,那麼,月湖就是城市的血液,老外灘、城隍廟就是它的眼睛和嘴巴

餘韻是什麼意思解釋詞語

旅行給人未知的生命,為我所擁有的生活不至於一眼可以望到盡頭,去年十一期間,我行走在浙東大地,一路思考,默默用鏡頭記錄看到的一切,感悟生命以及內心深處最最本真的自己。

“奉化之廬墓依然,溪口之花草無恙。”這是1959年章士釗寫給臺灣省友人的話。以前從未到過溪口的我,自從10年前普陀山之行,就有了拜訪溪口的念頭,只是對它的想象還停留在幾部電影的背景中。想象中的溪口,正如它的名字,小溪潺潺、古風質樸、風光旖旎。

隨著節日的人流,走進滄桑之地,剡溪之口穿過蔣公故居旁,蔣公餅、蔣家飯店比比皆是,兩個蔣姓的親戚,扮作蔣公的模樣,以與遊人合影為生。走進歷史深處的蔣公,做夢也沒想到他成了家鄉人民的搖錢樹。

在豐鎬堂、小洋樓、文昌閣遊人如織,傳說代替了正史,新解置換了傳統,娓娓道來的不乏有對權力的膜拜,甚至是對歷史的虛無感受。

在寧波老外灘的天主教堂,我們一家與近百名信徒在這座哥特式建築裡,感受神父佈道儀式的莊嚴與肅穆;年輕女信徒領讀《聖經》的純粹與慈悲;一起合唱讚美詩的歡快與感徹肺腑,原來宗教的滲透是這般深刻。

舊作拾遺之三:寧波餘韻

這使我想起昨日拜謁過的擴建中奉化雪竇寺,在原80年代重建的基礎上,面積擴大數倍,巨大的彌勒佛像讓群山黯然失色,不由詠歎資本運作的力量,如同無錫靈山大佛、南山大佛般撼天動地。不過在我看來這是一場金錢的饕餮,更多的是張揚、鋪張與奢華,不是佛法無邊,而是“錢”途無量。寺院與旅遊的結合,高價香讓寺院虛幻了尊嚴與崇高,在煙霧繚繞中的佛教徒也不乏真正的信仰者,但也有一些是求富、祈福、免災,臨時抱佛腳罷了。

奉化溪口,讓我感嘆的不是傳說中迤邐的風光,而是青山綠水。兒時的故鄉也是青山綠水,我爬過的青山已成為採石廠,鳥兒的鳴叫已被隆隆的炮聲取代;與小夥伴一起捉魚的小河,早應難見蹤跡。山水已成了任意宰割的羔羊,即使在家鄉嶧縣古城,古有“八大景之一”美譽的西山,經過開膛挖肚,已經是斷壁殘崖,象核武襲擊過的,用千瘡百孔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每當看到這無情的“文明”傷疤,我就想到山上不可再生的植被和賴以生存的動物。

舊作拾遺之三:寧波餘韻

某些人蠅頭鼠目,為了一己私利,不顧子孫後代的活計,糟蹋青山綠水,寧願揹負千古罵名,這是何等的“勇夫”之氣魄!近代只有汪逆(精衛)可擬。

無節制的開發,發不可再生的礦產資源的財;加速製造出一個個資源匱乏城市,不求彌補與回饋,竟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大談愛國愛家鄉,卻破壞著生態環境,這才是最大的叛逆。

如果說,天一閣是寧波城的心臟,那麼,月湖就是城市的血液,老外灘、城隍廟就是它的眼睛和嘴巴。不幸的是開發商在把月湖、老外灘、城隍廟變成各類消費場所後,又瞄上了天一閣所在的馬衙街!拆遷的字眼在明清古宅的牆上格外刺眼。

舊作拾遺之三:寧波餘韻

什麼都是以商業計,這難道就是市場經濟, 為什麼文化每次與商業的結合,總是以文化的落敗而收場,或片甲不留或貌合神離。城市有幾個商業時尚區就夠了,拆古建新要慎之又慎,別滿腦子都是時尚商業。我們不缺商業與時尚,缺得是文化,細心地打造好滿載城市記憶的街區是我們一代人的職責。當年“文革”文物的破壞,讓幾代人痛心疾首,而當前所謂保護性拆遷以及大搞人造景觀則是另一場浩劫。昆明的例子還少嗎?

關鍵是要知道自己內心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最擔心的是若干年後,不要說子孫萬代聖人流連,恐怕到那時連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洗滌靈魂的地方都難尋了。

寧波之行我感受到了不一樣的韻律與顫動,為了心靈的超脫,為了一段全新的開始,我寫下了這段文字,並凝重地把寧波裝進了自己的口袋。

此文曾發表在當地報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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