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殯儀館員工:我們這行,在拿生命換錢

  • 由 土土土槽林安 發表于 棋牌
  • 2022-08-11
簡介殯儀館的員工在為某場告別儀式做準備平時給逝者化妝時,很多家屬會告訴小璇,逝者生前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囑咐她化妝的時候輕一點,漂亮一點

殯儀館如何打遺體防腐針

“逝者蓋著被子半張著嘴躺在病床上,眼睛是閉著的。周老師蹲在床邊對逝者說:爺爺我來給您擦身子了。老師擦得很細,每次給逝者穿一個部分的衣物時,都親切地跟逝者說:爺爺我給您穿襪子,我給您穿鞋,就像對待自己的親人一樣……

我們帶著家屬把逝者移到太平間放進了冰櫃,周老師帶著我們全體向逝者三鞠躬,囑咐家屬與親人做最後的挽別,然後關上了櫃門…。

一個人從生至死到這裡就結束了,這個慈祥的老人就這樣走了,留下了悲痛的人們,我以後還要無數次扮演這樣的送行者,不停地見證每一個生命的結束……”

這個類似日本電影《入殮師》裡的場景,出自轉行殯葬行業後的文東,第一次為逝者送行時寫下的日記。

死亡,是一個我們在日常生活中閉口不談的話題,我們覺得它忌諱、恐怖。

但死亡,卻又是我們每個人都無法避開的命運,不會因為逃避而消失。

作為離死亡最近的職業,殯葬行業的從業者在大眾心中一直是一群比較神秘的人。一方面,人們渴望從他們口中打探到一些與死有關的獵奇經歷,另一方面,人們又出於恐懼,對這個職業的人避而不見。

真實的殯葬從業者是怎樣的一群人?

前陣子,我和三位殯葬從業者聊了聊死亡這件事,收穫了一些不為人知的行業內幕,也第一次真實地瞭解到,

每天都在與死亡打交道的,究竟是怎樣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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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電影《入殮師》劇照

“知道我的職業後,他掏出了一塊紅布”

今年是小璇在殯葬行業工作的第十年個年頭,她的身份是一名防腐整容化妝師。向來男多女少的殯葬行業,女化妝師更是少中之少。

“我們這一行,膽小的做不滿一個月都會自己離開。”小璇說,作為女孩中的特例,她既不怕屍體,也不怕血腥。

大學專業是醫學美容的她,第一次接觸的就是一具高度腐爛的遺體,味道很大。當時身邊的同學都跑出去吐得昏天黑地,只有她毫無反應。

“看來你天生是做這一行的料。”老師對她說。

畢業後,原本在美容院工作的小璇,陰差陽錯地有了一個去殯儀館工作的機會,膽子大於常人的她最開始只想試試,沒想到這一試就是十年。

十幾年前,殯葬行業的社會認可度還非常低,人們覺得這一行骯髒晦氣,寧可去城市撿垃圾也不願意做殯葬業。那時,殯葬業的從業者大多來自農村,受教育程度不高。

“聽我們單位的老師傅說,十幾年前招不到人的時候,他們都是去農村找不識字的孤寡老人。”

但自從小璇入行後,殯儀館開始在全國各地招一些專業對口的學生,他們大多來自國內的幾所民政職業技術學院,專業多是遺體防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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殯葬專業學生使用的殯儀服務教材

很多人選擇這個專業的原因是高考沒考好。比如在武漢的某個陵園做墓地禮儀師的阿冉說,由於高考成績比較差,她在父親的建議下選了殯儀技術與管理這個專業,因為聽說好就業。

阿冉的就業問題解決了,卻發現殯葬從業者的社會地位異常低。

“據我所知,幹我們這一行的,基本都不會和外行打交道。”

他們無法擁有正常的社交圈,有的人即使結了婚,也不會告訴對方親屬自己的真實工作,孩子在學校填寫父母的工作單位時,只填寫“民政局下的其他單位”,只是因為害怕在學校被歧視。

在這方面,小璇依舊是一個例外。

她從來不忌憚於告訴別人自己的職業,

“我要為我們這一行的人正名,並不是做這一行的人都性格陰鬱,我們也可以很陽光開朗,像正常人一樣。”

但大多數人卻不這樣認為。比如某些計程車司機,在聽說她去上班的地方是殯儀館後,會選擇拒載。

“有次一個司機知道我是遺體化妝師後,馬上掏出來一塊紅布避邪,還在車裡噴酒精。”小璇有些哭笑不得,“那我該拿自己怎麼辦?拿塊紅布把自己綁起來嗎?”

還有的人當著她的面說:“如果娶了你這樣的人做老婆,你做的飯我都吃不下。”

以上種種來自外界的不尊重,讓大部分殯葬從業者選擇對自己的職業閉口不談。

“其實現在的年輕人,對這一行已經看得比較開了,但是我們依舊很難找物件。”

當初由於看好殯葬業的發展,文東跨行進入了這個行業,一年時間裡,他待過太平間,去過陵園,也在殯儀館做過禮儀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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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文東在陵園清理墓穴 後背汗溼了一片

直到現在,他對這個行業仍然抱有熱情,聊起來滔滔不絕,但最後離開的原因,卻是因為“無法解決個人問題”。

“只要人類還畏懼死亡,對這個行業的歧視就永遠不會改善。”

文東說。

而原本解決了“個人問題”的小璇,卻在婚後由於男方父母強烈厭惡她的工作,而選擇了離婚。

“我身邊在美容院工作的朋友都勸我重回美容業,她們工資高,工作也輕鬆。”

“那為什麼還在堅持呢?”我問。

小璇沉默了片刻後說,“還是覺得自己適合這一行吧,一般女孩的膽子沒我這麼大。每當我給逝者畫出很漂亮的妝,或者把一具破碎的遺體修復好時,都會很有成就感,覺得我對這個社會還是有一點用的。”

目前,小璇是她所在的殯儀館中,十幾名化妝師中唯一的女性。社會其實需要更多女性從事這一行。有些女逝者的家人,希望能由女生來幫逝者化妝和修復,但很多時候卻找不到女化妝師。

“我還是再堅持堅持吧。”小璇說。

“殯葬行業很暴利?與我無關”

和那些由於專業對口而進入殯葬業的從業者比起來,文東是一個例外。

在進入殯葬業前,他在金融公司做銷售和客戶服務。最後一份工作的不景氣,讓他想找一個可以長期發展的行業,於是他想到了殯葬業。

“中國已經進入了老齡化社會,新的人口在平穩下降,人口紅利也越來越不足,將來老年人領域是一個可以長期發展的行業。”一直聽說殯葬行業很暴利的文東,決定進去看看。

辭職後,他給很多殯葬業的公司投了簡歷,最後被江浙滬地區的一家陵園錄取。考慮到文東沒有任何殯葬業的工作經驗,第一份工作,公司直接把他調去了太平間,試探他的接受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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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是太平間的鐵門 右邊是操作間

那家太平間在醫院的垃圾站旁,常年陰暗不見光,太平間裡從左到右有三間房,其中一間房裡有2個冰櫃。

左邊的冰櫃存放去世的嬰兒和一些手術肢解壞死的人體殘肢,右邊的冰櫃則主要用來存放逝者的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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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放遺體和殘肢的冰櫃

中間的房間是操作間,文東要在那裡給一些遺體做簡單的耳鼻封堵和防腐處理,防止破損遺體的液體外流和快速腐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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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間裡的操作間

太平間是一個24小時待命的地方,在一個老師傅常年住在裡面,一旦醫院的電話響起,15分鐘以內必須趕到現場去接遺體,有時候慢了一步,屍源就會被醫院外面那些排著隊等候的“殯葬一條龍”公司搶走。

外界所謂的“殯葬行業的暴利”,就從這裡開始。

屍源的競爭非常激烈。

”文東說,“太平間的主要工作,是進行遺體暫存,同時通過出售壽衣、屍袋、往生被等白事用品賺錢。但有些醫院的護工和工作人員與外面的一條龍有關係,一旦有病人去世,就會通知他們過來搶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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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東在醫院門口等待逝者

文東口中的“一條龍”,指的是殯儀館以外的私人殯葬公司。他們提供從售賣白事用品到入殮、遺體整容、靈堂布置,再到售賣骨灰盒、墓地等一系列殯葬服務,開出的價格往往高出殯儀館好幾倍。

“一個人去世後的所有費用,在殯儀館可能只用花3000-4000元,外面的一條龍卻可以要到好幾萬。有些家屬剛失去親人還沉浸在悲痛的情緒裡,比較容易入坑。”文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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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二線城市殯儀館的價目表

多數情況下,急診和意外離去的逝者家屬,由於之前沒有任何準備,比較容易選擇外面的“一條龍”服務。

文東有一位以前在北方殯儀館工作過的同事告訴他,很多醫院的太平間直接被農村裡一些有權有勢的人承包,提供一條龍殯葬服務。

殯儀館500多元一針的防腐整容針,外面的“一條龍”收上千元甚至上萬元一針,

大家還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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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浙滬某家殯儀館的喪葬用品價目表

所以當我問起殯葬行業是否暴力時,三位從業者的語氣裡多少都有些無奈。“也就是普通上班族的工資而已。”但是他們的工作內容和強度又不同於普通上班族。

“晚上12點的時候,剛剛躺下,周老師過來敲了一下門,我就知道業務來了。我們迅速穿衣服下樓,騎上小黃車直接衝過去。這個業務完了以後,回到宿舍已經凌晨2點了,睡了一會到凌晨4點又接到了業務通知,繼續起來跟周老師趕過去。”

這是6月的某天,文東在日記裡記載的工作日常。

“我昨天晚上通宵值班,不停的有人送遺體到殯儀館,我需要把遺體放到冰櫃裡做處理,就這樣一直工作到第二天中午。”採訪化妝師小璇時,她剛剛結束了一場通宵值班。

“我們做落葬禮儀師的,每一場安葬都要雙膝跪下把禮儀盒取過去,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每天給別人下跪的,對吧?所以就算做這一行工資高,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在陵園做禮儀師的阿冉停頓了一會兒後,繼續說:“我們是根據業績算收入的,一個月的固定工資只有2000塊。”

此次採訪,我也從文東那裡瞭解到了江浙滬的某家殯儀館,不同崗位員工的年收入情況,大致如下:

接電話的服務人員:約8萬/年

洽談/銷售人員:約12萬/年

禮儀師/主持人:約11萬/年

車隊(24小時待命):約13萬/年

火化間(一直40-50度高溫):約13萬/年

防腐整容化妝師:約15萬/年

此外我還了解到,殯儀館的大部分員工與第三方籤勞務合同,並不算編制內人員。一家200多人的殯儀館,編制內員工大概只有20-30人左右。

可見,所謂殯葬行業的暴利,更多存在於魚龍混雜的“一條龍”市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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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電影《入殮師》劇照

“我在殯儀館,見到了人間百態”

國際通用的老齡化標準是一個國家60歲以上的老年人口,佔到了該國人口總數的10%,就意味著這個國家的人口進入了老齡化階段。

2015年,我國60歲以上的人口所佔總比就高達16。15%,預計2020年,我國的老年人口的佔比將高達17。17%——

中國已經進入了人口老齡化社會。

關於這一點,在殯儀館工作的文東和小璇都深有體會。

隨著人口老齡化的加重,殯儀館的遺體火化量也在逐年增長。

“忙的時候,一天的火化量就有80多個,這個數量以後只會越來越多。”小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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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員工在陵園學習包骨灰盒

在送往殯儀館的逝者中,病死者佔據了多數。

“現代人的患癌機率挺高的,這幾年英年早逝的年輕人也在增多。”小璇說,在這些癌症患者中,

女性多為乳腺癌,男性多為肺癌和胃癌,60多歲去世的逝者心肌梗塞患者較多。

另一方面,

患癌去世和過勞死的年輕人比重也在增加。

在那些英年早逝的年輕人中,最讓小璇感到惋惜的是那些18-25歲左右的自殺者,這樣的逝者幾乎每週都有一位。

“那些生病去世的人,都很想活著。所以看到自殺的人我會更加覺得惋惜,我和同事都說,

這輩子絕對不會自殺,再艱難也要活下去。

如果有機會,小璇希望能在那些人自殺之前見見他們,告訴他們人死以後是什麼樣的,希望他們珍惜生命。

在殯儀館工作,小璇和文東見證了太多人間百態。每一場追悼會都是一箇中國家庭的縮影,在死亡面前,人們撕破最後的偽裝,展示出最真實的情感。

這麼多年來,在追悼會上因為爭奪財產大打出手的人,只看了去世的父親一眼就離開的人,因悲傷過度哭暈過去的人,嚼著口香糖、哼著歌去給父親送終的人…… 他們都見過不少,已經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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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園為某場祭祀搭建的望鄉臺

只有一個逝者的親屬,令小璇印象深刻。

有一個父親的兒子患尿毒症去世了。他的兒子從小就腎臟不好,妻子在兒子第二次發病後跑了。父親為了給兒子治病傾家蕩產,家裡還有一個女兒,由於沒時間照顧,女孩穿得破破爛爛。

白天時,生病的兒子不願意出門,爸爸就每天晚上騎著三輪車,拉著兒子和女兒,在外面整晚整晚地散心。

最後兒子是在半夜三點的馬路上離開的,他就那樣閉著眼睛躺在三輪車裡,父親靜靜的看著兒子,沉默了很久,最後報了警。

警察來了以後說:“我們經常看到你半夜騎著三輪車在街上晃,一直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

葬禮上,這位父親對小璇說:“

我的兒子去世了,我女兒終於可以像一個正常孩子一樣,去享受她的童年了。

小璇被這位父親感動,給他的女兒買了兩身新衣服,希望她也能像其他小女孩一樣,穿得漂漂亮亮的。

“父愛真的很偉大,我有時也會想,這麼善良的人為什麼會遭遇這些,我替他感到難過。”

類似的生死,小璇每天都在面對。有時在追悼會上聽到逝者的生平介紹,她會在心裡想“

這麼好的人,怎麼就去世了

”,於是也跟著家屬一起悲傷流淚。

後來去殯儀館做禮儀師的文東也說,每一場追悼會他都要調動情緒,讓自己進入悲傷的氛圍裡,把自己想象成逝者的親人去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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殯儀館的員工在為某場告別儀式做準備

平時給逝者化妝時,很多家屬會告訴小璇,逝者生前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囑咐她化妝的時候輕一點,漂亮一點。

“有些年輕的女孩,生前就很愛漂亮,我覺得很心疼,會給她們按照新娘妝的標準去畫,儘量精緻一些。”說到這裡,小璇的語氣也變得溫柔起來。

“人很脆弱的,有些人睡一覺就沒了。所以我們活著就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現在會比別人更懂得珍惜,想做什麼就馬上去做,

我不會等,等就是在浪費生命。

”小璇說。

“拿命換錢,我們這行活得比別人短”

幾乎每一個殯葬行業的從業者都從來不看恐怖片。他們可以和一具遺體共處一室幾小時,卻不敢去黑暗的房間,也從來不聽鬼故事,不看恐怖電影。

“殯儀館裡有一個廳特別黑,晚上值班的時候大家都不敢去那個廳。”文東說。

作為化妝組裡膽子最大的小璇,也會強迫自己不去記住她化過的任何一張逝者的臉。

“有一次我坐計程車,覺得那個司機和我化過的某個人挺像。這時我就會打斷這種想法,避免胡思亂想。”

幾乎每一個化妝師都夢到過自己化過的逝者,還有一個夢大家都會做,那就是“冰櫃裡的遺體復活了”。

“很多男化妝師膽子其實特別小,他們給逝者化妝時,會放一些音樂緩和氣氛,還有的人會在晚上值班時喝酒壯膽。”

相比之下,小璇要大膽得多。給逝者化妝時,她的腦子裡只有“怎樣能畫得更好看”這一個想法,畢竟“化過了上萬張臉,多少有些麻木了”。

她最有成就感的一次遺體修復,是給一個被高空墜物砸死的逝者化妝。

“基本已經沒有人形了,碎成了一片片,法醫來了都分辨不出哪是頭哪是腳。”

小璇她花了6個多小時一點點修復了那具遺體,最後恢復到穿上衣服後,能看出人形和麵部特徵的程度。

“做完那場修復整個人腿都站麻了,但非常有成就感。”她說。

“做我們這一行的,都在拿命換錢。我們每天跟福爾馬林、細菌等打交道,作息也不規律,經常熬夜值班。”

小璇的很多同事都有痛風、腰肌勞損等疾病。因為在殯儀館裡要經常搬運遺體,工作一天回到家時,他們常常累得不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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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東在清洗推遺體的小車

“所以,大家都在靠什麼堅持做這份工作呢?是因為找不到更好的工作了嗎?”我覺得不可思議。

“很多同事家境都很優越的,他們每個月家裡的收租都比這裡的工資高很多倍。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他們不是靠錢而是靠興趣和責任心在堅持

。靠錢做這份工作的人會投機取巧,但我的很多同事,明明不用加班都會跑來,無怨無悔地加班。我的同事們都很努力,我想偷懶都不敢。”說到這裡,小璇有點哭笑不得。

活著的人可以自己穿衣、化妝,去世的人卻不能做這些事情,也很少有人願意幫他們做這些事情。這份責任感讓很多個像小璇這樣的殯葬從業者仍在堅持。

“我希望自己死後不要舉辦葬禮,最好連骨灰都不要,火化以後直接灑在樹下就好。”不忌憚談論生死的小璇說,她更希望自己活著的時候開心度過每一天,而不要把那些儀式留在死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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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喪葬服務的全部流程

“現在的很多老人死得都很孤獨,我把他們的衣服脫下來時,發現瘦得都是皮包骨頭,手腳指甲都很長,一看就是子女沒怎麼照顧的。”

看多了這樣的老人後,小璇更加重視身邊的親人,她會在他們活著的時候多去照顧和陪伴他們,而不是在他們去世後,給他們辦儀式燒紙錢。

替數不清的逝者舉辦過無數場告別儀式後的文東,卻希望死後有一場屬於自己的告別儀式。

“我希望自己以後的告別會,能多一些人來看。有些人的告別會只有1-2個人來,看上去太孤單了。”他說:“

人終有一死,只希望能活得久一點吧。

後記:

目前,日本是世界上殯葬業發展最成熟的國家之一。

文東曾在日記裡寫,希望能學習到日本電影《入殮師》中,男主角為逝者入殮時充滿儀式感的手法,他認為那種儀式意味著對死亡真正的尊重與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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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電影《入殮師》劇照

“目前國內的家屬和殯葬行業的工作人員,互相不尊重的現象還挺多的。”文東對這樣的現實頗感無奈,但他相信隨著人口老齡化社會的到來,這個行業的發展前景會逐漸吸引更多高素質人才加入。

但即使在殯葬業發展最好的日本,入殮師的地位也仍舊不高。

就像文東在採訪中說的那樣:“只要人類仍然畏懼死亡,對這個行業的忌諱就不會消失。”

而對於這些在殯葬行業見證過太多的生死的人來說,死亡不過和“吃飯”、“穿衣”一樣,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年復一年,他們送別了無數條素未謀面的生命,讓逝去的人保留最後的體面。

誰說這樣的人,內心又不是無比溫柔的呢?

殯儀館員工:我們這行,在拿生命換錢

日本電影《入殮師》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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