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第一次打到了俄羅斯 成吉思汗大將哲別和速不臺的遠征

花拉子模的蘇丹摩柯末死在了裡海的一個小島上，速不臺和哲別的遠征卻沒有停止，遠征了今天的欽察草原地區，第一次進入了俄羅斯地區，打敗了基輔羅斯大公，欽察人是中亞地區的突厥語民族之一，阿拉伯人把鹹海至烏克蘭以北稱作欽察草原，包括今天的俄羅斯西南，烏克蘭，哈薩克的大部分地區。

哲別和察合臺遠征欽察和基輔羅斯的原因有幾種說法，《史集》說的是當時花拉子模西北征服的地方還很不穩定，要求速不臺和哲別三年之內安定花拉子模西北地區，然後從欽察草原回到蒙古高原，由此引發了哲別和速不臺的遠征欽察和俄羅斯。元史則說是成吉思汗追擊蔑兒乞部首領忽都，忽都逃到了欽察地區，被欽察國王收留了，成吉思汗派人去討要，如果不交出就會大禍臨頭，結果欽察國王沒有交出，由此引起了速不臺和哲別的遠征。

當蘇丹摩訶末困守孤裡海島、苟延殘喘之際，者別、速不臺的追擊部隊正在向伊拉克進兵。“他們先攻下了哈耳和西模娘，從那裡進向列夷城”。遺址在德黑蘭以南幾公里處。

摩訶末死後，蒙軍從剌夷進向庫姆，這是德黑蘭南面的一座重要城市。據《多桑蒙古史》上說：“哲別以軍進迫庫姆時，軍中回教徒以城中居民屬剌非阿里派，勸哲別盡屠之，哲別遂殺其男子，虜其婦孺。”到了這個時候花剌子模國人還在弄派別之爭，借蒙古人之手解決異端，花拉子摸不亡是沒有道理的。

隨後者別進軍哈馬丹，“哈馬丹首領倒剌表示歸順，進獻水源、奴婢、食物、服飾及騎乘作貢禮，而且接受一名蒙古的官員管理”。於是蒙古軍離去。

這時者別得到訊息說，“蘇丹的大部軍隊已在速扎思集中”，於是他率軍向那裡的敵人進攻，將他們全部殲滅了。然後他們從那裡來到贊章，這是撒札思北面的重要城市，位於通往亞塞拜然的路上，其城民比其他城市多一倍，結果也被蒙軍殺得一個不剩。

不久，他們又從贊章進軍可疾雲，“與可疾雲人發生激戰，將城強攻下來。可疾雲居民在城內照例展開了白刃戰，結果雙方共死亡五萬人”。總之，蒙軍在伊拉克及其附近地區進行了大規模的戰爭來確保和平。

1220年冬，蒙軍進入亞塞拜然境內。當時，統治這裡的是阿答畢地方王朝。1146年，伊拉克國王封自己的一個突厥奴隸為阿答畢，相當於“太傅”，負責治理亞塞拜然。不久，這位阿答畢即成為該地的國王，從此“阿答畢”一詞也含有“國王”之意。其首都在帖必力思，即今伊朗的東亞塞拜然省的省會大不里士。後來，此地成為旭烈兀王朝伊兒汗國的都城。

者別、速不臺遠征時，亞塞拜然的阿答畢名叫斡思別，人稱突厥王月即伯。月即伯年老嗜酒，留戀花天酒地，壓根兒不想用武力與蒙軍對抗。剛剛聽說蒙軍向帖必力思進軍的訊息，他就帶著一些親信、宮女跑到其他地方避難去了，授命城中的貴族、官吏與蒙古人講和。這些貴族、官吏向城民勒索了大量貨幣、衣物、馬畜等，獻給蒙軍作為獻城費，於是帖必力思得到一份成吉思汗的文告，沒有遭到蒙軍的屠殺和掠奪。蒙古軍遂退出阿哲兒拜佔境外，駐紮於裡海沿岸木幹之原。

木乾草原位於裡海西岸的阿臘斯河以南，今大部在亞塞拜然境內。據多桑記載，蒙古軍從木乾草原出發，便入侵格魯尼亞，敗格魯尼亞萬人，斬殺敵人大半。

這是蒙軍對格魯尼亞的首次攻擊，這次戰爭蒙古人之所以能夠取勝，主要得力於突厥蠻人和曲兒忒人的踴躍“應募”，得力於這支前鋒軍的“焚殺”和“力戰”。在這裡，宗教矛盾、當地的民族矛盾，成了蒙古人可以利用的有利條件。

1221年秋，蒙古軍回師北進，第三次來到帖必力思城下。亞塞拜然國王阿答畢月即伯之子哈木失表示歸降，蒙古人將璽書和木牌發給了他。

在這一年之內1220年秋至1221年秋，者別、速不臺的遠征軍掃蕩了伊拉克，擊潰了谷兒只，三臨帖必力思，降服了亞塞拜然，從而為蒙軍進軍欽察解除了後顧之憂。

者別、速不臺率軍離開亞塞拜然後，首先進入阿爾蘭地區。位於高加索山以南、庫拉河和阿臘斯河會合後形成的三角洲中，西方古文獻中稱其為“阿勒班尼國”。其大部在今亞塞拜然境內，一部分屬於亞美尼亞。

蒙軍一路攻城略地，於1221年十月進軍到拜勒寒城下。“拜勒寒”，其遺址叫做“米勒拜勒寒”，在今舒沙東南。拜勒寒“城外無石”，蒙軍“伐大樹以代炮石”，很快攻下了這座城市，“繼續北進來到了設裡汪，設裡汪是裡海西岸、庫拉河北面的一個地方王朝，今為亞塞拜然國的一部分。

其首都為舍馬哈城。當時的君主是設裡汪沙法魯黑咱忒。者別、速不臺從當地人那裡瞭解到，太和嶺山勢險峻，在太和嶺與裡海之間只有一條通道可以進入欽察部駐地，這就是設裡汪境內的打耳班城，它是該地區北面邊境上的一座大城，人們稱其為鐵門關，今為亞塞拜然裡海上的一個著名港口。

它是南北往來的必經之地，在當時也是一個有名的商業城市。在進軍打耳班的途中，蒙軍首先攻下了設裡汪的首都舍馬哈，但打耳班有一條設防堅固的隘道，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為能順利地透過打耳班，他們派人與設裡汪國王講和，說：“你派幾個人和我們締結合約把！”於是設裡汪國王派了十名使者去見者別與速不臺。結果蒙古人威脅使者，如果不告訴我們通向打耳班的路，就殺了你們，那批顯貴的使者貪生怕死，告訴蒙古人沿著山谷可以繞過設防堅固的打耳班隘道。於是蒙古人順利地偷渡打耳班，越過高加索山脈，進入欽察部駐地。

欽察分佈在裡海之北，東起烏拉爾海，西至頓河的遼闊草原欽察草原上，伊斯蘭教著作稱他們為“欽察”。欽察人屬於突厥語部族，當時大部分人信奉伊斯蘭教，有一部分人信奉基督教，阿蘭人信奉基督教。蒙軍越過高加索山脈山口後，立即遇到了高加索欽察和阿蘭人各部的聯合抵抗，聯軍人多勢眾，雙方激烈爭戰，“相持不下”，勝負未決。

這時，者別、速不臺又採取了分化瓦解、利用矛盾的策略，派使者去見欽察部首領，進行反間活動。他們對欽察人說：“我們和你們是同一部落的人、出自同一氏族，阿蘭人是我們的異己，讓我們締結互不侵犯的協定，你們想要金子、衣服，我們給你們，阿蘭人留給我們去對付。”

欽察人聽信了蒙古使者的甜言蜜語，又貪圖蒙古人的財物，於是單獨與蒙古人講和停戰。蒙軍集中力量進攻阿速各部，阿速各部被打得大敗，遭到了“命定的掠奪、屠殺”。

當時，“欽察人相信了締結的和約，他們無所顧慮地在自己的地區上散開了”，將士們帶著大量金錢、財物，歡天喜地地各自向家中走去。但時隔不久，“蒙古人突然向他們襲來，見一個殺一個，奪回了給他們的財物”。許多欽察人變成了蒙軍的刀下之鬼，蒙古軍搶劫的財物大大超過了議和時送的財物。

欽察草原受到蒙古軍隊的突然襲擊，欽察人被迫離開原來的駐地，西遷到伏爾加河和第聶伯河之間的欽察人處，希望得到他們的援助。蒙古軍隊佔領了水草豐美的欽察大草原，在欽察草原的中心地帶度過了一個嚴寒的冬天。

1223年春，蒙古人繼續追擊欽察人，進軍到今克里米亞半島，佔領了薩波羅什城。欽察人集合自己的軍隊迎擊蒙古軍，由於其首領臨陣脫逃，許多人喪失了生命，欽察人被迫向第聶伯河方向逃竄。

遊牧於第聶伯河以西的欽察各部，分部遊牧，各立可汗，其中的忽灘汗威望最高。他發現形勢危急，趕緊向俄羅斯人求援。當時，俄羅斯正處於諸侯割據時代，分裂為若干個公國。

其中加里奇侯國的姆斯梯斯拉夫勇侯是忽灘汗的女婿。忽灘汗派人對加里奇勇侯說：“今天蒙古人掃蕩了我們的土地，明天就會進攻你們的土地了。”加里奇勇侯分別致書斡羅思諸侯，提議到基輔聚集，以便討論變化著的形勢。

其信中說：“兄弟們，如果我們不幫助他們，欽察人就會被蒙古人滅掉，那蒙古人勢力就會更大起來。”他指出了欽察人和蒙古人聯合的危險性和支援欽察人的必要性。但是有些俄羅斯諸侯很少考慮到俄羅斯的整體命運，只關心自己的利益。因此，並不是所有的諸侯都響應了加里奇勇侯的號召。但無論如何，與欽察相鄰的俄羅斯南部的一些大公畢竟預感到唇亡齒寒的威脅，終於集會於基輔，決定與欽察部聯合，共抗蒙軍。他們說：“在別人的土地上總比在自己的土地上迎擊好得多。”

蒙古人又重演了對付欽察和阿速人的故伎，派使者對俄羅斯大公說：我們“無犯俄羅斯各部之意，所討者僅其鄰部。況此部平昔侵擾斡羅思部有年，應乘此時期而謀報復，與蒙古軍結合，同分虜獲。且在宗教一方面言，蒙古人只信一上帝，尤應與相結以討崇拜偶像之欽察也”。這次斡羅思大公沒有上蒙古人的當，殺死了十個蒙古使者，乘勢進軍。

俄羅斯諸大公的聯軍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其“軍隊數量雖然十分龐大，但其組織卻具有封建零散的性質：指揮不統一，每一個侯都各自為戰，同時任何一個封建主也能隨意退出戰場。這就導致嚴重的後果”。

蒙古人發現敵人兵力強大，主動向後方的草原撤退。“欽察人和俄羅斯人以為他們害怕而退走了，便向前追擊蒙古人十二天”。1223年五月三十一日，輕敵冒進的加里奇勇侯率領部分斡羅思聯軍與欽察軍一起，在迦勒迦河與蒙軍主力接觸，兩軍發生了一場大決戰，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迦勒迦河之戰。

在這場有關雙方生死存亡的大決戰爆發前夕，俄羅斯聯軍內部卻出現了矛盾。基輔侯是俄羅斯聯軍的首領，加里奇勇侯則是這支聯軍的實際組織者，他曾百戰百勝地打敗過波蘭人和匈牙利人，因此被人們稱為勇敢的人、常勝的人。“兩雄不併立”的原則在需要雙方團結的時候忽然發生了作用，他們二人都瞧不起對方，結果發生了爭吵，產生不和。

因此，當加里奇勇侯與欽察軍向蒙古軍隊出擊時，基輔大公竟按兵不動，屯兵於迦勒迦河對岸的高崗上，採取了隔岸觀火、坐山觀虎鬥的幸災樂禍、袖手旁觀的態度。在戰鬥激烈時，欽察軍不支後退，衝潰了羅斯諸侯結紮的營寨，俄羅斯諸公最近也無法抵擋住蒙古人。

但是軍力是不平衡的，因為基輔侯姆斯梯斯拉夫就不曾投入戰鬥：他據守迦勒迦河對過的山上以自固，一直袖手旁觀羅斯武士隊的覆滅”。斡羅思聯軍被擊潰了，六個大公當場陣亡，加里奇勇侯和沃倫侯丹尼爾逃過第聶伯河，破壞了所有餘下的船隻，使蒙古軍隊無法渡河，才得幸免於難。“而其餘的軍士則成群結隊地各自逃回家去了”。

擊潰俄羅斯諸侯以後，蒙軍包圍了基輔侯的軍營，對他圍攻達三天之久。基輔侯支援不住，被迫乞降，要求蒙古人不要殺死他和他的兩個女婿。蒙古人與基輔侯的使者對天盟誓，放其回營。但基輔侯投降後，蒙古人卻違背了自己的諾言，斡羅思的戰士全部被殺死了，基輔侯及其諸王也被捆綁起來，放倒在地。蒙古人在他們身上搭了一層木板，然後在木板上舉行了慶功宴，諸位大公及其將領在蒙古人的歡笑聲中悲慘地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斡羅思、欽察聯軍與蒙古人的第一次大會戰，就這樣以慘敗而告終了。

迦勒迦河大戰之後，蒙軍長驅直入斡羅思境內，沿途再也沒有抵抗者。自第聶伯河進至黑海北岸，一直進軍到克里米亞半島，洗劫了哪裡做生意的熱那亞人。1223年底，者別和速別額臺渡過下伏爾加河和烏拉爾河，征服了在烏拉爾河以東遊牧的康里人。隨後，他倆率領軍隊渡過葉密立河回到蒙古。

在這次遠征中，哲別和速不臺驅馳8000多公里，擊敗了波斯人、高加索人、突厥人和俄羅斯人。更重要的是，他們帶回了寶貴的情報這些人地方的人不堪一擊。正因為這樣，在20年後，成吉思汗的繼承人窩闊臺會命令速不臺帶領諸王的長子進行第二次西征。

參考文獻

《多桑蒙古史》

《俄羅斯史》

《世界征服者史》

《史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