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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話灌雲縣沂河淌

  • 由 老廣傳媒 發表于 垂釣
  • 2021-12-04
簡介沂河淌,是新沂河流域人們對自己家鄉河流親切的稱謂,曾有文化人用一個文裡文乎的名字“沂河床”,這就失去了“淌”的靈動,和灌雲稱美食“豆丹”而不稱“豆蟬”一樣,家鄉的方言土語總是那麼形象和生動

連雲港沂河淌在哪裡

漫話沂河淌 灌雲、灌南、沭陽將境內的新沂河稱為沂河淌。沂河淌全年都有著氣勢磅礴的視覺之美。夏季直到初秋,時有客水過境,大河東去,浩浩渺渺,既有類似長江之壯闊,還因汪洋中偶露的河洲陸地,反襯出水勢的強悍。冬春時節,寬闊河床裡,麥苗的綠色綿延不盡,通向天際。放眼望去,南北大堤如巨龍蜿蜒;東西方向直至天際,並無村莊人家,足以讓人聯想到呼倫貝爾大草原的秀美和壯觀。

沂河淌,學名新沂河,溯根求源,河源何處?我們不得不說到沂河——-

漫話灌雲縣沂河淌

沂河的源頭在山東省沂源縣。沂河向南流經沂水、臨沂,再一路向南,流入江蘇省宿遷的駱馬湖。夏季,大雨滂沱,魯南、皖北、豫東河水暴漲,彙集流向駱馬湖,駱馬湖則提閘放水,客水突然改變流向,沿宿遷之東的沭陽、灌南、灌雲的沂河淌,經灌雲的三百弓、燕尾港排入黃海。如此說來,新沂河、沂河之源來自山東省沂源縣,故“沂源”作為地名的含義,就顯而易見了。

談到沂源,順便漫話幾句“牛郎、織女”。沂源有一風景名勝地叫“織女洞”,神話傳說《牛郎與織女》的故事發源於此。故事講述牛郎養的老牛開口講話,讓牛郎與織女成親,織女被王母娘娘捉迴天庭,牛郎追時,王母娘娘在天上劃出天河隔斷牛郎織女,他倆只能在七月初七透過鵲橋相會。這個故事比泊來的外國情人節美多了。而《天仙配》講的是董允和七仙女的故事。這些年,我漸漸發現一些古典文化在人們心裡的淡化,比如說,我們孩提時代耳熟能詳孫悟空的石猴出世、強取金箍棒、齊天大聖、大鬧天宮、西天取經等等。對此,我們那代人能如數家珍,而現在,我很懷疑孩子們甚至年輕人對此知之不多。估計將“牛郎織牛”與《天仙配》的董允和七仙女混淆的肯定大有人在,甚至是一無所知。曾記得,《牛郎和織女》的故事曾作為小學教材。我們作為生長在大沂河畔的人,溯根求源,懂點歷史、地理、文學很有必要。

還是漫談我們的沂河淌。

建國前,沂河淌作為洩洪通道是不受約束的。歷史上,黃河改道奪淮入海,古海州曾處於古黃河之北。沂河洩洪之水汪洋恣肆,淹沒了如今的宿遷、沭陽、灌南、灌雲大片良田。淮陰地區有“洪水走廊” 之稱,當地縣名大多帶“三點水”。

1949年秋冬,剛剛誕生的共和國決定並開始了新沂河水利工程建設。上至駱馬湖,下至灌雲縣燕尾港,沂河淌流域,開始了新沂河建設。新沂河長度188。6公里,採用“築堤、束水、漫灘”的方式新闢排洪入海河道。參加工程建設的是淮陰、徐州兩地區近20個縣的民工(其時,灌雲隸屬淮陰地區,新海連隸屬於山東臨沂地區)。灌雲縣出動民工3。8萬人,即全縣農村的青壯男勞力幾乎幾部上陣,由縣長湯承裕親自帶隊。灌雲負責的工程為新沂河最下游也是最困難最艱苦的地方。民工們吃的是從外地運來的高粱、玉米、山芋幹。海邊水鹹,吃水還得去很遠的地方擔運,但灌雲人特別能吃苦,特別能戰鬥,灌雲縣在1949年、1950年的兩期新沂河工程中,都獲得第一名,受到了導沂司令部的嘉獎。1950年春,灌雲縣民工又一次首先完成任務後,導沂司令部將灌雲民工分為兩部,一部支援睢寧、淮陰總隊搶工,一部作為精銳之師更換潮河打壩合龍工程隊伍。

潮河是灌河一條重要支流,由楊集向南,至三岔口通入灌河。這是一條大規模的潮汐河道,其西接岑池河、六里河、東門河、長流河等河道,彙集了灌雲縣中部土地澇水,經灌河排入黃海。潮河河口寬約250米,漲潮落潮水位差達4米以上,因受海潮巨浪衝擊影響,從1949年至1950年4月,導沂工程中4次打壩沒有成功。眼看汛期即將到來,導沂司令部只得呼叫王牌,以灌雲縣岑池、新安、龍苴、板浦四個大隊約4千名民工替換某縣民工上陣。淮陰地委書記李廣仁親自上陣指揮,華東軍政委員會水利部副部長錢正英、蘇北區委書記萬眾一也到現場排程指揮。第五次打壩從1950年4月25日進入攻堅階段,每天強勢施工推進保壩,直至4月29日,灌雲縣4千多名民工全部出擊,搶拋石戧,共拋塊石2430噸,進行合龍總攻擊,終於排除各種險情,合龍成功。當年,我父親任灌雲縣岑池區岑六鄉鄉長,他曾帶領民工參加了這場攻堅戰。1974年,他又帶領王集公社民工到圩豐北的東山善後閘打築擋海壩,完成了其他公社不能完成的任務。那年的今天(6月6日),我走出校門,去了東山閘壩所,在父親的關懷下工作了半年。

小時候,每逢夏季放暑假,我常去灌南張店三莊的舅舅家,他家離沂河南堆不遠,當地鄉親們稱大沂河為河淌。可能是1969年夏天,莊上人都說,河淌來大水了,生產隊佈置每家扎一個草捆,草捆用柴和棒秸等紮成,長約兩米,小水桶般粗細,是運到沂河堆上一字排開擋水護堤的。從那天起,我經常步行幾里去河堤上看水勢,那年洪水多日未退。我想家了,遙望著幾十裡外的大伊山,盼望著洪水退去。每天還會聽到伊山開山爆破的“放炮”聲,更引起了想家的念頭。1958年,沂河淌南的灌雲部分鄉社劃出,加上漣水北部少數鄉社,成立了灌南縣。分縣儘管可能還有其他因素,但沂河淌的分隔形成的交通障礙是不爭的事實。直到1969年,才建起沭陽沂河大橋。當年行洪時,灌雲、灌南開汽車來往,還得繞行沭陽。如今,灌雲、灌南的沂河淌上,已有幾座大橋了。一天下午,我在酣睡中被莊上的孩子推醒了,原來是父親騎腳踏車來接我的。第二天,父親帶著我趕到了鹽河南閘,父親還買了點棗子給我吃。等了好長時間,我們上了小火輪,在輪機聲和滿船過客的嘈雜聲中,渡過了浩浩蕩蕩的大沂河。當時,我並不知道沂河淌的水來自哪裡,淌到哪裡,我只知道,快開學了,我得回家上學了!

沂河淌,是新沂河流域人們對自己家鄉河流親切的稱謂,曾有文化人用一個文裡文乎的名字“沂河床”,這就失去了“淌”的靈動,和灌雲稱美食“豆丹”而不稱“豆蟬”一樣,家鄉的方言土語總是那麼形象和生動。我深深地熱愛家鄉,熱愛故鄉優美的山川,熱愛土得掉渣的“沂河淌”!

中華民風網特邀撰稿人: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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