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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5章
- 由 qwert 發表于 棋牌
- 2021-12-29
逼黑是什麼情況
第四十四章
賀朝說完, 班裡鴉雀無聲。
瘋狗從事教育事業十多年也沒碰上過這樣的學生, 很明顯這兩個人還有除了牽手之外的“貓膩”, 但他一時間被賀朝的操作閃瞎了眼,都沒顧得上去檢查桌肚:“……你們,好, 很好,牽手是吧。”
賀朝動了動嘴唇,可能還會再接著說什麼更騷的話出來。
謝俞趁瘋狗不注意, 直接踩了賀朝一腳。謝俞這一腳踩得絲毫不留情面, 賀朝被他踩得,握著謝俞的手無意識緊了幾分, 吃痛道:“小瘸子,這麼狠?”
謝俞低聲說:“我他媽要是腳沒受傷, 你現在已經不在這了。”
瘋狗沒聽清他們在說什麼,他就看到這兩位男同學牽在一起的手非但沒有放開, 還越牽越緊。
簡直是在向他示威。
他感覺自己教導主任的威嚴受到了蔑視。
“既然你們那麼喜歡牽,那就給我牽著,給我牽到下課!”
瘋狗胸口起伏, 被這兩個人氣得不輕, 打算挽回一下自己的威嚴,他說完又扭頭對其他同學說:“你們好好監督,下課鈴沒響,他們倆個不準鬆開,我等會兒還會過來抽查。”
賀朝:“……”
謝俞:“……”
被賦予重任的其他同學:“……”
等瘋狗走了, 劉存浩才捅捅萬達,猶猶豫豫地問:“我們……真監督啊?”
瘋狗懲罰人的方式總是很離奇,也很有創意,以前他遲到翻過一次牆,聽其他同學說那堵牆很好翻,鼓起勇氣去了,結果牆的另一頭就站著邊吃早餐邊喝豆漿的瘋狗,逮住他讓他來回翻牆翻了二十多次。
但這回也太離奇了……哪能真去監督,還是監督牽手。
相比劉存浩,萬達就顯得淡定許多,他氣定神閒地翻開英語書,說:“其實我覺得我們應該用不著監督。”
教室最後一排。
謝俞雖然一隻腳不太好使,但戰鬥力還是相當驚人。瘋狗前腳剛走,三班教室立馬熱鬧起來,哐哐噹噹的,謝俞和賀朝兩個人的椅子都已經翻了,倒在地上,路過的人不瞭解情況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
“老謝,你打我可以,”賀朝邊躲邊說,“但我們得為其他同學考慮一下,等會兒要是瘋狗回來檢查,不能連累了他們……你懂我意思嗎。”
不管謝俞再怎麼炸毛,賀朝全程就沒松過手。謝俞甩都甩不掉,煩到頭疼:“我懂個屁。”
萬達那句“不需要監督”劉存浩剛開始沒聽懂。
現在圍觀了一陣,終於懂了,然後他拍拍萬達的肩說:“您真是高人啊……料事如神。”
萬達抱拳:“承讓承讓,我只是知道的太多了。”
這架沒打多久。
賀朝只顧著扶著小瘸子,生怕他一個沒站穩摔下去。
少年穿得單薄,後背靠著牆,一隻手還跟謝俞牽著,另一隻手扶在他腰上,低頭說:“好了好了,你別亂動,我不躲,你想怎麼打怎麼打。”
語氣真跟哄小朋友似的。
然後賀朝如他所願,被摁著打了一頓。
“帶你走進,高二三班,我是你們最最最敬愛的班長,”劉存浩兩天運動會拍了不少照片和小短片,還特意從家裡把相機給帶來了,他先是對著自己照了一通,然後又把鏡頭對準班級,從左邊掃到右邊,最後定在教室最後排的角落裡停下,“……角落裡,我們朝哥,達成日常被揍成就。”
劉存浩沒拍多久,萬達那張臉突然湊近,擠滿了整個鏡頭:“大家好……”
萬達剛說了三個字,劉存浩十分嫌棄地摁著他的頭把他往邊上推:“你邊上涼快去。”
離下課還有近十分鐘。
各科老師過來了一趟,佈置回家作業,作業滿滿當當地佔了小半塊黑板,總算沖淡運動會停課兩天、猶如野馬脫韁般的氣氛。
“這麼多啊。”
“作業太多了吧……”
英語老師寫完之後,把粉筆放回粉筆盒裡,然後拍拍手,把手指上沾到的粉塵拍下來,說:“就是要讓你們清醒清醒,免得一個個都玩瘋了。”
英語老師又叮囑幾句就打算回辦公室,臨走前突然想起來前天佈置的那套試卷還有人沒有交上來,於是她又停下腳步,站在教室門口問:“賀朝,你作業呢?”
賀朝揚聲道:“再給我一點時間。”
英語老師想說‘那你乾脆別交了’,冷不防看到賀朝和謝俞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你們什麼情況?”
謝俞面無表情,咳了一聲,賀朝識相地沒說話。
最後還是劉存浩說:“老師,他們倆個,牽手,姜主任讓他們牽到下課。”
英語老師問:“幹什麼?相親相愛?”
“是是是,體現我們班團結友愛的精神。”
雖然賀朝打架服軟服得相當快,快到彷彿沒有尊嚴,但他對牽手這個問題還是很執著,說什麼也不鬆手。
謝俞實在是服了:“瘋狗又不在。”
“他神出鬼沒,”賀朝說,“我們得隨時做好準備。”
“……”
“我要抄作業,”隔了一會兒,謝俞動了動手指,找藉口說,“鬆開,昨天的作業還沒抄完。”
謝俞坐在左邊,被牽的是右手,他總不能用左手寫字。
但賀朝身體力行地向他闡述一個道理:你根本不知道騷哥騷起來可以有多不要臉!
“我跟你換個位置,”賀朝說,“你坐我這。”
最後兩個人真的換了位置。
謝俞坐在賀朝座位上,手裡拿著筆,照著萬達的數學作業抄了幾行,等一道題抄完,他才發現自己抄岔了。
而賀朝坐在邊上,用左手玩手機。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
但是氣氛……氣氛怎麼那麼怪。
教室裡嘈雜的聲音彷彿越來越遠,謝俞感覺到他和賀朝牽在一起的手越來越燙,不知道是誰的掌心出了點汗,黏黏糊糊的。
謝俞對著那道抄岔的題,愣了會兒神,最後還是把作業本合上了。
賀朝也好不到哪裡去,他手機螢幕上是遊戲介面,開局十秒鐘不到就涼,然後就一直停在遊戲結束畫面沒有動彈。
沈捷跟他組隊玩的,看到他涼了,發過來好幾句私聊:朝哥你今天為什麼那麼菜??你留我一個人面對這個兇險的世界?啊?你太殘忍了。
從來沒有覺得十分鐘那麼漫長,但是下課鈴響的時候,賀朝又覺得,十分鐘真他媽短。
賀朝對著自己手掌心瞧了半天,再抬頭的時候,看到同桌已經扶著牆走到教室後門門口了:“你去哪兒?”
謝俞說:“廁所。”
賀朝剛說了個“我”字,陪你去三個字還沒說出口,謝俞就打斷說:“不需要。”
一如既往的冷酷。
賀朝坐在座位上翹著腿看他,隨口問:“那你撒尿方便嗎?”
謝俞也隨口答:“你想幫我把著?”
“……”
兩個人說的時候都沒想太多,說完了才發覺話題有點奇怪。
賀朝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麼,突然覺得喉嚨發乾,他張張嘴,半天才說:“那……那你去吧。”
半響,賀朝退出遊戲,點開企鵝,對著自己的個性簽名上面那一串“啊”醞釀了很久,點進去編輯,在那串“啊”的後面又加上幾個啊。
釋出簽名。
釋出完,賀朝再回到好友列表,發現聯絡人那項上面冒著個小紅點,隨手點開,跳出來一個通知。
——“你駿爺”請求新增您為好友。
賀朝手指觸在螢幕上,停滯住了。
謝俞上完廁所之後還去食堂吃了個飯,本來腳傷也沒嚴重到不能走路的地步,就是走的速度慢了點,他短時間內不太想看到賀朝那張臉,看著煩,說不上來哪裡煩,但是一煩就想揍人。
為了賀朝的生命安全著想,謝俞直接下了樓。
再回來的時候,賀朝座位上已經沒人了。
“朝哥接到個電話出去了,”萬達回來得早,手裡捧著復旦奶茶,看到謝俞盯著賀朝的位置多看了兩眼,幫忙解釋說,“他說給你留了字條。”
謝俞在桌面上掃了兩眼,還真有張紙條,用課本邊角壓著。
萬達看著他們班謝俞大佬一邊說“關我屁事”,一邊把那張紙條抽了出來,然後看了半天。
“寫了什麼?”萬達湊過去問。
謝俞放下紙條,心裡說,你這他媽留個屁還不如不留。
見萬達實在是好奇,謝俞把紙條疊起來,說:“不知道,看不懂。”
萬達:“……”
謝俞沒忍住,多嘲了一句:“什麼玩意兒。”
你駿爺是雷駿的網名,網上衝浪行走江湖的小馬甲,這麼多年從來沒變過。
當初二磊退學之後,雷駿也把他拉黑了,之後三年沒有再聯絡過。
加上好友之後,雷駿只發過來一句話:你手機號多少?
然後一通電話就過來了。
“我在你們學校後門,特別破的那地兒,”雷駿大概是在抽菸,呼氣聲很重,嗓音也粗,“你出來一趟。”
二中有兩個後門,一個常年被封,遍地荒蕪,鐵門都逐漸開始生鏽。
既然說特別破,那應該就是這。
雷駿隻身一人來的。
他蹲在後門門口,見到賀朝走過來了,才把煙往地上摁,碾了兩下,碾滅了。
賀朝走近了問:“怎麼約這裡?”
出不去進不來,打架也不方便。
雷駿還蹲在地上,他眼睛裡有點紅血絲,隔著鐵網看他,他說:“不找你打架。賀朝,我就問兩個問題就走。”
然後雷駿問了第一個問題:“你為什麼來二中?”
賀朝身體有點僵,半天沒說話。
雷駿低下頭,手插進頭髮裡,把那截菸頭又往地上摁了摁,雷駿又問:“你今年……高二?”
這回賀朝沒再沉默,他“嗯”了一聲。
第四十五章
“你以為這樣, 你以為……”雷駿說到一半沒說下去, 他從褲兜裡摸出一盒煙, 從裡頭抽出來一根,點上之後又罵了句,“操。”
雷駿蹲著抽了根菸, 過了會兒站起來,走之前說:“你這算什麼,為了讓自己好受點?別他媽淨整那些沒用的……沒用, 這事過不去, 也沒法過去。下次別再讓我碰見你,饒著點走, 我怕我忍不住找人把你打殘了。”
賀朝想說不是,但那些話在嘴邊轉了好幾個彎, 還是沒說出口。
雷駿也沒打算跟他多說,說完拍拍褲子走了。
賀朝沒直接回教室, 他爬上六樓——教學樓樓頂雖然鎖著,不過那把鎖用根鐵絲就能開開,也不知道是哪一屆的開鎖匠研究出來的方法。
他推開門走上去, 頂樓的風很大, 吹亂了髮型,也吹得人清醒幾分。
天台上偶爾有人會上,角落裡還堆著幾隻捏癟了的啤酒罐,風吹過去的時候嘩啦啦往邊上滾。
賀朝躺在天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往上看, 好像看到初三那年的自己,還有虎頭虎腦的方小磊。
“實驗室裡應該沒人了吧,都這個點了。”
“朝哥,這個實驗老師不是說很危險嗎,我們這樣偷偷進去……”
“影片裡那些步驟我都背下來了,沒問題的。”
“你從哪裡拿的鑰匙?”
“偷的。”
“……”
許許多多的聲音在耳邊環繞,拖著他,往深不見底的地方去。
濃濃黑煙,嗆得人無法呼吸。
消防車的聲音。
還有保安打電話的時候,著急的語調。
最後一個女人厲聲質問他們:“誰準你們私自進去做實驗的?!劉老師在裡頭隔間,差點就沒救出來,這責任誰擔?!”
這事鬧得很大,學生偷鑰匙私自做化學實驗,出了意外不說,還差點弄出人命。
德育中學化學實驗室管得嚴,實驗室裡專門有個小隔間,是值班老師的辦公室。那天正好輪到劉老師值班,誰曾想得到劉老師下班了還沒走,而是由於工作太累,趴在桌上睡著了。
如果不是保安提醒,說沒見到劉老師出校門,他們甚至都不知道里頭還有個人。
“到底怎麼回事?方小磊你不說是吧,賀朝你說。”
“鑰匙我偷的,”賀朝聽到自己的聲音一點一點響起來,雖然遇上這樣的事也慌了神,但他還是照實說,“實驗也是我做的。我讓他陪我一起去,跟他沒關係。”
女人坐在座位上,她手裡拿著紅筆,拇指指腹推著筆帽,來來回回半天,最後她冷靜下來,捏捏眉心說:“我知道了,你們先回班……這件事先不要往外說,誰問都不能說。”
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方小磊怕的都在發抖。
“老師說了她會想辦法,”賀朝拍拍二磊的腦袋,說,“這事跟你沒關係,要罰也是罰我。”
當時賀朝還不知道班主任說的想辦法,所謂的辦法就是丟掉那個差的保個好學生——直到方小磊被勒令退學。
以方小磊的成績,考高中基本不可能,與其拉低學校升學率,不如順勢把人弄走。
離中考沒剩多少天,等他知道的時候,已經於事無補。
聯絡不上二磊,說是回老家了。既然敢打這個主意,也是吃準了二磊家裡對孩子沒報什麼期望,學個手藝早點賺錢反而更稱他們心。
校方的態度也跟班主任一樣,放出去的退學通知再收回來這不是打臉。
他這個該退學的被所有人留著供著,不該退的卻走了。
“賀朝,老師這裡有一份中考模擬卷,你做做看,做完了拿過來我單獨給你批,”女人笑著說,“馬上中考了,你安心複習。”
賀朝想到這裡,覺得一陣反胃。他撐著坐起來,近乎狼狽地抹了把臉。
就在這件事發生前不久,方小磊還經常過來問他題目,整天捧著書,把雷駿都嚇懵了。
方小磊說:“我想好好學習,不能再這麼玩下去。”
雷駿拍拍他腦袋:“喲嚯,二磊,出息了啊,打算填哪個學校?”
“嘿嘿……我想考二中。”
“因為分數線最低?”
是為了減輕負罪感嗎,賀朝問自己。
中考棄考,輟學一年,最後來了二中,次次考試拿倒數第一……是為了這個嗎。
好像又不是這樣。
有些事很荒唐,隱隱約約有無數個“為什麼”往外冒,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抓住一個什麼樣的答案。
直到晚自習下課賀朝都沒回教室。
下課鈴響,萬達他們歡呼一陣,拎著包成群結隊下樓:“今晚來我房裡看小電影嗎,我在家下載好的,科幻動作片,聽說賊酷炫……”
萬達說到一半,又扭頭問:“俞哥來嗎?”
謝俞說:“不來。”看什麼小電影,他還要寫兩套試卷。
洗過澡,謝俞挑了幾套A市各大高校期中考試卷出來,打算提前做,雖然後面很多內容還沒學到,但他這段時間上課不動聲色地翻書翻著看,也領會得差不多了。
這種難度的題目應該沒什麼問題。
但是謝俞拿著筆,做著做著卻有點走神。
賀朝收到謝俞簡訊的時候正要關機。
說是簡訊,真的短,只有兩個字,在哪?
賀朝打算當沒看到,但是手碰到螢幕,鬼使神差地,也回過去兩個字:網咖。
-爆吧?
-嗯,你要來?晚上不睡覺?
學校附近網咖有好幾個,其中爆吧知名度最高,因為它保護措施做得好,遇到老師來網咖查崗的情況會給他們緊急通知。
甚至網咖裡所有工作人員都認得出學校裡最愛查崗的幾位老師的臉,尤其是姜主任,只要碰到瘋狗,立馬拉響一級警報。
立志要給廣大學生創造一個安全又放心的上網環境。
謝俞很少去這種地下網咖,他不太喜歡那種空氣不流通、光線又暗的環境,坐在裡面跟個頹廢少年似的,嘴裡叼著根菸,長長的劉海遮住憂傷的眼眸。
但是謝俞翻牆出去的時候,他突然有點看不懂自己……他到底在幹什麼。
天已經黑透了,外面只有路燈還亮著,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
一股涼意順著衣服下襬鑽進來,謝俞正準備跳下去,聽到不遠處有個聲音說:“腳不想要了是不是,你挺能耐啊,都這樣了還能翻牆。”
“……”
賀朝從街對面走過來,光線太暗看不清楚表情,然後他慢慢地走近了,站在牆下又說:“你翻出來幹什麼?”
謝俞說:“打遊戲。”
介於謝俞平時的表現,這個理由完全站得住腳。年級倒二晚上睡不著覺想出來浪跡網咖,太正常了。
賀朝沒讓他直接跳下來,他在下面接著他。
“瘸子,”賀朝張開雙臂,仰著頭看他,“跳。”
謝俞:“你他媽才瘸子。”
爆吧在金榜飯館對面,從服裝店側門上去,走幾步臺階,開在二樓。
某位姓賀的頹廢少年,脖子裡掛著耳機,手指在鍵盤上敲啊敲的,人家叼煙,這人嘴裡叼著根糖。
身上還是校服,沒換。
都這個點了,爆吧里人不少,有幾個有點眼熟,謝俞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月考的時候在最後一個考場裡見過。
賀朝也沒什麼想玩的遊戲,桌面上看哪個圖示順眼就點進去了,他正漫不經心地打著,面前突然伸過來一隻手,那隻手食指曲起,在他桌面上敲了敲。
賀朝順著看過去,看到穿著件白色衛衣的、頭髮還沒幹透的小朋友問他:“你們經常來這通宵?”
“也沒有經常吧,”賀朝說,“一個月……也就那麼幾回。”
謝俞點點頭,覺得自己對差生的世界又多了一層認識,之前他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然後他低頭在手機備忘錄裡打上一行字:網咖通宵,一個月兩次。
兩個人組隊打了幾把遊戲,打到最後謝俞困得不行,趴在座位上睡著了。
賀朝摘了耳機,也沒再繼續玩,他側頭看了同桌半天。發覺剛才一個人在網咖裡那種瘋狂想抽菸的心情居然就這麼被熨平了,從剛才站在牆下,把這人抱了滿懷開始,就一點點平復下來。
網咖光線昏暗,和著電腦螢幕上發出來的光一塊兒打在謝俞臉上。
賀朝盯著看了一會兒,挪不開眼,把嘴裡那顆糖咬碎了。
第二天,賀朝和謝俞兩個人一起頂著黑眼圈上的課。
“你們倆這什麼情況,”萬達嘖嘖稱奇,“你們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還是被咱班學委逼出了黑眼圈?”
薛習生一直沒有放棄,賀朝跟謝俞的桌上經常會出現各式各樣的便利貼,上頭寫著各種公式和單詞,有時候還會來幾句心靈雞湯。什麼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學到老活到老,加油啊你離成功只差一點點。
如果不是薛習生家裡零花錢給的少,他可能還會買一堆課外練習給他們。
賀朝一來就往桌上趴:“不是,昨晚網咖通宵了。”
萬達問:“俞哥也是?我說你昨天怎麼不跟我們一起看小電影呢。”
“什麼小電影,”賀朝通宵過後頭有點疼,不知道想到哪裡去了,說,“我同桌不是這種人,你別帶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