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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麗》,人情涼薄,縱使自己再珍惜再用力,情,怕是也難長久

  • 由 詩詞文化的解說 發表于 棋牌
  • 2022-07-09
簡介鮮有女子會心甘情願地和別人平分愛情,李清照設計的愛情,應該只屬於她和趙明誠兩個人

人情涼薄下一句是什麼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這是卓文君在最傷心的時候寫下的詩句。她以最大的勇氣,陪司馬相如完成了歷史上令人矚目的私奔。可惜這個浪漫的故事有一個毫無新意的後續——男兒薄倖,仕途得意的司馬相如喜了新厭了舊,他要納妾。

只求有人陪自己踐白首之約,封建時代的女子若對婚姻懷著這樣純粹的期待,是不是太奢侈?明明是最簡單的願望,最後常被複雜化。那時的愛就有這種化簡為繁的魔力,讓人百般嫌棄又無可奈何。更讓人無力的是,即使一個人已在心中設計好了理想愛情的模樣,也還是沒有具體的方向可以努力。

《多麗》,人情涼薄,縱使自己再珍惜再用力,情,怕是也難長久

鮮有女子會心甘情願地和別人平分愛情,李清照設計的愛情,應該只屬於她和趙明誠兩個人。但是,“設計”常常是根基不穩的臆想,如風中之絮、水中浮萍,很多難以預知的因素都可能改變原本的軌跡。

比如,成親多年,李清照與趙明誠一直沒有孩子。“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無子在“七出”中被列為第二條。即使趙李二人的婚姻有志同道合、惺惺相惜作為基礎,趙明誠也未必能做到毫不介意;即使趙明誠不介意,那趙家長輩呢?不能為夫家延續香火,不論責任在誰,當時在外人眼裡這都是女人的罪過,才女也不能破例。趙明誠若以此作為納妾的理由,李清照自然不能反駁。

《多麗》,人情涼薄,縱使自己再珍惜再用力,情,怕是也難長久

即使為趙家生下了子女,趙明誠若要納妾,李清照也無話可說。納妾蓄婢,本是古時男人的“合法權利”,更遑論是在“紅袖添香夜讀書”風氣籠罩下的宋朝。倘若沒有金人的馬蹄聲驚醒北宋文人的美夢,他們會不會不知不覺地溺斃在溫柔鄉里?

那是一個被聲色歌舞包圍的朝代,擁妓納妾是男人的權利,也是士大夫的時尚。歷史上很多著名的高官顯貴、文人名士都曾擁紅疊翠,或在家中蓄養姬妾,或流連於花街柳巷。在這種風氣的影響下,家世顯赫又有才名的趙明誠若萌生納妾的念頭,也不難理解;追求個性自由、生之平等和愛之尊嚴的易安對此會有不滿和不安,也屬正常。

《多麗》,人情涼薄,縱使自己再珍惜再用力,情,怕是也難長久

小樓寒,夜長簾幕低垂。恨蕭蕭、無情風雨,夜來揉損瓊肌。也不似、貴妃醉臉,也不似、孫壽愁眉。韓令偷香、徐娘傅粉,莫將比擬未新奇。細看取、屈平陶令,風韻正相宜。微風起,清芬醞藉,不減酴醾。

漸秋闌、雪清玉瘦,向人無限依依。似愁凝、漢皋解佩,似淚灑、紈扇題詩。朗月清風,濃煙暗雨,天教憔悴度芳姿。縱愛惜、不知從此,留得幾多時。人情好,何須更憶,澤畔東籬。

——宋·李清照 《多麗·詠白菊》

《多麗》,人情涼薄,縱使自己再珍惜再用力,情,怕是也難長久

少年意氣時,秋天雖也是“紅稀香少”,但“水光山色”到底還是“與人親”,而現在,凋零才是秋的本色。這也正好能看出一個人的成長:秋天還是數年前的那個秋天,只是站在那裡的人已經被秋風秋雨愁煞。由是,便可知曉,這首《多麗》並非一首純粹的託物言志的詠菊詞。

冷秋的夜晚,風蕭蕭雨漣漣,小樓上簾幕重重低垂也擋不住侵骨的寒氣,無情的風雨揉損了正在怒放的白菊。詞人怨風雨無情,也是怨人之有情。“有情”是所有重情之人的死穴,人若無情,就不必為庭院裡的菊花擔憂,更不怕為情所困、因情而傷。

《多麗》,人情涼薄,縱使自己再珍惜再用力,情,怕是也難長久

白菊高雅,不展富貴,不像醉酒的楊貴妃一樣豐腴惑人;也不屑孫壽故意描畫愁眉,媚態盡生。白菊如出清水的芙蓉,天然去雕飾,雖不像韓壽身藏異香,也不像徐娘著意裝扮,但幽香風采又自有魅力。

微風拂來,清芬蘊藉,不輸於酴醾花。這樣高潔的菊花,只有屈原、陶潛這樣的雅士才有與之相似的風度氣韻。讀其詩,如見其人。詞人在上闋中明寫白菊,實則暗含了個人志向。至清至明,這是她對自己的要求,也是對愛情的期待:容不得諂媚、容不得敷衍、容不得偽飾。她有怎樣的期待,自然會怎樣要求自己。只是對當時的女子而言,一夫一妻、白頭偕老只是理想,現實中終究“求不得”,是為人生一悲。被賦予人格的白菊遭遇風刀霜劍之痛,也是詞人自己的感受。於是她在下闕講了兩個和“失去”有關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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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皋解佩”出自漢代劉向的《列仙傳·江妃二女》,說的是一個叫鄭交甫的人遊漢水時,在水邊遇見兩位美貌女子。鄭交甫心生愛慕,下車冒昧地向兩名女子索要信物。鄭交甫不僅有許仙式的呆氣,竟然還有許仙的運氣,對方真的解下玉佩送給了他。他開心地接受了,並謹慎地放進懷中。如此小心翼翼,最後也只落得空歡喜一場,向前走了沒多遠,再看懷中,竟空無一物,玉佩早已不知去向。回頭尋找那兩位女子,又哪裡還有人影?

得而復失,可有遺憾?

《多麗》,人情涼薄,縱使自己再珍惜再用力,情,怕是也難長久

“紈扇題詩”講的是班婕妤的故事。班婕妤是漢成帝的妃子,出身名門,是班固、班超的姑姑。她善絲竹能辭賦,又有賢德,受到漢成帝寵愛。但她的幸福只維持到趙飛燕姐妹入宮——成帝沉溺於聲色犬馬,漸漸疏遠了她,她又遭到趙家姐妹的陷害,只好自請去長信宮侍奉王太后,終日與青燈禪香相伴。成帝駕崩之後,班婕妤又請旨前往成帝陵守墓,孑然一身直至離世。她也有過怨言,在《怨歌行》中以團扇自喻:“常恐秋節至,涼飈奪炎熱;棄捐篋笥中,恩情中道絕。”人如團扇,天熱時伴主人左右,天涼後即被拋棄。

愛而遭棄,可會傷心?

《多麗》,人情涼薄,縱使自己再珍惜再用力,情,怕是也難長久

遺憾、傷心,都被易安融進朗月清風、濃煙暗雨裡。她以白菊自喻,又深知“天教憔悴度芳姿”,花終歸會謝;人情涼薄,縱使自己再珍惜再用力,情,怕是也難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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