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一人還是犧牲一群人？古人的祈雨儀式竟如此荒誕！

祈雨儀式,真的有用嗎

每逢大旱之年，人們往往祈願於上天，求賜甘霖。歷數中國各朝各代，基本都有祈雨的記載，上至帝王百官，下至黔首庶民，祈雨，作為一種祭祀儀式早已有之。而巫，作為溝通天地的載體，在祈雨儀式中往往起著重大的作用。

商湯克夏後，大旱七年。於是既身為政治領袖又擔任祭祀之首的商湯便剪去頭髮，以自己作為犧牲，禱於桑林，方換來“大雨總至，洽於四海”的局面［①］。然而，這樣的祭祀方式尚算是溫和的，歷覽文獻古籍，我們常常會發現一種較為殘忍的“曝巫焚巫”的祈雨方式。

早於《山海經海外西經》中便有載“十日炙殺女丑”一事，其背景大致是在神話時代。在大羿（我們所熟知的射日的“后羿”，更恰當的說，應當是“大羿”，后羿應系其子孫。）射日前，十日同輝，曝曬大地，酷熱難當。時人便透過將女丑置於烈日下曝曬的手段，以達到求雨的目的［②］。女丑即是當世一有大神通的女巫，常常乘龍魚逡巡九州，然而在十日的曝曬下，很快便香消玉殞了，死前還努力用手遮擋著眼前灼熱的太陽，（關於“女丑”即女巫，此處採納袁珂先生的觀點）。

這雖然頗有些神話色彩，然而在三代，“以人祀雨”是頗為常見之事。如《春秋繁露·求雨篇》有載：“春旱求雨，暴巫聚尫”、而《左傳·僖公二十一年》也有言：“夏，大旱。公欲焚巫尫。”可見，當天久旱不雨時，“暴巫焚巫”是一種極為常見的祈雨方式。

在古人看來，巫能溝通天地神靈。自然，巫便在祈雨活動中扮演著極為重要的角色，而這一角色則往往由女性擔任。《說文解字》有云：“巫者，女能事無形，以舞降神者也。”巫應是舞的起源，女巫以舞娛神，祈求天賜甘霖。《山海經·大荒北經》中有記載旱魃一事。

她本為天女，身著青衣，助皇帝破蚩尤軍。然而在涿鹿之戰後，神力耗盡，只能滯留人間，其所經之處，往往大旱三年。故此，在之後的祈雨儀式之中，人們往往有焚燒女魃之舉，而其中的女魃則常常由女巫擔任。如女丑被曝曬之時，便是身著青衣，效旱魃之狀。［③］

前文所提到的魯僖公所焚的巫尫，最初指的是雞胸駝背、臉面朝天的殘疾人，人們希冀以這樣的方式，求得上天的垂憐。然而發展至後，人們觀念逐漸改變，認為只有滿足“其智慧上下比義，其聖能光遠宣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聰能聽徹之”這樣的要求，即聰慧美貌的女巫才可以溝通天地，用於祭祀。

總而言之，祈雨是中國古代農業社會中一項重要的祭祀禳災活動，在其產生之初，呈現出一種原始的野蠻性。因其當時低下的社會生產力水平，面對天災，無能為力的人們只能取悅於上天，以祈求風調雨順、五穀豐登。而“焚巫曝巫”作為一種原始的殘忍的祭祀方式，也載入了史冊中。

［①］《搜神記·變化篇》：“湯既克夏，大旱七年，洛川竭。湯乃以身禱於桑林，剪其髮，自以為棲牲。祈福於上帝。於是大雨總至，洽於四海。”

［②］《山海經·海外西經》：“女丑之屍，生而十日炙殺之，在丈夫北，以右手障其面，十日居上，女丑居山之上。”

［③］《山海經·大荒西經》：“有人衣青，以袂敝面，名曰‘女丑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