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與平等《簡愛》：一個影響了讀者一百多年的獨立女性

01

初遇《簡愛》

在我們漫漫的成長過程中，除了生命本身迸發的力量外，還有來自從外界汲取的一切養料。

就像一棵小樹，不斷地吸取陽光、雨露，甚至風雨……從而完成自己的生長史。

記得早年時，我是一個安靜寡言，不善互動；或者說，是一個類似於孤獨的孩子。

大人們忙於生計，姐姐們都有自己的玩伴，我的小夥伴較少，稍顯孤單。

我用我的方式觀察或疑問的視覺來感知一切，我有自己的“娛樂”方式。比如，發發呆，去撿植物的種子，或者偶遇一本書的欣喜……

那時，看書條件不像現在這麼方便，不是想看什麼書都有的。

一天，應該是隨意溜達，有幸碰到一個擺地攤賣書的。我站在攤位前，掃視著一本本排列的書，目光落在了《簡愛》上。

半舊的封面，一個優雅女孩的身影，內容並不知曉，只知道那是一本很有名的書，我鄭重地買下。

就這樣，《簡愛》在偶然的機緣中來到我的世界裡，從拿到書的欣喜到沉浸於書的故事中。

雖然那時對書的理解有限，但一個勇敢、反叛，自尊、自愛，追求獨立與自由的簡形象，已經頻頻在我腦海中展現。

在她小小的生命體內，湧動著熾烈的不屈於現實的生命力量；這對年少的我是一種震驚和全新的感覺。

從幼年到“成年”，在這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我們的“命運”是不由自己掌控的，ta來自家庭、社會和自我這三個方面的綜合交融所致。

這“三個方面”對於處在未成年狀態的“自己”，無疑力量是最小的；而正是這最小的“力量”的不斷汲取和積累，才是構成今後——成年後的精神力量的來源處。

讓我們一起走進這個影響了讀者一百多年的獨立女性。

02

對命運說不的勇氣

簡幼年時，父母先後染病離世，雖有幸得到舅舅的庇護，但卻太短暫，她被託付給了舅媽——裡德夫人，一個自私又虛偽的人。

舅舅去世後，她自然地被舅媽和她的孩子們所嫌棄，成了家裡的累贅，一個礙事、不順眼、多餘的人。隨意挖苦、欺辱……

一天，十歲的簡抱著一本有插圖的地理圖冊在看；為了不被打擾，簡躲到窗簾後面的角落裡。可不多時，她還是被麗莎發現，隨即被約翰表兄揪了出來。

在一番羞辱後，表兄讓她在一個位置站好，用書扔她，簡躲閃不及，腦袋撞到了門上，流出血來，這並沒有讓他們停止……

這時的簡爆發了，長久的剋制、忍耐、討好都不能換來“和平”的處境；此刻，她戰勝了自己的膽怯，以及那超越了她年齡所能承受的極限恐懼。

她和十四歲的約翰對打起來……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強烈的反抗。

但事後，她要面對的是更大的恐懼，簡被舅媽懲罰關進了舅舅去世的紅房子裡。

在封閉的房間裡她經歷了瀕臨死亡的驚嚇、恐懼，大病了一場。

好轉後，舅媽接受了藥劑師——勞埃德的建議，送她去寄宿學校，假期也不準回來。

對於裡德夫人，這是擺脫簡的方式，任她在外面自生自滅。

但對於簡來說，無疑是一件可以期待的事，她想離開這裡，這個讓她沒有任何眷戀的地方。

雖然她還不知道，“那裡”會是另一種的殘酷與不公，但這是勞埃德藥劑師與簡的交談中，簡以自己的意願選擇的一種試圖改變命運的機會。

簡不願意做窮人，她認為“貧困就是墮落的別稱”，所以她接受家庭醫師的試探性詢問：

去找父親家族裡流落遠方的窮親戚？還是去一個她未知的地方讀書？

簡選擇了後者。

在她幼小的心理，已經用自己有限的認知來對“世界”做出判斷和選擇了。

這種自主的意識對一個成長中的孩子無疑是重要的。

這也是簡身上所持有的——一種反抗和爭取自由的精神，在任何惡劣的環境下，都能有向上的生存訴求。

而此後八年的洛伍德慈善學校生活，雖然生存環境殘酷，但簡卻完成了自己的蛻變，她成長為一名被允許留校任教的老師。

03

自尊、自愛與自由、平等精神

簡在成長過程中所表現的反抗、勇敢，及努力學習的形象，給無數身處困境的人帶來希望。

她幼年自學了繪畫，後來在學校除了學習規定的課外，還學了鋼琴、法語，及一切自立生活的技能。

同樣，在愛情中，她所表現的自尊、自愛，以及對精神的平等追求，也成為她身上非常可貴的品質。

她的那一段對莊園主羅切斯特的告白，帶著“控訴”與力量，打破了所有的愛情表白形式：

“你以為我窮……如果上帝賦予我財富與美貌。我會讓你難於離開我，就像我現在難以離開你一樣。可上帝沒有這樣安排，但我們的精神是平等的，就如你我走過墳墓，平等地站在上帝的面前。”

這一經典語錄，奠定了她在女性文學作品中的先導地位，為徜徉於愛情中迷茫的旅者開啟一扇通往自由的窗。

同樣，簡的勇敢精神也給年少時的我帶來了一種無形的力量，一種面對生活困難的勇氣。

我以一種想象的空間，構造了外面的世界的廣闊……

這世間不止有一種人生，有不止一種閃著思想光輝的生命個體，他們和我們一樣生活在地球上。

在我們一面享受著父母的慈愛，面對餐桌上的食物挑三揀四時；在我們貪圖安逸、而放任自己懶散時，是否想到簡那小小的身影、獨自一人坐車去五十英里外的洛伍德學校報到的情景；你是否也會由內而外升起一種力量，一種可以面對一切生活的“贈予”的勇氣……

令人欣慰的是，每個人的生命裡，都會遇到若干讓其感受到溫暖的人，簡也不例外。

在簡十歲之前，可能是那個令她不太討厭的女傭貝茜，給她過絲絲的安慰；然後是改變她命運走向的勞埃德先生，一個比起“家人”來能給她片刻安全感的人。

再有是在洛伍德學校認識的唯一的朋友海倫，和兼良師益友的譚波兒小姐，以及沒有輕信學校大股東對簡的詆譭的校長……

《簡愛》是19世紀英國女作家夏洛蒂勃朗特的作品，自1847年出版以來，以不同的語言和版本在讀者手中流傳，簡愛的精神所煥發的力量也烙印在每一個讀者的心中。

成年後的簡也更加成熟、堅定，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同時變得寬容、善良，就像海倫對她說的那樣，“時間太短促，不能用來記仇蓄恨”……

直到遇見她永遠的愛人——羅切斯特先生。

浮世三千，芸芸眾生，你的心靈成長過程中遇見的第一位“英雄”式的人物是誰呢？他是否也散發著靈魂的香氣，在歷經百年後依舊赫然獨立……

作者：簡y，精讀讀友會會員，從簡約中汲取生活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