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先苦後甜的學業咖啡

我的愛

又想

對她說，又不想對她說。糾結之間，只是因為我太愛她。——題記

“爸爸，你明早給我泡一杯咖啡吧”，熄燈後，女兒疲倦的聲音從她屋子裡緩慢地爬進我耳鼓。

耳朵又一次被震的同時，我抬起眼皮，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還差3分鐘24點。我多麼希望女兒是還差4分鐘24點睡覺呀！我習慣性地拉開窗簾，瞅了瞅戶外，在這個海濱城市裡，基本上這個季節、這個時刻只有稀稀落落的窗戶還亮燈，……。我先是嘆了口氣，但隨即

咬緊牙關

，握起了拳頭，陪伴無悔，陪伴是幸福的音符，陪伴是幸福的節奏，陪伴能變成輕柔的音樂鼓勵女兒時刻上進，陪伴也是鞭策的歌喉激勵女兒內心的勁頭。我關上了臥室的燈，妻，早已酣然入夢。

和孩子、妻子不一樣，我根本不用鬧鐘提醒，凌晨5：40準時會醒來。妻早已在廚房忙碌，那鍋碗瓢盆和諧著鏟子水流的聲音，就是天下母愛的溪流。

“清新世界、關愛眼睛，歡迎使用自動行動式眼部按摩器，自動模式”，時針指向6點，我又完成了已經重複了1275天的動作。雖然，這個動作並沒有最終阻止女兒的視力下降，但作為父親的我，仍然回去做。

我將女兒的書包放在沙發上，麻利地拿出她的水杯，倒掉昨日早晨泡的菊花枸杞大棗，重新裝入新的洗過一遍的菊花枸杞大棗，用檸檬水沖泡好、溫度適宜、擰緊杯蓋，塞進女兒書包的側壁。

照例，我將飯桌上女兒的水杯的溫水，調換蜂蜜檸檬水，靜待女兒坐到桌前的第一口水。

哦哦，對了，女兒不是昨晚要咖啡麼。我趕緊拿出速溶咖啡，溫水和熱水兌好水，溫度合適後，將咖啡倒進去。在慢慢地攪拌中，彷彿感覺到了歲月在我指尖靜靜地流過。偷偷地，我往咖啡杯子里加了一點點奶和糖，雖然我知道，女兒一定會嚐出來，但我還是會做。這樣咖啡的效果好，先苦後甜。

睡眼惺忪的女兒從洗手間出來了，我趕緊進入洗手間，忙完我的事兒，就到了車子裡，發動了汽車。已經進入數九天的海濱城市的早上，溫度雖然不低，但悽神寒骨。發動機低沉的吼著，我坐在車子裡，又習慣性地往往東方，魚肚白仍然沒有出來，但小區裡仍是昏黃的燈光，默默陪伴著我們這些晨起送孩子上學的家長。

“出發！”女兒坐進車裡，嘴裡嚼著，一聲令下。我就像被打了雞血一樣，馬上以十二分精神，駕駛汽車，駛出小區，衝向馬路，發動機的聲音也變得陽剛起來，充滿力量，雖然他已是十年老車。

“咖啡喝了麼？”我邊開車邊問女兒，無暇顧及後退的路燈和美麗的晨景。

“嗯嗯，真好喝，精神好了很多，怎麼你泡的咖啡是先苦後甜的，我和同學在咖啡店喝的是又苦又甜。”女兒旋即回覆我。

“扣好衣服釦子，

戴好

口罩和帽子，”我沒有回答女兒。因為我覺得，這個情況她自己去搞清楚更有利於她成長。

“我們生物老師說，快期末考試了，每科老師都可能會佈置比較多的作業，同學們要堅持住喲。生物老師還說，他那個時候上高中，5點20起床……”聽著女兒的聲音，我的思緒彷彿回到了我的高中年代——5點起床，5點20進教室，……，晚9點半下自習，晚10點熄燈，……。哎，一代一代，怎麼如此相似呀，這難道也傳承麼？或許是奮鬥和拼搏，潤了歲月吧。

女兒模糊的背影和其他青春的身影一起進入了學校大門，我也行駛在回家的路上，東方魚肚白出現了，車載音樂正好放到《真心英雄》的“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我發現自己好傻，突然覺得，女兒或許早就明白了為什麼我泡的咖啡是先苦後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