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怒族“女獵神”，男子《獵神歌》、《娛神歌》的主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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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獵羚牛的儀式，既隆重嚴肅，又熱鬧歡樂。歌唱曲調古樸而優美，歌唱唱詞直率而含蓄。全過程把虔誠的祈求、娛神的歡樂、娛己的抒情兼於一身。尤其，獵手們所頂禮膜拜的獵神是個女性，更使這些儀式增添了神秘的色彩。怒族的獵神為什麼是一個女性？這裡有許多傳說。相傳，古時野獸和家畜不分，同是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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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有個姑娘，成年後失蹤了。相依為命的阿媽心裡非常難過，來到山上千呼萬喚，到處尋找，最後，在一堵大懸巖上聽見了姑娘的答應聲。阿媽來到懸巖下，看見姑娘，便喊她回去。可是，姑娘說，回不去了，她已經嫁給管野獸的山神了。姑娘囑咐阿媽，明天請些客，她跟山神一起回來看阿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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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阿媽請了許多客，不多時看見姑娘回來了。這時，只見一陣風吹，院子裡來了許多牛羊。牛羊叫著，人們跳著，非常熱鬧，可是不見女婿的面，阿媽就問姑娘怎麼回事”，姑娘說：“那不是！”阿媽順著看過去，只見跳舞的人群裡一根棍子也在跳舞，不禁“哈哈哈”地笑出聲來。這麼一笑，棍子“嘛”地一下不見了，牛羊也往外跑。阿媽急了，趕緊用木棒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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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姑娘也要走，趕緊上前去攔，但外面好像也有人在拉她一樣，阿媽拉不回來。此時，姑娘說：“以後到山裡我們會還給你禮物的。”說著就不見了。從那以後，姑娘就變成管理野獸的獵神。被阿媽攔回來的牛羊成了家畜，羚牛、羚羊的角在那次被阿媽的棍棒打過後都扭曲了。還有一個故事說：有個獵人下釦子，見扣著一隻馬鹿，過去拿時卻不見了。第二次扣著一頭羚牛，過去拿時又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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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扣著一隻獐子，他不去拿，躲在樹林子裡想看個究竟。突然，見個姑娘來解開繩釦，把獐子領走了。他悄悄地尾隨姑娘，鑽樹林，翻山樑，走了許多路，後來見姑娘進到一個巨大的樹洞裡。他在外面偷看，見洞裡堆著許多織布的麻線團、麻皮，還有各色羽毛的墊蓋，姑娘坐在羽毛上繞線團。他見姑娘確實是人，就進去跟姑娘相對而坐，慢慢地交談起來，並互相親近成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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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們回到村裡，過了一些日子，生了一個兒子。姑娘看見孩子會說話會走路了，就給丈夫吐露了真情：“孩子他爸，山裡的牲畜沒人照管多時了，我得回去了。你在家好好照料孩子，以後，每年夏天，我們在那塘泉水邊見面吧！”說著說著就不見了。這以後，獵人時時思念著妻子，每年夏天都到約定的地點，那裡，總能見到一群羚牛來喝泉水，獵人每次都打兩條羚牛回來，餵養獵神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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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這些故事，真覺得有點荒誕離奇。然而，怎麼荒誕離奇，它也是事物在人們頭腦裡的反映，它也是離不開古代現實生活的。怒族狩獵的歷史相當久遠，過去，人們手無寸鐵而僅靠石頭根棒繩釦和兇禽猛魯周旋，有得有失，有勝有敗，這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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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人慘遭野獸利爪利牙之害，有時野獸自己撞到人的面前伏首就接，對於這些處於旦タ之間的禍與福按照古人的思維方式，則生出一種念頭，想象有一種有靈性的東西在支配著得與失。當時，對於處於女權時代的怒族先民來說，女權是至高無上的權力象徵，代表權力的女性常常是人們崇拜和讚美的物件，支配禍福得失的靈性自然也會附會在女性之上。女性雖有權威，但也有老天賦予她們身單力薄的自然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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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兇禽猛獸時時出沒的高山大河面前，她們或迷路，或失足，或被禽獸所害，這樣的失蹤現象也是難免的。女子身影的消失，女性權力的永存，可以使她成為煙火之外半人半仙的精英。認為女性支配自然也許還有男女勞動力分工的原因，因為，女性跟動物關係密切，她們在家飼養家畜，六畜的興旺和衰敗，主要寄託於她們身上，由此人們很自然地把野物的得失聯絡到女性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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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這些因素的作用，獵神也就成為女性獵神。她們主宰著山裡的飛禽走獸，即使再英武的男子漢也越不過她們女性的權力，出獵時，都得向她們俯首祈求，歡娛她們的所好，感激她們的恩典。怒族的女權時代過去不遠，還有許多遺風，儘管怒族已經進入農業社會，但狩獵還在進行。大森林的無償奉獻，豈能放過，山裡的莊稼常被野獸糟踏，豈能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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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上山，弩箭不離身影，農閒時節則上山狩獵。但祭祀女獵神的儀禮已經不那麼厚，那些神故事成為童話式的奇聞樂事流傳，獵神歌也越來越被人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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