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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孩,不就是替男性說了句話,至於嗎?”

  • 由 新浪財經 發表于 垂釣
  • 2021-10-27
簡介在職場中被男性凝視的女性說唱和電競行業只是兩個極端的例子,職場男女不平等則是一個長期存在的議題

至於嗎是什麼意思

“一個女孩,不就是替男性說了句話,至於嗎?”

前段時間,女rapper乃萬在音樂節發表了一段所謂“支援男權”的言論,在網際網路上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

不僅乃萬本人頻上熱搜,關於性別平等這一議題的討論也在網際網路上變得愈發尖銳。

在男性主導的嘻哈圈裡摸爬滾打,乃萬作為女性,能爭取一席之地想必非常不易。

因此,她本應更能切身體會到女性在發展個人事業時受到的阻礙和懷疑,理解當下女性的生存空間的稀薄。

但她沒有。

她反而漠視社會資源向男性傾斜的事實,把自己和所有女性都放在男性凝視的框架中,用“妻德”去規勸她們。

也許這就是乃萬引起大家憤怒的原因了。

本文由LinkedIn原創,作者Jennifer&Frida。

“一個女孩,不就是替男性說了句話,至於嗎?”

Rapper圈的厭女情結

Rapper界存在著一個鄙視鏈,男rapper看不起女rapper,地下rapper看不起愛豆rapper。

原因是什麼?

縱觀歷史,嘻哈文化最早在70年代產生,透過Rap、霹靂舞、DJ和塗鴉將美國黑人聚集在一起,從而抵抗白人霸權。

美國底層黑人透過Rap音樂來表達自己遇到的困境。

80年代,“幫派饒舌(gangsta rap)”興起,美國黑人開始將黑人遇到的歧視寫在音樂裡面,議題包含種族歧視、幫派火拼、毒品、以及大量的性議題。

“一個女孩,不就是替男性說了句話,至於嗎?”

在嘻哈文化中,歌手們用麥克風取代槍械、用Rap取代子彈,將街頭視為彼此決鬥或認同的場所。過分陽剛的文化特徵導致了女性的缺席。

在嘻哈文化席捲全球的過程中,女rapper也沒有獲得過話語權。前幾年在中國爆火的《中國有嘻哈》節目中,前十名最頂尖的選手,女性選手只佔了兩名。

與此同時,Rap音樂的歌詞當中,常常會出現厭女或是物化女性的詞彙。

在主流rapper們的視角里,女性和金錢,槍支,房車一樣,是可以被自己佔有的,完全物化的符號。

“一個女孩,不就是替男性說了句話,至於嗎?”

聊到這裡,我們又似乎能為乃萬發表的言論找到合理的解釋。

她在嘻哈圈中浸淫已久,早已在精神上與男性共情,卻忽視了生活在男權社會中女孩子們的處境。

然而,嘻哈文化是一種文化,一種藝術和一直表達方式。它不是厭女的工具,更不是男性的專屬。

非裔美國女導演Ava Marie DuVernay在其2010年的紀錄片“My Mic Sounds Nice”中提到,身為一名女性要在嘻哈領域當中生存,會面臨怎樣的處境。

不被尊重、性別歧視、暴力…這些都是女性在進入嘻哈領域時要面對的困境。但是,樂壇也不乏一些優秀女rapper湧現。

在2014年諾貝爾頒獎典禮上,嘻哈皇后昆拉蒂法(Queen Latifah)獻唱黑人女權經典嘻哈歌曲“U。N。I。T。Y”祝賀馬拉拉與凱拉西共同獲得人權獎。

“一個女孩,不就是替男性說了句話,至於嗎?”

昆拉蒂法在歌詞中描述了自己在家庭中被家暴的經歷,呼籲社會關注黑人女性的脆弱處境。

罵一句女玩家大紅大紫你信嗎?

乃萬說,男生們想做球員想做遊戲玩家的夢想,由於要買房買車而被扼殺了。

然而,女生也有做球員和遊戲玩家的夢想。

4月13日,中國女足繼之前已經確定晉級的中國女排&中國女籃,晉級東京奧運會。

2019年,女玩家李曉萌獲得《爐石傳說》世界總冠軍。

但是女性在追逐夢想的道路上,似乎走的總是更艱難一點。

就拿電競行業舉個例子。

2017年,某主播因為“罵一句女玩家大紅大紫你信嗎?”這句調侃女生打遊戲菜的發言短時間內就獲得大量流量,“大紅大紫”的原因是眾人對這一觀點的認可。

電競圈對女玩家一直存在偏見與輕視,“女孩打得菜”是大家的常識。

當你以女玩家的身份出現,大家便會直接對你的技術產生懷疑。如果你贏得了比賽的勝利,他們就會懷疑你是代練。

“一個女孩,不就是替男性說了句話,至於嗎?”

因為他們不相信一個女玩家可以玩的這麼好,哪怕你是職業選手,這樣的刻板印象也無法改變。

與此同時,不少女玩家也透過自我調侃,或是“找野王上分”的行為來進一步加重電競圈內的性別偏見。

去年,LOL的知名女選手Mayumi對INTZ俱樂部提起了訴訟,原因是俱樂部沒有把她當成職業選手來培養。

合約期間,Mayumi還遭遇了“針對她是個女生”的不同程度的騷擾和歧視。

Mayumi作為職業電競選手不能打比賽,只能拍廣告、賣萌,不僅同事和上司將她視為俱樂部的“吉祥物”。

就連她的粉絲也不在乎她的遊戲打得好不好,而是隻在乎她的自拍裡身材有多火辣。

女選手是電競俱樂部的“花瓶”早已是人人默許的“潛規則”。

“一個女孩,不就是替男性說了句話,至於嗎?”

然而,電子競技本身,對所有人都是一視同仁的。

《中國遊戲產業年度報告》中的資料顯示,中國女性遊戲使用者早在2019年就突破了3億。如果觀察一下週圍打遊戲的朋友,“王者”段位的女生並不在少數。

“一個女孩,不就是替男性說了句話,至於嗎?”

5月6日,艾瑞諮詢釋出《2021年中國電競行業研究報告》報告顯示,2020年電競整體市場規模超過1450億元,預計在2022年,電競市場將突破1800億元。

在整個電競行業飛速發展的同時,性別差異造成機會不平等的現狀,似乎並沒有得到改善。

“一個女孩,不就是替男性說了句話,至於嗎?”

在職場中被男性凝視的女性

說唱和電競行業只是兩個極端的例子,職場男女不平等則是一個長期存在的議題。

某平臺大資料研究院釋出的《2021職場女性與男性性別差異資料報告》顯示:

在職場性別平等的議題上,僅有17。37%的女性認為職場上已經實現了男女平等,近八成的女性則認為還未實現男女平等。

“一個女孩,不就是替男性說了句話,至於嗎?”

女性容易遭受的前三大職場歧視則是:“同等條件下,男性工作機會更多”、“面試階段被問婚戀或生育情況”、“晉升渠道窄,較早遇到職業瓶頸”。

其次為“很難進入高管層”“男女同工不同酬”。

“一個女孩,不就是替男性說了句話,至於嗎?”

洗衣做飯帶孩子似乎是刻板印象中女性的天職,女性就業人口往往集中在技能要求低、工資薪金較低、社會聲望低的行業。

而所謂 “高薪熱門” 領域,都是大多是男在性把握話語權,這將導致女性更加邊緣化。拿當下最熱的網際網路行業舉例,中國男女程式設計師比例接近12:1。

這並非源於女性不能敲程式碼,英國詩人拜倫之女奧古斯塔·埃達·金(Augusta Ada King)寫作的第一份“程式設計流程圖”,被珍視為“第一件計算機程式”。

她也因此被稱為世界上第一位程式設計師。

“一個女孩,不就是替男性說了句話,至於嗎?”

導致職場性別歧視的深層原因有很多,社會對男女分工不合理的預判、女性在婚育中的角色、大眾對女性的標籤化。。。。

女性在男性凝視(Male Gaze)中,被塑造成符合父權社會期待的,具有“女性氣質”的工具人。

擔負著養兒育女,迴歸家庭的責任,哪怕放棄她們的學業和事業。

波伏娃在她的《第二性》中說:

“婚姻,使女人忙於家庭工作,同時服務於丈夫。女子必須為社會生育子女,滿足男人並照顧他的家務……多少個有才華的婦女陷於婚姻的深淵裡,婚姻往往毀滅了女人。”

一切會變得更好嗎?是的

為了擺脫以上困境,越來越多的女性開始發聲爭取自己的權益。

也有很多女性在男性佔話語權的行業自發地團結起來,互相幫助。

“一個女孩,不就是替男性說了句話,至於嗎?”

“一個女孩,不就是替男性說了句話,至於嗎?”

越來越多的男性也開始改變觀念,支援女性在除家庭主婦外的其他領域實現自身的價值。

社會、企業也在透過各種方式來推動職場男女平等。

舉一個瑞典的例子,從幼兒園到職場,瑞典都在強調著“性別中性教育”,就是讓孩子們從幼年起,就開始不帶偏見地對待兩性。

男性和女性共享16個月的育兒假,奶爸帶娃隨處可見。

福布斯2020年對來自31個行業的4。5萬名女性進行調研,然後公佈了最適合女性的美國僱主排行榜(America‘s Best Employers For Women)。

其中,亞軍聯合利華在今年3月宣佈全球管理層人員已經實現男女平衡。

不僅是總數,聯合利華還密切關注財務、運營、科技、供應鏈管理等以往女性數量偏低的部門和領域。

聯合國兒童基金會也呼籲各國政府和企業進行家庭友好政策,從而增加女性在產假後重返工作崗位的可能性。

透過重新分配家庭內部的育兒工作,讓爸爸們能夠承擔更多育兒責任,女性因育兒而不得不退出職場的可能性就會降低,從而縮小男女收入差距,促進性別平等並提高經濟生產力。

真正的平權指兩性都能擁有平等獲取社會資源的權力。社會在進步,女性的職業身份也應該更加多元。

我們期待,未來的女性在職場上,可以獲得和男性一樣的機會和選擇權,不被限制、不受偏見。

因為只有你自己,才能決定如何成為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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