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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男子夜歸,見老翁可憐送他個包子,老翁說小心你的朋友
- 由 笑笑的麥子 發表于 棋牌
- 2022-12-14
鬧中取財,但勞而有功是什麼意思
明朝宣德年間,杭州有個小夥子,姓孫名少陽。年方十九,生得俊秀,一表人物。
半年前,與朋友王程合夥在鬧市區開了家果子店。
王程幼時腳受過傷,走路有點跛,故專門負責守店。而孫少陽則負責跑腿的事,比如去一些地方的果園,販果子過來。
其實最初,孫少陽是不想開這個店的,這全是王程的主意。
王程和孫少陽是幼時的好友,原本都住在城郊。十三歲,王程與父母一道進了城。兩人見面少了,便疏遠了許多。
同樣是半年之前,孫少陽進城辦事,偶遇王程。被他拉去喝了一壺茶,兩人東南西北地閒聊了一圈。
第二天,王程去孫少陽家中拜訪,邀他一起開果子店。
少陽沒答應:“我覺得這主意不妥。”
杭州城裡,繁華得很。不管是大街還是小巷,到處都是賣果子的。他覺得租鋪子賣果子,不如挑個擔子走街串巷賣得實在。
王程見他不肯,便三番五次地上他家中勸說。
最後一次,說得真情流露。自己的腿腳不便,因這個原因,做勞力是不行的。還有,開店的本錢,還差一些。
說到這裡,王程抹了一把眼淚。
“這日子過得難啊,家中還有父母,以及妻兒要養,我也是沒辦法。”
孫少陽從小就很善良,性子也要綿軟一些。見他連淚水都流出來了,心一軟,就答應下來。
每人出了十五兩銀子,認真選了個店鋪,開了這家果子店。
兩人都是初次做生意,最初不懂裡面的門道,少不得花了好些冤枉錢。
賣果子其實挺磨人的,要保證果子在售賣時新鮮,販果子之前,就得考慮清楚。
去果園的地方不能太遠,一來一去耽擱的時間長,等果子運回到店裡時,就已經不新鮮了。
而且,賣果子得需要些天數。運氣好,一趟車的貨,兩、三天就能賣完。若運氣不好,五、六天都不見得賣得完。
這不新鮮的果子誰會要啊,就算價錢再便宜,人們還要挑三揀四。
有的人邊挑著,嘴裡順便還要埋怨一通:“爛果子。”
孫少陽在店裡的時候少,遇到這樣的客人。多是賠著笑臉,任人家說。
王程夫婦倆每天守店,許是見多了各色的人,麻木了。
心情好,只當沒聽見。心情不好,王程的妻子楊氏便罵回去:“有好果子呢,價錢高。”
被罵的人,有的不吭聲,接著繼續挑。有的人生氣了,扔下手中的果子,轉身就走。
每每這時,孫少陽都是垂手站在一旁,無話可說。
他與楊氏的關係處得也不好。
楊氏這人把錢看得重,心眼小,又喜歡猜忌別人。
店裡的賬,是她在管。常常懷疑孫少陽販果子回來報虛賬,故每回都要去別家店中打探果子的進價。
別人哪裡肯說真話,隨便說個數搪塞她,她偏就信了。
若那錢數高於少陽報的價,這事就算了。若低了,可不得了,她要揪住說個不停。任孫少陽怎麼跟她解釋,都不聽。
少陽知道合夥的生意難做,但難做到如此份上,是他始料不及的。
別人家的店,都是一家人,賬要好算些。
到他這裡,難算。
果園都在城外鄉下的地方,有的地方遠,得在外面待幾天。這食宿的錢,按理得與販果子的錢算在一起報賬。
起初是報了的,後來楊氏不肯,說話陰陽怪氣,有意無意地說孫少陽從中落了錢。
少陽一筆賬一筆賬地給她算,她不看,也不聽。反正,你報的賬數目就不對。
對於楊氏的蠻不講理,孫少陽找王程談過。
王程也很為難:“你嫂子人不壞,就是那個脾氣。你受些累,多擔待些。”
沒辦法,孫少陽以後就用自己的錢貼補食宿,只向楊氏報販果子的錢。
有的果子在採摘時,需得留一截枝葉,這樣才能保證它的新鮮。
但這些枝葉在果子售賣時,又需提前剪去。一是留著枝葉不夠講究,二是人們會懷疑這些枝葉也賣了他們果子的價錢。
就這點,楊氏不高興了。
“這批果子帶著枝葉,進價與別家不帶枝葉的是一樣的。現在果子都賣同樣的價錢,你自己算算,我們得虧多少本錢?”
少陽覺得很奇怪:“你是說隔壁李家嗎?我進果子時,他與我一道,我看見他付錢的。”
楊氏嗤笑一聲:“你自己心裡清楚,我們不知道。”
言下之意,還是少陽在從中落錢。
少陽心直,不願意受這冤枉。便去隔壁李家找掌櫃,問清事由。
李掌櫃一聽,哈哈大笑:“我隨口說著玩的。賣果子的人,連這最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嗎?”
少陽央求李掌櫃到自己店裡,去跟王程夫婦解釋一番。
李掌櫃答應了,依言照做。
等人走後,楊氏撇了撇嘴:“你這一去,就讓李掌櫃換了個說法,真行啊!”
孫少陽真是有苦說不出,沒辦法說理。
諸如此類的事,太多太多了。
自己跟他們提過幾回,有些果園是可以送貨上門的,不如與他們合作,這樣價錢就清清楚楚。
楊氏不肯,說送上門的果子,價格高,不划算。不如自己去販果子,就是費些勞力而已。
少陽爭不過她,懶得再說。
最初答應合夥時,因為涉及到錢財,他和王程談得還比較透徹。
合夥做生意就是這樣,很多事情不說清楚,後面就會有很多麻煩。
當時,王程都答應得好好的。
可誰會想到,真正做起事來,完全不是當初談妥的那樣,麻煩的事情特別多。
而且,還有一點是少陽絕對沒有想到的。
王程家真正做主的人,是楊氏。
所以,無論楊氏如何對待少陽,王程都是一聲不吭。
這日,少陽從外面販果子回來,正巧遇上他們兩口子在吃飯。
楊氏忙不迭地將一碗肉藏了起來,桌上只留一碗燉蘿蔔。
孫少陽看見了沒吭聲,如往常一般將貨卸下來,搬進屋裡碼放整齊。
平常王程夫婦守店,中飯和晚飯都是在店裡吃,飯菜錢算在賬上。
有時,孫少陽回來了,也會跟著吃一頓。
將店裡的事情做完後,少陽撣去身上的塵土,去洗了把手。
王程叫他一起吃飯。
少陽看了一眼桌上的那碗蘿蔔,搖了搖頭:“家中有事,我先走了。”
在街上,他買了幾個包子,邊走邊吃。
開店半年,從未領過一個月的工錢,還要往裡倒貼販果子花費的食宿錢。
而且,至今他連店裡的賬簿都不曾看到過。
問楊氏要過幾回,她推三阻四,就是不讓自己看。只是說,月月都在虧錢。
如今這種情形,怎麼想,都覺得沒意思。
少陽的家,在城郊,路上需經過一片墳地。
他祖父、祖母的墳也在這裡,再加上走習慣了,所以既使現在天黑了,他心裡也不害怕。
隱約聽見有人在唉聲嘆氣,以為是誰在祭拜,少陽環視四周,沒見到香燭的亮光。
皺了皺眉,欲加快腳步,嘆氣的聲音又傳了來,且這回還重了些。
尋聲仔細瞧去,原來是位老翁靠在一座墳墓邊。
月光下,老翁的臉依稀可辯。
少陽知道他,一位拾荒的老人,在果子店門口見過幾回。
心道,他怎麼上這來了。
又見他臉色蒼白,估摸著定是餓極了,趕緊從袖子裡拿出剩下的一個包子。
急步走到老人跟前,蹲了下來:“大爺,這包子還有餘溫,給您。”
老人很疑惑:“你看得見我?”
少陽說道:“月光這麼亮,我怎會看不見你呢?”
又把包子往前遞了遞:“您趕緊吃。”
老人點了點頭,接了過去:“小夥子,你真是個好人,給過我幾回東西吃了。”
少陽憨厚地笑了笑:“都是順手的,正好身上有。”
又問:“您是不是走不動了,家住哪?我背您回去。”
老人搖了搖頭:“我一拾荒的人,走哪都是家。你自個兒快回去吧,別在此耽擱了。”
見他沒動,揮了揮手:“去吧,別管我,我歇一歇就好。”
少陽應下:“那好,我先走了。
站起身,無意間地抬頭看了看夜空。有烏雲遮住了半個月亮,沒有先前那麼亮了。
才轉了個身,老人喊住他。
“你店裡那個朋友,做人不厚道,你要小心他。”
“知道了。”
少陽謝過老人,琢磨著他這話的意思,大步朝家中走去。
透過稀疏的竹蘺芭,清晰地見到窗戶處還亮著昏黃的燈光。
父母都還沒睡呢,少陽心中一暖,加快了腳步。
見到兒子回來了,做父母的少不了又是一通囉嗦。
二老輪流埋怨了他一遍,還是老話常談,無非是拿銀錢做生意,結果每月貼錢又貼力。
孫母看著自己的兒子很心疼,自從開果子店以來,整個人變得又黑又瘦。
“別指望著王程跟小時候一樣,人長大了,多少都會變些。再說,他家母親就是個會算計的人,估摸著這些年,他多少學會了些。”
少陽心中很慚愧,他是個極其孝順的人,不忍心父母為自己擔心。安慰了幾句,又把在路上想好的決定告訴他們。
“你們放心,明日我就去說散夥的事。”
孫母這才罷休,不再嘮叨他,站起身:“我去給你熱些飯菜端過來。”
少陽連忙攔住:“我在外頭吃過了。”
陪著父母說些閒話,把路上見到的趣事都拿出來說,哄著他們高興了,少陽才洗漱回屋睡覺。
第二天起床後,少陽吃過母親煮好的早飯,便趕往果子店。
路過那片墳地時,他下意識地用目光搜尋了下,沒看到有人。
心想,老人可能是先進城去了吧。
不過,總覺得怪怪的,好似哪裡有點不對。
又仔細看了看,發現昨晚老人靠著的墳墓,是座新墳。
難不成,他的家人埋在這?
念頭只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少陽沒有多想,他在煩惱著如何開口跟王程夫婦說散夥的事。
口舌之爭怕是免不了,而他對於這方面,又是最不擅長的。
到果子店後,先是做了些搬搬抬抬體力上的事,沒客人時,少陽才把此事跟王程提及。
“我父母年紀大了,身邊需要留個人照顧。我不在家,讓他們很為難。”
王程輕描淡寫的說道:“我還當什麼事呢,你不是還有兩個姐姐嗎?讓你父母隨便住到哪個女兒家去,這事不就解決了!”
少陽皺了皺眉頭,心裡有些不高興,他怎能這樣說話。
“姐姐都出嫁了,家中尚有公婆要養,哪有精力再顧得了另外兩位老人啊!再說,照顧父母,本就是我這做兒子的事,怎能推到出嫁了的姐姐那兒去?豈不是要讓人恥笑。”
楊氏不高興了,說道:“合夥開店,是簽了合同的,以一年為期限。現在才過了半年,你怎能中途毀約呢?”
少陽解釋道:“籤合同是不假。但事先我就跟王程兄說過,若半年後我有事情,可以退出,這在合同上也寫得清清楚楚的。”
楊氏語窒,眼睛瞪向自己的丈夫。
王程怕妻子責怪自己,忙跟少陽說道:“這樣吧,你再辛苦些,去販一車果子來。你這事說的突然,我腿腳又不方便,一時半會兒,也不知去哪找人接替。”
少陽嘆了一口氣,答應下來。
兩天後,他把果子販回來,又是一番搬運整理。弄妥當後,才跟王程提及那事。
這回,楊氏爽快得很,拿出賬簿和算盤。
一陣噼裡啪啦的撥珠聲響過後,楊氏告訴他:“你還欠店裡二十兩銀子。”
她這賬是怎麼算的呢?
首先,最初做生意時,由於少陽什麼都不懂。果子進高了價錢,又或者得了不好的果子,賣不動,果子爛了,虧損了。這些損失,得算在少陽頭上。和王程無關,他只負責賣果子。
其次,外頭店裡請人管賬,是需要出工錢的。同樣,她楊氏在這裡做事,果子店理應也付一份工錢給她。
少陽聽得目瞪口呆,自己出去的這兩日,這夫婦倆著實做了不少準備工作。
“賬簿是這兩日理出來的吧?我讀過書,也懂得記賬。嫂子把以前的賬簿拿出來吧,我來算一算。”
按理,這話說的沒錯。既然合夥做生意,哪能只一方看賬簿,而另一方沒得看呢?
可楊氏卻像被踩著了貓尾巴似的跳了起來,指著少陽大罵。
說他不信任自己,疑神疑鬼,自己為這個果子店如何的付出,最後得到這樣的結果。
說到最後,她自己還被自己感動得哭了起來。
這裡的吵鬧聲,驚動了隔壁店鋪和路過的人等,有喜歡瞧熱鬧的,故意在店門口留著不走了。
楊氏邊哭還邊拉著外頭的人來評理,說少陽虧了店裡的錢不算,還沒有契約精神,簽訂的合同,說毀就毀。
隔壁店鋪的人知道怎麼回事,笑笑不吭聲,走開了。
不知實情的好事者,則打抱不平,附和著她說了幾句話。
楊氏就更加來勁了,一個勁地對著人家指著少陽罵。
這做人一旦沒了底限,就什麼事都能做出來,也什麼話都敢說出來。
孫少陽對楊氏的做派,感到很頭痛。
沒有辦法,大聲說道:“我有沒有毀約,合同上,是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嫂子若覺得我做的不對,我們可以一起上公堂對質。”
楊氏一聽心虛了:“要去你自己去,我是沒那個功夫陪你去公堂。
這“理虧”的人,敢提出上公堂,而“有理”的,反而不敢去。圍觀的人不傻,立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懶得再瞧熱鬧,都散去了。
王程眼珠一轉,賠笑道:“少陽啊,我倆是一起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你信哥一句話,本錢確實是早虧沒了。現在你中途提出散夥,哥知道你的難處,不攔你。我就吃些虧,那二十兩銀子,我來承擔,不用你給了。”
他這話說得好聽,言辭還懇切。
少陽不是傻子,果子店虧沒虧本,自己還會不知道嗎?
這夫婦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自己投進去的本錢,是無論如何都拿不到了。為這點事真去公堂,又得花費更多的錢,不值當。
嘆了一口氣:“算了,我們的交情,就到此為止吧。”
說完這話,他看到王程面上露出不以為然的笑,心中頓時明白,人家早沒把自己當成朋友了。
回到家後,長姐孫梅也在,她是特意從城裡回來看望父母的。
聽少陽說完這些事情,她大怒:“你就是性子太軟,從小受他欺負,大了還是這樣。”
孫梅比少陽大幾歲,看著他們長大的。
當即扯著弟弟,就要回城裡,找王程夫婦算帳。
“走,我跟你一起去,把錢要回來。”
少陽攔住了她:“姐,這事情就算了吧。他夫婦二人這樣做生意,長久不了的。”
孫父也勸孫梅:“你的脾氣急躁,帶著少陽過去吵架,一定會動手打起來。無論是哪一方被打傷了,都不是好事。”
孫母也來相勸,孫梅的怒火慢慢平息下來。
想了想,說道:“少陽,你販果子有半年了,多少積累了一些經驗。不如自己開一個店,本錢不用考慮,姐姐替你出。”
少陽點點頭:“我也是想自己一個人單幹,開店暫時不考慮。我先挑擔走街串巷的賣,這樣本錢小,也靈活些。”
開個店已經摺進去十五兩銀子了,他哪裡還敢再用家人的銀錢。等自己多賺錢些後,再開店吧。
他的心理負擔,家裡人明白,也能理解,不再多言語了。
第二天,孫梅從家裡取了十兩銀子給他送來。
少陽只肯取五兩:“要不了這麼多呢。”
孫梅把另外五兩往他手中一塞:“你姐夫說了,等賺了錢,再還給我們。”
家裡人的寬容和支援,讓少陽心裡很感動。
很快去置辦了個獨輪車,開始獨自做起生意來。
他很吃得起苦,人又勤快,再加上肯花心思去琢磨生意上的事,故他的果子品種多,價格合適,比別人賣得要快上許多。
沒有了合夥時的那些拘束,自己就能做主,這生意做得倒是挺暢快的。
有一天,他去鄉下羅家村販果子,見到幾個孩童在河邊玩耍。
突然,一個孩童不慎掉落水中。其餘幾個,慌忙的去拉他。
河邊泥滑,拉扯中,有兩個也被帶入水裡。
另外兩個見勢不妙,趕緊飛奔回去叫大人來。
在這危急時刻,少陽扔下獨輪車,連衣裳也來不及脫,跳下河裡去救人。
他的水性好,手臂的力氣也大,將孩子一一救起。
等大人們趕來時,那三個孩子雖一臉的驚慌,但都好好的坐在地上。
少陽也坐在地上,一身水淋淋的,直喘著氣。
這個村子的人,種果樹的多,有幾家人認識少陽,紛紛上前感謝他。
最先落入水的那個孩童,父親叫羅榮剛,他家的果園最大。
向少陽拱了拱手:“兄弟,你是我小兒的救命恩人。到我家中坐一坐,把溼衣服換了去。”
少陽也不客氣,推了獨輪車,跟了去。
羅妻趕緊去打酒,又殺了家裡的一隻肥母雞招待客人。
另外兩個落水孩子的父親,其實是羅榮剛的本家兄弟。他們帶著禮物上門來感謝,被少陽笑著拒絕了。
“不是什麼大事,誰看到了都會去救。”
他純樸善良的心性深得羅家人的欣賞,當即表示,以後少陽來販果子,一定會是最便宜的價錢。
雞沒那麼快燉熟,羅妻拿了些果子,又拿了個攢盒過來,讓少陽先吃點。
攢盒裡,放的是各式的蜜餞,有桃、杏、梨、棗等等,帶著鮮果的原色,質地透明,瞧上去份外誘人。
少陽本是客氣地拿了塊吃,吃完後,卻發現還有一股清香殘留在嘴裡。他覺得這蜜餞的味道比城裡的要好,忍不住問羅榮剛是如何製作的。
羅榮剛覺得這不是什麼新鮮事,隨意說道:“我們不但種果樹,還養蜂蜜。賣剩下的果子吃不完,便用蜜浸了,做成蜜餞,給孩子當零嘴兒。這東西耐放,存妥當了,放上一年都沒問題。”
最後這句話,猶如醍醐灌頂,讓少陽心裡頓時生起了一個主意。
“羅哥,你家蜜餞還剩多少?這回我得些去,拿到城裡看好不好賣。”
羅榮剛有些為難:“這自個兒家裡做蜜餞,讓孩子吃著玩的,能做多少啊。”
他另兩個本家兄弟說道:“我們也有些,現在就去拿。”
正愁沒什麼東西回報人家呢,正好,家中的蜜餞起上作用了。
兩人把家中的蜜餞拿過來還不算,桌上有煮好的菜,也一併端了過來。
羅妻細心的將這些蜜餞分類,用油紙包好,最後用大竹籃裝了給少陽。
“我們都是本家人,做蜜餞的法子相類似,口味不會相差很大。”
少陽接過,點頭感謝。
雞燉熟了,羅妻又去炒了幾個菜,招呼著眾人吃飯。
一頓酒足飯飽之後。 羅家人送了一車果子給少陽。
少陽要付錢,羅家人死活不肯收。
羅榮剛說道:“我們家三個孩子的性命,這一車果子可抵不上。”
少陽無奈,只得接受他們的謝意。
回城後,少陽先去賣果子。賣完果子,又去買了些油紙回家。
然後將那一大竹籃蜜餞,分成小包,每包半斤。上面做好標識,是哪一種。
第二天,他將這些蜜餞拿到戲園子那兒去賣。
本是試一試,沒想到出奇的受歡迎。
兩刻鐘都不到的時間,蜜餞全部賣沒了,還有人過來問他要。
少陽傻了,這買賣好做呀,比賣果子還賺得多。
很快,他就又去了一趟鄉下,找到羅榮剛,跟他商談做蜜餞的事情。
羅榮剛見自己能幫到恩人,心裡很高興。
“東西便宜給你,你要多少,我便做多少。若賣不出去,都算我的,退回來給我,不能讓你虧錢。”
少陽聽了很感動,與王程合夥做生意,有虧損都讓自己來承擔。而羅榮剛則不然,跟他沒關係,他都要攬了去。
遂笑道:“無妨,先做些出來,虧了我能接受。到時銷路好了,我們大家再一起商量,怎麼把這生意做大來。”
生意場上,也是要講義氣的。有錢大家一起賺,待人寬厚,生意才會越做越好。
羅榮剛聽了少陽的話,同樣也是感動又欣喜。
開果園,不是一定就會賺錢,也會有虧損的風險。如果照少陽這麼說,變通一下,或許就能賺到更多的錢,這何樂而不為呢?
當即,爽快地應下,也爽快地去做這些事。
接下來,有關生意方面的一切事情,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
蜜餞賣得很好,茶樓、酒樓、戲院等,但凡要蜜餞的地方,首先就來找孫少陽。
市場上不是沒有蜜餞,有,但味道不如這家。
很快,少陽立即租了一個店鋪下來,同時賣果子和蜜餞。
最初沒幫手,請了父母過來幫忙,自己還是滿城的跑。
沒空去拿貨,羅家的人會專門送過來。
不到半年的功夫,他換了一個大商鋪,裡頭的東西更多了。
捨不得讓父母勞累,另外請了三個夥計。
羅榮剛在羅家村搞了一個蜜餞作坊,有專門的人做這些事情。他家的蜜餞只供應孫少陽一家,且簽訂了合約。
起初,少陽怕自己銷量不夠,耽誤別人賺錢,讓他們也可以把貨賣給其他的客戶。
羅榮剛不肯:“錢是賺不完的,我們做不了那麼多,只供你一家。你這人講義氣,宅心仁厚,與你打交道,我們放心。”
末了,又添上一句:“當然,你不用擔心你的貨不夠。你要多少,我們盡己之力,供應多少,不拖你的後腿。”
孫少陽再一次被感動到了,自己何德何能,居然交到了這麼好的朋友。
同時,他也感到肩膀上的壓力。
羅榮剛不計較錢,但自己不能真的就讓人吃虧。
作坊裡的夥計總是要發工錢的吧,沒有人會嫌自己的錢賺得多。
所以,那段日子,孫少陽白天夜裡都在想著如何把生意做好,將銷路拓寬。
一年後,少陽又開了兩家分店。其中一家,他交給長姐孫梅打理,所得利潤歸她所有。
有時候,一個人的好運氣來了,用門板都擋不住。
經常與羅家來往,偶然見到了羅榮剛在城裡的表妹江雅清。她比少陽小三歲,長得明眸皓齒,清麗絕俗。
多少人踏破了江家的門檻,都沒把人娶走。偏巧她就瞧上了孫少陽,還非他不嫁。
江家長輩發了一通牢騷,說月老喝醉了酒,搭錯了紅線。
但埋怨歸埋怨,最後沒有辦法,只有讓孫少陽娶了江雅清。
江家世代從醫,家大業大,他家做的枇杷膏和秋梨膏在城裡很有名氣。
雅清在孃家時,就會做這兩種膏。經過江父的允許,嫁到孫家後,有時也會做些,放到店裡售賣。
少陽怕自家貨品太雜,辱沒了江家藥堂的名聲。便特意在離藥堂偏遠些的地方,另外買了一個鋪子,專售江家的枇杷膏和秋梨膏。沒想到,效果出奇的好。
每月所得的利潤,少陽主動讓雅清送一半回孃家。此舉,讓江家人對他讚不絕口。
生意人,大多是以利益為重。他能不鑽到錢眼裡去,做事識大體,實屬少見。
後來,江父又教了雅清在枇杷膏和秋梨膏的配料方上,如何變通,以此做出更多的品種。這家店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
人們羨慕少陽,說他不僅娶了個天仙,還順帶著娶了個財神爺回家。
確實,自從娶了雅清,少陽自己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好。
在江家的幫襯下,蜜餞不止只銷杭州城,就連周邊的城鎮,甚至更遠地方來的商人,都到這裡來要貨。
孫家的人,一提這事,就笑得合不攏嘴。都說祖墳冒青煙了,讓少陽娶到了一位好媳婦。
知道少陽如今發了大財,買了房子,又買了店鋪。王程羨慕得很,來找過他好多回。
原來的果子店早關門了,夫妻倆天天在家吵架,楊氏逼著王程前來詢問少陽發財的秘密。
做生意講門路,沒有門路,只能在旁邊幹羨慕。
所以,王程即使心中一萬分的不願意,也要硬著頭皮前來。
第一回來,沒見到少陽的面。少陽太忙了,不是天天守在商鋪裡頭的。
王程又來了兩回,還是沒有見到。心裡就有氣了,以為少陽故意給自己難堪。
有心不想再來,楊氏又追著他不放。
又來了兩回後,終於見到了少陽的面。
聽明白他的來意後,少陽點了點頭。
“枇杷膏和秋梨膏的生意,是雅清的,我做不了主。果子的生意,你自己懂,不用我說。蜜餞這塊,很多家的確都是從我這裡拿貨,價錢大家都一樣。我們歡迎大宗的批發生意,買得多,價錢自然也要便宜一些,”
這點,王程之前就瞭解清楚了,但是他並不想和別人一樣。
“少陽啊,我最近生活困難,上有老,下有小的。你能不能念在以往的交情上,幫我一把,給我最優惠的價錢?”
他想要的,是以最少的量,得到最便宜的價錢。打個比方,他只買兩斤,每斤的價錢要跟別人買一百斤的單價相同。
這怎麼可以呢?
少陽沒有答應他,心裡非常清楚,有的人,你對他一分好,他會以十分來回報。而有的人,你即便掏心掏肺給他,他都會對你不屑一顧。
極度自私的人,從來都認為,你本就應該對他好。
王程夫婦就是如此,少陽不想慣著這種人。
“這一行的規矩定下了,便不能破。你也是做生意的人,懂這些的。”
王程不死心,又追問少陽是從哪裡拿到的貨。
“你我從小一塊長大,這個總不該瞞著我吧。你不好意思破行規,我去磨他們。”
本是試探地問詢,以為少陽定是不肯說。
哪知他笑了笑,淡淡地說了一句:“羅家村。”
王程欣喜若狂,立即告辭離去了。
孫少陽的貨是從哪裡得到的,早就有人打探到了,在這個行業,不是秘密。
王程只是想更加確定一下,沒想到他就這麼輕易地告訴了自己。
心裡閃過幾分得意,孫少陽這小子,即便是發財了,還和以前一樣好哄。
自從羅榮剛的蜜餞坊紅火起來後,羅家村裡開起了好幾個類似的小作坊,甚至周邊村子也有,都打著羅家蜜餞的名號。
一個小小的蜜餞生意,竟然讓幾個村子的人都脫去了貧困,這讓當地官府高興不已,為此還特意獎賞過孫少陽。當然,這是題外話,不提。
當王程和楊氏找尋到羅家村時,除了羅榮剛那個蜜餞坊閉門謝客外,其餘的都對他們敞開了大門。
價錢方面,與孫少陽店裡的是一樣。
王程和楊氏兩人走到一旁商量。
王程說:“這裡的蜜餞也不便宜,不如就去少陽店裡拿貨吧。”
楊氏不同意:“我為什麼要拿錢給他賺,不能便宜他,就是不去他店裡拿貨,氣死他。”
接著,轉過身,她就走到一家看順眼的作坊,開始跟人討價還價。
掌櫃不同意讓利,她就賴著不肯走。
“我們大老遠的跑這裡一趟不容易,城裡有貨我們都不要,特意尋到你這裡來的。”
掌櫃的嘴角微微翹起,笑得有些高深莫測。
“揀滿二十斤,少一文。一百斤起批,低於這個數就不要拿了。”
楊氏還想討價還價,別人輕蔑地擺了擺手。
“要就要,不要就離開,我這裡每天要賣幾千斤。”
真實的情況是不是這樣呢?天曉得。
孫少陽把蜜餞賣火了以後,同行的人探得他進貨的渠道,不少商人湧入了羅家村。
羅榮剛那家是不會賣貨給其他人的,於是便宜了周邊的小作坊。
村民見慣了這些商人,個個都變得有些小聰明瞭。知道隨便說句大話,就能哄住人。
果然,楊氏見掌櫃招呼其他人去了,不再理自己,心裡就有些著急。
趕緊揀了六樣,每樣要八十斤,又隨便湊了二十斤,一共是五百斤。
她心中的盤算是,跑這裡一趟不容易,進少了不划算。既然都是要付人車錢,那就多帶一些貨回去。
付了錢後,美滋滋地帶著這五百斤貨和王程一起坐驢車回去了。
楊氏早瞧中了一間小鋪子,租金不貴,離家又近。
“知道了孫少陽發財的秘密,以後我們就不用擔心賺不到錢了。”
把心裡的主意跟王程一說,王程贊同。於是,夫婦二人憧憬起美好的未來生活。
只是,楊氏嘗過了這家的蜜餞,卻忘了嘗孫少陽那裡的蜜餞。
或者說,是從不屑於嘗吧。
在她心裡,始終認為孫少陽是她的手下敗將。
楊氏自詡精明,在親戚當中,從沒吃虧上當過。
素不知,真正的精明是不動聲色,看著對方入套,就像賣蜜餞給她的那個掌櫃。
他們夫婦二人,是沒想過,孫少陽的蜜餞之所以賣得火,不在於是到羅家村這個地方進貨,而是在於他家蜜餞獨特的味道,以及專供他一家的蜜餞作坊。
東西以獨特為稀奇,在市場上諸多家的蜜餞當中,只有孫少陽家的與眾不同。
羅榮剛家的蜜餞製作,在配料上到底還是和別家的不一樣。
這事情說起來,與江家又有些淵源。
當初羅妻做蜜餞,是為了給自家孩子吃。但又怕小孩子貪吃多了,肚子不舒服。於是,過年去拜訪江家,送上自己做的蜜餞時,順便問了問江家老爺子這個問題。
前面說過了,江家世代從醫,而老爺子的醫術又更為精湛。他教了羅妻對付的辦法,羅妻回家試過,確實可行。
這個法子,她後來又告訴了羅榮剛本家那兩個兄弟,因為家中都有差不多大的孩子。
羅榮剛的蜜餞作坊開始紅火時,又把這兩個兄弟也拉了進來,秘密共守。
孫少陽既是他們孩子的救命恩人,又是江家的女婿。沒有誰會去忘恩負義,也沒有誰願意去得罪江家。
所以,羅家幾個兄弟自覺地和孫少陽“捆綁”在一起,抱團共同發財。
這裡頭的道理,是王程夫婦租了鋪子下來,貨卻賣不出去之後,才慢慢弄清楚的。
五百斤蜜餞,除了自家人吃了兩斤,其餘的放鋪子裡賣。
兩個月過去了,只賣動了三斤,還是過年時一戶人家買年貨晚了,到這裡隨便買了點。其餘的時候,都是無人問津。
這兩夫妻急了,怕貨全砸在自己手裡。又過了一個月,楊氏熬不下去了,逼著王程一起,去找孫少陽。
這回,他倆學乖了,擺出求人的姿態。
少陽照例不在鋪子裡,接待他們的是商鋪裡的一個夥計。
聽說是羅家村的貨,價錢又可低上一半後,夥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這麼點東西,你們就留自家吃好了。一天吃上個兩、三斤,也很快就吃完了。”
夥計見習慣了大買賣,壓根就看不上這麼一點東西。
他無心地順嘴這麼一說,可把王程夫婦氣壞了。
自家又不是大戶人家,這小門小戶的,哪裡捨得每天吃兩、三斤蜜餞?
他倆認定孫家鋪子的人瞧不起自己,故意拿話來作賤。自此,兩人將孫少陽恨上了。
所以說,君子重情不忘恩,小人重財記人過。店裡的這個夥計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為孫家商鋪埋下了一個天大的隱患。
半個多月後,雅清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少陽的父母高興得很,孫母忙前忙後,照料媳婦坐月子。
他們把小孫子看得很重,嬰兒的身旁,時刻不能離人。這個重任,被孫母交給了少陽的父親。
清明節到了,他們抽不出空,就讓少陽一個人前去掃墓。
少陽天天忙的很,有時還要去外地。父母的交代,記是記下了,但不是記得很牢。
這日下午,他正在準備明天出外需帶的東西,突然就把掃墓這事給記起來了。
清明掃墓,前三後四都可以,今日是第二天。
少陽想著,明天出去後,不知事情會辦得如何,能不能及時趕回來,不能確定。最穩妥的,還是今日去墓前祭拜。
飛快的將手頭上的事情理了理,出外去街上了買了好些紙錢、香燭,又帶足了祭品,匆匆忙忙往城外趕去。
鄉下早年的墓地,都是沒有碑牌的,完全靠記憶尋找自家先人的墳。
少陽找到後,在墳前把祭品擺下,點燃了香燭。
正準備燒紙錢時,被人叫住了。
“少陽,你在給誰燒紙錢?”
孫少陽轉過頭,是父母家隔壁的李嬸。
憨厚地一笑:“給我祖父呢。”
李嬸往旁邊看了看,笑道:“你再仔細瞧瞧。”
少陽心裡納悶,也隨著她往周圍看了看。
還真的弄錯了,祖父的墳還在旁邊。
有些不好意思,隨口問道:“李嬸,這是誰家的墳啊?”
李嬸答道:“不是我們這的,一個拾荒的外地人。不知怎的走到了這裡,人突然就沒了。”
又想起了什麼,說道:“這人……還是你父親買了副棺木,幫忙安葬下去的。他沒跟你說過嗎?”
少陽撓了撓頭:“沒有呢。”
李嬸又與他說了幾句話,便走開,做她的事情去了。
少陽心想,難怪這墳會與自家的挨著這麼近,原來還有這麼一件事情在裡頭。
又想起幾年前見到的那位拾荒老人,自那夜遇上,後來就再沒見過,也不知他現在怎樣了。
心中有些感慨,無家可歸的人,真的很可憐。人沒了,就算安葬下去了,清明連個為他們祭拜的人都沒有。
他這麼想著,還是把手中的紙錢點燃了。
今日幸得東西帶得多,將祖父母的勻些出來給這座墳的主人,想必祖父母不會責怪自己。
燒完,又跪下來,認認真真地磕了三個頭。在墳上掛了紙幡,然後,再去孫家的墳墓前祭拜。
傍晚,回家吃過飯後,他把這事跟家裡人說了。
父母親沒有笑話他上錯墳,只說:“其實,我們每次去掃墓,也會順帶著燒些紙錢給他。一個孤苦無依的老人,其實很可憐的。”
孫父又把當時遇到老人時的情形說了一遍,少陽這才勉強把自己認識的拾荒老人,與父親說的聯絡到了一塊。
不禁唏噓,原來是認識的人。
心下決定,以後自己再去掃墓,定要為老人多燒些紙錢。
這日夜間,少陽忽得一夢,夢見一位官人,幞頭象簡,立於面前。
說道:“後生,可還記得我?”
少陽定睛一看,這官人的像貌眼熟。細細一想,可不就是那位拾荒老人嗎?
見他衣衫光鮮,心下
欣慰
:“記得記得,您現在日子過得可還好?”
官人捻鬚,但笑不語。
少頃,開口說道:“這幾日,小心火災。”
說完,就隱去不見了。
少陽猛然驚醒,坐起身,心裡疑惑不已。
雅清因在坐月子,白天睡多了,夜裡睡眠淺。也跟著醒來,問他何事?
少陽便一一說了。
雅清讓他多注意些,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少陽點點頭:“我知道,你好好歇息。”
清明節期間,有的人老家很遠,回不去祭拜,便會在街邊給親人燒些紙錢。
煙霧繚繞在空中,經久不散,若哪裡起了火,一下子是分辨不出來的。
左思右想後,披上衣服出去。囑咐父母照顧好雅清和嬰兒,自己則去了商鋪,叫醒看門人,讓他們這幾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一夜無事,少陽仍是不敢掉以輕心。
本來已與人約好出外辦事的,這回也不去了。讓商鋪管事去跟人說一聲,免得人家久等。
少陽坐在商鋪裡想了許久,便出外找他姐夫去了。
家裡老的老,小的小,雅清還在坐月子,身體虛弱。少陽不放心,這日開始,大部分的時間,都守在家裡。
清明節過去的第二天夜裡,快到九點時,少陽以為又會像前幾日那般無事,正要催著父母先去睡覺,哪知有人來叩門了。
來者是店裡的夥計,他大口喘著氣,面上有些慌亂,又帶著興奮。
等他把氣喘勻了,才道:“掌櫃,有人來店裡放火了。”
這話讓孫家的人大吃一驚,居然還真的有火災。
沒等少陽開口問,夥計笑道:“不過,被衙門裡的人全抓走了。那真是神兵天將啊,不知從哪兒一下子就冒出來了。”
少陽笑了笑,沒解釋,給他遞了一杯水,潤潤嗓子。
心裡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睡個安心覺了。
第二天中午,少陽的大姐夫,也就是孫梅的丈夫登門來了。
他是衙門裡的捕頭,昨天那縱火的兩個賊,就是他帶著衙役抓住的,可算是立了一功。
縱火賊跟少陽沒仇,是被王程夫婦花了錢指使的。
那幾百斤蜜餞,沒人願收,他家吃又吃不完。夫婦二人懷疑是少陽故意使計,騙他們去羅家村進貨的,因而恨死了孫少陽。
這事,跟少陽一點關係都沒有,因而官府並未傳喚他。
縣太爺審問了一番後,將王程夫婦和兩個縱火賊一起關入了大牢。
這猶如天助的事情,不知怎麼的就傳開了。
有人說,少陽夜裡夢到的,就是本地的城隍之神。
且這說法,越傳越玄乎。
在城裡傳了一圈之後,又回到了少陽耳朵裡。
不禁笑道:“管他是人是神,反正一個人多做些好事,終究對自己會有好處。”
後來,江雅清又為他生了三子一女。其中兩子,一路高登,高升,官至二品。
孫少陽與江雅清夫婦二人,壽享九旬。其子孫後代昌茂,家道殷富不絕。
(此文由笑笑的麥子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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